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大魏舉國興奮。
百姓們更是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對於大魏百姓來說,拋開吃住行之外,最大的憂慮是什麼?
不就是自己孩童上學的事情嗎?
有幾個父母願意自己家小孩沒出息?除非是真不是讀書的料,不然的話,肯定是希望自家孩子上個私塾,不說考個狀元,過個鄉試也行啊,回頭還能去衙門做點事情,吃官家飯。
可問題是,私塾多貴?本身吃飽飯都算是比較勉強的事情,更何況還送孩子上學?
現在許清宵說,五年之後,大魏子民都可以免除九年私塾費用,這如何不是一個好消息?
讀九年書,就算再笨,最起碼識個字沒問題吧?
萬一誰家出個狀元,那簡直是光宗耀祖啊。
伴隨着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大魏龍鼎也頓時震動,吸收海量的民意,變得更加夯實,國運穩固可怕。
而對於初元王朝以及突邪王朝來說,許清宵這個突然的大宏願,讓他們沉默。。
他們自然不希望看到大魏蒸蒸日上,尤其是還開設學堂,免除九年的私塾費用?
這樣一來,幾十年後,大魏到處都是讀書人,只怕國力會大大提升啊,畢竟懂得知識,所帶來的好處無法想象,身爲國家君王,他們豈能不知道此舉的重要性?
但他們不敢如許清宵這般開口,因爲免除學堂私塾費用,這是天價,每年要投入多少銀子?國庫即便是再多,也架不住這樣消耗吧?
不過兩大王朝也不傻,做不到免除,但可以降低教學成本,如今大魏文宮不是脫離了嗎?天下讀書人只怕都要聚集到浩然王朝去。
到時候,完全可以與浩然王朝合作,資助對方銀兩,人力,資源,換來讀書人過來教書,雖然說浩然王朝的野心,大家都懂,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雙方各有所需,知道是陽謀,但的確可以合作一把。
此時此刻。
中州西部地區。
這裡是無人之地,連接着西洲境地,距離大魏有數萬裡。
而在此地,早已經建造了十五座古城,這些城池是大魏文宮早就準備的古城,而建造之人,也是朱聖一脈的讀書人。
朱聖一脈的門徒,遍佈天下,其中不缺乏富豪,建造古城不算什麼大事。
而古城內早就有不少百姓,來自各族,再加上不少讀書人也已經定居此地,眼下大魏文宮搬遷而來,直接定都建國。
建國無非三個要求,百姓,物資,兵力。
百姓這一塊,大魏文宮根本不愁,他們定居此地,朱聖一脈有多少讀書人會前來投奔?他們又會帶來多少人?
同時除大魏王朝之外,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還有奴隸制,大量買奴隸過來,給予他們自由身,讓他們成爲浩然王朝的國民,對他們來說既是恩賜,又是一種仁義表現。
在加上說是說浩然王朝,其實不過十五城罷了,十五座城,需要多少人口?
至於物資?文宮五百年來攢下了多少銀兩?這一點想過嗎?天下讀書人一人捐贈一點,又是多少銀兩?而且大魏文宮脫離最大的底牌是什麼?
是天下各大勢力都需要讀書人的幫助,仙道,佛門,各大王朝,那個不需要讀書人幫忙?
請他們去鎮壓妖魔,給些銀兩用來建造國家,這個合情合理吧?
就好比現在大魏王朝要準備免除私塾學費,各國會坐視不管嗎?肯定會請他們去,請自己去要不要給銀子?
知識就是財富。
至於兵力,就更不用說了,誰敢屠殺讀書人?哪裡人人都是許清宵?
而且即便是許清宵,也不敢大面積屠殺讀書人啊。
兵力也要有,先讓別的國家駐軍過來,等浩然王朝自己培養出大量軍隊後,再把對方驅逐出去就好了。
什麼?不願意?不願意就噴,許清宵噴不過,你們我還噴不過?
