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靈劍笑嘻嘻的走過去,那阿喜將西裝外套扔到沙發上,雙手攥住,掐得骨頭咔咔的響。
張玄退到曾天河的身旁,大咧咧的坐下,看那阿茉眼神不爽的瞟過來,就笑說:“曾少,你這保鏢不行啊,這越是掐得響的,這表明骨質越疏鬆,這要補鈣。”
“少油嘴滑舌的,沒大沒小,”阿茉喊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那你說個毛啊?”張玄瞪回去。
阿茉一下語塞,心想這人怎麼這樣粗俗啊?
“行不行,打過才知道,你這朋友,看上去不像是高手啊。”曾天河淡淡地說。
他能裝,張玄更能裝,他託着酒杯,輕笑一聲:“高手在民間,越是你認爲不可能的人,越是出乎你的意料。”
這話倒是讓曾天河認同,他笑着點頭說:“阿喜,你是女孩,你先動手吧。”
那邊兩人已拉開架式,管靈劍連帽子都扔到一邊去了,執法隊的制服跟城管的也太像了,讓他一站就有種跟高手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感覺。
就像是張玄從哪裡拎出來噁心人的,至少,在阿喜看來是這樣。
她很生氣,她跟在曾天河的身邊也三年了,早被曾天河征服了。但她也清楚,像她這樣的,只能在背地裡,一輩子見不得光。
可她也認了,但她卻實實在在是嶺南武學世家的弟子。
又在保鏢學校訓練過,一套南拳打得有模有樣,還曾得過全國女子武術比賽的冠軍,更進過部隊,在女子特戰隊待過兩年。
像這樣的精英,放在哪裡都是受人尊重的,誰想要跟張玄找來的一個執法隊的比劃。
這不笑死人嘛?
阿喜剛要揮拳,張玄突然喊道:“等等!”
“你又怎麼了?”阿茉不快地喊。
“老管,過來,”張玄又拉住管靈劍,“你特莫上來就用符?”
管靈劍不好意思的將背在身後的手縮回到褲袋裡:“你剛暗示說這女的是高手啊。”
“我擦,再高手,你也能不一上來就用符吧?我看看那什麼符?”
張玄摸他褲袋,拎出一張黑符後,他臉就綠了:“我草,尼瑪呀,你這是要做什麼?弄暈她?”
“嘿嘿,你不要我要嘛……”
“滾!”
張玄將他踢回去,那邊阿喜已經很不耐煩了,連曾天河也是,他這屁股夾緊還在憋着屎,隨時都會拉出來。
“來吧!”
管靈劍一招手,阿喜就一個直拳直衝他面門而去,看得出,她是真的很生氣,想要將管靈劍的牙打落。
可管靈劍是誰,管家的人,管風波的堂弟,去年那古玩街一戰,手下殺的人都超過兩位數了,連施詠南那些傭兵都拿他沒辦法,何況是這阿喜。
就看他舉掌一擋,阿喜的拳頭就打在他的掌心,她便是一愣,從拳頭上感到的力道,表明這執法隊的絕對是個強勁的對手。
阿喜就將手一縮,開始凝神正視。
管靈劍笑說:“看你也是好眉好眼的,認輸就算了,我怕打壞了你,玄子找我麻煩。”
“喂,老管,我先說了,她是曾少的女人,你少亂說話。”
曾天河斜看他眼,心想尼瑪,老子這是認還是不認呢,這還要泡徐嘉兒呢。他就乾脆不理,像張玄這種痞子,他也見得多了,越是搭理他,這越沒法扯清。
阿喜再度出手,她這一下就不是出直拳了,就看她身體往下一蹲,半跳起來就是一個迴旋踢,是很標準的散打招術。
管靈劍笑着雙手往前一搭,臉就微微變色。
這阿喜看着沒幾兩肉,這腰力卻用得極好,力量巨大,讓管靈劍渾身抖了下。
張玄就眯起了眼,管靈劍的能耐他是知道的,但他用的是雙刀,偶爾用雙劍也行,可本事大半都在兵器上,手上的功夫也還成。
可這阿喜這一看,也並不是泛泛之輩了。
想來也是,曾天河帶着的保鏢,就是長得好,生着一雙美腿,也不會是繡花枕頭。他肯將生命交給她,那絕對是有信心的。
曾天河也眯着眼,他也沒料到張玄像是從路邊拉來的一個傢伙,居然還能擋得住阿喜的煞命腿。
他想起那時就是阿喜這一腿,他雙手一抱,才成就了他和阿喜的好事。
管靈劍也抱住了阿喜的腿,手掌往前一滑,到了她大腿上。
“你找死!”阿喜表情一煞,腿往回一縮,就跳起來,用支撐腿去砸管靈劍的脖子。
管靈劍冷哼一聲,將手縮回,卻是頭一低,閃過她那一腳,再矮着身體衝上去,一拳打向阿喜的小腹。
他也動了肝火了,別看是女的,真打起來,這是比劃,他要是有所保留,吃虧丟面子都等着他。
“老管,你給我認真點,這邊曾少開了十萬的價碼呢,你還想不想買車了?”
曾天河就翻了下白眼,心說,這種能跟阿喜對打的高手,還在犯愁買車的錢?趕緊的,等打完了招攬到曾家來,一個月三萬,全勤獎還有八千,買車那不跟玩一樣。
“擦,你不早說?”
“早說有用嗎?你這不落下風了嗎?”
“你妹才落下風,我是蹲着,可那是因爲她老踢上三路啊。”
說話交手兩不誤,這讓阿喜很是憤怒,這態度有問題啊,你看不起我啊?
