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恢復得還不錯,一件花襯衣穿着,外面套着薄西服,人很精神的站在三十多號鳳堂精英中間,叼着煙就往這邊跑運輸的幾個人臉上一掃,那些人都畏懼的低下頭。
片刻後,張玄到了,黑虎馬上小跑過去:“玄爺!”
“查到寧鄉幫住在哪裡了嗎?”張玄也沒下車,車窗按下來就問。
“就在傢俱城後面那片,集中住在那邊趙河新村靠河邊的四棟自建房裡。那邊村裡人也很煩他們,又拖房租,還曾經跟村裡人幹過一架。是爲了搶村裡一個女孩,爭風吃醋鬧的。”
黑虎說着就叫過一個手下:“這小子原來家裡就在傢俱城開店的。”
“玄爺。”
看到傳說中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將江都地下格局輕易改變的玄爺,這小夥子興奮得小臉漲紅的。
“寧鄉幫做主的是誰?”
“他們有個幫主,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外號叫剷車。是專門搞飛車搶劫的,早就在警方的視線裡了。”
“你知道剷車住哪棟吧?上車,黑虎,讓他帶路。到地方給直接幹。”
“是。”
黑虎將菸頭一彈,拍着小夥子的後背,就上了車。
等這十多輛麪包車離開,那些傢俱城的人才心下一鬆,又在疑惑,這是要搞什麼?
陣仗不小,一進趙河新村,這邊的人都驚住了,紛紛從樓上樓下探出頭來看熱鬧,也有被家裡人拉住的:“看什麼,等搞起事來弄到你,是好笑的?”
就是看個鞭炮,也有被炸瞎眼的呢,這家裡人也是怕惹禍上身。
張玄就在第二輛車,等開到那河邊的四棟自建房那,張玄摔門下車,就握住唐刀,指着那四棟五層高的樓說:“給我圍了,一個都不要放跑,出了事,老子兜着。”
“是,玄爺!”
幾十號人齊聲一喊,樓裡的人就跑出來了,看這些人都拿着傢伙,清一色的四十釐米長的砍刀,都是面色一緊。
呼啦啦的散開,將四棟自建房一圍,黑虎就吼道:“給我衝進去!”
那先前給張玄指路的少年最是勇猛,握着刀就踹開一樓的房門。裡面的人還都在睡覺,這還沒到下午,這些都是夜晚出來的,哪起得了牀。
“你們要做什麼?啊!”
“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是寧鄉的……啊!”
哪管那麼多,四棟樓都衝了進去,這些人平常也不是好鳥,根本不用管會誤傷什麼的。張玄還給每人都看了那幾張照片,他們都認準了。
一般的寧鄉幫,就砍翻就行了,這幾個,手腳都要跺掉。
張玄靠在道奇酷威的車頭那,瞧着裡的慘叫聲,一浪浪的,到幾分鐘後,才終於有了金鐵的交加聲,樓上的人終於醒過來了,拿傢伙反抗。
可這些散兵遊勇,哪能比得了鳳堂這些人,他們可是成年被黑虎調教的。也就張玄能鎮住他們,就是黑虎,要不是張玄帶他出來。他可是誰都不服的。
“砍斷手腳,也要把人給我拉下來,我要看活口。”
張玄喊了聲,樓裡的人齊聲回答“是”。
這趙河新村裡的一些村民就心下一震,乖乖的,這些寧鄉幫的人,終於惹到閻王爺了吧?我看你們還敢在村裡橫着走,特莫的還敢跟村裡的人搶妹子?活膩歪了吧?
黑虎抽着煙也想衝上去,可想着他還得在外面補漏呢,這要萬一有人跑出來,總得要有人攔住吧?
這隻能耐着性子,在那悶頭抽菸。
大約五分鐘後,纔有村裡的保安隊跑過來。
這隊長看看張玄和黑虎,大着膽子問:“兩位兄弟,這是要幹什麼?”
“爲你們趙河新村除害,還幹什麼?”
那保安隊長苦着臉說:“這要出了人命,我這隊長也不好過啊。”
“出不了人命,下手都有分寸。”
他看看樓裡彷彿腦海中有刀光血影掠過,又被黑虎一瞪,渾身汗毛倒豎,嘴又張了幾下,不敢多說什麼,走到一邊又怕出大事,就拿出手機要報警。
“我說了不會出事,你還要報警?是不是沒把我黑虎放在眼裡?”手機被黑虎一把奪過,扔在地上踩碎。
這保安隊長臉色一變:“你,你是鳳堂的黑虎?”
