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秀吉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若是這裡死了人,肯定更會引起官府的注意。
所以,他得想辦法安撫眼前的年輕男人。
至於年輕男人說的話,松下秀吉並不放在心上。
只要眼前這人識相,不往外說,這錢,眼前這人還是可以拿走。
若是他不知好歹,松下秀吉也只能痛下殺手。
“趙辰而已,只要我們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離開大唐,他還能跨越重洋,來抓我們不成?”松下秀吉笑道。
今天的事情也給他提了個醒。
這大唐的百姓凝聚力可不是一般的小,以後自己這些人說話,可是要小心謹慎。
不然說不定又要跟今日一般。
“小公子,既然你願意收我們的東西,那也算是答應了我們的條件。”
“今日也算是認識了,告辭。”松下秀吉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年輕男人的突然開口,讓松下秀吉面露慍色。
封口的錢已經給了,也爲眼前的男子擺了一桌。
若是這傢伙再不識好歹,那自己也不會再與他客氣。
“小公子還有什麼事?”松下秀吉瞪着眼前的年輕男子。
“看在你給了我些許好處的情況下,你把那些失竊的書籍送回來。”
“我可以不收拾你。”年輕男人笑着說道。
松下秀吉面色頓時大變。
他沒想到自己花了錢,還請了客,竟然還解決不了此事。
看來,今日還真的得見血才行。
“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錢給了你,也得有命花纔是。”松下秀吉冷聲說道。
身後的一衆使團成員此刻也是圖窮匕見。
清一色的短匕握在手中,虎視眈眈的望着年輕男人。
“怪不得先生都說倭國人沒有底線,你偷我大唐的東西,還覺得天經地義?”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自己投降,或者,我幫你們!”年輕男人開口說道,面上一絲凌厲之意淡淡襲來。
松下秀吉感受到面前年輕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心中猛的一突。
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不似表面那麼普通。
而且,這人方纔稱呼一人爲先生。
松下秀吉知道,長安城被人稱呼爲先生的,也就那麼幾個。
眼前這人口中所謂的先生,不會是趙辰吧?
“你是趙辰的學生?”松下秀吉緩緩說道,右手已經緊張的握成拳狀。
若是眼前這人是趙辰的學生,那今日無論如何,也得將他殺死。
否則自己的行蹤必然會被暴露。
趙辰可不是個善茬,自己要是被抓,那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你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年輕男人笑着說道。
面對眼前這十來人,他臉上也不見任何的擔憂之色。
“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你是趙辰的學生,那你就該死。”松下秀吉沉聲說道。
身手的使團成員已經將年輕男人團團圍住。
“這些日子在幽州也是無聊的緊,這次回來,正好不知道給先生帶什麼見面禮。”
“沒想到你們倒是送上門來。”年輕男人笑道。
使團成員已經衝過來,手中匕首朝年輕男人面門刺去。
不過這完全沒有作用。
只是一招,衝到面前的使團成員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第二人衝過去,也只是片刻倒在地上。
接着是第三人,第四人……
僅僅幾個呼吸時間,松下秀吉面前就躺着他所有的手下。
“你……你到底是誰?”松下秀吉此刻面上盡是驚色。
他知道趙辰的那些學生。
可那些人之中,也沒有眼前這樣的傢伙。
這種凌厲的手段,全都是一招制敵。
完全就是殺人無數的模樣。
“我?”
“我羅通。”年輕男人笑着說道。
“羅……羅通!”松下秀吉這纔想起來。
趙辰身邊的學生羅通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
他都以爲羅通是不是死在哪個地方。
沒想到……
“羅公子,你放過我們,這是我們所有的財物,全都交給羅公子,只要羅公子……”
“那我就不客氣。”羅通笑着接過鬆下秀吉遞過來的東西。
趙辰可是告訴過他們,有好處不佔是王八蛋。
這送上門的東西,沒理由不要。
更何況,眼前這倭國人,擺明了就不是什麼好人。
“是是是,羅公子千萬不要客氣。”松下秀吉諂媚道。
現在他就想着離開此處。
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羅通顯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右手成刀,直接劈在松下秀吉的脖頸後。
……
趙辰沒想到,自己再見羅通的時候,會是在這個情況下。
看到羅通提着松下秀吉走到自己面前,趙辰還是感到意外的。
“學生羅通,見過先生!”羅通躬身站在趙辰面前,與趙辰行禮。
一旁的京兆府尹看到羅通,也是一陣心驚。
如今的羅通,與當初在長安的時候,完全不太一樣。
整個人凌厲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劍。
“你這傢伙,這麼久也沒一個消息過來。”趙辰走過來,扶住羅通,笑罵道。
羅通自從帶着羅藝的屍體去了幽州,便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今日再見羅通,趙辰也是感到驚喜。
“幽州事情太多,沒辦法給先生帶消息。”
“先生莫怪。”羅通笑着說道。
只有在趙辰面前,他身上的凌厲之意纔會消散。
“好,不說那些,我們回長安,程二那傢伙可是念叨你許久。”趙辰拍拍羅通的肩膀。
他也能明顯感受到羅通與往日不太一樣。
“好!”羅通點頭。
在趙辰面前,他始終是那個學生。
趙辰看向一旁的松下秀吉,向京兆府尹擺擺手,京兆府尹立刻讓人上前,將松下秀吉帶走。
既然松下秀吉被抓到了,那找回那些被竊走的書籍,只是時間問題。
讓下面的人去弄就是。
“羅通,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你在幽州都做了什麼?”趙辰有些好奇。
羅通這麼長時間在幽州,連個消息也沒傳回來。
到底是個什麼緣由?
“其實也沒什麼,送祖父的棺槨去到幽州,正好遇上了當初祖父的部下。”
“就跟他們待到現在。”羅通的話有些敷衍。
趙辰也沒再問,幽州的事情絕對不會太簡單。
但羅通自己不願意說,趙辰從來也不會逼問。
“人回來就好。”趙辰拍拍羅通的肩膀說道。
羅通點點頭,突然感到自己的鼻子莫名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