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陽子把道袍一抖,從身上取下,往前一抖,罡氣灌入,立時化成一個盾牌。子彈打在上面,發出噌噌的聲音,紛紛彈開。
但他還是嚇得滿臉發白,也不顧在那被張玄壓制得喘不過氣的王青天,掉頭就跑。
機器人也沒追上去,只是射出幾顆像是戒指大小的黑色圓球。
三陽子還以爲是子彈,道袍一抖,一碰到那些圓球,就整個炸開,他人一踉蹌,摔翻在地上,眼看着幾顆圓球又射過來,手腳並用,爬起來就奪命狂奔,也不去看在白霧中打成一團的張玄和王青天。
“你找的朋友很講義氣嘛。”
張玄一雨刷砸在王青天的頭上,王青天舉起長劍一架,胸口就被方向盤鎖給橫着打中。一口血噴到地上,以他的修爲,也扛不住接二連三的被打。
張玄也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必須要速戰速決,腿上被削下塊肉,好在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感覺還是很痛,想必是碰到了筋脈。
“我帶他來,是想讓他幫我發出最後的致命一擊,我也沒想到你會有機器人。”
“你沒想到的多了。”
張玄手指挾出三張金色黃符用手一晃,一團金芒就從王青天的腳下竄起。王青天臉色陡然一變,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他連續後跳。
那金芒卻化成數道劍氣,以比子彈還快的速度衝上去。
“劍氣符?你怎麼會有的!”
“都是靠我師姐給我找到的材料,才能寫出來。”
符籙派講究的是寫符的材料,例如哪一種符紙、哪一種的筆、哪一種砂,金砂和紫砂的效果絕然不同。劍氣符的要求極高,要的是上等的金萱,筆則要用三角的犀牛皮加金絲雀的毛做成,砂更是要的血砂,並且是海里的抹香鯨的活血。
其它還有幾種很難找到的材料,每一張劍氣符,在老葉那都要賣上百萬。
張玄這是自己寫的,成本也在五六十萬,他也僅有兩張。爲的就是等着青柏觀會再找上門來。
哪怕是兩張,用來對付王青天,出奇不意,也足夠了。
蓬蓬蓬!
王青天哪逃得掉,身上一下多了十多個血窟窿,血更像是霧一樣的飛出來,灑得滿地都是,長劍噹啷地摔在一邊,他整個人被劍氣撞到重卡車身上,陷下出一個人形的凹洞。
那開小轎車撞到重卡的司機正開門下車,被這一幕活生生嚇得撅過去了。
張玄也不管他,徑直走到王青天的面前。
“你要殺了我?”
“你特莫先賠我車!”
王青天蕭瑟地笑了幾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你的車,沒上保險嗎?”
“只有第三責任險。”
張玄也不用再動手,王青天的血都快流乾了,那些窟窿不單傷了他的動脈,也傷了他的臟器,連他的左頰上都有一個窟窿,這臉也算是破相了。
“你不想髒了你的手?”
“我是想讓你死慢一些。”
張玄背過身將王青天的劍拾起,又走過去抱起機器人,正準備離開,心頭突然一凜,一扭頭就看三陽子抱起王青天,跟他的眼神一撞,那三陽子像是嚇了跳,雙腿一蹬,速度奇快的跑沒影了。
“草!”
張玄眼看追不上了,心頭一怒,摸出手機就打電話:“都過來,王青天那狗日的又回來了。”
半小時後,老葉帶着莉莉安趕
到附近一家診所,看張玄腿上綁着繃帶,氣色倒還好。
“你有劍氣符也沒留下他?他實力有那麼強?”
“狗屁,他帶了幫手,是霧都二郎廟的,把他救走了。”
老葉這纔想明白,要不就憑張玄的身手,跟他那口袋裡一疊的黃黑白符,怎麼會讓王青天逃脫。
“等我師姐和管靈劍到了,就去二郎廟。”
“反客爲主?終於受不了了?”
“嗯。”
念綵衣管靈劍開着車一到,大家就上車,直奔霧都,張玄在車上換了藥,睡了一覺,等醒過來,又給羅潔打過電話,到那邊時,天都黑了。
二郎廟是在霧都的郊區,這要是二郎誕的時候,倒還有點人氣,平常香火也不算旺。
但等他們過去,這邊大門緊閉,連半個人都沒有,門上賠着張紙,說是廟祝雲遊,此地暫時關閉。
翻牆進去也沒找到半個人,不禁讓大家面面相覷。
“這二郎廟也算是內丹派的,裡面有幾個高手的,怎麼被你嚇成這樣?”
“哼,道士跑了廟還在,莉莉安,放火燒了。”
“好嘞!”
念綵衣和老葉都看出張玄這次是動了真怒,也沒勸他,就站在一邊,看着莉莉安扔進去數顆定時炸彈。
等他們上車開遠,身後才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這也有三四百年曆史的二郎廟整個被夷爲平地。
再轉道去青柏觀,老葉就忍不住勸道:“就咱們幾個,能搞定那觀中的老妖怪?”
