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襲路上。
許清宵的神色異常堅定。
爲了解決異術之禍,許清宵寧可付出一切代價。
異術就是一把懸掛在自己頭頂的刀,隨時可能會掉下來。
說句不好聽的話,什麼時候死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病。
倘若能根除,許清宵自然願意花費一切代價。
“小友,那我跟你說吧。。”
“你找到老夫的地方,的確不是武帝遺蹟,那只是矇騙世人的假遺蹟。”
“真正的遺蹟,老夫唯一知曉的是,有,但我不知道,其他的老夫就更不知道了。”
丹神古經回答道,他道出了真相。
“你爲何不早點說?”
許清宵皺眉,他騎乘着飛馬,在天穹上快速疾馳,語氣之中有些怪罪。
可這話一說,丹神古經感覺有些受冤枉了。
“小友,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你自己想想看,你當時是什麼境界?纔不過九品。”
“武道九品,隨便來個武者都能把你來來回回殺十遍,那種情況下,老夫能跟你說實話嗎?”
“真說實話了,你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回去繼續尋寶?你有資格尋寶嗎?你拿什麼尋寶?”
丹神古經有些沒好氣道。
不是他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許清宵就那種樣子,九品武者,憑什麼去爭奪真正的武帝遺寶?拿什麼爭?
此話一說,許清宵倒也冷靜下來了,他剛纔有些激動,仔細一想,丹神古經的確沒有說錯。
倘若哪個時候知道,反而是害了自己,畢竟自己境界實在是太低了。
“真正的遺蹟,您也不知道在哪裡嗎?”
許清宵詢問道。
“不知道,武帝當時疑心病太重了,別說我了,你去問問他女兒看看,估計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個可能性。”
丹神古經回答。
“什麼可能性?”
許清宵有些急迫。
“武帝真有可能將秘密藏在了太子身上。”
“如果你沒有什麼頭緒的話,倒不如找一找大魏太子在什麼地方。”
丹神古經如此回答。
“藏在太子身上?”
“太子在何處?您知道嗎?”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這個老夫知道,的確就在平安縣。”
丹神古經回答,語氣十分篤定。
“平安縣?”
許清宵有些發愣了。
“恩,就在平安縣,不然遺寶之處爲何會出現在平安縣?”
“所以老夫倒是懷疑,真正的寶物,很有可能也在平安縣。”
“不過,這只是老夫的猜想,是與不是,老夫不敢確定。”
丹神古經擺明了就是不想要惹是非,找到了皆大歡喜,找不到他也不想成爲許清宵發泄的對象。
“大魏太子真在平安縣?那我在石壁上留下的字,豈不是誤打誤撞了?”
許清宵有些咂舌。
“對啊,當時老夫也很好奇,以爲你當真知道什麼,後來才發現,你就是瞎寫。”
“不過你運氣當真好,瞎寫都能寫對,這運氣沒誰了。”
提到這件事情,丹神古經也不由讚歎一聲,許清宵當時在石壁上刻的字,他看在眼裡,當時還很好奇,許清宵怎麼知道。
後來才發現,原來是瞎寫的。
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該說運氣不好。
“糟了。”
一時之間,許清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白衣門肯定去過武帝遺蹟之處,自己很早的時候就將信息告知白衣門了,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得知武帝遺子的下落,必然會竭盡全力去尋找。
對自己來說,的的確確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許清宵不知道是該說什麼了。
“我在上面這樣亂寫,他們不會懷疑到我吧?”
“還有,武帝好端端,弄個假遺蹟作甚?”
許清宵詢問道。
“不會,你與太子的年齡相差四歲,這一點就扯不到你頭上。”
“至於後面的什麼文韜武略,你也把太子想的高深了,皇帝的兒子也有廢柴,當然說不定你又猜對了。”
丹神古經安慰許清宵道。
“至於武帝弄假遺蹟,說來說去還不是疑心病重。”
至於後面的問題,丹神古經就顯得有些沒好氣了。
“疑心病重?武帝疑心病要這麼重作甚?”
“都是皇帝了,手握大權,雖說北伐失利,可他是武帝,又不是文帝,誰能對他產生威脅啊?”
