張玲瓏的話讓長樂神情一愣,隨即笑着搖了搖頭。
“高陽那丫頭,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做夢都想和她交換一下位置!”
長樂眼底深處的堅毅,調侃般的語氣,讓張玲瓏心裡震撼,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股對於宇文哲的怨憤。
不過張玲瓏很清楚,這兩個人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深淵,想要邁過深淵,這一生基本沒有任何希望。
“玲瓏,你去吧,不是還要回曹府照看曹姐姐嗎,要是看到哲兒,就告訴他一聲,小心侯君集,這個人若是決定出手,一定會搞得天翻地覆的!”
“嗯,那玲瓏就回去了!”
張玲瓏行禮,退出了立政殿。
這兩天張玲瓏每天要在立政殿和曹府跑好幾趟,整個長安城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氣,長孫皇后的情緒雖說沒有太過於劇烈的轉變,但是壓抑的氣氛還是讓長孫皇后犯病的機率提升了很多。
曹夫人的身體也出現了反覆,張玲瓏這兩天不停地往來於這兩個地方,早已是身心俱疲。
………………
長安城內,各方大佬在上朝被趕回來後,全都安靜了纔來,除了李承乾和長孫無忌去**坊要人以外,其他大臣們全都在觀望。
就算是有所動作,也是在暗地裡進行。
就在早上,兵部發出了一條命令,任何軍隊之人,在得到兵部允許之後,不得進出長安城內。
侯君集返回長安之後,直接被任命爲監門衛大將軍,掌諸門禁衛及門籍,除了皇宮的大門之外,掌管了長安城所有門禁的把守。
侯君集掌管監門衛,本身又是兵部侍郎,即便是李靖也不好阻攔,這道命令被執行了下去。
宇文哲正在前往鴻臚寺的路上,根本不知道,在終南山訓練的特種隊將士們,無法進入長安城了,若是強行進城,只能授人以柄。
鴻臚寺。
距離上一次來這裡,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剛開始的時候宇文哲確實是想要把倭寇使團給晾一晾,後來忙着忙着就把這件事全都給忙忘了。
進入鴻臚寺後,在鴻臚寺官員的引領下,再次來到了倭寇使團所居住的地方。
小犬和藥師惠日在裡面等待,與上一次不同,兩人的身後還多了一個服部一郎。
“林將軍,你這一下子就把我們在鴻臚寺囚禁了一個多月,貴國對待來使的禮儀還真是特殊啊!”
小犬的語氣完全不是興師問罪,彷彿是在和老熟人打着哈哈,臉上露出了一副諂媚的笑意,看的宇文哲一愣一愣的。
怎麼上一次還那麼高傲,這就完全轉變態度了?
宇文哲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唯恐被小犬貼上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小犬的態度,宇文哲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把目光轉向了服部一郎。
“我們又見面了!”
“服部見過將軍,能讓將軍記得在下,是在下的榮幸!”
服部的漢語說的有些拗口,並不像小犬和藥師惠日那麼流暢,不過宇文哲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就在服部一郎話音落下後,宇文哲雙目一凝,整個身體像是一枚炮彈,毫無徵兆的向着服部一郎衝了過去。
服部一郎彷彿早就準備着宇文哲的攻擊,身體詭異的向着一旁扭曲,雙方糾纏在一起,服部一郎的動作每一次都彷彿能夠超越人體的極限,不管是躲避還是攻擊,總能恰到好處,看的跟隨宇文哲來到鴻臚寺的三位兄弟神情一凝。
要是換成他們三個上場,恐怕已經被這樣的戰鬥方式打敗了,要是三個人一起上,也許還能保住平局的狀態。
服部一郎的身體很柔軟,好似身體的關節能夠隨意拉伸,攻擊到原本無法觸及到了人體死角。
宇文哲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服部一郎用這樣的方法擋了下來,漸漸地,服部一郎開始扭轉被壓制的局面,最終,兩人各自後退,相互對視。
“林將軍好身手,能夠把在下逼到這種地步,你還是第二個!”
服部一郎神情嚴肅,道。
“哦?第二個,不過本將從來不喜歡做第二名,一招決定勝負如何?”
宇文哲輕輕一笑,心底已經確定,眼前的服部一郎確實有着真材實料,即便是在他前世執行任務所遇到忍者之中,也絕對能數到一流。
唯一不能相比的,服部一郎現在所使用的招數太過於粗糙了,根本無法和後世的忍者相比,畢竟,那是經過了時代的發展,磨礪出的力量。
“林將軍,你想一招擊敗我嗎,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她也做不到!”
“不試試怎麼知道!”
宇文哲笑了笑,右腳猛然踏向地面,身體呈一個詭異的姿勢向前衝了上去。
這一瞬間,服部一郎瞳孔一縮,大驚失色,身體橫移,想要躲開宇文哲勢在必得的一擊。
“嘭!”
