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兒的姿勢還有再往下的趨勢,張玄就是心胸再開闊,也受不了。這可是服務檯,雖說服務員只有一個,外面就是停車場,好幾輛車正在下來人呢。
“你先鬆開,你再這樣,我等下就借酒發瘋了。”
“你要怎樣?我陪你還不行嗎?”
江傲兒嬌滴滴的,一副張玄發號指令,她就順從的表現。
張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把她胳膊拿開:“董先勇輸了多少錢?”
“三百萬……”
張玄一驚:“這麼多?”
“他下得大,反正這點小錢對他姐也不算什麼,不過啊,我聽說那些人下午去找了董白伶,被打了,回頭可能就要找我了。”
江傲兒撅着小嘴,撒嬌的搖着張玄的胳膊:“你要幫我。”
張玄知道董白伶那請了保鏢,董先勇那些人差點害了她的事,她可記得的,還不說被綁走了。
安排些保鏢,這點支出董白伶還是願意的,以前沒請,那是因爲湖畔別墅那裡治安好,但從那次的事發生後,她也認爲還是要幾個貼身保鏢才安全。
“先吃飯,吃過飯,我帶你去找那些人。”
“好嘞。”
江傲兒滿臉喜色的跟張玄回包廂,就看那倆男生,一左一右坐在江茄身邊,說着些半犖不素的笑話,江茄的臉上卻半點笑意都沒有。
“一隻蚊子和一隻螳螂趴在一個女孩的閨房窗戶那,蚊子說‘你看,我多牛叉,當年我在那女孩的胸上叮了個包,現在腫成多大了?’螳螂就冷笑一聲‘我在那女孩下邊劈了一刀,現在還流血呢’。哈哈!”
江茄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對她這種經過風雨的女人來說,這些雖然只比她小了沒多大的男生,就是一些小屁孩。
“行了,坐過去吧,還學人泡妞呢,就這點手段?”
“你行你上啊!”
那被張玄趕走的男生髮怒了,橫刀奪愛不說,你還奚落人?
“想聽笑話行啊,江茄,我給你說個笑話。在一個遙遠的國度,有一位漂亮的公主,有一天啊,她迷路了,在森林裡轉啊轉。轉了好久,眼看就要絕望了,終於有位紳士把她帶出了森林。她就請那位紳士吃飯感謝他,還叫上了她的妹妹,一位調皮搗蛋的小公主。”
江茄聽着眼角就彎起來了,她聽明白張玄是在說什麼。
“那小公主啊帶了兩個小矮人出來,那兩個小矮人一看到大公主就圍上去,給大公主說笑話,大公主怎麼都不笑,其中一個就急了,想要跳上桌吵架,可怎麼都跳不上去。”
江傲兒也聽懂了,就掩着嘴問:“爲什麼啊?”
“太矮了,上不得檯面嘛。”
那兩個男生都快氣瘋了,不等菜上來就走了。
“你怎麼帶這兩個貨來?”
“他們硬要跟着,我沒錢坐車回去,還要坐他們的車呢。”
張玄這纔想到江茄出來也沒錢,就問了江茄的支付寶,用手機轉了二十萬過去。
“學長,我,我不能拿你的錢。”
“你都叫我學長了,你有困難,不找學長找誰?”張玄親暱的摸摸江茄的腦瓜,她甜蜜的一笑,羞澀的低頭說,“那我有錢還你……”
“肉償吧。”
張玄開玩笑的,江茄卻臉紅了細聲說:“你別不願意就行。”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江傲兒瞧瞧姐姐,又瞧瞧張玄,喊服務員快上菜:“餓死了,這麼多菜,吃不了就打包啊,我能吃好幾天呢。”
江茄橫了妹妹一眼:“還沒吃呢,就叫打包,懂不懂禮貌。”
“行了,她就是個小饞貓。”
張玄瞧這江傲兒還真像是貓,蜷在懷裡也挺好玩的。江茄氣質比她好得多了,吃飯也是細嚼慢嚥的。
“明天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看這牢坐得壞了身體沒有。”
“嗯。”
沒有了錢的問題,江茄也鬆了口氣,想着找工作的事,也不着急,她學這個專業還是很熱門的。
張玄開車先送江茄去了希爾頓酒店,幫她辦了入住手續,纔跟她說:“你先住下,我幫你找房子。”
“謝謝學長。”
張玄也沒跟她說江傲兒的事,就說要送江傲兒回高職,開車帶她一路沿着濱江路到了一間夜總會外。這地方有兩家大的夜總會,一家叫逆轉時光,一家叫嘀噠。
那些人就在嘀噠裡的206號包廂,江傲兒約他們出來,他們白天在董白伶那吃了虧,正想發泄,江傲兒這小美妞送上門來,他們已經盤算好,不光要錢還要人。
走廊裡都裝着小顆的彩燈轉球,印得走廊牆壁五光十色的。
這地方也不是個正經路數,走過來,就有好些小姐來來去去的,還有媽媽桑帶着一長串的小姐進包廂讓人挑。
張玄帶她來到包廂外,一推開門,裡面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比外面舞池還響。兩個穿着旗袍的女孩站在茶几上扭着腰秀舞,下面四個光着膀子刺着青的男人在那搖動手臂。
看門開了,有個男的就擡擡下巴,示意江傲兒坐過去。
張玄走到音響前,把線拔了,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你們先出去。”
小姐們低頭走了,那先前示意江傲兒的男人就叼着煙說:“你是江傲兒新找來的男人?你要幫她前男友給錢?”
