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即將被一槍爆頭,展紅綾將被掃成篩子之前一霎。
“嘭”的一聲!門猛地被推開,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個殺馬特一個非主流兩個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大吐過一陣後,林壞只覺得頭還是一陣眩暈,肩膀上的疼痛也逐漸向體內擴散,麻木和疼痛交替襲擊摧殘着他的神經,他現在走路都要靠摟着着鍾離媚,否則很可能走不了幾步他就會倒下去。
鍾離媚剛推開門,看着劍拔弩張的衆人,臉上的擔憂之色很快變成了濃濃的吃驚。
林壞皺着的眉毛也皺的更狠了,他雙眼一刻不離開李武和展紅綾兩人,一時間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展紅綾?”林壞疑惑道,他差點沒認出來。咬着牙,才勉力從嘴裡蹦出幾個字。
“林壞?你怎麼也在這?”展紅綾驚異道,他向大門口的林壞瞥去,林壞此刻已經面色青白,臉上汗如雨下,站着都搖搖晃晃的,現在他不倒下可以說全靠扶着一個臉紅撲撲,看上去萌萌噠小姑娘。
李武的視線越過展紅綾的肩膀,也看到了虛弱不堪的林壞,當下眉心起顫。
“你們在幹嗎?都是朋友,快……。”林壞說道這,只覺得蝕心的疼痛傳到四肢百骸,疼到渾身乏力,加上酒精的促進效果,他雙眼一閉,向着鍾離媚身子倒了過去。
“把槍放下……”倒下的瞬間,林壞嘴脣微顫,終於說完了這句話。
“都給我把槍放下。”李武沒做多想,林壞的安危要緊,他一揮手,一大批人將槍放下。
“可……可是,大哥……”夜叉結結巴巴道。他望着展紅綾還面帶殺機,手指扣在扳機上,手中的格洛克自然也沒有放。
“可是什麼!我叫你們放下就放下!”李武掃過一圈,凌厲的眼光向鐵棍一樣,打掉他們高擡着的手,夜叉只好悻悻地放開手。
“你是林壞朋友?”李武問道。
李武此刻心裡十分詫異,這個女警察是林壞朋友,自己是碰到林壞之前遇到她的,之後林壞將他從監獄裡救了出來,而她和林壞又是朋友,說不準是林壞找她放了自己也說不定。沒準這個女警察還是林壞女朋友,誰知道呢?
“算是吧,你也是林壞朋友?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我以前也是高看他了。”展紅綾雖然冷嘲熱諷,手中的槍卻鬆了,冰冷的槍口在李武額頭上留下個圓形孔狀的紅印子。
房間內衆人這才把注意力全轉移到倒向鍾離媚的林壞身上。
“快下去,開車,送他去醫院,子彈上有毒!”鍾離媚四下打量了林壞幾眼,終於確定了一個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衝着李武大聲喊道。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她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小小不足45KG的小巧身子背起身形高大、足足有140斤的林壞,一鼓作氣就向樓下衝去。
李武一句話沒說,攔住跟上來的幾人,和夜叉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後,一個人大步流星向着鍾離媚追了過去。
將鍾離媚和林壞送上後車廂,剛打開他的那輛凱迪拉克前門,
一隻燕子般靈巧的手奪過他的鑰匙。
李武回過頭,剛想破口大罵,卻發現是搶他車鑰匙的人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展紅綾。
“你喝多了,我來開。”展紅綾冷聲道,似乎和李武是不認識的人。
她一把推開站在身前愣着的李武,關上車門,安全帶沒系就以及熟練地掛上了檔位,拉起手剎,腳一擡,車身猛的震動,隨即轟地發動了起來。
幾分鐘後。
李武無可奈何的坐在副駕駛上,看着一旁的展紅綾將車開的飛起,比起開車莽撞的他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速度一直飆到140碼!像是一顆靈敏自帶追蹤系統的小火箭一樣,避開熙熙攘攘的人羣,白駒過隙般在密密匝匝的街道中穿行。
李武也不得不佩服展紅綾的車技,之前他還認爲她只是個會憑着自身權力虐人的小警察,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他的目光飄忽不定,不經意間觸到展紅綾手腕中央,上面是還散發着淡淡焦糊味的三個黑紅色的疤痕。心中只覺得一緊,好像失去了什麼貴重的東西似的。
只十分鐘,林壞就被送到了醫院,這還是前幾天他來過的醫院,也是那個差點把他當死屍收走的醫院。
