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接過小弟送來的一杯白水,微笑的看着那一對中年夫婦,他們正是香香麪館的老闆和老闆娘,在面裡放點肉渣充當牛肉麪。
此時,他們二人眼裡滿是悽苦和無助之色,在看到唐團長之後,愣了一下,感覺好像是從什麼地方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做生意的人來人往,除非是長相十分有特色的,不然他們都難以記住。
更何況唐團長素來十分低調,昨晚更是稍稍裝扮了一下,不然讓人認出自己這個通緝犯也是件麻煩的事情,這夫妻倆想不起來倒是很正常。
“這就是唐團長了。”皮猴介紹了一聲。
倆人見到對面衣裝樸素,頭髮凌亂,看起來不修邊幅的唐團長,精神一振,叫道:“唐團長!”嘴脣嚅囁着,十分激動。
“倆位麪館生意如何?這麼晚找我,想必有什麼要緊的事吧!”唐團長笑了笑,吩咐道:“皮猴,別愣着,趕緊給兩位倒杯水,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說。”
那中年老闆抖抖索索,情緒很不穩定,聽到唐團長的話後,更是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說:“唐,唐團長……你一定要爲我老李主持一下公道啊!”
唐於藍坐在那沒有動,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的跪拜之禮,淡淡的說:“你爲什麼找到我?想要讓我給你主持什麼公道?”
若說還是像以前,由洪順黨和骷髏團領導這片區域的時候,那麼這兩口子斷然不會上門求助,保護費他們是理所應當交納的,可求助於人的時候,就到了他們勒索自己的時候。
曾經有個老闆因爲生意糾紛的事情找到洪順黨的雷布山,誰知道這一去,就好像肥羊入狼羣。非但事情沒怎麼辦成,搭進去的錢也不少,而且雷布山手下混混,在索要費用的時候又看上了老闆的女兒,一來二去,差點發生了強搶民女的事情。
那老闆受了一番屈辱,賠錢惹氣,最後變賣了公司,跑到別處去了。
至於骷髏團的賈新雄,同樣也不是什麼好人,有個年輕的小夥子,爲了給母親看病,到處借錢,最後經人介紹,找到了骷髏團的老大賈新雄。
小夥子內心無比酸楚,賈新雄也答應幫助他了,可開出的條件也十分嚇人,竟然是讓小夥子幫忙送毒。
小夥子將賺的錢,全部都用在給母親看病上。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小夥子就被警察抓住,判了好些年,入獄前也放心不下家裡的母親。
唐於藍剛剛成立飛鳥團不久,喝酒聊天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了這件事,就差人將小夥子的母親送到醫院去,請專家治療,飛鳥團墊下了所有的醫藥費。
現如今,小夥子母親病情已經好轉,前段時間探監,提起唐團長就老淚縱橫,叮囑着兒子在獄中好好表現,爭取早日獲釋。
如此事情,不足以一一列舉。
雖說飛鳥團成立的時間不長,可在外面名聲卻十分響亮,提起唐團長來,他們更是打心眼裡佩服。
不少店鋪老闆,在交納管理費的時候都是十分爽快。
相反,那些大公司的老闆,卻十分不情願接受管理,因爲他們請得起保鏢,公司裡更有安保人員,認爲再交給飛鳥團一筆錢,反而是多此一舉。更何況,在他們看來,現如今飛鳥團勢微,交納管理費如何都不划算。
老李左右看了看,灰白的臉色充滿了警惕。
唐於藍搖搖頭,說:“放心吧,這裡的人都是我飛鳥團最親密的兄弟,就連生命我也敢託付給他們,有什麼你就直說!”
老李聽唐團長聲音好像有些熟悉,也沒細想,喝下一口熱水,心裡仍是哇涼哇涼的,他聲音哽咽,朝唐團長說出了悲慘的經歷。
他們的女兒香香大專剛剛畢業,在一家公司打工,每天五點半下班都早早的回家,可是昨晚打電話只說和朋友去吃個飯,結果晚上遲遲未歸,連着打電話,傳來的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直到凌晨兩點後,同事纔將醉醺醺的女兒送回家。
兩口子一看,頓時就傻眼了,那兩名同事鼻青臉腫,畏畏縮縮不敢說話,而女兒頭髮凌亂,臉上都是血,身上同樣傷痕累累,不僅僅衣服被人撕破,下身淌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褲子。
老李心中大驚,女兒已經到了婚
假的年齡,他們是從農村搬過來的,思想一直十分傳統,平時女兒就連短裙都不穿。讓老婆照顧女兒。
他詢問了女兒的兩名同事事情經過,原來是單位裡有人過生日,六七個同事一塊到“天皇人間K廳”去慶祝。
一行人玩的都很開心,喝酒唱歌,不知不覺時間將晚。
就在衆人打算起身離開前,香香去了一趟洗手間。
幾人在包廂外面等,沒等到她回來,反而聽到了激烈的爭吵聲。
他們跑過去一看,只見兩個人醉醺醺的,和香香拉拉扯扯,這倆人顯然地位不一般,隨身還帶着隨從。
這兩人一個是本地的,身材微胖,帶的腕錶都是鑲鑽的,褲腰帶更是奢侈的路易斯威登品牌。
另外一人高高瘦瘦,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他們路過的時候,連大堂經理都點頭哈腰跟在後面。
二人本來要走,可見到香香楚楚可憐的樣子,色心大動,就這麼託着她開了一間包廂。
同事阻攔,被暴打了一頓。
香香一個女孩,怎麼反抗得過他們,拼命掙扎也不能倖免,就這樣被拖進房間,灌了酒,糟蹋了身子。
一起去的同事他們立刻報了警,可整晚,警察都遲遲未到,而房間卻都讓人打掃乾淨了。
有同事拿出手機想要拍照錄像,被K廳裡的保安奪過去,將手機裡的照片和視頻刪掉。
老李感謝一番,送走了女兒的同事,再度打電話報警。
警察天還沒亮就來了,忙活着找到K廳調查取證,可這時候包廂都被從頭到腳收拾過,當時的監控視頻也都已經被刪除,哪裡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調查。
香香早晨在醫院裡醒來,她沒有哭,沒有鬧,甚至早飯也如同往常一樣吃下去,上午躺在牀上,一句話也不說,看着天花板癡癡發呆。
上午的時候,凌江市有關部門辦公室發言人稱經過調查分析,發佈消息,稱小香姑娘是坐檯小姐,晚上與外國友人發生關係,因爲資費產生矛盾、糾紛。事情屬於民事案件。關於外國人的身份,正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