這一說,剩下的男人都樂了,哈哈的笑成一團:“這傻叉腦子是壞了吧,幫女朋友的前男朋友還賭債,腦子是被門夾了?”
“我看是下面被夾壞了,哈哈!”
“被江傲兒這小妞給弄爽了是吧?我看你特莫也就是個傻叉!”
江傲兒抓起酒瓶就吼:“馮新,你特莫找死是不是,老孃是來還錢的,你不想要了?”
馮新笑呵呵地瞧她:“還多少?”
“三百萬。”
馮新把手張開,靠在沙發背上:“不止了,這還有利息呢。我看哥兒們你也是有錢人,我們呢,窮人幾個,加上利息,一千萬,你把錢給了,我就把借條還給你,這事就兩清了。”
江傲兒怒了:“我草泥馬的馮新,你敢獅子大開口?”
“你連聲馮哥都不叫,你張嘴閉嘴的馮新,你想死是不是?要不你這男人還了錢,你留下來,讓老子插插你的嘴巴!好好幫你漱口教你做人!”
馮新臉一冷,江傲兒倒是被嚇住了,可她馬上想到張玄在呢,她就一個酒瓶砸過去。
馮新側頭一閃,酒瓶砸到後面的牆上,由於裝了吸音棉,酒瓶倒沒破,滾到沙發上,他就順手抄起,往茶几上一磕,拿着破出個口子的酒瓶指着江傲兒:“你特莫留也得留,不留也
得留了。”
“你有本事弄我啊!”
“弄你?老子不單要弄你,兄弟幾個都要弄你,弄死你!”
張玄攔住要衝過去的江傲兒,淡淡地說:“我本來嘛,是想幫董先勇把這錢還了……”
這話江傲兒打死不信。
“當然不是全還,我也沒那麼多錢。”
馮新皺眉道:“你特莫打算還多少?”
“三張毛爺爺。”
“我草泥馬,你玩我呢?”
馮新一吼,那剩下的三個男人都站起來了,虎視眈眈的怒瞪着張玄。
“現在我一毛都不會給了。”
“弄他!”
馮新一喊,茶几就被一踹,這好幾百斤的鋼化玻璃茶几撞在他們的腿骨上,他這四人腿骨瞬間開裂,人也往前一仰。更讓他們痛得嗷嗷地叫,這腿被夾着,前也不是後也不是,在那像田裡的秧苗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
“我草泥馬,痛死我了。”
“啊呀呀呀,我的腿要斷了,我草啊!”
“姓江的,你哪找來的男人,我……”
張玄走過去翻馮新的口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借條。這借條是當初董先勇輸錢時,被迫寫下來的,沒有借條,這還要扯皮。
江傲兒探頭探腦地問:“借條呢,不在身上?”
她現在可算解氣了,也不用擔驚受怕,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
“找不到,算了,這董先勇的事我也懶得管,喂,你們幾個。”
張玄掐住馮新的下巴,這四人都找到了舒服的姿勢,扶着膝蓋,在那撐着身體喘氣。
“你們以後不要找江傲兒,知道嗎?”
“知,知道……”
張玄一用力,馮新的下巴脫臼了,他眼裡更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剩下三人也大氣都不敢出。這腿被定住了,要是張玄拿酒瓶一人一個,那還不都開瓢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着吧。
“走吧。”
張玄要將江傲兒拉走,她走到馮新的面前,用力的扭了下他的耳朵:“聽到了嗎?你要再敢惹我,我姐夫就把你們都扔到江裡喂王八!哼!”
張玄抓頭,這江傲兒怎麼跟尹建宇一個德性,上來就叫姐夫。
我又沒跟江茄怎樣,這要睡了她,你叫還差不多。
“姐夫,你送我回學校?”
張玄剛要點頭,就從走廊另頭走過來一幫人。
“是你們在這裡鬧事?鬧完就想走?”
看場子的會察顏觀色,這些人別看長了一身肌肉,大部分還是有點腦子的,本着不出事就沒事的心態,一般打起來了,都會把人先請到外面再說。
但這些人不是,那領頭的喝多了,又是才被這裡開除,帶着人過來喝酒,聽到打架的聲音,才叫個人過來看,回頭就想着過來訛張玄一筆,至少得把晚上的開銷給平掉。
張玄笑了笑,就要擦身而走,那人卻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想走?把我當空氣了?”
說着,那人舉拳就往張玄的脖子上打去。
看他拳速也是練過的,但在張玄眼裡,他這就叫找死。
張玄頭一偏,一擡手臂架住他的拳頭,舉肘就撞在他的臉上。
那人捂着鼻子,指縫中流出兩道血,酒卻還沒醒,大聲地喊:“我草,給我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