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性情淡泊,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並不在意,聽說兵器沒有自己的分,也沒有異樣的想法。只是聳聳肩膀,灑然一笑道:“我本來就用不着,師傅不用費心了。”
獨孤鳳笑了笑,繼續道:“不過呢!爲師也不能厚此薄彼,小仲和玉成都有了合適的兵器,你既然不用兵器,我就從其他地方補償你吧!你性情恬淡,天賦異稟,乃是天生的修道種子。我雖然出身樓觀道,但一直專注劍道,對於道家所學並不精深,你跟着我學劍有點浪費你的天賦了。這樣吧,過幾日,我帶你去見我師傅,也就是你師祖。他老人家道學淵深,正適合教導你,你就跟着他老人家學習道家武功吧!”
徐子陵對獨孤鳳的安排並無異議,只是對獨孤鳳口中的師祖頗爲好奇,因爲獨孤鳳平日言談中雖然偶爾提及,但都沒有說出過具體的姓名,因此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師祖他老人家一是道家的哪一位隱士高人?”
獨孤鳳還未回答,一旁的抱着百戰刀喜氣洋洋的寇仲突然插嘴說:“那還用說,能教出師傅這樣天下第一的人,肯定是厲害之極的人物,我知道現在最有名的道士好像是個叫寧道奇的,我們師祖怎麼也得比他更厲害點吧!”
聽着寇仲這明顯的拍馬屁的話,獨孤鳳不禁莞爾。說起她的這位師傅,雖然在這個世界名聲不顯,但是在她前世的世界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話說,當年她爲了拜師樓觀道,可是花了不小的心思的,本來她的打算,是通過家族中的關係,拜在當代樓觀道主岐暉的門下,但是在知道樓觀道還有這位人物的時候,馬上改變了想法,使盡種種手段,千方百計的拜入了現在的師傅門下。而她的這位師傅,不是別人,正是在神話傳說之中留下許多故事的傳奇人物——張果老,當然這個張果老可不是神話傳說中的神仙,這個世界的張果只是樓觀道中的一名隱士,輩分雖然高,但是名聲不顯,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沉迷於煉丹服食之道的普通道士。獨孤鳳知道前世的歷史雖然和大唐雙龍傳的世界並不是一個世界,不過兩者之間的表面歷史必然有着某種程度的相似,前世歷史上的張果老既然有那麼大的名聲,那這個世界的張果老顯然也不可能是個簡單人物,因此獨孤鳳毅然拜他爲師。當然,事後證明,這個選擇是正確的,這個世界的張果雖然名聲不顯,但是也是位絕世高手,獨孤鳳從他身上學到了據說是傳自老子的練氣之法,奠定了她今天成就的基礎。
不過聽到寇仲說張果比寧道奇還要厲害,獨孤鳳不得不搖搖頭,雖然心中不爽,但是獨孤鳳也不得不承認,比起寧道奇這個目前的道門第一人,她那個每天挖空心思研究怎麼吃喝的師傅還是要差上那麼一點點。自南朝覆滅以後,上清派沒落,全靠寧道奇這顆大樹支撐,能將搖搖欲墜的上清派支撐到今天,甚至在聲勢上能與人才輩出的樓觀道媲美,寧道奇這個道門第一人倒也不是浪得虛名。因此笑道:“小仲你倒是有見識,知道現在的道門第一人是寧道奇。不過我們是樓觀道,寧道奇是上清派,雖然同屬道家,但是門派截然不同,這點你們要記清楚。”
寇仲徐子陵三人都是聰明人,只是聽到獨孤鳳說話的語氣,就體會到別樣的意思。三人頓時明白只怕樓觀道和上清派的關係不是那麼的友好。寇仲嘻嘻一笑道:“我覺得寧老道的道門第一人的位置恐怕要保不住了,要不了多久,師傅您就會將他踢下道門第一人的寶座。嘿嘿……”
獨孤鳳沒好氣的瞪了寇仲一眼:“少拍馬屁,小心爲師先在將寧道奇踢下寶座之前,先把你踢離座位再說。”說着站起身來,作勢要踢寇仲,嚇得寇仲連忙告饒。
教育完寇仲,獨孤鳳嫣然一笑道:“過些時日,我要閉關一次,此次閉關時間,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趁着還有些時間,就讓我好好教導你們一番吧!”
