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怒的龍三公子

這就很有意思了,太子殿下也是在扮豬吃老虎。

太皇太后在傳小瑜親王燃天雲無法無相無上心法的時候就警告過,不要輕易被假象迷惑,更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那些看起來呆呼呼的上位者。太子燃海雲能夠在三十多位皇子中衝殺出來當上太子,這本身就說明問題。

所有的人都在表演,只是有的人表演精湛,有的拙劣罷了。

如果在這時候,燃天雲還把太子當笨蛋,那他就是帝國第一大笨蛋了。飛鷹帶來的消息非常糟糕,被封破軍放走的四十八名太子府近衛都死在千丈崖的北出口,一同死去的還有另外十多名軍士,他們都穿着小瑜親王府的編制鎧甲。

犧牲六十多名近衛就刨出了埋藏至深的奸人,同時還給小瑜親王栽上一個謀殺太子府近衛的大贓,同時還清除了一個不忠的手下,這是一筆一舉三得得好生意。韓羽的以爲他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他帶兩個私生子出城門時,太子在兩裡外的小山坡上看着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一個死去的近衛懷裡搜出太子發出的讓一隊太子府近衛護送小瑜親王出關的諭令,這是非常要命的證據。

五十名太子府近衛被殺,也只有膽大包天的小瑜親王能做得出來。

“讓老子遠謫邊城、逾制、軍中淫樂、在太子府安插死士、擅殺太子府近衛……,太子小叔,你這是要老子的命啊。可是你忘了,老子是中京第一紈絝,也是中京第一聰明紈絝,老子在出中京的時候帶出來御史臺十一名言官,目的就是監視老子不要太張狂,有言官在,你的污贓行爲就只能落空了。”

御史臺最正直的十一名言官被小瑜親王要了過來,御史臺言官雖然官階也就是六品、七品,但是權力卻大,有監視百官之責。

顏子言是帝國詩書世家顏家年輕一代的中堅。顏家以正直著稱,顏子言更以“拗相公”著名。當他被小瑜親王裝扮成近衛時,顏子言很不高興,要不是太皇太后有諭旨, “拗相公”絕對會把這身衣甲扔在王之策臉上。扔小瑜親王,顏子言還不敢,再說也不符禮法,但是扔王之策就是應當的,王之策是小瑜親王的第一謀士兼死士。

脫下衣甲,顏子言覺得身心輕鬆了許多,讓一個讀書人穿衣甲是讀書人的恥辱。

顏子言叩拜小瑜親王,“小瑜親王在行軍中對老百姓秋毫不犯,子言代一路老百姓謝小瑜親王。就憑這一點,親王有什麼過錯都不是過錯了。”

既然是代表老百姓,小瑜親王就坐不住了,趕緊把顏子言扶起來,“御史言重了,這是王之策的主意,本王還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以後本王注意一些就是。本王請諸位御史臺大人陪同前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帝國最中正的人給本王做一個見證。有勞各位大人,本王的身家性命全在諸位大人之口了。”

顏子言眼睛一亮,想不到中京第一敗家子還有如此這般的見識,而且話語真誠,由不得他另眼相看。

“小瑜親王,真的不用派一百名近衛送臣等回中京,御史臺的信鷹已經出發飛回中京,會把實情原原本本稟報朝廷。臣相信,太皇太后和帝君的密使也會把情況稟報上去的。”

“多一份保障不是更好?再說了,人言可畏啊。”

“小瑜親王一定會成爲帝國北界最好的州牧使。時候不早,臣等告退。”

一百近衛分出,馬蹄聲碎,護送十一名言官回中京。

目送衆言官遠去,王之策躬身說道:“近衛裡潛伏的兩名太子府死士在護送言官的一百名近衛當中,他們會把情況彙報給太子的。”

“這樣一來,就真的從暗處走到明處了。”

“這樣也好,免得小瑜親王府的人做事情不乾脆利落。其實,只要抓住主要矛盾就可以了。”