許清宵有些不解。
“誰說沒威脅?武帝感覺他北伐之後腦子就有問題了,疑心病重的嚇人。”
“常常說有人要害他,不過有個秘密你聽不聽,說出來嚇你一跳。”
說到這裡的時候,丹神古經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了。
“什麼秘密?”
許清宵滿是好奇。
“武帝其實是被人害死的。”
丹神古經緩緩說道。
一句話,讓許清宵愣住了。
武帝是被人害死的?
這還當真是驚天大秘密。
實話實說,對於武帝許清宵感覺,晚年有點疑心病很正常,基本上靠殺戮穩住皇權的帝王,晚年都會有一些疑心病。
譬如說太祖。
殺了多少功臣?
當然這是跟朝政有關係,有些人的確得死,不死太祖不安心。
但武帝不一樣,他是以武成帝,是合法繼承人,在六部和諸王的簇擁下成爲大魏皇帝。
即便是晚年失利,讓他失去了部分民心,可他依舊是大魏皇帝。
怎麼可能會被害死?
許清宵沉默,愣在飛馬上,而丹神古經則繼續開口。
聲音愈發低沉。
“武帝常常做噩夢,他夢見有妖魔來殺他,那個時候,宮中常常會有一些鬼哭狼嚎之聲。”
“這點你應該知道,其實就是武帝鬼叫,而且你知不知道,後宮殉葬之事?”
丹神古經講述這段曾經的故事,這是辛秘,真正的辛秘。
“知道,武帝死後,後宮嬪妃都殉葬了,重新啓用了殉葬禮,而且還是當時大魏丞相親自啓用的。”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在大魏藏經閣中看到過這件事情。
自文帝繼位後,大魏便廢掉了嬪妃殉葬禮,認爲有傷天理,所以這個行爲也被後世人稱讚,包括儒家一直拿這件事情誇讚文帝。
後來連續四代,都沒有再啓用過殉葬禮了。
然而到了武帝,卻又啓用殉葬禮,並且還是由大魏丞相親自啓用的。
當時的大魏丞相,不是陳正儒,而是另一位大儒。
所以這也成爲了一件令人好奇的事情。
大儒仁義,怎可能會重新啓用殉葬禮?但可能是擔心後宮干擾政事,所以出此下策,反正成爲了一件疑事。
現在聽丹神古經說,似乎另有隱情啊。
“你知道爲什麼嗎?”
丹神古經繼續問道。
“爲何?”
許清宵的確好奇了。
“因爲這些嬪妃,都是被武帝親手殺的。”
“而且手段很可怕。”
“我記得很清楚,是在深夜之中,有嬪妃正在熟睡,聽到了啃食聲。”
“迷迷糊糊醒來後,就看到武帝一張臉,嘴角上帶着血,笑容極其怪異扭曲,喉嚨發出咕咕聲。”
“緊接着伴隨着極其淒厲地慘叫聲後,這個嬪妃就死了。”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他的聲音很低沉,說到這裡的時候,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一瞬間,許清宵頭有些麻了。
試問一下,如果一個人正在熟睡,突然聽到咔咔的啃食聲,迷迷糊糊醒來,看到一張笑容扭曲怪異的臉,對方滿嘴是血,換做是誰,誰不嚇傻來?
“這不可能。”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完全不相信。
武帝疑心病是疑心病,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幹嘛這樣嚇人?
“不可能?”
“你知道爲什麼殉葬禮重新啓用嗎?是因爲後宮嬪妃都被武帝殺的乾乾淨淨了,每個嬪妃死之前都極其猙獰,眼神中都充滿着恐懼,死不瞑目。”
“而且太子的生母,就是這樣死的,當時我一度懷疑,武帝是中邪了,不然的話,我也不信啊。”
“可這些事情,都是老夫親眼所見,還好老夫是一個器物,沒有感覺,否則的話,老夫大半夜也要被嚇死。”
“當朝丞相也被嚇住了,得了心病,跟武帝同年死的,你要不信你去問問現在的丞相,看看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丹神古經的語氣也逐漸恢復正常了,甚至還帶着一些不滿。
“怪不得武帝晚年所有事情都被隱瞞了。”
“不過大儒都被嚇到了?這得多恐怖啊。”
許清宵皺緊眉頭,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恐怖了啊。
“天知道,反正北伐之後,武帝就不正常了。”
“但武帝也正常過一段時間,他臨死前的一段時間很平靜,告訴我一些事情。”
“他是被害死的,大魏王朝有一隻手,一隻看不見的手,往後大魏的皇帝,都要遭受這樣的苦楚,除非大魏出現新的聖人,不然的話,都別想好過。”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
“幕後黑手?”
