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離開了,這女人走的時候很灑脫,張玄也沒想攔她,他不願跟這個不知心裡在想什麼的女人爲敵。掐着紙條,張玄讓老葉把上面的號碼告訴莉莉安,看能不能一個個的定位。
“您好,我們是黃海金融的,請問您有投資股票嗎?最近市場行情震盪,但我們有內幕消息,600XXX馬上就要大漲了,您要是……”
“您好,我這邊是華夏黃金理財,您有買黃金嗎?最近金價在大幅上漲,您可不要只關注股市,貴重金屬的期貨也有很大的投資機會……”
“喂,陳浩嗎?我是大飛啊,對,對,就那個大飛,你還記得我吧?我和你妹上個星期纔回來,是啊,你妹花了我好多錢……”
“你姓王是吧?我告訴你,你父母已經被我綁架了,不要問我是誰,我是誰,你心裡清楚。哼,是,五百萬,你要是不拿出來的話,我就……”
莉莉安將耳機摘下來,看着張玄:“你這些話不管用啊,他們都沒說上幾句就掛了,完全不能用三角定位。”
“木馬也行不通?你不是知道手機號了嗎?定向發送短信,讓他們打開頁面下載木馬。”
莉莉安搖頭:“用了,一個小時了,他們也沒下載。”
“這就怪了,”張玄瞧着窗外的夜色,都黑成炭了,“難道一色給的都是假號碼?”
“那倒不一定,”老葉說,“她也沒必要給假的,我看多半是那些人都很警覺吧,他們是兩個兩個住在一起,一有人接到怪電話,第二人就會警醒。”
“這倒是……想必洞天被擒的消息也傳出去了。”
張玄抿着嘴還在想法子,就聽到敲門聲,念綵衣打開門,看是虛吟,就問:“譚娜她們呢?”
“老管在那邊,遊靚影回去了,遊十九也在,不會有事,”虛吟摸着光頭說,“你們遇到一色了?”
“嗯,她跟青柏觀有仇?”
張玄這一問,虛吟就笑了:“她是被擄進青柏觀的,家裡人是被清邪殺光的,後來被紫蓮收做徒弟,在青柏觀裡是爲數不多的女弟子之一。她後來知道家裡的事,就幾次想對清邪出手。都被紫蓮攔了下來,但她也跟觀裡算是反目成仇了。不過,到底青柏觀對她有養育之恩,她還肯幫觀裡做事。這些電話是她給的?那她可能是看在你幹掉清邪的份上才……”
“你說她會不會借這次的機會,把青柏觀的其它人幹掉?”
張玄打斷虛吟的話,虛吟就皺眉說:“我說了,她還是感念觀裡的養育之恩,要讓她出手跟青柏觀翻臉,很難。再說,她不是走了,那她就不會再露面了。”
“難說,那女的給我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念綵衣插嘴說,“說不定她會埋伏在一側,等我們跟青柏觀打得不可開交時,再出來做最後一擊。”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虛吟沉吟道,“不過以她的個性,不會做這種佔便宜落井下石的事。”
“老虛啊,我看你不是跟她有舊仇,是有舊情吧,對她那麼瞭解,當初她打敗你,是不是還把你給強暴了?”
張玄嘿嘿的壞笑,虛吟就乾咳聲說:“我那時纔多大,你特莫成天腦子裡就這種東西?”
“俊男美女,還是和尚道姑,很難讓我不想到那地方吧?”
張玄跟虛吟說完這些有的沒的,就讓莉莉安繼續嘗試,實在不行,還是要靠季婕那邊幫忙。莉莉安的技術雖還不錯,到底不是韓星那種黑客,又沒有能控制電信商的系統的能耐。
“季婕她很火大,青柏觀這種算是把她惹毛了,本來還想作壁上觀,就暗地裡幫幫我,這下好了,給了她藉口。她把局裡的人都撒出去了,非要把青柏觀的人都找出來不可。你說這會兒,公孫一品在做什麼?”
張玄猜不到,公孫一品這正從陳寧嬌的肚皮上爬下來,站在露臺那喝着紅酒,看着縱身躍上來的王青天。
王青天比上次露面時消瘦了許多,揹負着長劍,穿着一身墨青道袍,頭上紮了髻,想是正式出家了。
他的眼睛裡也多了一些別的東西,眉眼如刀,冷視過去,讓公孫一品感覺很難受。
“你們做的好事,還這樣看我?”
“哼,”王青天手一按欄杆,這銅做的欄杆立刻龜裂,“洞天的事是他自作主張,我也沒讓他去找張玄,至於一色……她本就不在我們的計劃中,她要離去,也不會妨礙我們。”
一色……公孫一品想起了那個女人,只見過她一回,卻讓他每次想到,不單是沒有半點渴望,反倒是令他全身發冷。
那種女人,美則美矣,卻是一顆吃人的玫瑰,隨時能把男人給吞下去吃得一點都不剩。
“但你們還是打草驚蛇了,我聽到風聲,現在市局裡在季婕的建議下,要對青柏觀做大規模的排查……”
“他們不是早就在查了,能查到什麼?”王青天一聲冷笑。
公孫一品真想叫他白癡,以爲是內丹派的修士,就可以不把世俗的力量放在眼裡了?你一對一可以無敵,但,那是國家機器,一但對上了,你以爲他們就沒有辦法收拾你們嗎?