“主要矛盾?你指的是我與太皇太后和帝君的關係?從來帝皇家多絕情,皇室是把皇子、皇孫們當狼養。可別指望太皇太后的寵愛,相對於帝國的未來,太皇太后和帝君寧可要一個鐵石心腸、貪得無厭的未來帝君,也不要一個恃寵而驕,在溫室中長大的軟腳蟹。”

“太皇太后和帝君同意小瑜親王到流雲城,也是不想你當軟腳蟹,太皇太后和帝君是想把你培養成下一代帝君的競爭者。”

“我倒不那麼認爲……太皇太后好手段啊,她是想把我打造成這一代太子的磨刀石,同時培養下一代戰神,真是好手段啊,不管輸贏,老太后都是最大的贏家。”

“江湖傳聞,十二位位皇子的死,跟咱們小瑜親王府有密切聯繫,甚至有人還宣稱找到了足夠證據證明十二皇子被害是小瑜親王您指使的,這也是太皇太后和帝君讓您北上到遙遠的流雲城的一大理由。”

“我怕嗎?我當然不怕!殺皇子有什麼好怕的?殺十二個老百姓,帝君可能會砍了老子的頭。殺皇子,就算是我殺的,也只不過是狼崽們之間的爭雄遊戲罷了。”

“帝君老百姓金貴,皇子命如草芥,王之策再替老百姓向小瑜親王叩頭。”

爬進自己寬大的馬輦裡,燃天雲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只有馬輦裡纔是自己真實的世界,其它的都是表演。

魚引薇正在給小瑜親王準備他最愛吃的小火鍋。

胡天八月即飛雪,千樹萬樹梨花開。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入黃昏,風如刀。馬輦裡溫暖如春,但是小瑜親王喝的不是綠蟻,而是頭道的梨花蜜酒。

這種梨花蜜酒最適合兩個侍女喝,小瑜親王不管不顧,就愛喝這種寡淡的蜜酒。本來才十四歲,正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像其他的混蛋一樣糟踐自己的身體。

切得最薄最細的羊肉在紅泥小火爐裡滾了三滾便撈出來在蒜泥紅油裡一滾,放進嘴裡,入口即化。

吃了兩盤小羊肉,喝了兩大盅梨花蜜酒,這才放下筷子說道:“龍老三,你狗日的再不出來,小羊肉可就全部被老子吃光了啊!”

魚引輝和遊天鳳臉色大變,血龍谷的龍三公子龍逍遙可是小瑜親王的“仇人”,在中京的時候兩人沒有少打架。據說爲了跟小瑜親王“公平”地打一架,龍三公子自封經絡,把自己降爲四級騎士跟小瑜親王打鬥,在龍三公子的眼裡小瑜親王修煉的武功也就是達到“四級騎士”的水平。

各帝國的武者分爲騎士、魔武士、鬼騎士、劍士和補天師五種。騎士分爲九級小騎士、大地騎士、天空騎士、傳奇騎士和不朽騎士,不朽騎士是騎士神一樣的存在,在大陸還沒有出現過神一樣的不朽騎士。在帝國,天空騎士就能得到勳爵。

魔武士分爲九級小魔武士、青銅、白銀、黃金和絕地大武師。魔武士是魔鬥氣和煉體雙修的,這個世界唯一的一位絕地大武師是魔域的本命神-----梅林大師。

鬼騎士是鬼域大漠王國獨有的武者,他們只有九級,但是七級鬼騎士就相當於大地騎士,八級相當於天空騎士,九級相當於傳奇騎士,至於九級以上的鬼騎士,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劍士分爲九級小劍士、青狼、銀豹、金虎和天地大劍師這些等級。

補天師也分爲九級小藥士、小藥師、大藥師、藥尊和藥宗,藥師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因爲超強的治癒能力和恢復能力,是各大勢力的香餑餑。

龍三公子龍逍遙修煉的就是這個世界最難練的騎士術,因爲有血龍谷龐大的資源,龍三公子在十六歲的時候就突破小騎士,成爲絕無僅有的少年大地騎士,二十歲成爲名滿天下的天空騎士,現在離傳奇騎士只有一步之遙。

只要成爲傳奇騎士,他就有權利到天龍谷去和一條巨龍簽訂契約,成爲傳奇龍騎士。龍騎士擁有騎士和巨龍的雙重力量,是帝國的中堅,燃帝國只有帝君燃剛是龍騎士。

被一名騎士欺身而來,作爲燃天雲的貼身死士,能不驚慌?