“到底是誰,既能控制文宮,又害死大魏武帝。”
此時此刻,許清宵當真好奇了,到底是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控制文宮也就算了,還能害死大魏武帝?
國運加持在身,什麼人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啊。
許清宵很好奇,實在是太好奇了。
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自己在成聖之前,只怕當真不能與這個人爭鬥,不然的話,連大魏武帝都死在這人手中。
自己,彷彿就是個螻蟻一般。
好在的是,自己雖然沒有成爲一品聖人,但好歹也是半聖,對方顯然不願意出手,不是不敢,而是沒有必要,對一位半聖出手,他不可能不暴露。
或許已經出手了,但都被自己一一化解。
除非他顯身,不然的話,想要真正搞死自己,估計很難。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壓根沒有在乎自己,而是圖謀自己的計劃,自己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點變數罷了,一點可有可無的變數。
揉了揉太陽穴,許清宵忍不住繼續開口問道。
“武帝晚年清醒的時候,說過什麼嗎?提到過什麼重要事情嗎?”
許清宵問道。
“提到過一些,太子被武帝秘密護送出去,這件事情理論上只有兩個人知道,但他臨死之前告訴我,幕後黑手也知道了。”
“只不過太子藏的秘密,對方察覺不到,武帝臨死之前,去了一趟宗廟,請來了太祖殺意,封印在太子體內,所以幕後黑手即便是找到了太子,也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有兩個可能性,其一,放任太子不管,當做暗子,其二,收養太子,當做明子,其二的可能性比較大,只不過如果收養太子的話,或者與太子有所接觸。”
“武帝第一時間也會知道,他臨死之前,去過一趟平安縣,將我放在了假遺蹟中,那個時候他篤定對方知道太子是誰,但卻一直沒有露面。”
“別小看武帝,他留有後手,只可惜的是,對方耐心太足了,武帝死之前都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丹神古經給予回答,又說出一些辛秘。
可說來說去,許清宵還是有些迷糊。
“他要什麼東西?”
“爲何要害武帝?”
“武帝藏了什麼東西?不可能只是鎮魔神石吧?”
“是中洲仙藏嗎?”
許清宵將心中所有疑惑一口氣都問出。
然而丹神古經有些鬱悶了。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這麼多啊,不過你連中洲仙藏都知道了?看來這女帝對你有意思啊,這種秘密都敢告訴你,把你當自己人了。”
丹神古經說道。
“前輩,莫要開玩笑了,說認真的。”
這個時候,許清宵沒任何心思開玩笑了,因爲他愈發覺得,一個天大的局,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個人,或者是說一個組織,佈局了幾百年,從太祖年間就開始佈局,一直佈局到現在,足足到現在,既害死了大魏武帝,又伸手向文宮。
許清宵更偏向是一個組織。
倘若是一個人的話,那......許清宵想象不到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大魏可是有一品武者。
這一點不要忘記。
“很有可能與中洲仙藏有關係,但這東西子虛烏有,沒必要鬧得這麼大,武帝也有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其實與其說有人害他,我更偏向一個可能性。”
丹神古經開始真正的分析。
“什麼可能性?”
許清宵問道。
“武帝修練了異術。”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語氣平靜無比。
可這個回答,再一次讓許清宵沉默了。
武帝修煉了異術?
這不可能。
比許清宵之前聽到的所有消息,都要令人震驚。
“爲何這麼說?”
只是許清宵沒有否決,而是詢問丹神古經,丹神古經既然敢這樣說,就足以證明一點,他肯定是有依據的。
“不修煉異術的話,他何故發瘋?每天晚上裝神弄鬼,把嬪妃活活嚇死?這是入魔現象。”
“哪裡有什麼幕後黑手,能影響到武帝?說到底就是他入魔了,已經失去了理智,跟瘋子一樣,武帝葬禮也十分簡單,基本上是趕着入葬,朝堂上下都不說什麼,文宮也沒有提起。”
“這不讓人懷疑嗎?說不定文宮早就知道武帝修練異術,但這件事情太大了,文宮壓不住,真要泄露出去,有多少人會鋌而走險?”
