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口那的就是玄麗師太,她跟徐嘉兒聊了一陣,就去後院想拔幾根水靈的蘿蔔來給女兒做道醃蘿蔔絲。誰想一到後院,就聞到順風飄進院裡的肉香味。
玄麗師太心想這香味不是從附近的村子裡飄來的,就循着肉香找過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受了具足戒還敢吃犖食,都給我把裡的香腸放下!”
鳴空先嚇了一跳,趕緊將香腸一扔,直接就掉到了火裡,只聽到那火裡立時噼啪炸響,這香腸畢竟是有油的。
鳴喜還些不捨,可看玄麗師太那張快要爆炸的臉,纔將香腸放在旁邊的石頭上。
大妮呢,玄麗師太卻不好管太多,畢竟她還沒受戒,吃犖食也沒什麼。
“《大般涅盤經》雲:‘食肉者斷大慈種’,你們也是在菩薩前每日誦經禮佛的,怎地就不知輕重了?這些香腸是打哪兒來的?”
鳴空支支吾吾地,鳴喜腦袋就往洞裡看去。
玄麗師太心裡有數,重重地哼了聲,大步走向洞裡深處。
這洞大約就十幾米深,張玄逃都沒地方逃,跳到一塊靠洞頂的大石上,想說玄麗會沒注意到,誰知玄麗老遠就看到他了。
“你還不給我滾下來!”
“師太!我不過是烤個香腸,你犯得着這樣生氣嗎?這裡又不是青溪庵!”
張玄還要辯解,就被幾塊被來的石塊,嚇得往地上一滾,胸口就隱隱作疼。
“要不是看你重傷在身,我這就要你的小命!”
張玄撫着胸口急喘了兩口氣,就看玄麗老尼抱着大妮,帶着鳴空鳴喜走了。大妮還一臉的不情願,眼睛不停的往後面的香腸看。
“師太,你帶你那倆受了戒的徒弟走就是,把大妮留下來吧……”
玄麗老尼回頭瞪他一眼,自然不會聽他的,還是帶着大妮走了。
張玄將這裡的火種滅了,就跑去找徐嘉兒。
“哈哈,我媽沒打死你?”徐嘉兒已經聽說他帶尼姑去烤香腸的事了。
“我看她們都快餓暈了,天天青菜豆腐的,這是人吃的?偶爾吃兩次那叫清腸胃,吃得多了,對身體沒好處。”
張玄還挺有道理,他心裡是挺得意的,帶壞兩個小尼姑,噁心死那玄麗老尼。
“你還說,小心我媽晚上把你打一頓。噢,對了,這些香腸是你帶來的吧?”
徐嘉兒帶的土特產裡都沒這些犖的,她記得在上江霧高速時,張玄停在路邊一家小超市外買了些東西。
“是,準備給這邊村裡的人送的。”
“咦,你又沒來過,怎麼知道這附近有村子?”
徐嘉兒說歸說,倒是想起玄麗跟張玄的師父劍一還有過節,他是跟劍一來過青溪庵的。
“徐施主,張施主,庵主讓你們去大殿用膳。”
那先前的老尼走過來說,還特別的瞪了張玄一眼,顯是對他帶壞鳴空鳴喜很不滿。對他跑來這客房裡,也很不滿,這邊都沾了男人味了。
用膳的地方就在大殿,擺着數張矮桌,尼姑們倆倆坐一張,桌前都放着碗筷。那老尼提着個飯桶,還帶着箇中年美尼,那美尼提着個菜桶。
張玄和徐嘉兒被安排到最末那桌,鳴空鳴喜就在旁邊,這倆小尼姑被罰跪在那裡,只能看着師姐妹吃,她們跟前連飯筷都沒有。
張玄這就留意到,除了那老尼,這青溪庵裡還真就
是個個都是姿色不俗,放在普通些的高中裡,都是校花級別。這要放在小單位裡,也都是司花,局花級別。
張玄就惡意揣測,這玄麗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嗜好,纔將這些人都挑成了美女。
“吃!”
等玄麗喊道,那老尼跟中年美尼就提着飯桶菜桶給尼姑們上飯菜,每人都是一勺,不多也不少。有需要再添的,等吃完了,就敲一下桌子,但是不許留有剩飯剩菜。
張玄就看飯就不用說了,都是東北大米,那菜呢,白蘿蔔跟豆腐,還有幾片青菜葉。看了都沒什麼食慾,好在他先前吃了烤香腸,這還能忍。
徐嘉兒像也是習慣了,她每年都要來一趟。
“鳴空鳴喜,上來!”
吃過飯,玄麗就喊道,張玄猜她要罰這倆小尼姑了,大妮在一邊抹着嘴,扯着玄麗老尼的袖子說:“別罰她們了好嗎?”
玄麗不爲所動,讓鳴空鳴喜跪下,就一擺手,那老尼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根藤條,唰地一下就打在鳴空的背上。
鳴空咬牙不敢叫疼,可等連抽了五下後,她額角的冷汗就流下來了。
徐嘉兒也看得愣住了,可她張張嘴,也不好說什麼。
“鳴喜!”
一共十鞭,張玄都瞧到那僧袍下的背上都出血了,他皺了下眉,再聽玄麗喊鳴喜,他就站起來了。
“玄麗老尼,人是我帶壞的,你要抽她,先抽我好了。”
“你一身的傷,我要抽死了你,還不好交代,哼!她是我庵中女尼,知法犯法,我抽她是爲了警示衆尼,你少逞英雄。”
玄麗一喝,那老尼就揮藤鞭打在鳴喜的背上。
鳴喜身子比鳴空要單薄,沒兩下背就出血了,張玄歪了歪嘴,才坐下來。他知道,這玄麗不單是爲了讓鳴空鳴喜知錯,還是爲了弄給他看的。
“你媽是個變態!”
