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回望着地面,直到再也看不到母親陳圓圓的影子,才轉過頭來,端坐在蕭逸身前,感受着玄天錦鴉那特有的平穩和高速飛行,九兒好奇地伸出玉白的小手,撫摸着玄天錦鴉脖頸上的羽毛。
蕭逸眼見着九兒純真無邪的舉止,鼻端全是她若有若無的特殊氣息,再低頭看着她因爲俯身而露出來的玉一般的脖頸,蕭逸竟然再度升起了一抹幾乎窒息的感覺。
急忙偏轉了眼神,默運玄醫真經,才使得心神再度恢復了平靜。
心裡不由得暗叫一聲慚愧,卻也對九兒獨特的純淨魅力,由衷地讚歎。
有一種美,不必過多的修飾,甚至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展示,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那美已然渾然天成,動人心魄了。
九兒的美,無疑就是這種渾然天成,甚至,好像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一般。
撫弄了一陣玄天錦鴉的羽毛,那溫暖的火焰般的羽毛,似乎讓九兒感覺很是愜意,漸漸地竟雙眼迷離,打起瞌睡來。
扭了扭嬌柔的身軀,最後,在蕭逸的胸口,終是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就那樣輕輕蜷在蕭逸懷裡,幽幽睡去。
那驚世絕豔的臉龐就在蕭逸胸口,一低頭就連其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蕭逸心頭難免一陣急跳,不過,對於這九兒,卻是始終沒有半點褻瀆之心,只有愛護之情。
一伸手,環住了她柔嫩的肩頭,令其睡的更舒適一些,蕭逸也就目視前方,急催玄天錦鴉,趕往極西之地的集結地點。
按照劉針說的路線,玄天錦鴉足足飛了幾個時辰,終是到達了劉針所說之地。
遠遠地蕭逸就看見了劉針那獨有的胖大的身影,在其身邊,還有四個人。
蕭逸神識一掃,便是霍然一驚,劉針身邊那四人,竟然全是元嬰期以上高手,就連劉針本人,亦是修爲激增,竟然一舉到了假嬰境界,看來,這一段時間,劉針亦是有所奇遇啊。
蕭逸一按玄天錦鴉,便緩緩下降,停落到了五人面前。
神識再度不經意地一掃,便看清了與劉針同行的那四人。
那最左側一人,是個鶴髮雞皮的老嫗,身材極矮小,一身黑衣,佝僂着身軀,滿臉深深的溝壑,每一條都足以夾死蒼蠅,扁扁的乾癟的嘴脣,裡面是幾顆黑黃的牙齒,殘缺不全。一頭稀疏的白髮,在風中肆意搖曳,說不盡的可憐蕭索。
這老嫗,看起來就像是壽元將盡,行將就木之人。
只是,其修爲卻是極爲恐怖,和蕭逸一樣,是元嬰後期之人,並且,隱隱有突破元嬰巔峰之勢。
感受到蕭逸的探查,老嫗身軀微微前後搖擺着,一雙微眯的眼睛,若無其事地轉向了蕭逸這邊,可是,撩開眼皮的那一剎那,卻是雙眼有精光爆射。
蕭逸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老嫗實力非凡,若是不考慮法寶的因素,自己此刻單打獨鬥,絕不是此人對手。
而老嫗身邊那人,卻是個異常年輕的男子,竟是作古時
儒生打扮,一身月白長袍,被他穿的氣度不凡,羽扇綸巾風嫋嫋,看起來就飄然若仙,竟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歲的年紀,其修爲竟然也是元嬰後期。
而再看那儒生旁邊一人,卻是隻能隱約看出來是個男人,一身的黑氣,整個人都籠蓋在那一團黑氣之中,根本看不清面目,修爲亦是元嬰中期。
那最右側一人,卻是看起來普通了很多,一副最尋常的市井之人打扮,一身樣式老舊的黑西裝,被他穿的皺巴巴的,碩大的一雙腳上,穿着一雙白色旅遊鞋,斜揹着一個掉了皮的半舊公文包,臉上甚至戴着一副黑框的大眼鏡。竟活脫脫一副從七八十年代的老電影中,走出的鄉村教師形象,一身土氣,撲面而來。
只是那修爲,依舊是可怕的元嬰中期。
這四個奇形怪狀的人並肩站在一起的這情景,竟是令蕭逸一時間有些恍惚,真不知道劉針是從哪裡挖出了這幾個怪人,這等元嬰期的老怪,每一個放到世間,都是神一樣的存在啊,劉針竟然一下子劃拉來四個。
不及細想,劉針已經大步走到了蕭逸身前,依舊是笑容可掬,一抱拳,笑着招呼道:“蕭兄,你來了!”
“劉兄!”蕭逸亦是微微一抱拳,而後,卻是俯身輕輕晃動了九兒的肩膀,把九兒從沉睡中,叫了起來。
“嗯?”九兒嚶嚀一聲,醒轉過來,睜開了那清泉般的眼睛,就着蕭逸的手,跨下了玄天錦鴉,站穩身形,睡眼惺忪地看向了眼前衆人。
“嘶!”