“還有一點,你不是一直要找鎮魔神石嗎?這東西應當可以鎮壓異術吧?你這麼着急尋找,肯定是與異術有關,這個你就不用瞞着老夫了。”
“所以,老夫問你,武帝拿着這東西做什麼?”
丹神古經一番話,說的許清宵啞口無言。
一個皇帝,大晚上不睡覺,把嬪妃活活嚇死,這不就是失心瘋嗎?而且還有什麼啃食之聲,面帶扭曲怪異的笑容,不就是入了魔嗎?
再加上鎮魔神石,還真別說,有理有據。
只是許清宵不敢往下想了。
而丹神古經繼續開口。
“但真正讓我懷疑他修煉異術的原因是,他從來沒有找我煉製過破境丹。”
“因爲他尋得我時,已經是二品了,他並沒有要一品破境丹,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武帝繼承皇位時,纔多大?二十一歲,老夫見到他的時候,他才二十二歲,就已經是二品武者了。”
“而且無人知曉。”
“他就算是大魏皇帝,天賦再好,二十一歲就成爲二品武者?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又憑什麼能做到?但真正令老夫恐懼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丹神古經說到這裡,語氣一頓。
“是什麼?”
許清宵問道。
“爲什麼。”
“靖城恥後。”
“大魏就出現了一位武帝?”
丹神古經聲音冰冷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徹徹底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爲聽丹神古經的意思,武帝修練異術,而他修煉異術,極有可能是他父親做的。
不對。
許清宵突然瞳孔放大,望着丹神古經道。
“你的意思是說,大魏收集靖城恥所死的百姓,煉製某種東西,提升武帝的實力,想要造就出一位二品?”
“所以,靖城恥不是突然失守,而是帝王的意思?”
許清宵聽明白丹神古經的意思了。
後者沒有回答,可這個沒有回答,其實就是一種回答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
“大魏皇帝不可能會這樣做,他們沒必要這麼做,這樣做沒必要,犧牲這麼多百姓,造出一位二品,這可能嗎?有必要嗎?有意義嗎?”
許清宵直接否決了。
他這一次根本就不信,因爲這完全不合理。
靖城恥打斷了大魏百姓的脊樑骨,這個就不多說了。
最主要的是,犧牲這麼大,就爲了造就一個二品出來?大魏又不是沒有一品?
這不是腦子有問題?
完全不划算啊,你說要是能搞出三個一品,哪怕兩個一品,都沒有問題,最起碼從利益上來說,這個不虧,但這行徑跟妖魔有什麼兩樣?
許清宵是真的不信。
要真這樣,大魏王朝還有什麼國運?
這越說越離譜了。
“唉,老夫都說了,這只是猜想而已,是與不是,關老夫屁事。”
“不過你還是注意點吧,很多事情,老夫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只能靠猜了。”
丹神古經似乎不想與自己多說什麼了,想停止這個話題。
許清宵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那真正的武帝遺蹟,前輩猜想在何處?”
許清宵問道。
“不知道啊,知道就跟你說了。”
“只不過武帝有一個習慣,他會自己喜歡的東西,用一個木盒子裝起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這是他的習慣。”
丹神古經的的確確不知道在哪裡。
但他說出武帝一個習慣,讓許清宵自己想。
“前輩,您的意思是說,真正的武帝遺蹟,有可能是在假的下面?”
許清宵好奇道。
“不知道,你自己想啊,老夫哪裡什麼都知道啊。”
“對了,說了這麼多,關鍵的東西還沒說。”
“二品破境丹丹方,老夫現在告訴你,就三樣東西,挺好找的。”
丹神古經不想回答許清宵的問題了,而是提起二品破境丹。
“暫時不用,晚輩打算煉製一品破境丹。”
許清宵倒也自信,他不需要二品破境丹了,既然異術可以解決,那在解決異術之前,依靠異術突破到二品並不是什麼難事。
倒不是鋌而走險,只是丹神古經的要價太兇了。
六品五品就敢開口藥王,到了四品直接要讓自己找龍血,那二品丹方會是什麼?許清宵心裡有點數。
“煉製一品?”
