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見單氏兄弟丟下自己,殺向了自己率領的千人方隊,大怒道:“給我把他們剁成肉醬!”他自己也提着長槍,衝向了單氏兄弟。
單雄信揮舞着馬槊使出一招‘橫掃千軍’,阻擋住士兵進入自己身體範圍,然後猛地收起馬槊,往身體後撤,蹬着腳步快速地奔向敵人,猛地一記突刺,直接貫穿着敵人的胸膛,又刺向了後方的敵人,一連貫穿五人,每個人的手中舉着佩劍身體無法動彈,瞪大着眼睛傻愣的看着單雄信,兩眼無神,已經死去了。
他又抽出馬槊五人立即倒在地上,鮮血沿着傷口流了出來,青黃色的雜草被鮮血染成紅色,灑在地面上使得均是一片血跡,馬槊上的斑斑血跡瞬間染成鮮紅色,嬌豔欲滴,敵人的血液噴灑到單雄信的臉上,狠戾地眼神更顯得面目可憎。
如此連續數十次攻擊,千人方隊瞬間死傷大半,只有餘下的三百人,餘下的人員見到單雄信如此勇猛之前的一往無前變得扭扭捏捏,不禁心生懼意,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單雄信出手殺人完全不顧其它,手下絕不留情,招招致命。
“你們幹嘛?”羅藝眼見自己的人後退,大怒道。說實在的他知道單雄信的武藝不錯,可是羣戰的時候,單雄信的武藝更加的厲害。
“還不給我上!誰殺了他們其中一人,本將便升他爲副將,賞賜黃金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羣士兵均是出生貧困,從軍是他們唯一出人頭地的出路,現在有此機會,他們怎可錯過。他們剋制住心中的懼意,再次拿起武器衝了上去。
單雄忠揮舞着大鋼刀,每一次揮擊都是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雖說他的臂力驚人,但是長久的揮擊力氣耗費不少。若不是單雄信殺死不少人,減輕了他的壓力,否則他早已力竭而死。可是衆人也被他的鋼刀震住了。每一次他狠狠地砍向敵人,無論是誰舉起武器抵擋都會被他硬生生的斬斷兵器,直接砍向了敵人的頭顱,頓時頭顱開裂,腦漿四濺,鮮血噴灑。
千人方隊在他們兄弟的攻擊之下,居然硬生生的殺死大半。羅藝眼見自己帶來的人越來越少,他不得不親自上陣,他發現單雄信越戰越勇,可是單雄忠卻是每次揮擊都是重擊,力道雖強,缺乏一絲技巧,而且看着單雄忠粗重的呼吸聲,使得他奸笑地看着單雄忠,腳步悄悄地邁向了單雄忠。
緩緩地從腰間抽出利劍,迅速而猛烈地攻擊着單雄信的後背。這一擊被殺的酣暢淋漓的單雄信見到,他立即抽身而退,猛地伸出手中的馬槊,阻擋住了利劍的偷襲。羅藝怒氣衝衝的看向了單雄信,單雄忠聽見兵器相交的聲響,猛然回頭,然後猛地出刀橫向的砍擊羅藝,被他後退避開。
羅藝丟下手中的利劍,然後猛地握住長槍,用腳踢起長槍,接着用手提握住槍桿快速地刺向了單雄忠,單雄忠因怒火出招的力道較大,收回來時來不及只能再次變向倒着劈砍羅藝。羅藝的長槍被他打掉,解決了此次危機。
單雄信眼睜睜的看着羅藝再次偷襲單雄忠,大怒道:“羅藝,你找死!”身子從其他敵人中撤出,然後猛地朝着羅藝刺去。單雄忠見二弟襲來,立即抽身,兩人位置快速地對調。羅藝的長槍與單雄信的馬槊短兵交接,發出刺耳的響聲。
單雄信通紅的眼睛憤怒地神情,恨不得一口吃下羅藝,然後兩人又再次你一槍,我一招的來來回回的打擊着。羅藝身經百戰,經驗十足,可是後勁不足;而單雄信年紀輕輕,後勁十足,經驗不足。兩人互相比拼數十個回合後,身上均是受了上。
羅藝利用自己的經驗,攻擊起來得心應手,兵器再次交織在一起,猛地瞧見單雄信馬槊使出之後胸口大露,然後他從腰間取出利劍朝着他的胸膛插了過去。單雄忠已經把餘下的幾百人殺的心驚膽戰,沒有之前那種團結了,現在他對戰起來猶如閒庭若步,沒有絲毫的壓力,衆人被他一個一個擊破,瞬間只有不到一百餘人的方隊。
單雄忠再與敵人對戰時,分心觀察了一下單雄信與羅藝對戰的場景,偏偏瞧見自己的二弟露出破綻被羅藝抓住,那柄鋒利的長劍快速地刺向了單雄信,大驚失色道:“雄信!……”
他已經來到了單雄信身前,用他自己的身體阻擋住了羅藝的這一擊,直接洞穿了單雄忠的腹部。單雄信愣住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劍,心知自己此次絕對會受傷,沒想到卻一道魁梧的身影擋住視線,然後定睛一看,只見單雄忠口吐鮮血,傷口處的血液流了出來,灑落在他的身上,大喊一聲道:“大哥!……”
“咳咳!”單雄忠咳嗽幾聲,積壓的血液被他吐出來,牽動着傷口,微笑地看着單雄信,道:“二弟,你沒事吧!咳咳!……”
“大哥!……”單雄信見大哥傷重,爲了自己擋住了致命一擊,嗚咽地大喊道,“你一定會沒事的!大哥!……”
失血過多的單雄忠已經倒下了,昏死過去,單雄信通紅的雙眼怒視着得意洋洋的羅藝,大吼道:“羅藝,你竟然敢傷我大哥!我要你的命!”