徐嘉兒瞪了張玄眼說:“不許說我媽壞話,要不是你帶壞她們,怎麼會……”
咚咚咚!
她話還沒說完,外邊庵門那就傳來拍門聲,這邊還在抽打着鳴喜的老尼就愣了下,這天都快黑透了,怎地還有人來拍門,難道是旁邊村子裡的?
“開門,借個地方住!”
還是個男人!?
這還得了!
玄麗頓時起身,擡擡下巴,讓老尼打完最後一鞭,就去開門。
這裡大殿裡的尼姑都翹着腦袋去瞧大門那,張玄也和徐嘉兒走到院裡的大槐樹邊。
“施主……”
“借個地方住,那村裡太冷,晚上燒火也止不住凍,你這邊庵裡聽說有地炕?”不等老尼出拒絕的話,就推門進來四個人。
兩男兩女,那兩男的一高一矮,高的快接近一八五,矮的卻纔一七零。穿的都是極厚的防寒衣,頭上還戴着棉帽,卻是極爲精神的樣子。背上揹着旅行包,手裡還拿着登山杖。
高的長得也很精神,寬臉闊嘴,濃眉大眼的,看着就是帥哥。
那矮的卻長了張扁臉,像是把鏟子,下巴突起,在左下巴上還有顆痔,有點猥瑣。
那倆女的倒都是美女,個頭都在一六三上下,身材都很勻稱,一個留着齊肩長髮,一個留的卻是及耳短髮,長髮染成了金色,短髮卻染成了紅色。
美中不足的是,這倆個美女,都帶着些輕佻風塵味,眼睛如水一般,一轉之間,就
帶着無盡媚意。
但比之念綵衣那種從骨頭裡媚出來的水意,差了不知好幾層。
從庵門往外看,能瞧見一輛黑色的SUV,天黑了,倒瞧不清是什麼牌的。
那高富帥一進來,先看到站在槐樹下的徐嘉兒,眼睛便是一亮,微笑着要上前打招呼,就被那老尼拉住:“你這位施主怎麼搞的,我們這是庵院,男施主不能進來借住。”
“那他呢?”他倒極快的發現了靠在樹上的張玄。
“我睡車上。借吃一頓齋飯這就出去。”
張玄跟玄麗老尼那是內部矛盾,這四人卻是外部矛盾了。別說不能讓他們住,這青溪庵的客房就兩間,一間住了徐嘉兒,剩下那間也被人訂了,晚些那人就要回來。
那高富帥卻以爲是老尼是要訛錢,就張嘴一笑:“香火錢到時少不了你們的,借住一晚上又有什麼不能的?”
“不行就是不行,你們出去。”玄麗老尼沉着臉走出大殿,那些年輕的尼姑都跟在後面。
鳴空鳴喜背還痛的,也跟了出去,背後的血都粘着僧袍了。
“喲,還沒瞧,這樣荒僻的小庵裡還有這樣多的美女,我瞧啊,都還俗算了,跟着全少,還有我雲揚一起去霧都吧,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那鏟子臉在那嘿嘿地笑,那倆女孩卻都是醋味很濃的看着這些女尼。
高富帥全少眼睛半眯着,在那些女尼身上打量,等他繞到最後頭的鳴空那,才停下來。鳴空雖是半彎着腰,可她那身材還是極顯眼。
“那小尼,你是受了傷嗎?背上有血,是怎麼回事?”
“你們走是不走?”玄麗老尼怒道。
“喂,你這尼姑算什麼狗屁,全少眼來這裡借住,那是給你們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知道全少是什麼背景嗎?他一句話,就能讓你這尼姑庵關了!”
鏟子臉雲揚在那恫嚇道,可玄麗又不是被嚇大的,她還沒跟徐漢天離婚呢,從來只有她能嚇別人,別人還嚇不住她。
張玄心知這鏟子臉要糟,就拉着徐嘉兒退後半步,就看玄麗往前一走,身型一晃,就到了鏟子臉跟前,手掌往他臉上一扇。
鏟子臉大叫一聲,張嘴就吐出幾顆牙齒,還有一堆的血唾沫。
“你,你敢打我?!老子今天跟你幹了!”
他捲袖子要動手,那個全少先愣了下,才攔住他說:“先別動,這位師太,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你打揚子做什麼?”
“我不單打他,我還要打你!”玄麗老尼往前一踏步,就一拳打在全少的胸口。
這全少別看個頭高身板寬,可着實經不起這老拳,胸口一悶,差點暈撅過去。鏟子臉忙扶着他,那倆個女孩也托住全少的後背,在那你一言我一句地要罵玄麗。
“你敢打人?你知道全少是誰家的公子嗎?”
“哼,我看你這青溪庵就不是個正經的庵院,你這裡的女尼是不是白天誦經禮佛,到了晚上就接男人進來做買賣?”
“就是,我看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你瞧這些尼姑,個個俏生生的,要沒男人誰信呢?特別是這老尼姑,也不知有多少個野男人……”
徐嘉兒怒道:“你們給我住嘴,信不信我抽你們?張玄!”
張玄素來很少打女人的,也覺得這倆女的欠抽,不過還沒等他動手,那老尼就拎起這倆女的衣領把她們扔出了庵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