“很不錯,年輕人,你很有夢想,一品只需要找兩樣東西就行。”
丹神古經聽到許清宵並不打算要二品破境丹,並沒有任何一點不悅,反倒是極其激動地向許清宵介紹一品破境丹丹方。
“前輩,先不用了,等需要再說吧。”
許清宵直接拒絕了,而後不再理會丹神古經。
現在事多,一大堆東西等自己找,哪裡還有時間去準備一品破境丹啊。
“小友,你這就不講武德了,老夫辛辛苦苦跟你說了這麼多,告訴你這麼多秘密,你用完老夫就跑?你還真是無情啊,跟武帝有的一拼。”
丹神古經有些鬱悶了,自己說了一大堆,也說了許多辛秘,卻沒想到許清宵竟然一點武德都不講,用完自己就走?
還真是無情啊。
沒有理會丹神古經,許清宵的心思全部都在‘真·武帝遺蹟’上面了。
至於武帝的辛秘,包括這些傳聞,許清宵沒有太過於相信,這些事情還輪不到自己插手,有沒有幕後許清宵不管,反正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再說。
不然的話,知道再多又能如何?
知道幕後真兇又能如何?
自己死了,什麼都是多餘的。
前往平安縣的路上,許清宵思索兩件事情。
第一,真·武帝遺蹟在何處。
第二,白衣門暗子是誰?
想要直接查找到真正的武帝遺蹟,只怕很難,沒有任何一點頭緒。
但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這個人就是白衣門的暗子。
白衣門在平安縣有兩枚棋子,一枚是陳捕快,這個自己知道了。
還有一枚一直藏在暗中,是陳捕快無意之間告訴自己的。
陳捕快在白衣門品級低,所以很多事情他不知道。
可另外一枚暗子就不同,這傢伙絕對不是等閒之輩,知道的事情很多,或許他知道真正的武帝遺蹟在何處。
與其漫無目的去尋找武帝遺蹟,倒不如把這枚暗子找出來。
一時之間,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不斷思索,這枚暗子是誰。
從自己中寒毒開始,在平安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許清宵都開始努力回憶,包括見到的每一個人。
一切記憶浮現在腦海當中。
許清宵也在不斷思索。
自己當初回到平安縣時,根據白衣門的交接信號,畫了白衣在酒樓之中。
一開始兩天,沒有遇到人,是第三天陳捕快來了。
隨着陳捕快來了後,主動說了暗號,自己接不上來,所以用了入夢大神通,潛入陳捕快夢中。
得知了對接暗號後,再與陳捕快對接,也正是因爲如此,自己才知道平安縣還有一枚暗子。
白衣門的暗子,級別比陳捕快高,至於是什麼級別,陳捕快也不清楚。
只知道比他地位高。
對方知道陳捕快,而陳捕快不知道對方。
可問題是,自己畫了白衣,對方看到了,必然要與自己接頭,但對方沒有來找自己。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不成看自己不是陳捕快,所以就沒有出面相認?
“不,不可能。”
“倘若我是從白衣門下來的人,有事要找他的話,他不可能不出面。”
“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地位極高,高到只有幾個人可以跟他接觸。”
許清宵心中猜測。
但很快他自己推翻了這個可能性。
“造反組織,更加要嚴謹仔細,即便是這個人地位極高,倘若看到有暗號,應當要出來見一面,哪怕是出來看一看都行,看看自己是誰總沒問題吧?”
想到這裡,許清宵開始回憶起當時酒樓發生的一切。
所有事情都在腦海當中浮現。
每一件事情都出現的清清楚楚,在腦海當中。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
許清宵沒有想到是誰,但他已經來到了平安縣。
想了想,許清宵喬裝打扮,直接來到了平安客棧,丟了點碎銀過去,便隨着小二來到客房。
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自己師父,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調查什麼,而是在平安客棧休息幾日。
他要好好想一想,仔仔細細的去想,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必須要儘快找到這個暗子,找到了一切都好說。
比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尋找要好太多了。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兩天時間過去了。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
懷寧親王神色顯得有些落寞,他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面具男子。
“這就是爾等說的時機?”