“”嚯嚯……你的無法無相無上心法又進步了不少,想不到老子都成爲了傳奇騎士,天下無雙的大霧隱術也只能接近你兩丈的距離,再近就被你小子發現了。”一個身高達到兩米的大漢如一座巨塔,但是卻非常快速地閃進馬輦,跌坐在燃天雲面前時,整座馬輦都震了三震。

“老子的‘燕子抄水’怎麼樣,好看吧?”

“老子覺得不怎麼樣,天底下哪有這麼肥的燕子?”

魚引輝、遊天鳳抿口而笑。龍三公子十六歲就被封爲子爵,二十歲進階爲侯爵,是帝國以武功進爵的少年勳爵,現在卻和小瑜親王沒人樣地潑皮一般自稱“老子”。

沒人樣地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抓起筷子就開始吃,小瑜親王落爲不斷向紅泥小火爐裡倒牛羊肉的廚子。

一盤羊肉倒進火鍋裡只滾了兩滾便被龍三一筷子撈了出來,半生不熟還帶着血絲便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幾下便吞進了肚。連吃了十多盤,從懷裡掏出燒刀子猛灌了兩口,這才說道:“請老子吃飯就準備這個?一點誠意都沒有,還不夠塞牙的。”

“老子可沒有請你,是你不要臉,不請自來。”說着,燃天雲一踩機關,從腳邊的暗匣裡取出一筐切得齊整的大塊牛羊肉,還有一些香菇和菌,最後是一羊皮袋子九蒸九釀的燒刀子。

“嚯嚯,這纔是本侯的最愛。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人生多快意。說吧,大老遠找我來,幹啥?”

“先喝酒、吃肉。”

“可別!小瑜親王九蒸九釀的燒刀子是那麼好喝的嗎?還是先說你的事情吧。”

“你去年去過龍谷?”

“去了,還帶回來一條巨龍回來。”

“我想看一眼你的巨龍。”

龍三狠灌了三口九蒸九釀的燒刀子,“你發響笛千雲信箭找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這事啊,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獨一無二的龍。”

隨着一串龍咒語,只見一陣巨大的能量波動,空間被撕開,一個身穿紅衣的婀娜女郎出現在龍三旁邊。前凸後翹、身材別緻的女郎曲臥在龍三身邊正沉沉大睡呢。

女郎眨動了幾下長長的睫毛,突然吼道:“龍三,老子在睡覺休息,你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召喚我,你試活着!”

聲音尖銳,震動得馬輦晃了三晃,等平息後燃天雲苦笑道:“什麼人帶什麼龍,你這龍……哈哈,還挺別緻的,就是脾氣大了一點,是母暴龍啊,哈哈哈……”然後燃天雲就被一個龍息燒得上蹦下跳。

“一條化爲人形的巨龍,你也敢招惹,看來小瑜親王你真是活膩了。龍女,不要把他烤死了,這傢伙有好多好吃的呢……”

龍女早就開始對火鍋裡的牛羊肉風捲殘雲了,還非常豪邁地喝了半羊皮袋子的九釀燒刀子。

龍女吃喝得差不多了,不管不顧撕開虛空走了,見燃天雲還在流口水,龍三給了他一腦奔兒,“沒見過美女嗎?”

“見得多了去了,但是沒見過美女巨龍,你怎麼搞到的?”

