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魏國刑部處斬要犯,都要送到冉明御覽,冉明還對樊城守將郭栓有印象,就特赦了郭栓,並其待罪立功。後來郭栓率領其部在中南三州立下大功,升爲軍主。後來魏國改制,郭栓成了一九七團上校團長。
郭栓領命道:“祖將軍、戴參謀放心,末將知道怎麼做的!”
戴施道:“對於切斷敵人後路一定要成功,記住,時間的把握最爲關鍵,你去早了,敵人會發覺,你去遲了,敵人就跑了。這個任務交給姜副將負責了!”
姜副將不是別人,正是原秦國統兵將軍姜協。姜協軍銜和祖彥一樣,都是陸軍少將。調姜協充當祖彥的副手,主要是冉明考慮重用姜協。魏國採取新軍制之後,少將和上校是一個大門檻,同時少將和中將又是一個大門檻。魏國中將級別都是方面軍級別的將領,在冉明的計劃中,將來佔領東瀛四島,瀛洲軍將升級爲方面軍級別,負責擔任安東側翼掩護任務,同時將成爲探索美洲的橋頭堡。這個地理位置和戰略地位都非常重要。
姜協也知道,點頭:“請戴參謀長、祖將軍寬心,末將敢立軍令狀,絕對不會壞了將軍的大計。”
祖彥道:“咱們瀛洲軍遠比狗奴國軍少,要想全殲狗奴國軍,就必須藉助地利,這一仗是立威之仗,所以我們不留給狗奴國人一丁點幻想,必須把他們最後一絲僥倖心理打掉,同時威懾諸國諸部。大家記住,抵達東瀛,我們只打一仗,一仗把戰爭結束!”
“一仗把戰爭結束。”有這個想法的不僅僅是祖彥,同時狗奴國王熊襲也有這個想法,當然他並沒有想一口把魏國這一萬多軍隊一口吃掉,他想的是隻要殺傷魏國軍隊兩三千人,讓魏國感覺到肉疼,看到狗奴國的實力,只要狗奴國以低姿態向魏國稱臣納貢,那麼魏國就會選擇一種非常“體面”的方式結束戰爭。
當初邢馬臺國國王卑彌呼向魏國稱臣,尋求魏國的援助。當時狗奴國國王卑彌弓呼並沒有理睬魏國的調停,而是一邊向魏國稱臣,一邊繼續保持對邢馬臺國的進攻。魏國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藩國。狗奴國同樣可以向魏國稱臣,反正魏國又不會派官員過來管理狗奴國,狗奴國到底還是他說了算。
雖然理想很豐滿,可惜現實太骨感了。此時的魏國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魏國了,也不是像歷朝歷代那樣,僅僅保留一個名義上的宗主國。冉明雖然沒有稱霸世界的野心,當然他卻想建造一個像大英帝國那樣的世界霸權體系。
黃帝紀元四七九九年四月二十七日,陰天。厚厚的烏雲堆積着,似乎要擰出水來。長崎城的地基已經基本完成,從長崎的三條山道上,倭國士兵押送着一輛輛大車在山道上進進出出。大量魏國物資到位,這讓倭國(本文中此時僅僅作爲邢馬臺國的代稱)百姓不見任何饑民了,此時所有的倭國饑民,都被弄到長崎爲魏國修建長崎城城池和各種設施,同時魏國在倭國的大量工礦也開始進行緊張的籌備工作。冉明對倭國的礦山資源並沒有吃獨食,而是分散打包拍賣了出去,其中三十多個銀礦和十幾個金礦共讓冉明獲得了將近八千萬金的收益。冉明估算過其中的價值,這八千萬金僅相當於這些礦山價值三成。
原本倭國那弱得不成樣子的農民體系,此時已經陷入了停頓,只是山間野地偶爾還能見一些糧田,其他部分基本上都荒廢着。倭國人其實並不傻,他們種地辛苦一年,只能依靠野菜樹皮草根,對付着不用被餓死。可是跟着魏國人做工,一個成年勞力就可以掙夠全家五口人食用的糧食了。如果全家男子都去做工,女子再進行****,那麼吃喝穿用就不愁了。