“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大魏出了個半聖,文宮脫離,不但沒有壓制國運,如今更是讓其凝聚成大魏龍鼎,百姓民意高昂,此時此刻,我等就算是想要造反,也不敢造了。”
“這就是時機?”
懷寧親王前幾句話還好,可說到後面,他猛地站起身來,望着面具男子,聲音怒吼道。
他是懷寧親王,曾經是手握兵權的親王,地位極高,女帝都要禮讓自己三分。
可現在呢?
沒有了兵權就算了,一直苦苦等待所謂的時機,結果半生謀局一場空。
換做誰,誰能承受?
“王爺息怒。”
“大魏此時,看似這是一件壞事,然而這對我等來說,這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面具男子依舊平靜,他望着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可此話一說,懷寧親王直接將桌上東西全部甩出,望着對方,目光冰冷道。
“好你娘個腿。”
“文宮脫離,大魏出了新聖,二十歲的聖人,而且這個許清宵本身就有民意在身,以致於大魏現在國運昌盛,形成了龍鼎。”
“大魏鼎盛時期,都沒有形成龍鼎,可現在卻形成了龍鼎,假以時日,不說十年二十年,可能三年五年,大魏就要超越以前。”
“這還是一件好事?”
“各地藩王現在一個個乖巧如狗,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本王若是現在讓他們造反,只怕他們第一時間就要書寫奏摺,參老夫一本。”
“這也是一件好事?”
“你是不是把本王當傻子?”
懷寧親王直接炸了,不是他沒有城府,而是這個面具男說話實在是太沒腦子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說是一件好事?
贏了,贏了,贏麻了?
腦子有問題是吧?
懷寧親王現在很後悔,不是後悔得罪許清宵,而是後悔,自己爲什麼要跟這幫人達成共識。
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被當傻子耍?換誰誰不氣?
聽到懷寧親王這般怒聲,面具男子沒有任何一絲生氣,反而語氣平靜道。
“王爺,請息怒。”
“在下說幾點,還望王爺仔細想想。”
“第一,我等圖謀的並非是大魏王朝,而是國運,如今國運形成龍鼎,對我等來說如何不是一件好事?倘若王爺上位了,我等也要竭盡全力幫助王爺,治理國家,發展大魏,其目的就是爲了國運龍鼎。”
“如今許清宵直接讓大魏國運形成龍鼎,算是幫了我等一個天大的忙,請問王爺,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面具男子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冷笑一聲,不過他沒有繼續罵了,而是沉默不語。
“第二,王爺歸根結底,憂慮的還是兵符上交,憂慮的是各地藩王,憂慮的是無法造反,可實際上,兵符即便是上交,王爺依舊可以調遣不少兵力。”
“各地藩王怕了,也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他們不會與王爺爭奪皇位,至於造反之事,誰說造反一定要天下藩王起兵?”
“難道就不可以,奪門?”
面具男子緩緩出聲道。
“奪門?”
“這不是兵變嗎?老夫當真這般做,只怕天下人都容不了老夫吧?”
懷寧親王平靜道,他指出關鍵問題。
如果是各地藩王起兵造反,這就是大勢,可如若自己率兵奪門,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繼承皇位了。
這肯定是不行的。
只是面具男子搖了搖頭,望着懷寧親王道。
“王爺多慮了,直接奪門,肯定不行,但若是加上武帝遺子呢?”
面具男子緩緩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臉色頓時一變。
“武帝遺子?”
“你們找到了武帝遺子?”
懷寧親王眼神中露出精芒,有些驚訝。
“恩,我等已經尋得武帝遺子,只要王爺能夠奪門成功,武帝遺子便會出現,名義上王爺就不是叛變了,而是還大魏一個清白。”
“而我等也會讓武帝遺子老老實實將皇位禪讓給王爺您,這樣一來,一切順理成章。”
面具男子這般說道。
可懷寧親王卻搖了搖頭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找到了武帝遺子。”
“還有,如今大魏國運昌盛,如有天助,豈是那麼好奪門的?”
