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商盟的衆知名商賈,大多數已成爲魏國的官身。
雖然他們仍倍受士族歧視,可是子孫後代可以讀書,也有做官的資格,在魏國商業,已經不再是賤業了。至少他們可以穿紅着綠,與士族子弟一般無二。
冉明設宴請客,衆商賈早已趨之若鶩。
相對商賈來說,冉明那就是財神的代名詞,只要跟着膠東王混,吃喝不用問了。
況且商賈們也早已習慣了冉明的處事方式,他如此大張旗鼓的設宴請客,至少冉明已經有了大動作,像上次那樣幾乎將東晉工匠拉空,雖然他們投資不小,可是同樣收穫還是巨大的,現在他們已經基本控制了東晉的各行各業所需要的物資,人人都是賺得腰包鼓鼓的,數錢都數到了手抽筋。
劉氏酒樓效仿了後世的設計,在並不是臨街門面,而是距離街道前空出了莫約三四畝地的停車場。
望着清一色四輪雙橋式減震馬車,冉明暗嘆這商賈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還是非常快的。雖然這種馬車比尋常馬車要貴數倍,可是四輪馬車把車輛的載重都放在了輪子上,而不像兩輪的那樣把承載重量都放在馬身上。
這樣以來,馬匹拉動馬車也比較省力,一匹馬甚至可以拉動尋常兩輪馬車雙駕馬的重量。更爲難得的是,這種馬車坐着舒服,不僅寬大,而且平穩。
魏國商盟如今已經成長成了一個絕對龐大的商業組織,所擁有的能量非常巨大。就連晉朝那樣國力強大的國家,尚且經不住魏國商盟的全力一擊。而代國、涼國承受能力更小。只是冉明暫時不會對代國進行經濟戰爭,因爲代國就是一羣土匪,逼急了他們,他們就會跟魏國玩命,現在魏國必須發展自身實力。
由於魏國初立,那些士族門閥尚未開始瘋狂兼併土地。冉明鼓勵興商,讓這些財富日益縮水的士族門閥看到了希望。太原王氏,琅琊王氏,中山劉氏、太原溫氏、清河崔氏、聞喜裴氏,滎陽鄭氏,趙郡李氏他們不約而同的把家族中一部分資源進行分散投資,着手經營商業。他們士族雖然身份高貴,可是也需要吃喝,一大家子人都是需要用錢的。
在青州大量魚、蝦、海帶,罐頭、肉、蛋食品的大規模衝擊下,魏國的糧食價格越來越便宜,種地想積累財富,不僅慢,而且代價越來越大。普通百姓他們寧願打工掙錢,寧願當無產階級也不願意當佃戶。
雖然開宴的時間沒有到,這些商賈的掌櫃、夥計開始四處活動,四處打探冉明設宴的真正目的,提前知道冉明的計劃,對於他們的東主採取有利自己的對應政策,有極大的好處。所以那些夥計、掌櫃四處串聯,可能冉明也不知道,因爲他的出現,商業間諜這個職業開始提前出現。
就在這時王成的車伕好像是無意說道:“膠東王殿下準備修路,需要大量的資金,準備賣掉一部分名下的賺錢行當,各大商家要要買下來膠東王這些賺錢的行當,就必須用實力說話,(潛意思就是價高者高)。”
正在與張詢在寒暄的王成突然聽到身邊的小廝說車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王成怒氣衝衝的喝道:“你們這些混帳東西,難道都是死人啊,還不快給我亂棍打死!”
張詢一聽這話趕緊阻止道:“王老弟這可不行啊,我們大魏以法治國,禁止私人濫用私刑,這種事情可是犯法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你王老弟。以詢之見,還是以泄露商業機密之罪,請鄴城尹出面處置吧!”
王成點點頭,道:“也好,就以張兄之計!”