一道悶響聲隨之響徹,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宇文哲一拳轟在服部一郎的胸口上。
就好像宇文哲的拳頭停在了那裡,而服部一郎自己撞了上去,服部一郎被這一拳打飛了出去,在半空中一個翻滾,勉強使自己站立在了地面上。
“你會我服部一族的體術,不,你的體術比我服部一族更強、更精準,難道……難道你是我服部一族的前輩!”
服部一郎震驚的向前走了幾步,絲毫沒有在意到自己的嘴角已經被鮮血浸染。
宇文哲不由得撇了撇嘴,自己在前世沒少和日本的特殊部隊打交道,見的多了自然能來上兩手,更不用說如何破解了。
剛纔動手,完全是爲了讓自己的這三個兄弟看一看,確認一下當天晚上是不是他們在暗中搗鬼。
現在看來,已經確定了,只不過當時並不是服部一郎,若是服部一郎的話,自己這三個兄弟還真不一定攔得住。
不是說服部一郎多厲害,而是他使用的體術太過於詭異,如果不是實力相差太多,很容易就中招了。
“林將軍,你這是何意,你是來像我們展示武力的嗎!”
即便是以小犬的心理,此時也有些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意,怎麼說自己也是代表一個國家出使的。
不過這還不是讓他最爲慌亂的原因,他慌亂的是服部一郎一招就被打敗了,服部一郎可是他們的護衛上忍,即便在倭寇國內,也是最拔尖的。
“犬上桑,林將軍只是和我切磋一番!”
服部一郎向前走了幾步,看向宇文哲的眼光已經完全轉變,散發出了陣陣火熱。
“好了,本將知道服部君身手不凡,所以見獵起心,並不是故意衝突!本將這一次前來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看看貴方在生活上有什麼需求,二是傳達一下我大唐陛下的問候!”
宇文哲看着小犬強忍着怒意的表情,不由得撇了撇嘴。
這纔多大點委屈,連弱國無外交這麼簡單的話都不懂,前世的時候某國號稱全球霸主,做出的囂張事多了去了。
“原來如此,那就請將軍屋裡請吧!”
小犬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讓開了身體,道。
“嗯,那好,我們去裡面談!”
宇文哲直接走到了院子裡,這整片的院落範圍很大,是鴻臚卿爲了國外來使所安排住處的地方,由於小犬來使的時候,其他國家的使團基本已經回去了,所以這裡顯得十分安靜。
在小犬和藥師惠日的帶領下,宇文哲來到了一處房間,這處房間在倭寇使團居住院落的最深處,房間的門被打開,一股濃郁的檀香味散發而出,宇文哲只覺得腦袋一陣清明,渾身的細胞都散發出了一陣舒服的輕吟。
“這是……”
“呵呵,將軍請進!”
小犬最先走進房間,房間裡只有四個席位,完全是按照倭寇風格的擺放。
宇文哲嗅着房間裡的檀香味,走到最裡面的位置,跪坐了下來。
這個動作,讓服部一郎的神情一頓,“將軍,你果然是我們家鄉之人。”
宇文哲是故意做出倭寇平時會客的動作,爲的就是混淆,果然,小犬和藥師惠日的眼神裡全都散發出了疑惑之色。
宇文哲的動作十分標準,就算是曾經見過的,如果不經常做,也不可能如此規範。
“看來林將軍對於我倭寇還是十分了解的!”
小犬對於服部一郎的說法唾之以鼻,但是對於宇文哲的動作,還是抱有很大的戒備。
“只是聽說過罷了!”宇文哲搖了搖頭,再次對着空氣中嗅了嗅,一股奇特的香味涌入鼻翼,這股香味不是並不是剛剛進入房間時的那種檀香,更像是體香。
只是這股香氣融入在檀香中,十分隱蔽,而且給人很好的感觸,宇文哲不由用力吸了一口,臉上浮現出了一陣癡迷。
一名身穿和服的女子,手裡捧着一壺清茶,走到了宇文哲面前。
女子輕輕跪倒,俯下身子,將手中的清茶倒在宇文哲身前的茶杯裡。
胸前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映入眼瞼,那股奇特的體香更加濃郁,女子端起清茶,飲進了自己的嘴裡。
兩片嘴脣晶瑩紅潤,彷彿櫻桃般誘人,女子擡頭,嬌軀完全揉入進了宇文哲的懷裡,兩片紅脣貼到了宇文哲的脣上,清茶緩緩地渡了過去。
良久,脣分,女子精緻的臉頰和宇文哲分開了些距離,流露出一陣嫵媚的笑意。
“奴家惠子,見過將軍。”
惠子的聲音很飽滿,帶着一股吸引人心的力量,她的漢語發音十分標準,若是隻聽聲音,和生活在長安的人完全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宇文哲無意識的點了點頭,瞳孔擴散,臉上浮現着一片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