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的冬,有些蕭索;泉州的月,有些清冽。愛睍蓴璩
夜已很深,仙兒她們都已睡下,院中唯有我一人,冷冽的月光揮灑心間,無邊的溫柔親吻着酒後燥熱的臉頰,掠去滿心的浮華。
這一刻,神清氣爽。
然而舉杯、斟酒,卻是難抵美酒的誘惑,對酒、當歌,本就是一副大好山河!
就在這一刻,一道黑影卻是閃進了院落輅。
“你來了。”
我卻是淡淡的一句道。
“是的,王爺,您找我。婧”
來人聲音嘶啞,有些生硬,彷彿是常年不與人打交道一般,而且話語之中不帶絲毫感***彩。
而黑夜給了他最好的掩護,他那一身黑袍與這夜卻是融爲了一體,唯一能夠感覺的只有一道寒光,那是來自如同鷹一般犀利的眼神。
“先生,坐吧!”
“謝王爺,卑職還是站着的好。”
對於我的話,黑衣人卻是直接拒絕了,哪怕我是王爺,他也沒半點猶豫。
當然,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知道有些事是他們最爲珍貴的東西,哪怕是性命都無法相提並論,那便是信仰與操守。
“知道本王此次叫你來的目的嗎?”
“卑職不知。”
夜色中依舊是一句不帶有絲毫表情的話語,冷冷冰冰,恍若此刻站在我的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機器。
“這是此次的任務,先生拿去看看吧!”
此刻我卻是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函遞了過去。
“此次是第一次行動,你們訓練的怎麼樣了?”
“王爺放心,三年苦修,黑衣衛絕不辜負王爺重託。”
“先生,行動時間按照信函計劃,另外這是給兄弟們!”
說罷,我卻是遞上一袋金幣。
“殿下,此物我等斷不可收,王爺收留我們,我們蘇我族人豈是那種不知報恩之人,王爺若是這般,卑職唯有以死明志。”
雖說話語依舊那般生硬,不過難掩一種激動之情。
“蘇我先生,元旦將至,這些不過是本王給諸位的一些小小心意,本王想來好久不曾去看大家,蘇我先生不要見怪纔是,若是先生不取,改日本王便只得親自前往了。”
“這。”
夜色之中儘管看不清蘇我忠義的臉色,不過些許表情是可以猜測的到的。
“蘇我先生,事情有些緊急,我就不留先生敘談,想來先生也是不想別人看到先生的面龐。”
“卑職告退。”
“蹦!”
唯聽一聲響,一陣紫煙過後,黑夜卻是再次恢復了寧靜。
“妙不可言啊!”
一聲讚歎卻是發自內心,而剛剛這一幕的表演正是來自倭國的忍術,只不過,此刻他已爲我所用。
蘇我忠義,倭國人,本是權臣蘇我家族支脈,而隨着蘇我家族的失敗,帶領族*流落在了薩摩國,之後又被領主驅逐漂流海外,直到登上我泉州地界。
至於後面的故事,那是發生在三年前,我剛剛來到泉州的時候,那一戰,蘇我家族死的死,傷的傷,餘下諸人皆是被我大唐軍俘虜。
只不過這個時候所謂的忠君愛國,喊着爲天皇陛下盡忠剖腹自盡的日本武士還沒有出現,因而他們選擇的投降,被我安置在了泉州郊外的一塊田地,而我這三年來不斷地派些儒士,與這些個倭人講述着忠君之道,當然這裡的君當然是我大唐。
至於具體的便是我閩王李恪,而就在與這些人交往之中,我卻是發現了一個秘密,蘇我家族竟是所謂的忍世家!
