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達穆爾非常清楚,現在的情況下,笈多帝國想要取勝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塞里斯人實在是太難纏了,他們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無論採取怎麼樣的進攻方式,他們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從地底鑽出來,給你致命一擊。笈多帝國陣亡了兩萬人,傷了七八千人,事實上早已沒有進攻之力了。不過,笈多帝國也是一個高傲的國度,特別是沙摩陀羅。笈多,這個號稱歷史上高印度的拿破倫,他絕對不會允許他的軍隊承受失敗。
哪怕是戰死一兵一卒,笈多帝國軍隊也必須戰鬥下去。現在能不能攻下赤土國國都僧袛城,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笈多帝國爭的不過是一口氣。必須把塞里斯人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否則這將給笈多帝國衆藩屬國造成極不利的影響。
接到希達穆爾的命令後,儘管不情願,訶羅旦國軍、婆羅娑國軍,婆羅刺國軍將領還是按排軍隊進攻。
“謝司馬,安九回來了!”親兵向謝玄稟告道。
在抵達赤土國之前,謝玄只是一個軍候,指揮一個曲,五百士兵。在戰鬥力謝玄漸立戰功,如今已經被升爲行軍司馬了。這個級別比別部司馬還高與校尉是平級,謝玄也算是成功步准將軍之列了。不過,現在先遣營還沒有空缺的職位,所以,謝玄雖然有行軍司馬的級別,卻沒有這樣的職務。此時謝玄麾下指揮着他原本的一曲,外加三個葉調國千人隊。經過半年的戰鬥,謝玄所在的營,也損失不小。如今已經不足二百人了,不過這些人都已經升了好幾級,就連原本最差勁的李景,如今也成爲軍候了。
“安九回來了,趕緊讓他快過來!”
安九是謝玄麾下最精銳的偵察兵,剛剛冒險從笈多帝國軍營回來。
安九大口的喝着水,喘着粗氣道:“謝司馬,情況已經查清了,這一次進攻以訶羅旦國軍、婆羅娑國軍,婆羅刺國軍爲主,三國各派出了兩個千人隊,共計六千人馬,大小渡船一百六十餘艘!”
“這麼說來希達穆爾也學精了,這次居然不讓笈多人上了!”謝玄冷笑道:“這些土著搖旗吶喊還行,打仗,他們就差得遠了。就連葉調國軍也強過他們太多了!我只是有些疑惑,現在局勢越來越對笈多帝國不利,他們爲何還不撤退?難道想耗盡我們的火箭和炸彈嗎?只要我們的海路運輸線沒有斷絕,他們是永遠別想耗盡的!”
謝琰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定是笈多帝國的援軍快要來了。現在我們的人手損失太大了,葉調國軍又沒有大用處,如果笈多帝國軍隊,增加一倍。特別是他們的僧兵,其實不用增加一倍,如果希達穆爾手中再有三千僧兵,我們的防線就危險了!”
謝玄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海軍打得怎麼樣了,一旦海軍失利,我們取得再大的戰果,也是枉然的,笈多帝國只要隔斷我們的海路運輸線,只要超過一個月,我們就會陷入彈箭糧絕的境地,不戰自潰。”
“放心吧,你應該相信太子殿下,他不是一個眼睛裡可以揉進沙子的人,更不會拿我們當成棄子!”謝琰寬慰道:“太子殿下在全局佈局,我們只是一顆小小的棋子。”
“琰弟。”謝玄拍了拍謝琰的肩膀道:“這一戰快要分出勝負了!”
“這個,我倒是相信!”