“這是老子的龍騎,少來少來。現在已經驗證完畢了,說吧,說你艱難的任務吧。”

“本王要你對付封禪公子、天音公子和聖光公子,我要你把他們阻止在北冰牆以南。”

“就知道宴無好宴,你這頓肉不是那麼好吃的。五年前的封禪山之戰,老子拼盡全力才勉強擠身‘四公子’行列,封禪公子有封禪神劍,天音公子有鎮天鼓,聖光公子有聖拳和聖光指,老子有啥?就剩下皮糙肉厚,抗揍了。”

燃天雲從懷裡掏出一顆黑漆漆的珠子放在地毯上,“你現在不是有巨龍嘛?”

龍三看着地毯上那顆很不起眼的珠子,嚥下一口口水,說道:“就算有天珠也不行,對付一兩人,老子勉力而行,要對付三個,老子只有死翹翹的份兒。”

燃天雲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更黑的東西隨手扔在地上,龍三終於忍不住伸手把這半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抓在手中,“有這個東西,老子說什麼也要搏一搏。走了走了,走之前老子得提醒你,太子再次放話,說你手上有三具‘暴雨梨花千機箭’,你現在比以前更危險了,你自己要小心。”

還沒說完,龍三就撕破虛空消失了,然後那個紅泥小火爐連帶火鍋也全部消失了。

燃天雲又摸了摸機關,從另一個暗匣裡取出又一個紅泥小火爐,燒上椴木炭,繼續吃他的火鍋。

“君上,要不要向太皇太后再發信函?”

燃天雲沒有答話,閉着眼睛等了好一會兒,喝光杯中酒,問道:“暴雨梨花千機箭真的是天下第一暗器?”

“是的。”魚引薇在回答時,燃天雲看到她眼裡佈滿了恐懼。

就是四大公子齊至,有“暴雨梨花千機箭”,照常不夠殺的。但是君上爲什麼要把它送出去呢,魚引薇、遊天鳳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魚引薇和遊天鳳相信,四大公子絕對擋不住她倆的“絕情引”。

車隊不停,五羊鎮在望。

五羊鎮是羌族人老祖用五隻母羊買下一個荒塗之地建起來的,它北依巍峨的天下第一要塞------北冰牆,南靠扎木湖。經過三百多年的苦心經營,五羊鎮成爲北冰牆邊上的第一鎮。

在離五羊鎮鎮口五百丈的黃灘上現在站了數萬人,因爲今天武林四公子之末的“龍三公子”向封禪公子、天音公子和聖光公子三人發出挑戰,他要當獨一無二的“武林公子,不想和其他三位並列。

這個荒灘叫“哀仙灘”,一百年前燃帝國第一護國師“天都仙子”花無邪和魔域北匈人的本命神梅林大師驚天一戰就在這兒,雖然重創了梅林大師,但是“天都仙子”重傷不治,香消玉殞。

自此之後,哀仙灘成爲了武人們決鬥的地方,一百多年來上演無數場決鬥,但是最吸引人的卻是這次,龍三公子單挑另外三位武林公子。

天音公子傅炎一直在彈琴,彈的是廣陵散;聖光公子柳無雙一直在沏茶,非常好的竹榻,還泛着古色古香的茶具,一旁是火燒得很旺的紅泥小火爐。潔白的瓷杯已經被擦拭了很多遍了,聖光公子仍然在擦拭,就算他擦拭一百遍也有人看,一種讓人舒服的儀式讓聖光公子做的心曠神怡。

好吧,這不是在喝茶,是在喝一種心境。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天音公子和聖光公子仍然在專注地做自己的事情。突然,晴空萬里的天空風起雲涌,原來舒緩的曲子變成鐵馬金戈的《十面埋伏》,聲音急促高越,聖光公子已經停下手中的動作。

“嘣”的一聲,琴聲停琴絃斷,絲絲琴聲飛向天空的紅雲。

“封禪公子,難道你要學龍三做獨公子乎?”