能搬遷出去,大魏文宮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尤其是地址選擇,大魏文宮之前故意釋放出許多假消息,什麼前往突邪王朝,什麼有可能前往初元王朝。
各種假消息四出,可實際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跟讀書人玩計謀?玩得過嗎?
許清宵不一樣,許清宵壓根就不玩計謀,直接用拳頭解決一切。
換句話來說,許清宵純粹就不講儒德。
正常來說,設立好規矩後,在規矩範圍內,我罵你,你也可以罵我。
我坑了你,你也可以坑我,但明面上大家是不是笑呵呵的?
這是屬於真正的文人玩法,互相搞事,你來我往。
可許清宵呢?
要是坑了許清宵,許清宵直接掀桌子,開口就是各種辱罵,罵的難聽就算了,而且要是他們反嘴一句,還要被打。
這麼怎麼玩?
嚴儒依法抓人,許清宵直接大罵嚴儒,罵他不要臉皮,然後站在正義的角度上,批的嚴磊毫無尊嚴。
這怎麼玩?
後來就越來越過分了。
所以許清宵能把大魏文宮間接性這麼早逼出去,靠的不是計謀,而是拳頭,以及掀桌的能力。
別說他們讀書人不會玩計謀,怎麼玩?你還在慢慢佈局的時候,人家一戰矛捅死你,還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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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正天一個半聖,現在還被釘死在城牆上。
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文城內。
隨着大魏文宮的降臨,衆人並沒有顯得特別愉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與沉默。
原本在他們設想當中,大魏文宮這次脫離,應當是風風光光,傲視一切。
城內的煙火爆竹都已經準備好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趟脫離,被殺了兩位天地大儒,一位半聖被釘在城牆上,一位亞聖被斬,雖然保存了意志,但大家都懂,呂子已經沒了。
最多再堅持個三年,差不多三年後他的意志便會消失。
而且還被天下人辱罵,再加上許清宵成聖,種種因素下。
這一趟文宮是血虧,虧到朱聖都不認識他們了。
自然而然,這些煙花與爆竹已經沒用了,壓根慶祝不起來啊。
“所有正儒,三個時辰後,前來小世界。”
這一刻,呂子的聲音響起,傳達至每一位大儒耳中。
當下,衆儒生齊齊開口,給予回答。
他們知道,文宮必須要想出一個對策,今日吃了這麼大的虧,要是沒有一點反手能力,或者是謀策的話,人心都會散啊。
可就在此時。
大魏京都當中。
伴隨着許清宵立下大宏願後,一朵朵祥雲出現,這些祥雲普照大魏王朝的土地之上。
並非是照耀在許清宵身上,而是沒入了土地之中。
一時之間,大魏王朝內,許多荒田變成了良田,一些荒蕪的山脈,也生長出參天大樹,土地肥沃起來了。
這是天賜祥雲,讓大魏的土地肥沃,使得荒田變良田,是真正的大福澤。
但整個祥瑞只持續了半個時辰,最終便全部消散了。
畢竟按照這個樣子,持續一天的話,大魏王朝壓根就不需要努力了,躺着都能收成,這肯定是不行的,天道會賜福,但賜福的意義,是加強,而不是讓你不勞而獲。
這是天道之理。
隨着祥雲異象消散之後。
許清宵將文器納入體內,隨後一步跨越,來到浩然文鐘面前。
嗡嗡嗡!
浩然文鐘不斷自轉,感受到許清宵到來後,莫名震顫,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滿。
感受到浩然文鐘不太滿意,許清宵不由一笑,他真沒想到浩然文鍾居然還會吃醋生氣?
