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緊張、冰冷的氣氛持續的時間並不上,卻有一種如臨深淵,若墜地獄的感覺。隨着上官龍的一聲言語,將這種氣氛頓時打破,上官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並非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因爲金錢幫幫主上官小仙與老夫有少許關係,因此不得不容老夫多嘴問上幾句,還望陸大俠不要見怪!”
陸小鳳微微一笑,面對上官龍這等鄭重肅穆的神色,既然他見怪又能如何呢?何況他本身就不是那種喜歡因一點小事情就扯大來說的人,“上官幫主請說!”
“有兩點,一陸大俠爲何要尋上官小仙?我記得上官小仙才是一個區區不過十歲的幼童而已!第二,陸大俠尋上官小仙是否可能對上官小仙有不利影響!”上官龍言語平淡,但語氣卻甚是堅決開口說道,陸小鳳已經聽清楚了,倘若自己不將這兩件事情解釋清楚,那上官龍絕對不會幫助他這個忙。
可上官龍爲何要打聽上官小仙的事情呢?上官小仙又和上官咯女有什麼關係呢?陸小鳳暗忖不已,想道。
似乎一眼看穿了陸小鳳的眼神中蘊含的意思,上官龍並不隱瞞,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前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正是鄙人之親弟,而我則是上官小仙的伯父,因此對於上官小仙之事我就不得不過問!”
聽到這裡,陸小鳳、花滿樓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但決定卻一時還難以下。
這件事情實在牽連甚廣,而上官龍又並非可以信任之人,倘若將事情的真正原因告訴於上官龍。那難保上官龍會因爲自身之利益而將事情泄露出去。而以謊言欺騙,以上官龍的老奸巨猾以及敏銳能力,自然逃不過上官龍的耳目,因此這讓陸小鳳實在爲難。
沉默了半晌,陸小鳳花滿樓還是起身。開口說道:“此事並非是我陸小鳳之事,因此想回答上官幫主這個問題還需我詢問下我那位朋友,才能給上官幫主答覆,因此在此只能抱歉了!”
上官龍緩緩起身,一臉遺憾望着陸小鳳、花滿樓開口說道:“這實在太遺憾!能得與名震天下的陸小鳳一遇卻不能完成陸大俠交代的事情,實在讓老夫倍感慚愧。但因事情牽連至我上官龍本身,因此不得不愧對陸大俠了!”
陸小鳳微微一笑,道:“哪裡哪裡,上官幫主過獎了!不過我走之前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聽說上官幫主非常喜歡收藏美酒。我希望臨走之前上官幫主送我幾壇!”
上官龍哈哈一笑,虎目閃爍精光,道:“好!”
陸小鳳花滿樓各自抱着兩罈美酒離開了洛陽幫。
一路上陸小鳳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容,而花滿樓也是滿臉平靜,一點也都沒有碰壁的模樣。
“你看上去還是很高興的!”花滿樓輕聲說道。
陸小鳳滿臉燦爛笑容,道:“哪裡會不高興呢?上官幫主熱情好客,不但讓美女相陪,而且還在我們臨走之前送我們四壇千金難換的美酒佳釀。這難道不值得高興嗎?只是可惜未完成尋找上官小仙的計劃!”
說着,陸小鳳就在一處寫着風雨亭亭子裡走了下來,亭子裡還有兩個青年人。但陸小鳳卻並沒有在意,拍開泥封,就仰頭喝下了一口酒。
花滿樓將酒罈放在涼亭座椅上,輕輕拍開其中一個酒罈子,不同如陸小鳳的牛飲,花滿樓則非常輕快優雅閒適的品嚐。“看來你已經有了些許眉目。”花滿樓清清淡淡說道。
陸小鳳一愣。望了花滿樓一眼,道:“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知道!”
花滿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等待。既然陸小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要陸小鳳想說那就不用他說任何言語,倘若陸小鳳認爲不能說,那就算他用再多言語也勸服不了。這一點花滿樓非常清楚。
陸小鳳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也沒有讓花滿樓等太長時間,隨即掃了一眼涼亭內安之若素坐着的兩位青年,開口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上官小仙在哪裡,但卻可以肯定上官小仙應當會來洛陽城!”
“爲什麼?”花滿樓直接拋出了問題問道。
陸小鳳立刻回答道:“且不說是否真如上官龍所言上官小仙是他的侄女,就從上官龍的態度上而論,上官小仙應當近日內可能抵達洛陽城,至於何時那就有待商榷了!”
