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笑道:“我既擔了虛名,卻又未動秀芳一根手指,如何算的使壞。”
尚秀芳想起前日夜裡獨孤雲的無禮,又豈只是動了一根手指,不禁沒好氣的白了獨孤雲一眼,又想起他臨走時還霸道的奪取了自己純潔的初吻,此時竟然還做出像什麼都沒做過一般的清白模樣,真是又可氣又可恨。
獨孤雲瞧着尚秀芳,美人薄嗔,紅顏嬌豔,尤其是那誘人的紅脣,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升起吻上去的**。不禁心中大動,慢慢的靠了過去。
尚秀芳見獨孤雲目光似火,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嘴脣,不禁想起前日獨孤雲臨走時的那一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一吻,但是那獨孤雲那火熱的雙脣卻好似印到她的心理一般,讓她時不時的想起。
看着獨孤雲那雙俊逸的彷彿女子一般的面龐緩緩的靠過來,尚秀芳頓時意識到他想幹什麼,不禁心中微微慌亂,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堅定的拒絕他的。忙一手輕推獨孤雲,一手擋住獨孤雲的紅脣,如水一般的眼眸直視獨孤鳳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聲音輕柔,卻又帶着說不出的堅定味道的說道:“秀芳只是一個弱女子,無力阻止雲公子的輕薄。雲公子若是對秀芳無意,現在就可強要了人家,秀芳芊芊弱質,只能自嘆紅顏薄命。若是雲公子對奴家有那麼一點點情意。還請放開秀芳,若是不然,秀芳只有以死明志。”
獨孤鳳驀然不語,只是定定的瞧着尚秀芳。尚秀芳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獨孤鳳的皮膚白皙,肌膚上隱隱有玉色的光澤流動,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脣,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看着這張靠的極近的無暇玉容,,不知爲何,又突然想起了獨孤雲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火熱的溫度像是吻到她心裡一般,讓她心中一亂。尚秀芳臉上頓時飛上了一層紅霞,心中怦怦直跳,暗自道:我……我可不能被他誘惑。
獨孤雲突然拿開尚秀芳的玉手,笑道:“罷了罷了,秀芳一臉大義凜然,實在叫人不忍相戲。今宵得秀芳一語,我已明秀芳心意。來日方長,我們暫且別過吧!”說罷一聲長笑,身形驟然消失。只見窗外明月在天,一襲白影踏月歸去,飄飄若仙。
……
院門之外,湛盧正站在緊閉的院門前,伸手欲敲,想了想又有些猶豫,終究將手放下,運起內力輕輕的咳嗽一聲。過了一會仍不見獨孤鳳出來,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伸手就要敲門。
正在這時,獨孤鳳一身白衣,飄然越過院牆,落在湛盧眼前。獨孤鳳正調戲尚秀芳調戲的十分開心,卻被湛盧那一聲咳嗽聲驚動。不過她知道若非有重要的事情,湛盧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她。既然現在這會找過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獨孤鳳不敢耽誤正事,就乾脆故作風度的放過尚秀芳。
獨孤鳳微微皺眉,看着湛盧問道:“什麼事請?”
湛盧連忙回道:“公子,我們收到消息,魯老正被人跟蹤。”
“說清楚,到底什麼情況?跟蹤的是什麼人?”獨孤鳳眉頭舒展開,正色的問道。魯妙子的安危,可不僅僅只關係到楊公寶藏,更關係到她尋找驚雁宮,得到戰神圖錄的大計,自然是不能出一點問題。
“魯老出了上林苑後,發現被人跟蹤,懷疑是被陰癸派的人盯上了,現在正帶着人在大興城裡兜圈子。我們根據魯老留下的信息,確實發現有人在追蹤魯老。”
“陰癸派!”獨孤鳳唸了一遍,旋又微微一笑,還真是巧呀!魯妙子身懷邪帝舍利的秘密,是魔門人人慾得之而後快的人物,尤其是陰後,幾十年來一直念念不忘搜索魯妙子的行蹤,要不是魯妙子爲人精細,又善於易容之術,早被魔門中人找到了。只是沒想到魯妙子躲了二十多年都沒事,今天來見一次尚秀芳就漏了行藏,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魯老現在在哪裡?”獨孤鳳思考着,魯妙子既然不肯會獨孤家的西寄園,而是帶着跟蹤的人繞圈子,多半跟蹤他的不是一般人物,而他又給自己暗暗傳出信息,看來是想借機留下跟蹤的人,不去西寄園正是爲了不打草驚蛇。
“魯老在靜康裡有一處宅院,他將在那裡等候公子。”
獨孤鳳點點頭,也不在停留,在湛盧的帶路下前去支援魯妙子。
兩人出了上林苑,沿着房頂飛掠而過,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魯妙子藏身院子的屋脊。宅院烏燈黑火,與四鄰的房舍相比沒有任何特別礙眼處,獨孤鳳清晰的感覺到屋子裡只有魯妙子一人,奇怪的是周圍並沒有發現窺視的人。
好奇之下,獨孤鳳騰身而起,橫過近十丈的空間,落在宅院正門前,輕輕的推門入屋。
燈火亮起。魯妙子正撥弄着桌子上的油燈,看到獨孤鳳進來,不禁一愣,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
獨孤鳳一拱手道:“在下獨孤雲,見過魯老前輩!”