伸出手來,許清宵摸了摸浩然文鍾,後者這才勉強停止自轉,隨後在許清宵周圍晃動,顯得有些愉悅。
而後,許清宵緩緩出現在大魏皇宮中。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皆然朝着許清宵一拜。
“我等拜見許聖。”
他們開口,面對許清宵還是顯得恭敬,畢竟許清宵現在已經是大魏半聖了。
既是聖人,就必須要恭敬尊重。
“諸位客氣了。”
許清宵擡起手微微一拱,自己已是聖人,若是回禮有些不太好,不然的話,聖人之威,他們承受不起。
而面對女帝,許清宵還是簡單行禮,畢竟對方是大魏女帝,享的起自己一拜,除非自己成爲文聖,不然的話,面見帝王,還是得一拜。
“臣,拜見陛下。”
拜見女帝,許清宵以臣子身份,而後者面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微微一笑,望着許清宵道。
“許愛卿莫要如此多禮。”
“你如今已是我大魏新聖,往後見朕,直接免禮。”
“來人,傳朕旨意,建立大魏新文宮,命名許聖文宮,於舊址重建,戶部撥款一萬萬兩白銀,如若不夠,繼續撥款,直至完善,由吏部,禮部,工部,三部共同合力,三月內,必須完成。”
“再設許聖聖像,於大魏王朝,今日設爲假日,大魏讀書人,皆需虔誠膜拜許聖。”
“冊封許聖爲大魏平亂王,世襲罔替,給予許清宵麒麟兵符,大荒兵符。”
女帝開口,她一連下達三道聖旨。
建大魏新文宮,命名許聖文宮,撥款一萬萬兩白銀,這一萬萬兩白銀都可以建造一座皇宮了,倘若當真建設出來,可見有多宏偉。
再設立許清宵的聖像,讓大魏讀書人膜拜,這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恩賜啊,往後大魏讀書人的信仰之力,皆然會加持在許清宵身上。
這種力量,不是提升實力,而是在關鍵時刻,幫助許清宵完成新的蛻變。
名傳千古。
最後冊封大魏平亂王,執掌麒麟軍,大荒軍,這是皇帝對一個臣子最大的信任了。
將兵符交給許清宵,那麼許清宵就不是普通王爺這麼簡單,而是掌握實權的王爺。
以後真要做什麼事情,兵符在手,誰能阻擋許清宵?
換句話來說,這就是平分天下啊。
人們震驚,諸王咂舌,文武百官更是被震撼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仔細想想,他們沒有勸說,倘若換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冒死進諫,畢竟兵符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亂給。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兵符大於一切,兵符在自己手上,江山就還在自己手中,若是兵符不在自己手中,江山指不定某一天就被別人竊走了。
可許清宵不一樣,他是大魏的新聖不說,更主要的是,女帝已將一半的國運贈給許清宵了。
換句話來說,許清宵承載着大魏國運,給許清宵兵符,還真的沒有一點問題。
畢竟整個大魏誰都會叛國,唯獨許清宵不會背叛大魏,所以這種獎賞不過分。
面對女帝一輪又一輪的賞賜,許清宵並沒有什麼特別喜悅,相反許清宵只是點了點頭道。
“臣,多謝陛下。”
說完此話,許清宵望着女帝道。
“陛下,你傷勢如何了?”
許清宵詢問道,他還記着女帝之前受的傷,有些關心。
而聽到這話,一時之間,女帝有些莫名說不出什麼話來,畢竟許清宵成聖之後,再加上自己諸多獎賞,按理說許清宵應當十分興奮。
可沒想到,許清宵沒有透露出半點興奮,反倒是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傷勢。
她是大魏女帝,但也是女子,聽到這話後,的確有些莫名異樣,不過季靈還是很快給予回答。
“沒什麼大問題了,愛卿關心了。”
女帝搖了搖頭,她告知許清宵已經無事,同時內心也不由產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許愛卿,如今已經成聖了,難不成還...喜歡朕嗎?