“哎哎,每長眼睛嗎?這裡是救護車通道,不給進。”兩個值班警衛衝了上來。用身子攔在凱迪拉克前面,不讓它通過。
展紅綾特意走的救護車通道,這樣可以省下十分鐘的時間。而這十分鐘對於林壞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讓林壞死,就是死也不想讓他死在自己的身邊。
“都給我讓開,我是警察!”展紅綾將手伸出窗外,手中的警官證一揚,同時,一踩油門就猛地衝了進去。
兩個警衛還在發矇,車就如脫繮的野馬,衝了過去,差點將避讓不及的兩人帶倒在地。
李武此時纔算瞭解展紅綾的兇悍了,對她在監獄裡虐傷自己的事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車一停,兩個時刻準備着,穿白大褂的醫生忙擡着擔架衝了上來。
昏迷的林壞馬上被送到手術室內。
“這是槍傷,必須要先報警。徵得同意後,才能治療。”主治醫生趙濟磊翻看了下林壞繃帶下的傷口,嚴肅道。
“我就是警察,他是正常事故受傷,我是陪同他來治療的。”展紅綾的警官證又派上了一個大用場。
李武感到慶幸,還好他沒讓人開槍打死她,否則又要添很多麻煩的事了。
“他似乎不是因爲傷口中槍才昏迷的吧,到底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趙濟磊問道。
“子彈上能塗了毒藥!可能是銀環蛇的毒。”鍾離媚急着回答,她的視線一直沒離開林壞青白色的臉,一張小臉上都是潮水般的擔憂。
“銀環蛇的毒!中毒多久了?”趙濟磊倒吸了口涼氣。
“四五個時辰了吧,他……還喝了很多酒。”鍾離媚慌忙道。
“四五個時辰,我的天啊,還喝了酒,就能促使毒性更快發作的!還有,怎麼恰好敢在這個時候中
了毒,醫院的血清剛用完,去運血清車還在路上,估計要半個小時才能到。”趙濟磊說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望着着昏迷不醒的林壞搖了搖頭,就像是看了一具屍體。
“你們還是把他擡回去吧,這小夥子……可惜了。”趙濟磊眼神閃躲,不再去看三人。
李武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一屁股坐倒在旁邊的椅子上,直盯盯的望着林壞,眼水在眼眶中打着轉。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啊!”鍾離媚聽了話,眼角的淚花一顫,簌簌落下,她膝蓋一軟,出人意料的,竟然跪倒在趙濟磊面前,手也抱着他的褲腿死死不肯不鬆開。
“哎,我先給他打一針強心劑吧,看看有沒有效果,他要是能堅持到血清送來,說不定還有救。”趙濟磊安慰道,其實早已不報什麼希望,這是他面對情緒失控的患者家屬常說的話,只是給他們一點希望罷了。
“他一定能堅持到的,一定能!”鍾離媚癡癡地望着林壞,像是入了魔一樣。
……
三分鐘後,打了強心劑的心臟跳動漸漸微弱了下來。
五分鐘後,倏忽間,不知不覺心跳基本聽不見了!
十分鐘後,身上心電儀器已經顯示了一條直線……
“哎,節哀順變吧,捨不得的話回去多燒點紙吧!”趙濟磊摘下口罩,沉重的離開手術室。
“林子!你快醒來啊!我是李武,你的兄弟,你就不想看看我嗎?我們說好一起打回江城市的呢?”李武大聲吼着,像是隻死了族羣的猩猩王,眼淚也如雨點般落在林壞的臉上。
林壞眼皮似乎輕微顫動一陣,他的的心電圖微微一顫,一道上升的弧線劃過,可沒幾秒又成了一條筆直的直線。
“林壞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是答應爺爺要一直保護我的嗎?你不是……”鍾離媚說着說着就哽咽了。
林壞的心電圖又是微微一顫,可這一次顫動的比之前小了很多,持續的時間也不足一秒。
一直冷着眼的展紅綾此時一滴淚也在眼眶中打轉,她不敢相信她和哥哥曾經的偶像就要這麼死在他的面前。
……
李武喊得嗓子已經嘶啞了,鍾離媚更是泣不成聲。然而平穩的心電圖還是如同一條直線,沒有一點波動。
鍾離媚全身發軟,趴在手術牀上也支撐不住,直接從趴着的牀上掉了下來。
同時掉落的,還有一根她胸前藏着的千年冰魄人蔘!
鍾離媚眼前一亮,忙拿出這件珍貴的寶貝。這千年冰魄人蔘雖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也能說的上包治百病。
鍾離媚還是捨不得這根人蔘,可是她根捨不得這個‘男朋友’去死!
死馬當活馬醫了,鍾離媚在李武和展紅綾吃驚的目光中,鍾離媚解開了林壞胡亂纏着的的繃帶,將細長的千年冰魄人蔘向着他從子彈穿過的孔洞,狠狠的扎過去!
“噗嗤”如刀入肉,黑色的血涌了出來!
這根千年冰魄人蔘再次將林壞厚實的肩膀紮了個對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