黒木太郎是一個合格的稅官,只要敢逃稅的倭人,被發現後下場都會非常悲慘,剝皮、斬首、割鼻、挖眼,至於是倭女則更加悲慘了。不時的可以看到城外臭水溝裡出現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當然這都是黒木太郎的傑出。黒木太郎規定,無論是任何人都需要交稅,無論是做工還是做生意,哪怕是跟着魏國士兵和商人做****的倭人女子,同樣也要交給收入的一半。每天晚上,魏國商人開始給倭人工匠發放糧食或錢,而這些倭人工匠拿到錢之後,還沒有暖熱,就會被黒木太郎徵稅。至於進行****的倭女,則更加粗暴。
這兩日,初時時有發生的倭人反抗也已經趨於麻木,被殺死的人們的屍首道路旁邊的臭水溝裡,在烈日的暴曬和雨水的沖刷下,已經逐漸腐臭,露出森森白骨。此時倭人之間有很大的怨氣,當然這些怨氣並不是對着魏國人的,而是對着他們同宗同族的黒木太郎等一大批“倭奸”。
倭國貴族生活自然是美好的,他們此時可以喝着從魏國運來的茶水,吃着魏國運來的美酒和美食,穿着上好的絲綢和錦緞。作爲倭國對馬郡的太守,巖田崗福同時還負責着長崎城對外交通安全工作。原本邢馬臺國的對馬王巖田崗福是相對嚴格的武將,自從改任魏國藩國倭國的太守,他每日裡的巡視對外三座隘口,風雨無阻不曾斷過。早晨的時候。他已經例行查過了附近的崗哨,他手下一共八百人,其中三座隘口各駐防兩百人,還有兩百名親衛跟着他日常巡邏。
完成日常巡邏,巖田崗福回到了位於長崎的太守府中。這座太守府並不是他原來的王宮,而是魏國設立長崎城,他的女兒巖田陽子成了魏國大將軍祖彥的妾室,所以就獲得了許可,在長崎城建造了一座太守府。
酉時剛到,作爲狗奴國的前鋒就已經出現在了長崎盆地外圍。由於魏國並沒有向巖田崗福通報狗奴國大軍進攻的消息,而且自從魏國抵達長崎之後,狗奴國軍已經停止了進攻,甚至爲了麻痹魏國軍隊,狗奴國國王熊襲還做出了與倭國和談的樣子,所以這些駐守隘口的倭國軍隊警惕性非常差。當身在長崎城中的巖田崗福得到隘口示警的消息時,狗奴國前鋒大軍已經如滔滔洪流,越過山谷,衝進了長崎盆地。
此時長崎城外,由於務工的倭國人非常多,爲了方便工作,這些倭國人就在城外密密麻麻搭架了無數窩棚,這些窩棚就是倭人工匠的臨時居住地。這些窩棚自然首當其衝,衝進山谷內的狗奴國大軍,見人就砍,見窩棚就燒,整個場面非常混亂。
熊襲道:“魏國人的弩陣非常厲害,本王有一個計劃,我們從兩邊包圍過去,用最快的速度,驅動邢馬臺人去衝魏國人的弩陣,就這樣,用這些邢馬臺人去消耗魏國人的弩矢,等魏國人的弩矢射空了,等他們射得累了,我們狗奴國勇士,就把他們趕下大海!”
“哈伊!”狗奴國軍隊加快了進攻速度,驅趕着邢馬臺人向長崎城中衝去,此時的長崎城僅僅打好一個地基,甚至並沒有壘起一塊城磚,這樣的城池基本上不具備防禦能力。等到城外窩棚區出現混亂的時候,魏國軍隊似乎反應遲鈍,既沒有拉起護城河上的吊橋,也沒有設置拒馬,任由邢馬臺國人向城中跑。
任何軍隊都是用勝利餵養出來的怪獸,哪怕狗奴國軍本來是一羣烏合之衆組成的軍隊,可是當他們看到敵人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他們也爆發出了身體所有的潛能。狗奴國人,其實也是相當兇悍的。一大羣呼呼啊啊的怪叫着,用手中的鋼刀或竹槍,或砍或刺,面前的任何目標。
只是這些邢馬臺國人似乎忘記了,長崎城不僅外圍有一條護城河,同時那寬約三丈六尺的城基,其實一個大深坑,城牆地基雖然僅僅一丈二尺深,但是倭國小矮子跳進去,絕對爬不上來。
此時對馬太守巖田崗福急忙率領二百士兵向長崎城中的魏國瀛洲軍軍帥部趕去,只是當巖田崗福趕至位於城中的瀛洲軍帥部的時候,卻被告知“祖彥大將軍不在城中。”
巖田崗福躬身問道:“請問,祖大將軍現在在哪兒?”