這是女帝的想法,不過這一次,是她主動想起的。
“陛下注意龍體,大魏江山,還需要陛下。”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如此說道,眼下大魏所有的問題基本上都得到了解決。
國庫有銀子,田地也開荒完了,如今更是得到天地賜福,國運凝聚成龍鼎,未來必是好事不斷,最大的毒瘤大魏文宮也被驅逐出去了。
眼下真要說,還有一個阻礙,而這個阻礙,曾經很大,可現在壓根就不算什麼大阻礙了。
藩王之亂。
各地藩王蠢蠢欲動,那是因爲大魏衰敗,百姓們吃不飽,國家內憂外患。
現在外患沒了,內憂也沒了,各地藩王只要敢造反,別說朝廷派兵不派兵了,大魏百姓就能摁死這幫藩王。
如此一來的話,大魏王朝基本上沒有什麼阻礙了。
等安定個把月,自己再出手,將各地藩王徹底摁死,這樣的話,就是徹徹底底的國泰民安。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種田!發展!
其餘就沒什麼大問題了,而自己也可以徹徹底底鬆口氣,好好幹點自己的事情了。
至於大魏文宮組建的浩然王朝?
許清宵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只要將朱聖復活,什麼狗屁浩然王朝,現在叫囂的越厲害,回頭死的就越慘。
所以無需關注這個浩然王朝,早晚會自我覆滅,非要關注,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文宮幕後之人是誰。
“愛卿放心,朕無事。”
女帝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臣就不打擾陛下了,臣,先行告退。”
許清宵出聲,如此說道。
“恩,愛卿,倘若沒事,往日就多來宮中走一走,大魏還需要愛卿。”
女帝突然開口,這樣說了一句,此話一說,讓百官莫名有些好奇了,而對女帝來說,這句話其實就是提醒一句,許清宵沒事參與參與國政之事。
可說完這話,女帝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不能去改,或許也不想去改,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至於百官們,也只是微微驚訝,想了想也就沒怎麼想了。
“請陛下放心,臣依舊是大魏的臣子。”
許清宵給予回答,他沒多想,轉身便離開了。
許清宵走出皇宮,浩然文鍾跟隨在許清宵身後,到最後浩然文鍾縮小身子,藏在了許清宵的髮梢之中。
不多時。
許清宵走出了大魏皇宮。
一路上百姓們朝着自己跪拜,面對聖人行大禮。
許清宵擺了擺手,讓百姓們莫要如此,一切正常就好,雖然自己現在是聖人,不過許清宵並沒有任何一點架子,往常一般就好,無需多禮。
只是架不住百姓們的膜拜。
最終。
許清宵回到了侯府之中。
平亂侯府。
陳星河,楊虎等人早就在門外等待了。
看到許清宵出現,陳星河第一時間走來。
“師弟。”
“回來就好。”
陳星河滿腔的言語,再看到許清宵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深吸一口氣,如此說道。
楊虎等人也是朝着許清宵一拜,心中無比的興奮。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自己師兄十分牽掛自己,但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一切的結果,都是好的。
“師兄,師弟打算好好休息一番,這一兩日,莫要讓人來打擾我。”
許清宵開口,不過休息是假的,朝歌如今甦醒了,自然要與朝歌見一見。
此話一說,朝歌點了點頭道。
“恩,這短時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莫要擔心什麼,有人來了,我會告知的。”
陳星河知曉,這段時間許清宵的確累了,好好休息一番也是常理。
當下,許清宵回到了住處。
來到了自己的密室之中,隨後盤腿而坐,潛入了文宮之中。
隨着熟悉的感覺出現。
很快。
天地文宮。
隨着境界提升後,天地文宮比最開始見到的更加宏偉輝煌了。
整座文宮,綻放着光芒,隱隱約約還有一些誦經之聲,看起來宏偉無比。
“朝歌兄長。”
“破邪兄長。”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他們面上帶着笑容,顯得十分喜悅。
天地文宮是自己最大的底牌,自從朝歌與破邪沉睡後,不管做什麼事情,許清宵都有些沒底,如今朝歌與破邪醒來,許清宵的自信也回來了。
只是,當許清宵走進宮殿後。
很快不由驚訝了。
文宮當中,已經不是兩人,而是五個人。
朝歌與破邪這兩人許清宵認識,其餘三人,還有一名女子。
“這?”