算了,到底還是同盟,這地方的事還是需要他們幫助,公孫一品也不好責怪太多。
“你們做事穩一點就行了,這次的事我想辦法壓一壓。”
最近樓市火爆,卻是獨火長信實業和紅星地產,預售樓盤都賣得火熱,讓公孫一品心情愉悅,家族裡也打電話過來褒獎了他。
他就沒把這些小插曲放在眼裡,就想提醒一下王青天,這次合作還是他公孫家做主。
是他公孫一品在主持,沒有他的許可,不要擅自做事。
要是真把一些老傢伙惹毛了,那可不是他公孫一品一個人能壓得住的。
要讓家族出面,他也算是廢了,畢竟這是他露臉的機會。
“哼,我會告訴觀裡的人,讓他們這些日子不要亂動了,”王青天冷視過去,“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公孫一品看他翻身要下樓,就歪了下嘴,這可是八棟樓,對這王青天來說卻是如履平地一般,這身手,就是大哥,怕也比不上吧?
“大哥是剛硬派的,練武也不是爲了爬樓,這王青天可真像是個猴子。”
樓裡傳來陳寧嬌的聲音:“三少,快過來呀,人家又想了,你快一點啦。”
公孫一品把酒
杯放下,渾身一抖,摸出顆威而鋼,就走回臥室。
這小妮子,不把她弄到雲上,她就不知道我姓什麼。
王青天離開這邊,就坐到一輛寶馬車上,看向開車的一箇中年道士:“公孫一品還是不堪大用,找這個人做靠山,是不是太不牢靠了?”
那中年道士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背上也揹着一把寶劍,長得帥氣十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有點鬥雞眼。但從他那道袍上繡着的盛開蓮花,也能猜得到他的身份。
“你啊,也想得太輕易了,公孫一品要出事,公孫家那些人還能閒着,他怎麼着也是公孫家的人,又是直系,哼,死傷在這裡還有四名死士,我看公孫血早就在做準備了。一但這裡再有變化,他就會趕過來幫他弟弟。”
紫蓮的話讓王青天深思起來。
“但這最近他的樓賣得不錯啊,看上去形勢大好,還會有什麼問題?張玄也不可能對他下黑手……”
“就是賣得太好,纔有問題。你仔細想想吧。”
寶馬車開走了,王青天還在思索紫蓮的話。
張玄卻抱着譚娜睡了個飽覺,起牀時看她還在戀牀,就掐了下她的屁股,爬起來奔向衛生間,洗漱乾淨就聞到一股肉香。
“眉眉做的早餐?”張玄看了眼廚房裡,看徐眉眉在提着平底鍋剪肉餅,就奇怪了。這平常都是齊媛或者那新來的傭人做的。
“媛媛姐被齊叔叫去了,她說黃哥孫哥請齊叔吃飯,她去露個臉。”
黃普孫強是想在江都定居了吧,這都多久了還不走。
張玄讓徐眉眉一邊站着看,這都煎焦了,還放油。
“張玄哥哥,你喜歡我嗎?”
張玄一趔趄,差點把肉餅拋到垃圾桶裡,看了眼徐眉眉,心想難不成這十六歲的小蘿莉看我英明神威,這就動了芳心了?
“我啊,當然喜歡眉眉了。”
“不是那個喜歡,就是……”徐眉眉看張玄誤會了,她忙說,“我是說,你爲什麼老是跟我搶肉吃?”
“啊?”
張玄一指鍋裡的肉餅:“你給自己做的?”
“是啊,你們早上吃那麼油膩嗎?我在長身體才吃肉!”
張玄一陣狂汗,把鍋交給她:“不要放油了,起鍋吧。”
這都叫什麼事,大清早的嚇我呢。
張玄走到外面,就看徐嘉兒在那看剪報,這活本來該他做,可最近他都光顧着做保鏢的事了,秘書的工作就放一邊了。
“我看差不多了,也該動了,不能讓公孫一品太舒服。”
“嗯,我去給阿空青鸞知會一聲,讓他們把事情鬧起來。”
公孫一品起牀還挺精神的,一到紅星地產,就發現亂套了,這電話一個接一個的。一問,原來是媒體打來的。
有人把紅星地產和長信實業的關係捅出去了,還有人在紅星地產的樓盤那鬧事。
“報警,讓人去把他們抓了。”
這是公孫一品第一反應,可接着他又接到馮絕的電話:“三少啊,出事了,那些樓盤的新業主都鬧起來了,非要我們按七折補償他們,這事,你看可怎麼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