他也常聽在外面夜場混的少年提起過黑虎的名頭,這可是在江都的地下世界跺跺腳都能讓江都震三震的狠人吶。
跑到這裡來弄寧鄉幫,看來是寧鄉幫的末日到了,他忙撿起手機跑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過是個保安隊長,惹這種人,他可不想被人砍。
靠左的第一棟樓裡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張玄立刻警覺的給黑虎一擡下巴,黑虎早就技癢了,提起砍刀就衝到樓中。
這一樓早已是一片狼籍,各房裡都有人在慘叫,血也濺得地上牆上都是。二樓比一樓情形好不了多少,但是在二樓通向三樓的樓梯間。
五六個鳳堂打手被擋住了,一個看着不是很強壯的年青人,手裡拿着把武士刀,砍翻了一個鳳堂打手,將這些人的衝勢給擋住了。
但他想對腳下的鳳堂打手補刀,卻也做不到。
“你們特莫是哪裡來的?老子什麼時候惹了你們了?” wωω•ttκǎ n•¢ ○
他雖說擋住了人,可也很着急,這下邊人還很多,人家身手也不差他太多,不是仗着這裡狹窄,這一擠而上,他早就被亂刀砍死了。
“鳳堂,黑虎。”
這些人身後傳來個聲音,這五六人立刻讓開道。黑虎抓着那柄通體墨黑的砍刀,慢慢地走上了樓梯。
眼神還極不屑的盯住那年青人,他認出來了,打程平秋的人裡就有他。
“鳳堂!”那人心頭一驚,就是寧鄉幫再厲害,比起這十年前就跟雷門白幫三足鼎立的強大勢力,還是遠遠不如。
甚至連剷車都沒想過,要跟這三大勢力爭地盤。
現在雷門破滅,白幫勢微,剩下鳳堂一隻獨秀,鳳堂的三大天王,每一人幾乎聲勢都快趕上白老爺子了。
哪是寧鄉幫這種縣裡來的小幫會能比得上的。
“我們什麼時候招惹你們了?”他一看黑虎那架勢,跟那懾人心魂的眼神,就心膽俱裂,氣勢先被壓制住了。
“招惹我們?寧鄉幫也配?不過,你做了什麼錯事,你難道忘記了?”
那年青人想了想,猛然想到訛詐程平秋的事,他嘴脣哆嗦又不敢確定的問:“是,是傢俱城那個姓程的請你來的?”
“他不用請我,他是玄爺的連襟,你聽過玄爺嗎?”黑虎像貓捉老鼠似的,步步進逼,又用話術不停的擊碎這年青人的心理防線。
“玄爺!?”年青人失聲道。
這小半年來,江都地下格局一變再變,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玄爺這兩個字,那個神秘的男人,已快成了傳說了。
年青人萬萬想不到,一個在傢俱城裡賣寢具牀塌的商人,會是玄爺的連襟。這,這特莫也太倒黴了吧?
惹了玄爺,自
然就是惹了鳳堂,誰不知玄爺對鳳堂有再造之功。
雖然大半的人都不知道,當初毀掉鳳堂的也是張玄,可是青鸞能再度鳳臨天下,是虧了玄爺。
“我,我……我們不知道,黑虎老大,你,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縣裡來的,在這裡討生活不容易……”
“你不容易?別人就容易?你還打傷了我的手下,想要脫身?你在說什麼夢話?”
黑虎看那年青人心神已亂,突地往前一踏步,墨刀往下猛劈,那年青人橫拿手中的砍刀想要擋住。不想力量的差距太大,黑虎能有這個虎字,就是在說他的力氣大。
一瞬間連人帶刀被砍得往下一坐,直接跌倒在地,黑虎冷笑聲,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胳膊削斷。
“還愣着,來兩個人把他帶去醫院,剩下的人跟我衝上去。”
有黑虎的加入,更是勢如破竹。樓上的人在剛纔又沒出現,就表示還沒醒過來。雖然這有點佔便宜無恥了,可黑虎哪管那麼多。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你們是哪裡來的?”
後面一輛警車開過來,下來兩個警察,臉上都掛着紅暈,一到張玄身邊,張嘴就是一團酒氣。
張玄擡手看錶,不過是下午三點,頓時臉一冷,拿手機要拍照。
其中一個警察酒是喝了,但還沒醉,就要搶他手機,被張玄擡腿就踹翻在地。
“你敢襲警?!”
另一個警察怒道,轉手要從腰間取警棍,這兩都是片警,接到有人通報這裡在砍人,從派出所開車過來,也沒拿佩槍。
“打你怎麼了?”張玄陰笑道,“上班時間喝醉,拍下照片給你們季局長髮過去,我看你們這身虎皮也要脫了。”
“季局長?哪個季局長?”這警察還一臉茫然,另個被踢倒的站起來就打了個激靈,“您,您是說總局的季局長?您,您是季局長的朋友?”
那個警察也瞬間酒醒了,忙一臉賠笑:“這,這,您是季局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衝尼瑪!”張玄怒氣未消,這就是給程平秋做筆錄的那個派出所的。
“是,是,是!”
這倆警察連嘴都不敢還,那邊卻有人喊:“特莫的,剷車跳樓了!”
就看正中那棟樓裡四樓跳下來個人,身子撞進河裡,就想往下游逃走。
可這條小河河水不急,這要不還能借水流快速的遊走。
有個警察腦子很快,連警服都沒脫,跳下河就追過去,另個警察也跟着跑過去跳下河。
黑虎喊了兩個會水的也跟了下去。
沒多久,就看剷車被壓了上來,他還嗆了幾口水,臉色有些青。
張玄上去就一腳將他踹倒,腳底踩在他的嘴上,唐刀就對準他的咽喉。
“你很厲害啊,在這裡做土霸王,還敢到傢俱城裡訛人,不是買房嗎?呵呵,跟老子來,讓我看看你的牀。”
剷車還想逞強,黑虎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他連膽汁都快噴出來了。
那倆警察保住工作就慶幸了,這些事他們也就睜隻眼閉口眼。
來到四樓,張玄讓人把剷車扔到牀上,拿被子一蓋,他就跳起來狂踹,還喊黑虎一起來。
過了十多分鐘才下牀,把被子一揭,剷車已經腫大了一倍,全身都是傷。
“給老子滾回寧鄉,要是回寧鄉還不老實,老子就讓遊十九去找你,他可沒這麼客氣,連你家房子都會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