走進文宮內,許清宵愣住了,望着五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賢弟,未曾想到,你入品不過十個月,就已經成就半聖,你這資質,勝過爲兄百倍啊。”
看到許清宵,朝歌第一時間迎了上來,面上滿是笑容。
同時他拉着許清宵,望着新出現的三人道。
“賢弟,我來爲你介紹,這三人,呃,兄長雖然也不知道叫什麼,不過大致給你介紹下。”
“此人是之前手持書卷。”
朝歌爲許清宵介紹第一人,是一箇中年書生模樣,長相與朝歌比,自然是比不了,不過看起來十分穩重,滿身儒氣,顯得謙謙有禮。
文宮有七座雕像,一人手持書卷,一人手持毛筆,一人撫琴,一人持劍,一人端坐王位,一人負手而立,一人繪丹青。
一共七個人,女子撫琴。
朝歌是負手而立的,破邪是持劍的。
而這個中年儒生,則是手持書卷的雕像,此時此刻,後者朝着許清宵微微一拜。
“見過守仁兄。”
對方已經從朝歌口中知曉了許清宵,顯得謙謙有禮。
“兄長客氣了。”
許清宵也回之以禮,自己雖然是半聖,可眼前這幫人,曾經許清宵以爲他們是半聖,可現在許清宵感覺這些人絕對不可能只是半聖那麼簡單,應當是亞聖。
“守仁,來,這位繪丹青之人。”
朝歌繼續領着許清宵認人,因爲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所以只能用形容詞了。
“見過前輩。”
許清宵連忙行禮,而後者也立刻回禮。
這是一個老者,看起來有些滄桑,但依舊顯得儒雅,這種儒氣是刻在骨子裡的。
“守仁小友當真不錯,老夫聽朝歌小友說過,你年紀輕輕,二十歲修行儒道,如今已是半聖,當真是絕世大才。”
“對了,小友可懂丹青繪畫之術?老夫雖然沒有記憶,不過這丹青之術還是懂得,丹青加儒道,威力無窮,你要不要試一試?”
老者開口,看向許清宵如此說道,他先是讚歎許清宵的才華,隨後又詢問許清宵要不要學丹青之術?
此話一說,許清宵眼中的確閃過好奇之色。
“前輩,丹青加儒術,威力無窮嗎?”
許清宵好奇問道。
後者立刻開口,顯得無比自信道。
“小友,你看。”
說話之間,老者一擡手,頓時之間由浩然正氣凝聚出來的畫卷展開了,緊接着一支毛筆出現,老者動身,在畫卷之中落筆。
頓時之間,一條真龍被他畫出,緊接着陣陣龍吟之聲響起。
待真龍繪畫完畢,一條真龍從畫卷中飛出,朝着天地文宮外飛去,有足足百丈,栩栩如生,散發出恐怖的龍威之力。
咔嚓。
真龍衝出雲霄,將雲層撕裂開,破壞力無匹。
很強。
極其的強,如同真的一般。
“小友,倒不是老夫吹噓什麼,你如今三品半聖之境,倘若能領悟丹青真意,所繪畫出來的真龍,能擁有二品之力,當然所付出的代價也極其大。”
“可能所有浩然正氣都會被抽空,但威力沒得說。”
“當然,具體還是要看你繪畫的東西是什麼,倘若是真龍很強,可繪畫其他東西,就很難說了,萬一運氣不錯,繪畫出一些天地神靈,指不定會更強。”
老者出聲,他很自信,告知許清宵畫道之力。
說完此話,老者一抖畫卷,剎那間真龍迴歸,鑽入了畫卷之內,隨後消散。
這畫道之力,着實讓許清宵震驚啊。
而且畫道的威力,不僅僅是取決自己的實力,與畫物也有關聯?