羅藝不屑一顧地回道:“誰讓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然後看着沒有完全死去得單雄忠,低聲嘆息,“看樣子這一擊還是輕了一點!居然沒死!”
單雄信大喝一聲道:“羅藝,納命來!”單手用力地拽着手中的馬槊,然後直接衝向了羅藝。
單雄信因爲大哥爲了救自己而內疚,每一次進攻都是兇猛迅速,且不在防守。無論自己受傷與否,他都不管不顧直接衝了上去,就連羅藝也被他無畏的勇氣震懾住,心神分散時被單雄信一擊得手,刺穿了羅藝的腹部。
羅藝大驚失色地看着單雄信,他此刻雖然受傷了,但是眼前的單雄信傷得比他更加嚴重,他的每一次攻擊單雄信都不在防守,一心一意的攻擊着自己,他此次受傷心服口服,這樣的人日後不死定是一員大將。
羅藝與單雄信兩人均是口吐一口鮮血,紛紛單膝跪在地上,單雄信任由自身的傷口流血,羅藝則是捂住涌出鮮血的腹部,然後回頭看看自己帶來的士兵只有數十人了,心中一陣嘆息,又瞧見身邊遍地都是屍體,鮮血灑在四周草地上早已染成一片血紅色,使得他憤恨地看着單雄信。
“此次算你走運!但是吾兒的仇絕對會報的,單雄信你給我等着!”羅藝陰狠地說道,然後朝着身後數十人的士兵,“我們撤!”
“羅藝,我等着你!”單雄信狂傲的回道,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到單雄忠身邊,背起自己的大哥,牽起了一匹戰馬,然後一路狂奔走了。
“單雄信,今日之仇他日必定百倍奉還!”羅藝暗暗拽緊拳頭,吐了一口鮮血,捂住傷口,有氣無力的吩咐道:“我們回去!……”
羅藝與二賢莊因此結怨,爲日後單雄忠被行刺身亡種下了惡果,使得他們兩家勢力均是勢同水火,但是從未發生過行刺事件,這幾年安逸的生活使得他們降低了防備,最後單雄忠死去。
羅藝被他身後的數十名士兵擡回羅府治療傷勢,之後傷愈便直接調任到涿郡,官升虎賁郎將。單雄信揹着單雄忠一路狂奔終於找到一家醫館稍微處理一下,便接着趕路回到了二賢莊內。因爲他不確定羅藝是否會繼續追擊自己兄弟兩人,無奈他不得不日夜兼程。
若不是單雄忠從小受過磨難,身體素質過硬,他早就死在半路上了,被他硬是抗了過來。可是還是留下後遺症,使得單雄忠每到夏秋之際便會不停地咳嗽。而且二賢莊在他們兄弟兩人合力之下使得二賢莊的俠義名滿天下,並且羅藝的威名也在這幾年時間裡快速地流傳。
單雄信自此之後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做事不再衝動行事,成長了不少。在與羅藝對招之時,他同樣受傷不輕,硬是躺在牀上四個月才下牀行動。身體康復後,單雄信立即抓緊時間練武,每次都要挑戰江湖中各路英雄好漢,二賢莊的事業完全交給了大哥一人承擔,而他負責一件事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爲那一戰若不是最後發力貫穿羅藝的身體,那麼他們兄弟兩人將會客死異鄉。
此戰過後,使得單雄信明白自己的武藝在江湖上還算不上厲害,而且日後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單雄信來說那簡直是人生中最大的打擊。單雄忠因爲受傷嚴重,落下病根。他暗暗地在心裡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大哥爲自己擋住致命一擊,他想好好地保護自己的親人。
於是,他發奮地鍛鍊自己的武功。每一次都會把自己往死裡整,就是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爲了達到心中的目標,他不僅僅自己練習,還不停地四處找尋對手比試,使得衆人都知道二賢莊大莊主專門管理大事,而二莊主卻是嗜武成癡之人。
單氏兄弟爲了日後能夠與羅藝相抗衡,他們秘密成立一支隊伍,專門用於日後反隋之用,但是這件事除了他們兄弟二人知道,二賢莊內無人知道,外面的人更加的不清楚明面上二賢莊是俠義之輩,暗地裡卻是反隋義士。
伍氏兄弟與單雄信結拜,若不是單雄信喝醉了,才與自己的二弟換了一件廂房睡覺,否則死亡的便是單雄信了。而且那晚原本就是單氏兄弟準備去另外一處地方與反隋義士聚首在一起,只是陰差陽錯錯過了,若是沒有錯過,那麼單雄忠或許不會死了。
單氏兄弟能在羅藝手中逃離出去,一戰成名,七省綠林推舉單雄信爲盟主。因爲他不僅僅武藝高強,而且足智多謀,由於經常找人比試的原因使得單雄信的知交滿天下。當真是因禍得福,雖然之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但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一次意外的產生,導致世代的仇怨,羅藝與單氏兄弟積怨已久,今朝爆發衆人無不爲單雄忠的離去惋惜,又爲羅藝的手段卑劣而感到不恥。可是他們兩家想重修舊好,或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一個是喪子之痛,一個是兄長離世之悲,使得兩家從此槓上了,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誰也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