“嘶!”
下一刻,蕭逸便聽到了幾聲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的聲音,再看眼前衆人,在看清了九兒絕色的那一刻,竟齊齊地驚呆了,除了一團黑氣中那人,蕭逸看不清其神色,其餘四人,就連那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嫗,都被九兒的容貌深深震撼了,瞪大了眼睛,吃驚地打量着九兒。
被這幾人這麼直勾勾地看着,九兒依舊是眼神懵懂,只是,小手卻是輕輕牽住了蕭逸的手,把身形向蕭逸身後微微退了小半步。
蕭逸見了此景,卻是暗自搖頭,看來,每次自己見了九兒就有一種幾乎窒息的感覺,絕非因爲自己定力不夠,而是九兒那渾然天成的純美,實在是太過震人心魄了。
眼見着衆人依舊直勾勾地看着九兒,蕭逸便輕咳了一聲,朗聲對劉針說道:“劉兄,這幾位朋友,都是何方神聖,劉兄不爲在下介紹一二嗎?”
劉針聽得蕭逸這一咳,卻是終於從一片恍惚中醒轉過來,慌忙把目光從九兒臉上移開,頃刻間尷尬地紅了一張大胖臉,低了頭,幾分慌亂地打了個哈哈,轉向了其身後那四人,即刻爲蕭逸介紹道:“那個,蕭,蕭兄,這位,這位乃是鶴山老母,乃是我師尊玄真道長的一位故交,說起來是在下的師伯了。師伯,這位就是我跟師伯屢次提到的,蕭逸,蕭醫生。”
蕭逸一拱手,即刻招呼道:“原來是鶴山老母,久仰久仰!”
九兒亦是隨着蕭逸,輕輕地萬
福,同蕭逸一起拜見鶴山老母。
鶴山老母一雙眼睛裡精光四射,從蕭逸身上轉到九兒,再從九兒身上轉向蕭逸,佝僂着身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見其如此,蕭逸也並不以爲意,人一到了元嬰期,什麼怪癖都可能有,蕭逸前世接觸過的老怪多着了,什麼場面沒見過?自然不會把鶴山老母的態度放在心上。
劉針也依舊眼神不敢再瞟向九兒,半低着頭轉向了那儒生修士,爲蕭逸介紹道:“蕭兄,這位是白夢溪白兄,終南山裡的隱修,與在下有着過命的交情,白兄,這位是蕭逸蕭醫生。”
只是,那叫做白夢溪的儒生修士,卻彷彿沒有聽到劉針的話一樣,從九兒步下玄天錦鴉的那一刻,一雙眼睛裡就充滿了震撼,再也沒有離了九兒。
如今,眼看着蕭逸向自己拱手,九兒向自己萬福,白夢溪依舊如墜夢中,喉頭抖動着,深吸了一口氣,顫聲說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何故折翅落凡間?姑娘,敢問姑娘尊姓芳名?”
此言一出,蕭逸不禁大感惱火,即便自己不把九兒看成是雙修道侶,可是眼前男子,一開口就問九兒的芳名,顯然是失禮至極。
劉針聞言,亦是頗感尷尬,急忙打圓場說道:“呵呵,白兄乃是雅士,今兒怎麼卻唐突了呢?可見,蕭兄此番攜如此絕色同行,對我等的意志力,都是莫大的考驗啊,啊哈哈!”
白夢溪聽得劉針這麼說,倒是微微麪皮有些發紅,即刻向九兒深深一躬身,悠悠說道:“姑娘傾城絕色,令白某震撼不已,白某不察,倒是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千萬莫怪。”
“我不怪你,你起來吧。”九兒柔聲說道。
只是那柔軟的聲音一出口,明顯地就看到那白夢溪渾身又是一顫,不過,此番卻也沒再說什麼,即刻躬身後退,直起身體,可是眼神卻依舊難免隨着九兒打轉,欲罷不能。
劉針也不管他,接下來,又爲蕭逸介紹了那滿身黑氣之人:“蕭兄,這是黑龍山廖凡師兄,其從小修煉的功法與我等不同,但是,卻絕非魔修,亦是上次與在下同去那上古廢墟之人,一身實力非同小可。”
“原來是廖兄!”蕭逸微一抱拳,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這人,倒是正如劉針所說,此人雖然一身黑氣罩身,但是,周身上下,卻是沒有一絲魔氣,顯然,只是功法有異,或者,乾脆就是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
還是那句話,元嬰老怪,怪癖良多,蕭逸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而最後那鄉村教師一樣的修士,劉針也並沒有過多地介紹,只是告訴蕭逸,他叫劉志軍,天東人士。
此人的名字,也是異常的普通。
不過,蕭逸卻是不會對其掉以輕心,畢竟,那可是元嬰中期的人物,哪一個元嬰期的人物白給啊?
依舊是一抱拳,蕭逸終是同所有人打過了招呼。
劉針也就精神一振,對大家說道:“如此,我等便即刻前行,趕往那上古廢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