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雖然這些觀點漏洞百出,但是八卦的網友會相信,無論更傾向那種,對他們來說他們都是贏家。

時點的合作公司開始觀望,看是否有必要中斷合作,目前,已經給時點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簡瑤出門走在地鐵口,戴了一個大大的口罩,毒辣的陽光罩在身上,簡瑤十分悶熱,連吸進的空氣都是微熱的,她額頭上生了點點汗珠,口罩裡的臉更是溼花了妝。

進入地鐵,她摘下口罩擦了擦汗,一個女生彷彿像發現病毒一樣,指這她大聲喊:“你是簡瑤?”不少年輕人過來圍觀,拿出手機拍照,指指點點小聲議論,一個女生和閨蜜低聲嘀咕:“不是總裁的女朋友嗎?怎麼還坐地鐵?”“說不定就是主動送上門的,季淵纔不管她死活。”

簡瑤皺緊眉頭,眼睛裡充滿怒火。

尾隨的狗仔邪惡一笑,拍下了簡瑤落魄的一幕。

簡瑤拳攥緊拳頭,眼睛裡似乎有什麼逐漸堅定,帶着怒火,原路返回向地鐵出口走去。

她拿出手機,打通了季淵的電話,語氣裡滿是不悅:“我要見你,我在時點樓下等你。”

狗仔聞聲,緊緊跟隨着簡瑤,期待拍到一個獨家大場面。

一粉一黑的人慢慢走近,熱浪模糊了視線,讓前方的兩人微微朦朧。

粉色身影捶了黑西裝一拳:“都怪你!害的我在網上被人罵,現在我像過街老鼠一樣,我以後該怎麼辦!”

季淵握住她因激動揮舞的雙臂,皺着眉頭:“我會解決這一切的,相信我,好嗎?”

簡瑤掙脫開他的筋骨,喊聲沙啞:“不要不要不要,我纔不信你,你這個衣冠禽獸,你這個人渣,你這個外表人模人樣內心腐爛的大豬蹄子!”

狗仔“咔擦咔擦”拍了好多照片,他認真的盯着他們,準備冒險一次,他悄悄起身上前,準備拍點近景。

就在他低身走動的時候,落入了簡瑤的視線,簡瑤指着他的方向大喊一聲:“就是他!”

20幾名保安蜂擁而至,狗仔看着突然的變動傻了眼,保安如狼般伺機而上,阻斷了他的所有去路,一個保安搶下了照相機,幾個保安抓住他胳膊,肩膀被弄得劇痛,嘴裡有一股腥甜,似乎牙磕在地上出了血,被押走的時他餘光看到了簡瑤審視他的眼神。

原來,上當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狗仔接受着盤問。

他穿着一件黑襯衫,皮膚黝黑,眼神閃爍,似乎很是差異:“各位老闆,我怎麼聽不懂?你們說我背後有人指使?別開玩笑了,哈哈哈。”

助理擺弄着相機,威脅他說:“第一張照片就是你拍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們不會把你送官,你也不會攤官司,而是——”助理離他近了一點,直視着他的眼睛:“自有讓你痛苦的辦法。”

狗仔問言眼神堅定,但又突然泄了氣,變得閃爍,好像擔了很久很久的壓力被他丟下,他大喊:“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

簡瑤皺起了眉頭,手摸着鼻子,陷入了沉思。

門突然開了,季淵快速走了進來,扔給狗仔一個袋子:“你是爲了母親的20萬治療費是嗎?這是30萬。”

狗仔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季淵摸了摸袖口:“他打算拔了你母親的呼吸機,你還要替他們賣命嗎?”

狗仔聽聞情緒激動,季淵說:“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幫你母親轉了院,並且有人看護,她現在很安全。”

他又拿出手機,放在狗仔耳邊,放了一段語音,手機裡傳來狗仔母親細弱的聲音:“孩子,你放心,我現在很好,你怎麼能昧着良心做這種事呢?你快回來吧,咱們雖然缺錢,但是不能缺德啊。”

狗仔開始嗚咽,母親細弱的聲音化做刀刀利刃,直戳他的心臟,讓他疼的彷彿出了血。

他說:“我告訴你們,我全都說。”

第二日,時點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淡黃色牆壁的大廳裡,坐着一排排的記者,正中擺着一排桌椅,狗仔站在正中間,閃光燈不斷,他對着話筒回答記者的提問。

“您說有人指使您,這個人是誰?”

