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風撲了上來，隨着一股熱量，嶽靈珊已經來到身邊。
小姑娘抱着李志穎的胳膊，有些急切道：“乾爹！你可別聽餘觀主的一面之詞，便要責罰大師哥！”說話的時候，嶽靈珊撒嬌得搖晃着李志穎的胳膊，彷彿如果不聽她的，她便不依！
李志穎豈會被黃毛丫頭撒嬌下就改變那想法？這當師父的，就要有師父的樣子，不管理好他們，這華山如何壯大？如何中興？
李志穎轉過頭，看着陸大有，一副要他解釋的樣子。
陸大有看李志穎神色冷冰冰的樣子，頓時緊張起來，然後他顫抖着聲音回答道：“師……師傅……這……這個……大師哥也只是教訓了一下青城派的那兩個小子，而且主要還是他們太過分了，這算不得什麼嚴重的事情！師傅！你……你就饒了大師哥吧！”
陸大有對李志穎最爲懼怕了，此時卻依然爲令狐沖說清，這讓李志穎非常欣賞。
過去看笑傲江湖的時候，李志穎其實覺得嶽不羣這人不怎麼樣，但是教導的弟子個個都很講義氣。
現在自己是華山掌門了，他對有義氣的孩子還是非常不錯的。
“我說你們錯了嗎？”李志穎冷聲道，“我是問你們在山下到底幹了什麼事情？雖說是問你們惹什麼禍，但是惹禍卻未必有錯，可你們這是什麼態度？答非所問，還有沒有將爲師放在眼裡？”
一聽李志穎這話，全場一陣安靜。
沒說大夥錯了？
惹事未必有錯？
很多人都有些不可思議，看着李志穎，有些震動。
過去的李志穎，可從未講過這種話的。
“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怎麼可能會不惹禍？”李志穎說話道，“惹禍是正常的，不惹禍才奇怪。”
這……
聽到聲音趕過來的甯中則，正好聽到了李志穎這句話，她驚訝莫名：李志穎怎麼會這麼說話？
“行走江湖，道理最重要。”李志穎說話道，“但是道理不是公義，不是正義。”
“師父，道理怎麼就不是正義了？”令狐沖聞言，頓時站起來詢問道，“那個……”
“跪下！”李志穎說話道，“我讓你站起來了嗎？”
令狐沖聞言，只能跪下來，表情訕訕。
“令狐沖，若是你當掌門了，門下弟子跟其他門派衝突了，你要怎麼辦？”李志穎再度問了起來，“你給我講講。”
呃……
這畫風轉變，怎麼如此迅速？
令狐沖聞言，頓時愣住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按照你的性格，是不是我華山跟青城派開戰？”李志穎大聲喝問道，“開戰是什麼後果你知道嗎？你難道就希望師弟、師兄們戰死，就很開心？”
“不！”令狐沖說話道，“弟子錯了，弟子知道自己錯了。”
其實，令狐沖還真沒想過這種事情，他只是純粹覺得好玩罷了，打架鬥毆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後果。
“什麼是道理？弱者將強者欺負了，這有道理嗎？”李志穎反問道，“沒有，所以強者打弱者纔是道理！同樣的道理，勢力小的欺負勢力大的就是沒道理，所以餘滄海就寫信來質問我，因爲他現在是站在道理這一邊的。因爲他青城派勢力大，我們華山派勢力小。”
這……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李志穎的理論，讓他們感覺到不太舒服。
“是不是覺得不舒服，不舒服就對了。”李志穎說話道，“舒服的話，聽多了只會讓你們對江湖生出錯誤的想法。爲什麼說有道理天下隨便走，沒道理寸步難行？因爲道理就是力量，就是勢力、就是財權！”
“當今江湖，滿口閉口仁義道德，實際上有幾個人真有仁義道德？”李志穎說話道，“哪怕爲師應對江湖，也都需要虛以委蛇一番，爲什麼？因爲這是生活的道理，我若不這麼做，你們能過得舒服？”
這其實……在一些人看來，完全是歪理邪說。
可是這還真的是挺有道理的！
“師父，既然道理就是誰更強誰稱王，那江湖爲什麼要行俠仗義？”令狐沖說話道，“既然道理就是力量、財權、勢力，行俠仗義有什麼意義？”
“爲了公義，爲了正義。”李志穎轉過身體，朝令狐沖說話道，“因爲公平和正義，是美好的，是很多人所向往的。”
李志穎話音落下，給衆人一些思考消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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