長長的號角聲響起,無數聯軍士兵在各自將領的驅趕下,乘上渡船向吉丹河東岸行去。炮灰部隊的命運是悲慘的,作爲炮灰部隊,他們也有送死的覺悟。只是這一次他們的運氣非常好,魏國河防陣地上既沒有出現那種如同流星火雨一樣的火箭,也沒有出現那種聲響震天的炸彈。
僅接着,吉丹河此時的河面只有三百多米寬,花了一刻多鐘的時間,聯軍六千炮灰部隊前鋒抵達東岸。看到這一幕,希達穆爾隱隱有些擔憂。不過,很快沒有受到任何阻擊的聯軍六千士兵全部成功登上上吉丹河的東岸,並且在東岸河灘上建立了灘塗陣地。
這個時候,笈多帝國軍隊開始渡河作戰了,這讓希達穆爾暴跳如雷的是,當五千餘笈多帝國軍隊剛剛開始渡河時,魏國防河防線開始動了。
在謝玄的命令下,河防前線的一百多座弩炮二百多具投石車開始發言了。一陣密集的炮火狠砸下來,笈多帝國的一百六十餘艘大小渡船全部被擊沉了。五千餘笈多帝國陸軍官兵,除了被當場炸死、砸死的之外,其餘的人全部落入了河水裡。魏國馬來半島先遣營並沒有理會這些落入河裡的人,而是把火力都集中在了剛剛登上東岸的聯軍士卒。
一千四百餘顆單兵式的黑火藥手雷彈、兩萬三千多隻“蜂巢”式火箭,外加二百多顆弩炮炮彈,一通亂砸下來,六千餘聯軍士兵,直接放羊了。他們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水,直接撲通撲通的跳進吉丹河中,對於這些聯軍士兵來說,他們跳進吉丹河中,或許會死。可是讓他們迎着魏國軍隊的箭雨衝鋒,那絕對會死。
戰鬥直到當天下午四時,這才結束,六千餘聯軍士兵加上五千笈多帝國士兵,共計一萬一千餘人的進攻部隊,除了兩千多名幸運兒逃出升開之外,其他的非是被吉丹奪去了生命,就或許會魏國軍隊直接殺死。
希達穆爾此刻的心情十分低落。沙摩陀羅笈多的要求他率軍進攻塞里斯人,對他是寄予厚望的。但是現在,他卻大敗而逃。毫無疑問,即便回到笈多帝國之後,他的處境也將十分的悽慘。不過,擺在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魏國塞里斯人會讓他們逃掉嗎?
今天的慘敗,讓希達穆爾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身爲笈多帝國的傑出青年將領,曾爲帝國開疆擴土千里,滅國數十,然而卻在赤土國這裡償到了失敗的滋味。希達穆爾非常不甘心,這是自四十多年前笈多帝國立國以來,唯一一次以阿克紹希尼級別的失敗,他是第一個失敗的將軍。
殘月高掛,繁星漫天,希達穆爾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大軍連夜撤退!”希達穆爾做出這個決定是非常困難的,他必須要承擔戰敗的責任。但是想想營中那一萬多名傷兵,他感覺就算自己被執以天罰,那也要把這些士兵帶回家。
只是當這個命令在執行的時候,又遇到了意外。因爲一個傳令兵抵達了吉丹西岸的笈多帝國軍隊大營,這個傳令兵帶着了曼德拉普泰戈兒元帥的軍令,讓他們在吉丹堅守三天,並且爲援軍準備足夠的營地。
次日一早,笈多帝國軍隊並沒有直接進攻。出奇意料的,他們居然打造新的渡船和加強營壘的建築。而且已經低迷的士氣,突然間變得高漲起來。
這個詭異的變化很快就被劉牢之敏銳的發現了,劉牢之猜測笈多帝國的援軍可能到了。隨即偵察人員將最新的情報送到了先遣營指揮部,劉牢之的猜測變成了現實。
笈多帝國向赤土國增兵了,兩個滿編的阿克紹希尼,外加一萬兩千拉其普騎兵。拉其普騎兵是笈多帝國最優秀的騎兵。這是笈多帝國西北部的遊牧民族組成的軍隊,其中有白種匈奴、也是貴霜、波斯人,塞人等。還有六千泰米爾戰士。泰米爾戰士是笈多帝國南部的熱帶叢林中的部落戰士,這種泰米爾戰士,就是類似於三國時期諸葛亮組建的無當飛軍。他們都是叢林部族,最擅長的就是熱帶雨林戰鬥,而且生性悍勇,只要出錢,就悍不畏死。