懷寧親王不蠢,直接說道。
“證據我等不會拿出來的,王爺您莫要猜疑什麼,我等既然敢說這番話,就有底氣,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讓王爺冒險。”
“畢竟此等大計,沒了王爺不行。”
“至於大魏國運之事,倒好解決,奪門之前,我等會出手,鎮壓許清宵,他若一死,大魏國運必然受損。”
“關鍵時刻,王爺發動奪門之變,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想輸都難啊。”
對方說到這裡,語氣無比自信。
可懷寧親王沒有上當,而是直接開口道。
“本王缺人,光靠本王,最多壓制八門京兵,可那些仙門怎麼辦?仙道勢力這兩日陸陸續續趕來,就是爲了削弱各地藩王,壓制其他勢力。”
“京兵能壓住,仙門怎麼辦?”
“還有大魏一品,如何解決?”
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後者看向懷寧親王,微微笑道。
“王爺說笑了,依靠王爺的兵力,鎮壓皇宮不算什麼難事,畢竟王爺跟白衣門也有所關係,請他們出手幫忙,有十成勝算。”
面具男子開口,而懷寧親王眼中閃過一道驚訝。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連自己勾結白衣門的事情都知道了。
不過他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沉思。
過了一會,懷寧親王出聲了。
“不拿出武帝遺子的證據可以,但如何殺許清宵,你必須要告訴我。”
“否則,本王絕對不會冒險。”
懷寧親王出聲。
他好奇的是,這幫人打算如何針對許清宵。
“八日後,浩然王朝建立,會讓朱聖之意復甦,由朱聖誅殺許清宵,王爺,這夠了嗎?”
面具男子道出一則辛秘。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動容了。
讓朱聖之意復甦?斬殺許清宵?
這的確夠了。
許清宵再強,能強的過朱聖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懷寧親王深吸一口氣,望着對方道。
“本王讀書少,可莫要騙本王啊。”
他如此說道。
“請王爺放心,我等自然不會。”
面具男子開口道。
隨後,懷寧親王語氣溫和了許多,閒談幾句後,後者也就消失了。
自從大魏文宮消失後,這面具男子愈發隨意了,對方是什麼來頭,他不清楚,可現在他逐漸明白了一些。
只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什麼,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好說。
當下,懷寧親王的目光,也落在了西南方。
那是平亂王府。
此時此刻。
京都內。
平亂王府中。
隨着許清宵封王第一時間,平亂侯府也立刻更改了牌匾,變成了王府。
好在女帝有先見之明,直接按照國公的標準來建造,再加上學堂的原因,所以擴大了不少。
如今改名王府,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院中。
陳星河緩緩將手中的書籍,一時之間,他有些迷茫了。
自從許清宵渡劫後,陳星河愈發覺得,學文是幫不到自己師弟的。
所以陳星河決定,棄文。
但棄文學什麼呢?陳星河想了很久,愣是沒有想出來。
一開始想着發展農業,提高大魏糧產,學許清宵。
可看了幾本書,發現壓根就看不懂。
後來看了幾本工器書,想着搞點發明,間接性幫助大魏,也算是幫助許清宵。
可連一本書都看不下去。
這一刻,陳星河實實在在有些鬱悶了。
他產生了迷茫,也產生了疑惑。
自己到底適合什麼?
難道就只適合裝嗶?
可問題是,自己也沒怎麼裝。
不是不想裝,完全是自己師弟不給機會。
想到這個,陳星河就有些難受,自己就想好好學點東西,好好裝個嗶。
老天爺,能不能讓自己裝一個啊,哪怕是硬裝都行。
這樣自己就圓夢了。
陳星河心中想到。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院中。
是趙元的身影。
他一出現,隨後不由皺起眉頭了。
因爲他察覺許清宵不在此地。
而此時,陳星河剛好回頭,看到了趙元。
他不認識趙元。
雖然趙元與吳銘二人鎮壓文宮,只是兩人是在文宮之上鎮壓的,沒有畫面,人們只知道一品武者出手了。
但壓根就不知道一品武者長什麼樣子。
自然,陳星河也不知道。
望着趙元。
後者性子還算是好,張了張口,想要說明來意。
只是一道冷冽之聲響起了。
“大膽。”
“擅闖王府,該當何罪?”
聲音響起。
充滿着冷意。
是陳星河的聲音。
這一刻,陳星河內心激動了。
因爲他知道,自己要圓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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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了,兩更結束。
我睡覺去。
到現在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