那自己畫個聖人孔子呢?
要是遇到妖魔,畫個地藏王菩薩呢?如來佛呢?
許清宵腦海中已經開始猜想了,不過這些東西有沒有威力,許清宵就不清楚了。
但可以嘗試一下,試一試又不要錢。
“畫道雖好,但我的琴道也不差。”
此時,五人當中,唯一的女子出聲了。
許清宵尋聲看去。
後者差不多二十四五歲,穿着一襲碧綠長衣,但相貌清甜,鵝蛋臉,一襲黑髮,聲音平靜道。
“見過前輩。”
許清宵也客氣一聲,不過對方是女子,許清宵不好稱呼賢兄,還有個稱呼叫做女兄,只是說出來有些莫名古怪。
“稱我姐姐即可,前輩有些生疏。”
“守仁弟弟,姐姐告訴你,這畫道雖好,但真要說強,還是得看琴道,一曲鎮妖魔,以浩然正氣加持於琴道之中,威力極強。”
女子走了出來,這般說道。
話一說完,她面前出現古琴,隨後輕輕撥動一番,激烈無比的琴聲響起。
剎那間,天雷滾滾,轟轟作響,將空間都震的顫抖。
比起來的確不弱於畫道。
“明白了,往後愚弟多多與諸位前輩兄長,姐姐學習。”
許清宵有些喜悅,他現在武道手段雖然強,可並不妨礙自己多學點東西啊,尤其是畫道與琴道,若是掌握了,關鍵時刻左手彈琴,右手繪畫,再凝聚鎮魔勁。
這不得把敵人來來回回殺穿個幾十遍?
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衆人也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們彼此之間到沒有什麼爭鬥,只是在許清宵面前展示一二罷了。
“我這賢弟,性子極好,人也和善。”
“賢弟,如今也算見過了,那兄長就直接開門見山說了。”
“三件事情。”
“第一,還是勞煩賢弟多多費心,找一下關於這幾位的身份信息。”
“第二,待會要是沒什麼事,抓緊時間去朱聖故居,拿到他的本源再說,關鍵時刻,可以也是一張保命符。”
“第三,爲兄已經知道如何破解這異術之法了。”
朝歌笑呵呵地說道,同時說出三件事。
而這些三件事情說完,頓時讓許清宵滿是欣喜。
找身份的事情,不在話下,自己也想弄明白這幾位的身份。
而朱聖故居,他也打算見完朝歌后,就去朱聖故居,尋找他的聖意本源,這樣一來的話,可以真正把大魏文宮的腿打斷,哦,不對,現在不應該叫做大魏文宮,而是浩然王朝。
但讓許清宵欣喜的是第三件事情。
異術的破解之法。
這讓許清宵極其欣喜啊,浩然王朝百分百知道自己修練異術,爲什麼知道,許清宵還不清楚。
但異術終究是個隱患,這個隱患很大,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倘若能解決異術,那自己就徹徹底底輕鬆了,徹底不需要擔心異術會在某一天爆發。
“兄長請說,愚弟洗耳恭聽。”
許清宵開口。
“恩,這段時間爲兄一直在沉睡,你成聖後,爲兄醒來,也想起了許多事情,其中就有關於異術之事。”
“想要解決異術,就必須要明白異術的起源,這些異術與邪神有關,極其古老之時,塵界有三大邪神,掌控大地,天空,海洋,這三尊邪神之下,也有其他邪神。”
“他們爲了爭奪天地氣運,互相殺戮,而這天地之間,也有不少種族,爲了增強實力,這些邪神創造出異術,但凡修煉異術者,可藉助他們的力量。”
“故此修煉起來,速度極快,用一日千里去形容,都不足爲過。”
“可借來的力量,終究要付出代價,越是修煉,魔種越是可怕,也越是根深蒂固在你體內,到最後會使你入魔,成爲只知殺戮的妖魔,爲他們征戰。”
“所以想要徹底根除異術之禍,就必須要將你體內的魔種引出來。”
朝歌如此說道,向許清宵解釋異術的來源。
聽完這話,許清宵頓時明悟了。
怪不得修煉異術,會瞬間突飛猛進,原來是與邪神有關係。
蠻荒時代,無法用年代來形容,因爲距離太遠太遠了,那種存在,想來絕對是一品之上的存在。
一品就那麼強,超越一品得有多強?