接着,幾名王成家丁,如狼似虎的將這名多嘴的車伕綁起來,扭送到了鄴城府衙。這其實並不是車伕嘴巴不嚴,而是冉明和王成演的一處戲。
這些商賈一看這個情況,在先入爲主的觀念下,認爲王成這是想要保守某些秘密,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車伕好像是說冉明要賣什麼東西,這種東西需要大量的錢幣。距離鄴城近的,趕緊讓人回家取錢。
現在魏國商盟已經建立了原始的錢莊,把錢存在錢莊內,就可以憑票據代替現金交易。當然這種錢莊不僅沒有利息,反而要收存儲費,這個錢莊並不是冉明發明的,而是劉原、張詢、王成等人因爲交易不便,採取的一種手段。冉明甚至不清楚這個錢莊的具體事務。如果他要是知道魏國商盟已經成立了這種錢莊,肯定會改組成爲後世的銀行。
那些沒有把錢帶足的商賈,急得直跳腳,不過背後有士族背景的商賈則不用着急。他們說穿了只是一個打工的,具體商業上的重大決定需要他們背後的家主點頭。他們只需要把這個情況報告給家主既可。
一時間整個若大的停車場,開始雞飛狗跳。冉明站在窗口,望着下面到處駕車急奔的商賈,開心的大笑。
在簡直如同渡日如年的等待中,冉明開宴的時間到了。冉明卻只招呼各大商賈,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絕口不提拍賣的事宜。也沒有提什麼相關的事情。
有一人不死心的士族背景的商賈蔡文禮開口問道:“不知膠東王殿下設宴,所爲何事,某雖然不才,爲感激殿下對我等商賈的鼎力相助,蔡某一句明話放在這裡,殿下只要有什麼賺錢的好法子,不要忘記了蔡某,蔡某不過問殿下做什麼事,不過,要錢咱給錢,要人咱給人!”
蔡文禮想問的事情,正是衆人最期待的事情。衆人不約而同的停止交談,甚至連筷子都不敢動,生怕聽漏下一個字。
冉明哈哈一笑,道:“無他,孤昨夜新納一房妾身,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孤特別邀請諸位慶祝一下!”
衆人明明知道冉明這是敷衍他們,可是沒有辦法。冉明是魏國唯一超品藩王,別說比他們,就是他們背後的主子也要高出好幾個品階,無奈之下,這些商賈開始打着祝賀的主意,向冉明進酒,希望灌酒冉明,從冉明嘴裡得到有用的消息。
冉明那是什麼人,他是後世的黑道大佬。那可是酒清沙場,精經考驗的人物,雖然不是千杯不醉,至少是眼現這種高度白酒,喝上十來杯子不會醉的。誰知這幾番勸酒,冉明的腦袋越來越清明,可是這些商賈都喝得東倒西歪了。
冉明一看這樣下去肯定會壞事,只好衝張詢使了一個眼色。
張詢會意,端起酒杯,踉蹌着來到冉明面前,張詢一步似乎不穩,直接拍在冉明的肩膀上,冉明本來就沒有什麼架子,也不會在意古代的什麼禮制。張詢的腦袋快伸到冉明臉上了,他大着舌頭道:“膠…膠!”
“膠個屁!”冉明一把想推開張詢,卻彷彿像“喝多”了一樣,兩人撞倒在地上,僕從趕緊去扶,被冉明罵走了。冉明道:“別膠啊水啊的,如果看得起我,就喊俺老弟。誰叫你們一看如故呢!”
張詢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冉明稱兄道弟啊。可是看着冉明的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用力一擰。張詢硬着頭皮,按照冉明事先交待的臺詞顫聲道:“冉明老弟。哥哥可是聽說了,你被陛下任命爲工部尚書專門負責修建不其到鄴城的高速公路,國庫沒錢,你老弟也是腰包空空,別說老哥我不支持你,你把珍珠養殖技術給我,我給你二十萬,不,二十五萬金。”
“親兄弟明算帳!”冉明指着張詢的腦袋道:“張哥哥可是繳獲大大的,我那個珍珠可是日進斗金,二十五萬金雖然不少,最多一年,了不起一年半,我就能掙過來,你居然想用這點錢打發我,我是叫花子嗎?”
張詢不可思議的道:“老弟,你吹牛呢!什麼珍珠能值二十五萬金,還一年回本,這話說出去,恐怕沒有人相信吧!”
“真是土包子,沒見過世面,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冉明紅着臉,大着舌頭道:“來人取本王的珍珠來,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萬金難求,有價無市!”
冉明的話音剛剛落下,十餘名侍女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中都有一個托盤,托盤中有十幾顆珍珠,顆顆珍珠簡直如同一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不僅大小一樣,而且顆顆珍珠都超過直徑一公分,而且顏色居然是金色的,粉色的,還有一盤是黑色的。珠圓色潤,光滑晶瑩,讓人目不暇接。
即使在後世那種珍珠用噸計算的大型養殖廠,一年所產出的這種特色珍珠也不過萬兒八千顆,無論金色還是黑色的,帶着金屬光澤的珍珠,每一顆也上十數萬人民幣。在這個時代,更是天價,一顆也要萬金。
可是在這個時代,僅僅依靠天然珍珠,人工無潛水設備採集,難度可想而知。這些珍珠自然不是冉明自己養殖的,而是當初冉明大婚時,張詢、王成幾乎搜遍了所有的採珠大戶,這才收集這麼九十九顆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