“這個我倒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兵,大將軍有何出行安排,又不會告訴我的!”
巖田崗福急得團團轉,就在這個時候,魏國瀛洲軍開始敲響了聚將鼓。
“咚咚咚”隨着鼓聲響起,一隊一隊的魏國士兵開始離開軍營,向城牆處行去。此時郭栓已經抵達到了城基處,望着遠處正在撕殺的狗奴國軍隊,相隔老遠,郭栓的心中都隱隱升起一股寒意。微微抽了抽嘴角:“孃的,這幫瘋子。”
不錯,狗奴國軍隊就是羣瘋子組成的軍隊,他們手中粗劣的兵刃,肆意的屠戮着邢馬臺國人。魏國軍隊雖然也兇悍,不過魏國軍隊是講究殺人效率,能一刀砍死敵人,絕對不會砍第二刀。而狗奴國軍隊卻恰恰相反,能一刀砍敵人,他偏偏用數十萬,直到把敵人砍得不成人形,這纔會把敵人的性命取走。
虐殺,對就是虐殺。被狗奴國軍士兵殺高死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留下完整的屍體,那些死屍體,全部變成了血肉碎塊。
此時郭栓終於理解了冉明的用意,東瀛人就是一羣瘋子,變態,這樣的人永遠不能給他們崛起的機會。一旦讓他們有了崛起的機會,對於周邊諸族,將是一個非常沉重的災難。
此時撕殺中的巖田崗福非常絕望了,雙手持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時他的面上,滿是血污。他的鬍鬚已是亂糟糟的,鮮血在他的板甲上凝固,可是此刻,即便是他,也帶着一腔的怒火。他最喜愛的兒子巖田俊文死了,因爲躲避不及,一時摔倒,接着被無數人踐踏,他的明光鎧甲終於承受不住,深深地凹進去,最後被亂民踩成肉泥。
“上國將軍,您們怎麼還不還擊?”巖田崗福強忍着心中的憤怒,向郭栓執問道。
郭栓看也不看巖田崗福一看,冷冷的道:“你是在命令我嗎?”
“臣下不敢!”
“不敢最好!”郭栓道“巖田太守痛失愛子,本將軍深表遺憾,但是可以明確的告訴巖田太守,令郎不會白死,今天所有的狗奴國人都會給令郎陪葬!”
爭相逃跑的倭人用屍體填平了護城河,也填平了城基,在這個時候,魏國軍隊始終都沒有反擊,這種詭異的情況讓熊襲感覺有點不對勁。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他並不相信,魏國軍隊會是浪得虛名。
很快熊襲就把心中的擔憂拋出腦外,他現在本能的看着戰場上狗奴國軍隊將士肆意的屠殺着邢馬臺人,熊襲安靜的看着,靜靜的看着,他看得非常認真,看着那戰場上橫飛的血肉,七淒厲的慘叫聲,非常享受。
熊襲興奮的道:“你們看啊,這是血染的風采,這是一副多麼美麗的畫卷啊!”
鮮血匯聚在低窪的地方,沒有死透的人在地上哀叫,立即有人踩上去,用竹槍狠狠地刺下,而後更多的鮮血和腦漿噴射出來。這已不是戰鬥,更像是一場殺戮,雙方都恨不得將對方撕成碎片才幹休。
郭栓其實也非常頭痛,此時一九七團全部都是步槍,還有一個支援炮營,擁有五十七毫米山炮十八門,在這種情況下,一旦開火,哪怕只是發揮三分之一的火力,也可以把這些狗奴國軍隊給嚇跑,一旦姜協沒有及時把後路的缺口堵上,那麼全滅狗奴國軍的戰略構想就無法實現了。
郭栓並沒有下令攻擊,而是指揮着部隊掩護着魏國商人和工匠,以及大量倭國人向港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