魯妙子聽的微微一怔,旋又恍然大悟,露出一絲微笑道:“原來是雲賢侄,請坐。”
獨孤鳳看到魯妙子一臉古怪的笑容,頓時明白自己的化妝沒有瞞過他去,不禁稍稍有些鬱悶,放棄了僞裝,向魯妙子道:“魯老頭,你的易容術可不像你吹的那麼神呀!別說我這副裝扮沒有瞞過你,就連你出去一趟,不也被人認出來了。”
聽到獨孤鳳質疑自己的易容之術,魯妙子不禁苦笑了一下,說起來也是他倒黴,因爲去見尚秀芳的緣故,他並沒有使用易容化妝術,卻沒想到卻在出門的時候被人認了出來,真是無妄之災,非戰之罪。至於獨孤鳳的化妝,在他這個易容專家看來,破綻太多了,她的臉上雖然經過刻意的修飾,使之看起來更像男人一點,但是到底和原本相似的太多,讓人很難不產生聯想,而且獨孤鳳的這些易容之術都是跟他學的,在他看來太熟悉了,根本不可能瞞過他。
獨孤鳳將屋裡掃視一眼道:“跟蹤你的人呢?不會是已經被你解決了吧!”
魯妙子嘆了口氣道:“我要是能夠解決跟蹤我的人,當年也不會被祝妖婦追的上天下地無門了。”
獨孤鳳稍稍來了點興趣,魯妙子的武功不弱,雖然因爲受了二十多年的傷,武功不進反退,但是放到江湖中仍然算是一流高手,能讓他沒信心解決的,想必也不會是無名之輩。因此問道:“跟蹤你的人是誰?”
魯妙子道:“是邊不負,我見完秀芳,從那裡出來的時候,正好被他撞上。我當時沒有帶着面具,所以被他一眼認了出來。我故意帶他在城裡轉了一圈,裝作沒有發現被人跟蹤的模樣來到了這裡,這會他多半是回去召集人手來圍攻我了。”
獨孤鳳聞言笑道:“魯老頭你倒是沉得住氣,就不怕先到這的不是我而是祝玉妍。”
魯妙子冷哼一聲道:“祝妖婦此時只怕是沒工夫找我麻煩,陰癸派與慈航靜齋的約戰之期將至,她的全部精神只怕都放到了栽培新一代的傳人身上,這幾年是沒工夫四處攪風攪雨了。邊不負能召集來的人手中,也不過是門內九大長老之一而已。”
正在這時,衣訣破空之聲練練響起,小院之中人影連閃,轉眼間有十七、八個人騰躍而庭院,將這所房屋團團圍住。
魯妙子站起身來,長笑一聲道:“諸位貴客來的真晚,倒是白費了魯某準備的上好雲霧。”
大門無風自開,六女兩男以鬼魅般的身法出現在大門外,其中一女長得特別高挑,一頭長髮垂在背後,長可及臀,烏黑閃亮,誘人之極。她膚色勝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年紀橫看豎看都不該超過二十五歲。那對翦水雙瞳,更像盪漾着無限的情意,顧盼間勾魂攝魄,百媚千嬌。
此女顯然在來人中身份最高,打了個手勢,身邊的五女立即散開。有些躍往房頂,一些則移往牆壁,扼守各個戰略要點,防止魯妙子逃走。剩下的兩名男子分左右立在該女背後,都長得軒昂英俊,年紀不過叄十。背後揹着長刀,頗有威勢。
魯妙子昂然從屋子裡走出來,負手冷然道:“祝玉妍到那裡去了?爲何只派些嘍羅來送死。”
那美女露出一閃即逝的訝色,顯然是對魯妙子如此鎮定十分的驚訝,不過她也智慧過人,從魯妙子冷靜的神態感到情勢並不尋常,亦沒有因魯妙子擺明看不起她而動氣,反暗暗打了個手勢,讓其他人小心注意,同時嫣然一笑,媚態畢露的輕啓朱柔聲道:“魯先生這些年過的還好?掌門師姐可是一直對魯先生十分的掛念,這些年更是滿天下的尋找先生的行蹤。今日我們有緣見了先生,終於可以一圓師姐的心願。還望先生顧念舊情,與我們一同前去面見師姐。”
魯妙子冷哼一聲,道:“文采婷,你就不用賣弄你這三腳貓的媚術功夫了!既然祝妖婦沒來,那今天我就先和你們算算二十年前的舊賬吧!”
“哼,大言不慚!”倏忽間文采婷旁邊多出了一位高瘦頎長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臉白無須,長得瀟英俊,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雙目開間如有電閃,負手傲立,頗有種風流自賞,孤傲不羣的味兒。不用魯妙子介紹,獨孤鳳立即認出這男子是大唐中最惹人厭惡的角色——“魔隱”邊不負,一眼看去他的樣貌確與單琬晶非常相肖。
明月灑在的門前空地處,高頎瀟灑的邊不負一身文士裝束,一邊負手觀閱擺在外院門旁的盤栽,一邊嘲諷道:“當年若非師姐手下留情,你魯妙子哪還有命在?也不知這幾十年來,如老鼠一般躲着不敢見人的是誰?哎,真不知師姐當年是怎麼喜歡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