得到這個情報,劉牢之爲難了。別看笈多帝國全面落了下風,事實上他也不輕鬆。先遣營已經了過半的傷亡,兩萬餘葉調國僕從軍也只剩下八千餘人。此時就算希達穆爾撤退,劉牢之也絕對沒有追擊的實力。
不過,劉牢之還沒有來得及泄氣,魏國的援軍同樣抵達了馬來半島,以寧遠總督長史陳勇爲首,鎮遠總督劉器爲輔,海軍陸戰隊第一營、以及暫編步營兩個營鎮遠軍四個營,寧遠軍兩個營,共九個營的軍隊,四萬五千部隊抵達了馬來半島。
相對而言,四萬五千部隊的援軍,比起笈多帝國多達十三萬的援軍數量還是低得太多了。不過,劉牢之相信,陳勇比自己更加厲害,作爲冉明的大徒弟,陳勇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就在馬來半島的戰爭陰雲密佈時,金州(蘇門達臘島)也戰雲密佈。對於馬來半島,魏國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葉調國有一個姻親之國赤土國,而且有了十萬葉調國的支持。可是對於金州大大小小四十餘國而言,這裡的政治局勢非常複雜,這裡不僅擁有着不俗的親華勢力,但是更多的則是親笈多帝國,敵視魏國的國家和部族。
金州方面軍,冉明委派高適作爲主將,祖彥爲副手,長史爲郭悅,參謀長是薩魯斯,參軍是秦衝。主要部隊包括,陸戰隊兩個營,暫編步兵三個營,伏遠軍和威遠軍、葉調國軍各三個營,共計十二個營,六萬餘人。
冉明對金州方面的指示非常明確,讓金州各國或部落做一個站隊,二選一,選擇笈多帝國,那就是跟魏國作敵人,逆之皆亡。反之則需要效忠魏國,成爲魏國的屬國,順之皆昌。金州方面可比馬來方面軍霸道多了,薩魯斯制定了一個三路進攻的計劃,平面推進。所謂三路進攻,就是指以從南榜港、巨港、賓圖漢三個方面同時進攻。戰役第一階段三路大軍將在佔碑匯合。
大國生存或許還要講一些氣節問題,可是小國,特別是以小部落建立的國家,這種小國多則十來萬人,少者數千上萬人,在魏國金州方面軍氣勢洶洶的進攻下,他們怎麼可能有抵抗的勇氣。事實上絕對不是所有都會識實務。就像馬都拉族人建立的馬都拉普國,這個擁有四萬餘人建立的佛國,直接拒絕了向魏國效忠的使者,並且斬下了使者的鼻子。
高適勃然大怒,他甚至沒有向漢軍部隊下達進攻命令,直接命伏遠僕從軍一個營和威遠僕從軍一個營,兩個營一萬餘土著軍隊。
“馬都拉普國拒絕了大魏的友誼,那他們就是與魏國爲敵。老子還沒有找他們算帳,他們居然敢把魏國的使者給割掉了鼻子,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對於這種打臉的行爲,大魏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高適怒吼道:“現在機會給你們了,馬都拉普國全體國民,皆是大魏之敵,你們想升官發財,還是想要魏國的精美絲綢、瓷器,那就拿人頭來換吧!首先宣佈一下戰場紀律,任何繳獲必須上繳,任何私吞的行爲,視之背叛。但是,根本各部所繳獲的物資,可以劃撥三成獎勵給你們。這是其一,其次就是不得姦淫,敢違反此律者,一律割下那夥事兒。”
伏遠軍主體是蘇巴農人、馬諾博人、比蘭人、塔加考洛人、曼達亞人,這些民族大部分都是農業民族,不過不可否認,他們的戰鬥力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對付比他們自身弱小的敵人,簡直可是用禽獸不如來形容他們。威遠軍的主體是摩洛人,在後來他們是信奉了***教,不過這個民族也有着狂暴的基因,是屬於不可多得的最佳打手。
一萬餘伏遠軍和威遠軍,浩浩蕩蕩殺進馬都拉普國,在重金利益的刺激下,伏遠軍和威遠軍暴發了強悍的戰鬥力,突襲之下,馬拉普國損失非常慘重。大部分領地被快速丟棄,無數軍民被屠戮一空。
“國王陛下,現在我們怎麼辦?”馬拉普國的丞相一臉焦急的衝國王沙斯特羅阿米佐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