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記載,孫思邈是五四一年出生,到了現在也有八十五歲了,可是看上去卻像是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人,怪不得能活到一百四十歲纔去世,不愧是歷史上對藥劑之道研究最深的藥王啊!”
直到孫思邈的身影消失在宇文哲的視線裡,宇文哲才讚歎般的搖了搖頭,即便在看到那隻藥鼠之後,心中以有所察覺,但是聽到他本人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還是止不住的震撼。
藥王孫思邈,在歷史上絕對是一個鼎鼎有名的人物,他所著有的《千金方》,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臨牀醫學百科全書,方書鼻祖,甚至被國外的學者推崇爲人類至寶。
相傳他活了一百四十二歲,他死後一個多月,顏色還和活着的時候一樣,當擡他的屍體放入棺中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擡的是空衣服,是一位傳奇人物。
“少爺,你不會是認識他嗎,這位先生不簡單,若是動起手來的話,恐怕我不是對手!”林平看着宇文哲即便是在孫思邈走後那麼長時間,都還呆立在那裡,猶疑的問道。
“我聽說過他而已,一代名醫。”宇文哲一邊說着,一邊伸出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他手上的皮膚蒼白的近乎透明,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血管中血液的流動。
“少爺,現在該怎麼辦,你的身體怎麼樣?”林平看着宇文哲變得不一樣的雙手和他眼底深處的紅芒,擔憂的問道。
“無妨。”宇文哲擡起腳步向着上游的方向走去,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留戀的樣子,也許是那紅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底吞噬了他的眼淚,連身體上都散發出了極爲陰冷的氣息,就像是陰寒的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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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邈走後不久,僅僅只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就來到了一座陳舊的茅草屋前,這裡是荒郊,周圍是散碎的森林,隨着視野的開闊,一座茅草屋出現在眼前。
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在茅草屋的裡面傳出,孫思邈剛剛走到門口,伸手觸碰到那扇木門,就有一道白色的幻影出現在他的身前,孫思邈瞬間後撤了一步,在毫釐之間閃過了這道白影,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苦笑。
“小傢伙,我只是回去抓了一條陰寒水魚的眼睛做藥引,你就不認識我了啊。”
“吱吱。”下一刻,藥鼠在孫思邈的藥兜裡鑽了出來,小爪子裡捧着一枚紅彤彤的果子,獻寶似的遞到那道白色身影的身前,小腦袋卻轉而看向孫思邈,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樣子。
“小傢伙,你這是嫌我回來晚了啊,放心吧,你的小主人死不了,而且我這回抓住的可是魚王,絕對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主人。”
孫思邈看着眼前用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那道影子,臉上的苦澀之意更加的濃郁,這道白色的身影正是跳進河裡追着曹憐馨而去的閃電貂。
“吱吱。”閃電貂接過藥鼠爲自己送來的那枚果子,順帶警示的看了孫思邈一眼,再次閃現,消失在木門之前。
“咯吱。”閃電貂離開後,孫思邈打開木門走了進去,在藥兜裡取出了數種草藥,和一對玻璃球大的眼珠,這對眼珠呈現着血紅的顏色,散發着一股股惡臭的味道。
孫思邈直接把新鮮的草藥研磨,綠色的藥汁漸漸地被擠壓了出來,他把這些藥汁留下,和那對散發着惡臭的眼睛一起放在砂鍋裡熬煮了起來。
透過孫思邈的身體,可以隱約的看到,在他的身後的內屋裡有一張木牀。上面躺着一個人,被白色的布綁住了全身,只是偶爾還能看到她的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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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銀川的道路上。
“嘿嘿,你們跑不了,全都殺了!”
“跑啊!跑到越快。殺的才越痛快!”
一隊突厥士兵,騎着戰馬,彷彿是追尋獵物似得追趕着前面幾十位大唐的百姓,這些百姓裡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若是有人在隊伍中被落下,迎接他們的都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彎刀,彎刀切入肉體的摩擦聲,鮮血濺落在地面的聲音和哭天喊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的淒涼。
在逃跑的隊伍中還有着十幾名揹着弓箭的年輕壯年,他們擁簇着其他人逃亡,時不時地回身射出一箭來爭取時間,也偶然會射中突厥士兵,但是這卻使得那些突厥人變得越發的殘暴,追的更加的急促。
人是跑不過馬的,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體力漸漸的消退,與突厥人之間的距離越發的接近,而這些突厥人不知是不是真的起了打獵的心思,直到此時才抽出背在身後的弓箭,如同雨點般密集的箭矢散亂的射到人羣中,只是這一輪的散射,人羣中的那些老弱婦孺就全都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還手持着武器的青壯年。
這不是戰爭,也不是殺戮,突厥人真的把這場追殺當成了遊戲,當成了打獵,這是要把最強的獵物留到最後,來滿足他們變態的心裡。
“該死的,老子跟你們拼了!”人羣中,剩餘的青壯年全都爆發出絕望的嘶吼,完全不顧己身,瘋狂的向着身後的突厥人撲了上去。
雙方很快就短兵接觸在一起,這些百姓憑藉着這種憤慨與突厥兵混戰到一起,但是他們沒有任何配合,就像是一盤散沙,根本就不是成編制的突厥兵的對手,被打的寸寸敗退,眼看就要被全部屠戮。
戰鬥爆發的越發激烈,突厥人興奮地嗷嗷直叫,手中的彎刀揮舞的更加有力,刀身反射的光芒四處散射,就像是在空間中刻畫着死亡的痕跡。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死吧!”
俗話說哀兵必勝,眼看這些百姓就在被屠戮殆盡的時候,他們爆發出身體內最後的那一絲怨恨所帶來的力量,瘋狂的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像野獸般發出瀕臨死亡的咆哮。
也就在這時,突厥人的外圍開始混亂了起來,一根根的羽箭在遠處不停地激射而來,每一根都毫無偏差的射進一名突厥兵的喉嚨裡,突厥人大亂,最外圍的突厥人轉身防禦,卻只能遠遠的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在快速的接近,其中一人不停地拉開弓弦,一根根的羽箭不停地激射而來,不管他們怎麼躲避,這些羽箭都像是長了眼睛般扎進他們的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