狗仔扶着話筒回答道:“是縱觀資訊的總裁。”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

問題接連不斷:“您可有什麼證據?”

狗仔說:“我暗暗錄下了和縱觀資訊李經理的對話。”狗仔打開手機,播放了這一段錄音。

李經理:“事成之後,我會給你20萬,你母親不是等着錢救命嗎?”

狗仔:“什麼時候給我?”

李經理:“直到你的照片能讓季淵臭名遠揚的時候。”

狗仔頓了幾秒鐘,答道:“好吧,我答應你。”

縱觀資訊大樓,總裁看到這段時目呲盡裂,瞋目切齒,陰沉的臉彷彿可以滴出墨:“季淵,你可真厲害啊。”

縱觀資訊陷害時點這一消息登上微博熱搜第一位,全國網友都炸了鍋,時點資訊也安排自家公司,把縱觀是始作俑者,同行之間競爭這條消息推送到新聞第一頁,彷彿把一袋魚食,被扔到滿是魚的池塘裡,魚兒爭相來吃,剎那間,平靜的湖面水花四濺。

網友可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網絡輿論如山般壓得縱觀喘不過氣。

縱觀總裁的辦公室裡散發着壓抑的氣息,空調開得有點冷,他大發雷霆,一揮手,桌上的文件全掃到了地上,白色文件散落在暗紅地毯上,一隻簽字筆滾到了連氣都不敢出的下屬皮鞋下。

縱觀資訊總裁一身黑衣,一直手拖着下巴,突然狠拍了一下桌子,眼神透着狠辣:“把李經理開除,對外散佈出消息,這全是他的個人行爲,與縱觀公司無關。”

於是,熱度成功轉移到李經理身上,替他賣命的李經理,就這樣被他一腳踢出,如喪家之犬。

不久之後,熱度迴歸平靜,但這次事件還是給縱觀資訊帶來了不少影響,口碑是無法短時間逆轉的,他算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腳。

夜晚的街市車水馬龍,無數車子開過,像銀河又像璀璨的霓虹。

晚上簡瑤出去逛商場。

她租的房子離市中心不遠,離季淵的公司和數據公司都很近,一下樓就是滿眼的繁華,她很喜歡,關鍵是樓下就是商業一條街,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但此處租金不菲,關鍵得有錢才能租的起是不。

她來到生活用品區,買了一條毛巾,又想着自己作爲一名鏟屎官,好像即將沒有屎可以鏟了,又趕緊的去陶了一袋貓砂,就這樣,她右肩搭着一條毛巾,左肩扛着一袋貓砂,彷彿一個工地上扛水泥的工人……

這奇怪的造型紛紛吸引了旁人的目光,旁人只見一個瘦弱女子,扛着一個水泥袋,搭着毛巾,紛紛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這是在cosplay水泥工?行爲藝術?

一個老大媽瞅了瞅簡瑤,又瞅了瞅貓砂,“嘖嘖”的吧嗒兩下嘴,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和旁邊閨女說:“看,這就是沒有男朋友,這麼沉的東西都得女孩子自己拿。”

簡瑤無語,心中冷笑一聲:“男朋友什麼的,姐不需要好嗎?”走到購物車旁,一手一個把貓砂丟到了購物車裡,推着車自由瀟灑,健步如飛。

9點的夜晚已經黑透,但是這座城市永遠都沒有夜晚,熱浪翻涌,空氣中瀰漫着的是汽車尾氣的味道,滿街的橙光燈火讓夜變成暗黃色,無數的霓虹燈閃爍,映照着一個個或興奮或者失意的臉。

季淵剛加完班,開車穿越一條鬧市區,這是他回家要經過的路。

簡瑤把肩上的貓糧往上推了推“別說這貓糧還挺沉的。”,季淵本來不想理她,但他最終還是停下車,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

簡瑤沒理他,繼續往前走,季淵無奈,搖下車窗不耐煩的喊:“簡瑤,上車。”

簡瑤略感吃驚,撅着嘴,疑惑的看着他。

季淵不耐煩的說:“你穿得這是什麼?睡衣嗎?你在大街上cos水泥工?上車我送你回家。”

簡瑤眼睛一收,低下頭快步往前走,冷哼說道:“誰稀罕讓你送。”

“你……”季淵被氣的血液倒流,衝到頭頂,他用一隻手顫抖的舒展皺起的眉頭,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

他開車追上了她:“這睡衣你穿着特別好看,行了吧?你胳膊不累麼?確定不上車?”