“喝!”
阿喜一聲低吼,雙手成掌,像是菜刀似的掄着切過去。
“這特莫是王八拳吧?”張玄回頭看曾天河。
他的臉也很綠,但還是很淡定的說:“這是阿喜的家傳絕學,叫做神輪大掌。”
張玄險些噴了一地的水,這就吹吧,還神輪,你乾脆說風火輪好了。
“妹子,你我也算是萍水相逢,你認個輸,讓我把錢賺了,大家以後好相見啊。”
“見?我要你再見!”
阿喜化掌爲拳,一拳打在有些疏忽的管靈劍前胸,他頓感胸口一陣阻滯,馬上就真的發火了。
就瞧他手往阿喜的前臂上要搭,阿喜經驗也很豐富,知道他要出擒拿,手要縮,人要退,不想管靈劍的速度一下暴快三倍,硬是往前一衝,抓住了她的手。
這就往前一拉,就聽到她的骨頭咔的響了聲,曾天河一下就站起來了。
阿喜怎麼說也是他女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曾天河不是寡恩的人,看她受傷,心下就着急。
阿茉也緊張的昂着頭注意這好姐妹,心中恨死張玄了。
可誰想阿喜神色不變,一甩手將管靈劍擋開,手往牆壁上一插,硬將脫臼的手給合了回去。
但這就跟抽筋一樣,合回去再動起來,酸脹疼痛免不了,動作也不如先前,這左手就等暫時廢了。
管靈劍看她這樣猛,也心下佩服,這就是個女漢子啊,那曾天河的口味也蠻獨特的。
“我看還是不要打了,曾少,這打出真火了,誰受傷都不行。”
“打,我倒要看看你這朋友有多厲害。”
曾天河脾氣也上來了,抓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一
口,立時就臉色一變,大叫不好。
這屎還憋着呢,那啤酒是冷的,一口下去,腸子就一抽,這馬上就憋不住了。他立刻想往廁所跑,這大包廂裡倒是有一個,可還沒等他繞過張玄呢,就聽到噗噗兩聲。
張玄就立刻跳到一邊,掐着鼻子一臉嫌惡。
曾天河馬上往衛生間跑,就在門外,就聽到嘩啦啦的一聲,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這尼瑪就還一步啊,進去再噴行不行啊。
可就差這一步,就人鬼殊途了,這曾大少這次把臉都丟乾淨了。
阿茉跑上去幫他推開門,帶他進去。
張玄就樂呵呵地說:“阿茉,你這助理還管擦屎啊?”
“你少說兩句!”阿茉回頭怒瞪張玄。
那邊阿喜也感到顏面無光,跟着丟臉,於是一頓王八拳又上來了。
這就不按章法啊,饒是管靈劍這種練家子,也被她弄得很無語,連退數步,人靠着牆在走。
嘭!
阿喜一拳打在牆上,連牆紙都被她打落了,她還不依不撓的。
衛生間就傳來放鞭炮的響聲,跟着阿茉就出來了,回頭又看了張玄眼:“你別趁機跑進去!”
“我擦類,他拉肚子,我跑廁所裡幹什麼?”
“我就是警告你。”
阿茉跑出去幫曾天河買褲子衣服去了,那都拉成什麼樣了,還能穿嗎?
曾天河坐在馬桶上,鬱悶死了,心中一萬個慶幸,徐嘉兒還好沒來,她要來了,這臉可就丟大發,就是他臉皮再厚,以後也沒辦法面對她。
想着就想不通了,這爲什麼一到江都就拉肚子?難不成是被人下藥了?
可是這也沒吃過什麼東西啊,連麻辣鍋都沒碰,難道說是水土不服?
連這邊的礦泉水都跟嶺南的不一樣?
他在那裡冥思苦想,外面打成一團。
管靈劍被逼到桌旁,他就不客氣的抓起盤子往阿喜的身上砸。阿喜連管都不管,她已陷入暴走狀態。
非要把管靈劍打成豬頭不可。
張玄就蹲在一邊瞧,這可怪不得他,是老管你自己的事了。你把她卸骨就卸骨嘛,也不乾脆點,卸完就跟上去兩拳,或者掐住她脖子,這事早就解決了。
你偏偏要憐香惜玉,這下好了吧,這香不是好香,玉不是好玉,弄得你還很難辦了。
“我說玄子,能不能打臉啊?”
“我說了不能,人家阿喜多漂亮的姑娘,打臉像話嗎?”
阿喜怒道:“我漂亮不漂亮關你們屁事!”
“我偏要說關我們的事,噯,你拿茶杯砸我幹嘛啊?要一挑二?那要是我們贏了,十萬變二十萬?”
“起開!”
阿喜抓起椅子就往管靈劍的身上砸,管靈劍看這下不妙了,再要不還手,那還真就被打成渣了。
他一拉椅腿,將阿喜帶到身前,一拳就打中阿喜的左肩。
這爲什麼是左肩?因爲阿喜先前受傷的就是左臂,她這左邊不靈活。
其實那骨頭一卸完,勝負就分了,管靈劍和阿喜實力相差不遠,這一點點小小的失誤,就能分出勝負。
這一拳管靈劍出了重手,阿喜整個人往後一撞,連人帶椅子靠到門口。
阿茉這正好買了衣褲上來,一下就開不了門了,急得她大喊:“姓張的,你要做什麼壞事,快把門打開。”
“見你的鬼了,我會做什麼?”
張玄將阿喜拉開,把門打開,讓阿茉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