“你還怕了?”張玄一擡眼皮,老葉就哼道,“我倒不是怕,就是擔心這偷雞不成蝕把米,把我們交代在那了。”
“有莉莉安在,實在不行,逃也逃得了。”念綵衣說。
老葉想想也是,就沒反對了。
青柏觀更是偏,車沿着霧都外開了快一個小時,才走進一條小道,一路開到近乎荒僻得沒人煙的地方,纔看到一座廟宇露出灰綠色的屋頂。
數座殿宇在那排列着,外在是一堵黃紅相間的圍牆,大門開着,天雖是黑透了,但在那裡還是點着數盞燈,觀門外一個小道士在那掃着地。
車一停穩,張玄就走到小道士身前問:“你們觀主呢?”
“觀主出遊了,已經第十八天了,張宗主想找觀主,還請一年後再來。”
張玄一愣:“你認得我?”
“王師兄說你會來這裡。”
哼,王青天倒是不笨,那這樣說,他已經回來了?
“王師兄也不在觀中,觀中諸位師兄都跟王師兄出去了。”
這下連念綵衣都愣住了,要說那二郎廟躲着張玄還說得過去,那邊雖說有幾位高手,可是整體實力還是不夠看。
可這是青柏觀啊,最強的內丹派之一。連這裡也都躲着張玄?這就有點詭異了,莫非這是個陷阱?
左看右看也不像,老葉更用透視符掃了一遍,這觀中真沒有別人。
這讓張玄感覺像是一記重拳擊中空氣。
“你是不是在騙我?”張玄一把拎起小道士的衣領。
這年紀才十三四歲的小道士馬上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擺着手說:“不,不敢騙張宗主,是,是王師兄讓我說的,師兄們在半小時前離開的,我,我也不知他們去了哪。”
“哼!”
張玄手一抖將小道士鬆開,心中鬱悶到家了。
“張玄,這裡要炸嗎?”莉莉安跑過來問,她手裡玩着數顆黑色的圓球炸彈。
“炸!讓他們跑!”
洞玄的死,王青天的重傷,跟青柏觀早就是死仇了,還顧忌什麼。
老葉皺着眉想這下可鬧大了,別的不說,青柏觀這些內丹派的,都不是善與之輩,年輕一代的洞玄王青天就算了,一個死,一個半死,那些老傢伙……
管靈劍勸道:“還是別炸了,玄子,你這一炸,那不單是青柏觀,整個內丹一脈的各派都不會放過你。”
張玄冷笑道:“就讓他們都來,莉莉安,動手。”
坐上車聽着轟隆隆的爆炸聲,莉莉安眼睛發亮,她在江都也沒什麼大顯身手的機會。念綵衣也沒把這事放心上,老葉和管靈劍都有點發愁。
但張玄這是在氣頭上,他倆也沒法勸,何況事出有因,要不是王青天抽風,哪會有張玄炸青柏觀的事?
回到江都,老葉讓大家都小心點,像青柏觀那些心胸狹窄的老傢伙,一回來看家都沒了,不發瘋纔怪。
張玄那輛道奇酷威算是報廢了,他打車先去了羅潔家。
一開門,她就忍不住哭了,抱着張玄就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我死定了。”
“死不了,有我在呢。”
撫着她的背安慰了兩句,才進到屋裡,羅潔就想坐他懷中,張玄指着繃帶說:“被那傢伙給削了塊肉,你還是別坐了。”
“疼嗎?”羅潔擦着眼淚問,她這時候倒有些少女的模樣,讓張玄看了心湖也是一動,手掌就伸過去抹她的眼袋。
“不疼,你休息兩天吧。”
“嗯,要不你也別走了,我去給你煮些東西吃。”
羅潔起身不等張玄回話,就扭着小蠻腰走到廚房去了。在那裡翻了一陣,才從冰箱裡找到半袋黑芝麻湯圓。用小鍋放了些水燒開,就先放了一塊黃糖,擦擦手要走回客廳。
一轉身,就撞到張玄,他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了。
手掌就擎着羅潔的腰,看她昂着頭,這雖說三十出頭了,可保養得還是很好,眼角也沒有魚尾紋,要是換上中學生的校服,扎倆小辮,也看不出差別來。
她那身材更要比中學生好出一大截,到底是結過婚的,滋養得豐腴水靈。就跟是個拿軟泥給掐出來的一樣,摸到哪裡都是軟綿綿的。
兩人面對面的站着,張玄手一不安分,她便將身子靠上去,發出輕微的喘息。
吐出的氣噴到張玄的臉上,帶着些淡淡的香味。
張玄托起她的下巴就吻下去,羅潔雙手搭在他腦後,激烈的迴應着。
他這一去香城,一個多月,加上先前也有一段日子沒跟她親熱,她都快發瘋了。
每天夜裡都想着張玄的好,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被張玄吻住,哪還受得了。立馬要拉他去臥室,可後面的小湯鍋水都快噴出來了,黃糖已經融化。
“先吃吧,晚上在你這裡住。”
羅潔喜孜孜的抱着他,親了下他的臉頰就打開袋子,把湯圓放了下去。
張玄瞅這湯圓,心想這跟羅潔的身子也差不多,都是軟軟的,一咬就有汁流出來。瞧她將湯圓端上來,張玄就指着碗說:“你餵我。”
“我幫你吹吹。”
羅潔舀起一顆,要遞上去,張玄沒張嘴,嘿笑說:“用嘴喂。”
羅潔臉一紅:“討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