聖光公子手停,白棉布破,一雙晶瑩剔透的茶盅飛起,直上雲霄。

紅雲深處響起封禪公子爽朗的笑聲,“本有此意,現在龍三公子提出,倒省下許多口舌。”

一柄雪白的長劍從紅雲深處伸出來,斬斷縷縷琴絃,擊破兩茶盅,然後殘影一動,在竹榻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玉立的白衣公子,是龍三公子。

取過一個茶杯,輕聞茶香,不由自主說了一聲“好茶”, 剛想喝的時候,眼前的虛空彷彿被撕開,一隻大手伸出來搶過茶杯。

雪白的長劍再現,斬向虛空,那虛空像實質一樣被削掉,然後顯現出人高馬大的封禪公子。

正蒸騰氤氳之氣的茶杯被長劍一劍削落。

龍三公子濃眉大眼,眼睛卻出奇的靈動,眼珠子不停的亂動,一杯好茶被破壞,現在不憤怒更待何時?以身體爲武器向封禪公子斜斜的砸了過去,還沒等封禪公子反應過來,就把他砸暈了。

天音公子重新放下琴,慢條斯理地重布琴絃;聖光公子已重新坐了下來,默默擦拭一隻茶盅。

龍三公子不停的轉動眼珠,剛想坐下,卻聽見聖光公子說道:“就算是一條巨龍,也只不過是一坐騎而已,這兒沒有你的位置。”

說着一道凌厲的指風便向龍三公子擊了過去。這時候,虛空扭曲、破裂,一雙大手從虛空中探了出來,接住了聖光公子的一指。

又一個“龍三公子” 從虛空走了出來,“既然知道是老子的坐騎,還敢遞招,真以爲我怕了聖谷?”

原來先前那“龍三公子”不是真的,是龍三公子的坐騎龍女雪兒所扮,難怪眼睛那麼靈動。

被人識破,龍女變回小美女模樣,乖乖的躲在龍三公子後面,還向天音、聖光兩公子伸了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龍三公子席地坐在竹榻上,把一杯清透的茶遞給了龍女,然後昂頭對着天空仍然凝滯不動的紅雲說道:“封禪公子,你就一直躲在上面,累不累?下來喝一杯茶吧。”

依然是爽朗的笑聲,劍光如雨過後,觀看的人一陣慌亂,但劍雨已過,每個人的袖子上都被擊穿了針尖那麼大的三個細洞。

悶雷響,紅雲消,竹榻另一邊,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公子傲然而立。

“龍三, 你得坐騎打暈我的男僕幹什麼?”

“你的男僕大逆不道,冒充你招搖撞騙,說不定哪天爬到你封禪公子夫人的牀上就不好了。再說了,也不是老子要如此,是我的坐騎。你的男僕兼第一死士連老子的坐騎都打不過,乾脆死了算了。”

“你成爲了龍騎士了?”

“不好意思,還沒來得及及時通知大家。”

封禪公子、天音公子和聖光公子的瞳孔在收縮。

聖光公子終於又泡好了一杯茶遞給了龍三公子,“就算你成爲了龍騎士,你照常阻止不了我們北上。”

“我知道啊,所以我帶來了這個。”

龍三公子從懷裡取出三個黑漆發亮的東西放在竹榻上,赫然是讓天下人聞之喪膽的“暴雨梨花千機箭”。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

封禪公子冷冷的說道:“我賭小瑜親王給你的三具‘暴雨梨花千機箭。’都不是真的。”

龍三公子的聲音更冷,“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什麼都不會損失。”

又是一陣讓人更窒息的沉默。

天音公子收起古琴,聖光公子收起紅泥小火爐走了,然後是封禪公子抱着他的男僕也走啦。

夕陽西下,茶已冷。龍三公子喝了一口沒有滋味的冷茶,站起來時打了一個趔趄,龍女穩穩的把他扶住。

“我們勝了嗎?”

“勝了。”

“暴雨梨花千機箭是真的嗎?”

“肯定有兩具是假的,因爲是我做的,還有一具是小瑜親王送的,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封禪公子他們就這樣走了嗎?”

“走了。因爲他們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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