說着,不管寇仲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帶着他們三個來到了說劍閣西側的一處高臺。這處高臺與說劍閣齊高,平臺雕欄玉砌,平潔光滑,名觀星論劍臺,是獨孤鳳夜中閒坐,仰觀星辰之所,當然也兼具招待客人,比武論劍的功能。
獨孤鳳帶着三人上了論劍臺,在高臺中央站定,肅容道:“此臺乃是我特意建築,意欲在此一會天下高手,品論劍道。你們三人都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爲師期待有一日,你們能夠真正的跨上此臺,與爲師共論劍道。”
寇仲三人這才明白獨孤鳳帶他們三個來到這論劍臺,除了鄭重之意外,竟還有對他們寄予了這般的期待,不禁都大受鼓舞,大聲回道:“定不負師傅期望。”
獨孤鳳見他們都一副感動莫名,氣勢昂揚的樣子,不禁心中暗笑,這三個小子雖然聰明,但到底還不過是小孩子,一兩句鼓舞的話就能鼓動的他們熱血沸騰,還真是好騙。不過他們的這份熱血勁頭,還是十分值得肯定的,因此面上不動聲色,微微點點頭後,就對他們開始了訓練。
獨孤鳳正調教三個徒弟開心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高喊“五姐姐,你終於回來了!”,聽到這個聲音,獨孤鳳突然停下對三人的教導,無奈的搖頭嘆道:“這個纏人精來了,我這說劍閣要熱鬧了。”
寇仲三人對視一眼,都十分的驚訝,顯然對來人充滿好奇,不知道來的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師傅露出無奈的表情。不過,不管如何,他們都是對來人充滿感激,要知道師傅的教導可是一向讓人有怕又愛,師傅從來不直接指出他們招式中的不足,偶是在和他們的對練中直接攻擊這些破綻,讓他們用身體記住自己的缺點,而這些記住的過程自然是足夠的深刻,深刻到他們犯過一次終身不會忘記。
“蹬蹬瞪”
隨着一陣細碎的腳步,只聽一個少女哼着歌,踏着歡快的步調,一口氣衝上臺階。還沒等寇仲反應過來,就見紅影一閃,一個身影如飛鳥入林一般投入獨孤鳳的懷中。
獨孤鳳一把接住撲過來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馨馨,你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呀!”
寇仲這纔看清來人,只見她看起來十四五歲光景,身量不高,只是堪堪到了獨孤鳳的下巴。她撲在獨孤鳳懷裡,嬌俏玲瓏的身體掛在獨孤鳳身上,一雙小腳得意的翹了起來,她的腳上穿着一雙鹿皮小蠻靴,上面紋飾着漂亮的花紋,看起來緊俏合腳,給她增添了幾分幹練之色。
“五姐姐,你好狠心,出去玩都不帶上馨馨。馨馨恨你……”獨孤馨一邊緊緊的抱着獨孤鳳,一邊大聲的控訴着獨孤鳳的罪行。
獨孤鳳少有的頭疼了起來,獨孤馨並不是她的親妹妹,而是她大叔獨孤峰的女兒,因爲是獨孤家的嫡長女,自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寵愛,不過她雖然極萬千寵愛與一身,卻也沒有養成驕縱的性格,反而是自小就頑皮跳脫,喜歡和比她大的孩子混在一起,自從和獨孤鳳熟悉後,就賴上了她,一有空就纏着她玩耍,是個小粘人精。獨孤鳳前世並沒有過哄弟弟妹妹的經驗,因此那這個纏人的丫頭,毫無辦法。自下終南山後,獨孤鳳只在家裡呆了一年,就出去闖蕩江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給這粘人的小傢伙纏的受不了了。
獨孤鳳拍拍獨孤馨的腦袋,笑道:“一年不見,馨馨都長這麼大了!都成了個小美女了。別鬧了,快下來,你這個樣子讓奶奶看到了,非要罰你連禮儀不可。”
聽到獨孤鳳提到奶奶,獨孤馨這纔有點有點不情願的從獨孤鳳身上下來,翹着嘴巴道:“奶奶偏心,從來不說姐姐,只會說我。哼哼,我也有用心練劍,等我和姐姐你一樣厲害了,誰都不能管我了。”
對於獨孤馨賭氣似的話,獨孤鳳不置可否。若說是天賦,獨孤馨還是有的,只是她身爲天之驕女,又沒有獨孤鳳兩世爲人的經驗,與見識和悟性還是差點,就算付出十二分的努力,能否達到原版的獨孤鳳的成就還是兩說。
獨孤馨轉過頭,這才注意到論劍臺上還有其他人,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三人。
寇仲三人也是一臉好奇的打量着她,這纔看清她的容顏。她的容貌和獨孤鳳有七八分相似,圓潤的臉蛋上還帶着幾分嬰兒肥。一頭烏黑的頭結成一個個細碎的小辮,上綴以珠翠,又整齊的垂在肩膀後面,看起來式樣別緻,既華麗又充滿少女的活力。她的衣服既不是行走江湖中人常穿的武士服,也不是南方女子那種寬襟大袖的常服,而是大翻領窄袖束腰,頗爲類似胡服,不但更突顯了她玲瓏的曲線,更方便運動。
獨孤馨圍着三人轉了一圈,上上下下的將三人打量一番後,問道:“你們就是我姐姐新收的徒弟?”
環佩聲響,獨孤馨活力十足的美麗倩影,看的寇仲一呆。聽到獨孤馨問話,寇仲一挺胸膛道:“小師姑你好!我就是師傅的開山大弟子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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