而藉助超越一品的力量修煉,想不快都難啊。
許清宵有些心驚,不過好在有破解的辦法。
“那如何才能破解?”
許清宵詢問道。
“找到三樣東西。”
“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
朝歌開口,給予回答。
而這三樣東西,許清宵都未曾聽過。
“兄長,這三樣東西在何處?”
шωш¤ⓣⓣⓚⓐⓝ¤℃o 許清宵詢問道。
可這話一說,朝歌有些尷尬了。
因爲他知道方法,但還真不知道這三樣東西在何處。
“鎮魔神石和龍血陽玉我不清楚,不過這個八寶佛蓮,應該與佛門有關。”
“賢弟,你現在已經是大魏新聖了,找人問一問,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再者你可以去找朱聖問一問,看看朱聖是否知曉。”
朝歌說了句廢話。
八寶佛蓮,肯定跟佛門有關啊,不然怎麼叫八寶佛蓮?
不過朝歌到不覺得什麼,既然存在這種東西,就一定有人知曉,許清宵現在的身份地位,問點事還是簡單的。
“恩,多謝兄長指點了。”
“那如若收集了這三樣東西,就能解決異術之患吧?”
許清宵問道。
“恩,收集之後,就能解決。”
朝歌頗爲自信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也徹底鬆了口氣,既然能徹底解決,那就當真不怕了。
哪怕要花費一段時間,也總比始終無解要好吧?
“那愚弟先行告退,去問問這三樣東西,再順便查些信息,幫助幾位兄長姐姐前輩查詢資料。”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朝歌看得出來,許清宵是有些急,故此點了點頭,讓許清宵先去忙活。
“守仁小友,若是沒事記得來文宮,老夫傳你無上畫道。”
丹青老者開口,還是不忘提醒一句,希望許清宵學習畫道。
“守仁弟弟,沒事來找姐姐,姐姐教你琴道。”
清甜女子也跟着開口,她看起來比許清宵只大了三四歲,實際年齡極大。
“恩,多謝諸位。”
許清宵朝着衆人行禮,而後消失於文宮當中了。
這一趟,收穫太大了。
能徹底根除異術,這對自己來說,是大驚喜,比成半聖還要開心。
畢竟自己成爲了半聖,體內的魔種雖然被死死壓制住,但根本無法徹底清除,也就意味着,半聖都清除不了魔種。
現在還好,最起碼往上還有個亞聖以及文聖。
要是連亞聖都清除不了魔種的話,就徹底麻煩了。
現在不依靠境界就能清除異術這個禍根,這的確是喜事啊,天大的喜事。
很快。
許清宵從天地文宮迴歸。
他站起身來,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走出密室,朝着大魏藏經閣走去。
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
許清宵牢牢記住這三樣東西,再去查詢資料。
而與此同時。
中洲,浩然王朝。
文宮小世界內。
呂子的虛影出現。
這是意志化身,他本體已經沒了,無法重塑。
衆天地大儒出現,包括文宮的大儒以及正儒,這一次也有資格進入小世界之中。
“諸位,如今我等已經成立讀書人的王朝,建立國家,完成了第一步計劃。”
“接下來就是等十日之後,我等建國,到時便可凝聚國運,以天下讀書人之力,凝聚之國運,最低預估,也可凝聚國運之鼎,保證王朝風調雨順。”
“到時,我等皆有天大的好處,不過這種好處只是第一步,倘若國運之鼎,能如同大魏一般,形成龍鼎,那我等真正的計劃,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藉助浩然龍鼎,我朱聖一脈,再添新聖。”
“不過眼下,諸位要聯繫天下勢力,如今我等脫離,他們也希望得到我等的幫助。”
“只要將朱聖一脈散落天下,從官從政,不出百年,朱聖一脈將徹底掌控天下國運。”
“那個時候,浩然龍鼎極有可能蛻變成傳說中的中州龍鼎,擁有中洲龍鼎,在座諸位,正儒可成天地大儒,大儒可成亞聖,半聖也可成就半個文聖。”
“到那個時候,整個天下,就徹底被我等讀書人掌控,倘若朱聖在天有靈,他也會感到欣慰,甚至我等都有可能復活朱聖。”
“知道嗎?”