三年的時間準備,因而造就了蘇我忠義嘴中的‘黑衣衛’,‘黑衣衛’由十二人組成,按地支十二依次分佈,這些人都是蘇我家族的精英,精通忍
術,更是擅長火器,是我一隻藏於暗處的絕密力量。
只不過之前,因爲各種原因,我一直未曾使用這支力量。
而今日便是這支力量三年後的第一次行動,因爲它關乎着一個重大的秘密的揭開,而此刻的我亦是到了不得已而使用這支力量的時刻。
……
“殿下,如今琉球之事迫在眉睫,殿下此刻離去,怕是會。”
翌日,當我將自己的想法說以曾泰時,曾泰一日往日般表達出了自己的顧慮。
“曾長史,琉球之事卻是迫在眉睫,不過本王即是將此事全權交予劉仁軌將軍,那麼本王就有理由相信他,而且想來昨日的話,曾長史定是已明白本王的心意。”
“即使這般,還望王爺早去早回,更是要多加小心纔是。”
曾泰嘆了幾口氣,卻是隻得同意。
“對了,曾長史,本王此去乃是絕密,有些話想來曾長史定是替本王已經想好。”
我卻是笑了笑。
“是的,王爺放心便是,卑職會與諸僚說起殿下已然前去琉球督戰,不日即將回泉州。”
見我笑着看着他,曾泰點了點道。
“別忘了還有王妃,若是王妃問起,你也可這般說。”
“是,王爺。”
此去齊州之事,我並未與仙兒她們說,只因她們爲我擔心,畢竟此刻的齊州已然反叛,此刻朝廷的大軍想來就在征討的途中。
“王爺一路好走!”
……
此去齊州,人不多,只有楊虎加上十多親軍而已。
扮成前往北地販賣棉服的客商,要知道,自從棉花在我大唐開始興起之後,這棉布客商卻是翹手的很,當然最爲重要的是,往往每到一處,這棉布客商查的鬆,也正是因爲如此,這棉服客商才成了此行的首選。
“王爺,你說。”
“嗯。”
楊虎話剛說一般,卻硬是被我瞪了回去。
“哦,是老闆,李老闆。”
楊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忙是改口道。
讓他們叫我老闆,這事卻是容不得半點馬虎,想那齊州城如今定已是人人如那驚慌之鳥,若是叫上一句王爺那還了得,若是落到李佑那小子手上,我這豈有活命之理?
“大家都記住了,以後都不可再叫之前互相的名諱,而我大家都叫李老闆,可曾明白?”
“是,王爺。”
“咚!”
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卻是響起。
“剛剛王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們怎麼回答的!”楊虎這傢伙,揹着手倒是做得有模有樣,見此我卻是笑了笑,之後無言。
“咕隆,咕隆,轟!轟!轟!!!”
那是一陣蒸汽機車啓動的聲響,汽笛聲悠揚而長遠。
從泉州到齊州之間何止萬里,當然有了鐵路運輸,我們自然不可走着去,若是那般,只恐怕等我們到了齊州,那也是人走茶涼,因爲我壓根就不相信李佑他能阻擋朝廷大軍超過一炷香的功夫。
畢竟不是所有的藩王軍隊都像我泉州衛士這般具有非同一般的強悍戰鬥。
而從泉州到齊州之間有着一條泉揚、揚幽鐵路,當然到了青州地界,離那齊州也就不遠了。
“王爺,您說這東西還真是神奇啊!真不知王爺您是怎麼想到的!”
“咳咳。”
見我乾咳兩聲,楊虎卻是立馬變口。
“哦,是李老闆,李老闆。”
他這一副嘴臉,一時間倒是引起一陣鬨堂大笑。
“去去,你們懂什麼,王爺是老闆,我自然是得這麼稱呼是吧!王爺。”
…….
“殿下,前面就是齊州城!”
一日一夜的路途,連日奔波,總算齊州城就在了眼前。
“殿下,這齊州城怎會這般的寧靜,根本不像大戰即將爆發的情形。”
楊虎的一陣嘟嚷,我卻是聽得真切。
不過透過望遠鏡的觀察,一切似乎是安靜了點,來來往往依舊是川流不息,哪有所謂的大戰一觸即發的景象。
難道說李佑這麼快就被俘了?
想到這裡,我心頭卻是猛地一個個擦,若真是這般,那麼想來此行齊州不就是純屬浪費時間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