上官龍在江湖上名聲可並不如何,以暴戾狡詐而著稱,因此如此反常性質的行爲就已經證明上官龍絕對有事隱瞞,因而不得不委曲求全。
陸小鳳那雙眼睛可以算得上火眼金睛,雖然沒有看出全部的端倪,但至少清楚上官龍的言語中有着非常大的破綻,而且也尋到了一條非常有用的訊息。
花滿樓點了點頭,也同意陸小鳳的說話,開口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錯,根據你所言,獨孤求敗曾與原隨雲約戰,但具體時間卻並未當時言明清楚,因此即使作爲當時見證人的你、上官香妃、上官小仙、葉孤城等人也並不清楚,因此倘若你等希望可以見到這場驚世駭俗驚才絕豔的戰鬥就必須早至,否則就難以看見這場戰鬥!”
“不錯!”說出這句話,陸小鳳已經張開嘴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心裡已經被一句話給包裹住了“因此,無論是上官小仙、上官香妃還是葉孤城、西門吹雪、抑或是沈落雁等,當時只要想觀看這場戰鬥的人,一定已經提前來到了洛陽城!”
“倘若他們不願意來,那即使他們尋找到他們,對於事情也無事於補。因此任務也算完成了!”
四大名捕的目的並非因決戰而查決戰,而是希望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原隨雲、獨孤求敗決戰之時,因此倘若能夠弄清楚這些,那任務就已經算完成了。
如今當時在場之人來到了洛陽城,那尋找他們詢問他們這些事情豈不簡單了呢?因此陸小鳳沒有理由不笑。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簡單得太多了。
就在陸小鳳、花滿樓言談正歡的時候,一聲洪亮的聲音在陸小鳳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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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幫內一向以奢華氣派著稱的大殿內,作爲洛陽幫千萬人之上的幫主上官龍正和和氣氣和一位年紀足矣當他孫女的妙齡女子平起平坐,像兩位文人雅士一樣優雅中有不失風度的交談。
女子美貌如花,傾國傾城,年紀並不老邁,每日保持習慣以美人養顏的上官龍幾乎日日御女,但對於面前這位比他昔日見到過得任何一位美女都漂亮的白衣青年女子卻不敢滋生任何想法,就連正眼去看,也顯得頗爲費力。
而女子倒是恰恰相反,神態灑脫自如,眼神之間流轉着肆無忌憚的意味,一雙可以勾魂奪魄鳳眸掃了上官龍一眼,輕聲嘆道:“原來上官幫主竟然和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有這等關係,綰綰還真是見識粗淺啊!”
上官龍勉強一笑,他可琢磨不透眼前這位陰癸派最傑出傳人的心思,因此老老實實回答,開口道:“我與上官金虹因理念不同早已不相往來近三十年,因此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可以提起的,因此我也就沒有向着魔門說明!”
“這次能不漏痕跡來到洛陽城還多謝上官幫主的傾力相助,綰綰定當銘記於心,不敢忘記!”
上官龍搖頭笑道:“我上官龍本就是魔門中人,大家同是魔門,幫助綰綰姑娘也是魔門中人的本分而已!”
“這次前來目的向來我師傅已經向你說明了,對付慈航靜齋也並非一朝一夕之間就可以成功的,而今洛陽城以慈航靜齋傳人入世爲中心,繼而席捲起一場漫天天下的暴風雨,我等在這暴風雨之中架一夜扁舟前行許小心謹慎纔是!”
上官龍點了點頭,對於能數十年如一日臨駕與兩派六道之上的陰癸派,上官龍不敢有半分懈怠與輕視。對於綰綰這位年紀輕輕的魔門傳人,上官龍也不敢抱着半點輕視之心。但不敢是不敢,不過從年紀上卻不可避免多了幾分倚老賣老的心思,但如今綰綰這番話徹底打破了上官龍這份心思。
聽着這番話,望着綰綰這個人,上官龍忽然感覺如同再次見到昔日在正邪兩道,天下江湖之間叱吒風雲的陰後祝玉妍。
面對如此,上官龍如何不畏懼,如何還敢不收斂呢??
綰綰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望着上官龍,輕聲嘆道:“如今洛陽城已經風雨欲來,而我們魔門出世每一步棋都必須走對,否則就將導致一步錯則步步殺機,一步錯則危險無窮。”
“我明白!”上官龍鄭重點頭道。
綰綰繼續說道:“我知道上官幫主一向以魔門利益爲重,可惜剛纔你下錯了一步棋?因此你已經錯了!”
聽到綰綰輕描淡寫說出得這句話,上官龍身軀劇震,以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綰綰。
綰綰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