呂子的聲音響起,他說出文宮的計劃。
大魏文宮脫離,其目的就是爲了建國,而讀書人建立的國家,自然有許多問題,想要建立成跟大魏那樣?
那不可能,別說一百年,五百年都做不到。
可大魏文宮建國的目的,是爲了中洲龍鼎,根本就不是爲了建造什麼不朽王朝。
與其靠讀書人建立一個不朽王朝,倒不如讓讀書人散佈天下,掌控各國命脈,這樣一來,才叫做不朽。
而浩然王朝的作用,就是讀書人集權中心,相當於文宮的蛻變。
大魏文宮主要還是爲大魏蒼生,而浩然王朝,就可以跟天下人合作,任何勢力,任何國家,都可以合作,不存在叛國這個說法,只要聽朱聖一脈的話,那麼你就不算是叛國。
這纔是大魏文宮真正的計劃,也是大魏文宮爲什麼一定要脫離的原因。
擺脫一切束縛,什麼都由自己來掌控,這何樂而不爲?
“我等明白。”
“呂聖大善。”
衆人齊齊開口,同時一個個也露出欣喜之色。
凝聚中洲龍鼎,這他們不敢去想,但凝聚浩然龍鼎,他們可是有自信的。
當浩然龍鼎凝聚而成,他們的的確確都會獲得巨大的好處,實質的好處,至少有一半人,可以突破品階。
不然的話,他們爲何如此支持大魏文宮脫離?
到了他們這個程度,有生之年基本上是不可能突破階級的。
現在只要脫離,就能脫離階級,換誰誰不答應?而且脫離之後,還有更多好處,不受束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諸多好處之下,誰不想答應?
“好了,聯繫天下勢力,無論是誰,可以合作,都可以合作,再準備好十日後的建國大典,不容有失。”
“散去吧。”
呂子開口,而衆儒也逐漸消散身影。
待他們消散身影后。
大約一炷香後。
呂子的怒吼聲響起了。
“你們算計我。”
呂子的咆哮聲響起,他意志震顫,這道聲音充滿着怒意。
自從被許清宵毀了身軀,他保持冷靜,但這種保持都是假象。
肉身被毀,融入文宮之中,這就是必死之局,三年後,不,甚至都不用三年。
兩年,最多兩年,自己的意志就會消散。
可以說,這一次自己付出天大的代價啊。
“呂聖莫要生氣。”
“我等並未算計您,而是這許清宵太過於狂妄,我等也沒有算到。”
此時此刻。
兩道身影出現在此,不過身影模糊,望着呂子,如此解釋道。
“你當老夫三歲?”
“你們早就知道文宮內有朱聖意志,也知道許清宵必會殺我。”
“你們故意支開一品,就是爲了讓許清宵沒有底牌,逼他殺我。”
“這樣一來,文宮就必然會脫離。”
“爾等心腸當真歹毒啊,老夫當真後悔與爾等爲謀。”
呂子怒吼,他難以壓制自己的怒意啊。
他氣得吐血,可惜沒血吐。
他這一回。
是上了一個超級大當。
吃了一個驚天大虧啊。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充滿着恨意與怒意。
無窮無盡的恨意,與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