簡瑤覺得他這句誇讚深得她心,白了他一眼,美滋滋的上了車,她把貓砂放在車裡,揉了揉肩膀,十分舒爽的樣子。

季淵臉一沉,簡瑤冷哼一聲:“怎麼了,不是你非要我上車的嗎?你爲啥還生氣?”

簡瑤打了一個哈欠,翹起了二郎腿,車裡有一種特別的香味,特別的好聞。

季淵臉陰沉的嚇人,他想他一定是工作加班累出了毛病,不然怎麼會腦殘的讓她上車。

汽車停到一個高檔小區,小區裡燈火通明,在路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綠數片片,黃色的燈光把淺綠樓房照成了藍色,頗有靜雅之感。

黃色的路燈照在簡瑤身後,照的她飛舞的幾根亂毛髮光,簡瑤感覺熱極了,身上也粘粘的。

她笑着和季淵說再見,一臉大笑的揮舞着小手:“季總,謝謝你,明天見哦~”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和之前的冷臉成鮮明對比。

季淵看到冷哼一聲,歪着頭,發動了車子。

時點慶功宴,宴會上觥籌交錯,簡瑤穿着身黑色小禮服,黑色捲髮垂在肩後,隨着走路彈來彈去。

宴會上充滿歡聲笑語,助理吵着要敬簡瑤一杯:“簡瑤,你有智慧又勇敢,在下佩服。”說完一碰杯,順着喉嚨灌了下去,喝的乾乾淨淨,朝簡瑤一亮杯底。

簡瑤搖頭笑笑,喝乾了手中的酒。

員工輪流的來敬簡瑤,簡瑤一杯一杯的下了肚,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暈,失去意識之前,只感覺一個黑色身影把自己打橫抱了起來,語氣關切:“怎麼喝了這麼多?”

一個紅衣女子站在聚餐大廳外的走廊裡,如一朵搖曳多姿的玫瑰,看到季淵抱着簡瑤經過,拿出手機“咔擦”的拍了一張,她眼神深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第二天,窗戶有大片陽光穿過,灑在簡瑤牀上,睡得迷糊的簡瑤感覺陽光太刺眼,用手胡亂的遮。

她突然驚醒,自己昨天貌似喝醉了,怎麼回到了自己家,她捂着頭,感覺特別暈。

昨天的事情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看到了牀頭上的字條:“下午兩點,時點樓下咖啡廳。”

“時點?難道是季淵送我回來的?”

縱觀這件事,他們兩個心有靈犀,觀點不謀而合,想起那天他微微一笑,彷彿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微微悸動。

她下牀走到陽臺上倚着欄杆,抻了個懶腰,心情特別好。

簡瑤推開咖啡廳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穿白襯衫的季淵,她關上門,熱氣也被推到門外,感到周身都被空調的冷氣包裹。

她走到季淵桌子前坐了下去。

她依舊是完美無缺的妝容,讓季淵想到了初見的那一天,她也是這麼氣場十足,他心底的某一塊開始變得柔軟。

“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的?”簡瑤問道。

“你曾經說過你家在xx小區,我去那兒一問,保安就告訴我了。”

簡瑤橫眉冷目:“靠,他竟然輕易把我住址告訴一個陌生人,看我不投訴他。”

簡瑤掃了季淵一眼,吸了一口草莓汁:“爲什麼約我來這?不光是來聽我發牢騷的吧?”

季淵裝作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推給她一張紙:“時點推出了造星活動,入圍的大v會享受到專人的拍攝指導,還有時點會提供拍攝場地,我給你留了一個名額。”

簡瑤眼睛裡閃着金光,拿過那張紙,上面寫着自媒體號的賬號和密碼,她問:“頭一次發現,你還是挺好的嘛。”

季淵無語狀,扶着皺起的眉頭:“什麼?你竟然才發現我的好?”

簡瑤笑眯眯的喝果汁,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