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感覺腦袋裡渾渾噩噩,熱水蒸騰下,只見女孩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誘人的殷紅,而那白紗在被水浸泡後,更是緊緊的貼在身上,幸好水池表面上貼着一層阻礙視線的花瓣。
呃……蔣老闆這個人太可惡了,多給她們衣服上弄點布料都捨不得,這人太摳門了!
似乎過了十分漫長的時間,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會。
終於,唐於藍渾身上下洗了一遍,四個女孩一塊離開。
唐於藍站在浴池邊緣,感覺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睛盯着池水錶面,不知在思索或者回憶些什麼。
又有兩個女孩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她們各拿着雪白柔軟的浴巾,幫唐於藍擦拭乾淨身體,手法溫柔而且舒適。
太奢侈了!這種洗浴方法是誰想出來的……真是太……太爽了……不對,是太不要臉了!唐於藍腦子裡胡思亂想着,他被扶着坐在一個乾淨的石椅上,然後女孩又拿出銀質的指甲刀幫他修理指甲,偶爾輕輕的碰觸,讓他感覺女孩身上的柔軟,還有曲線的完美。
是該好好管管了!
唐於藍長嘆了口氣,有錢人都過的這麼舒服麼?
沉默了一會,唐於藍輕輕咳嗽了一聲,問:“是蔣老闆讓你們來的?”
女孩輕輕點着頭,眸子看向唐於藍的時候,顯得有些畏懼。
“他還給你們說什麼?”唐於藍低聲問道。
女孩身軀瑟瑟發抖,害怕的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低聲說道:“他說,只要服侍好你,就……就饒了我們。”
唐於藍皺了皺眉,心裡索然無趣,說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我不會爲難你們的!”
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看着女孩畏懼的樣子,早就沒了任何興趣。倒是感嘆一個洗浴中心爲了取悅客人,竟然相出這樣的方法,糜爛到如此地步。
而且這個洗浴中心,就開在靖遠市最爲繁華的路段,生意紅火。
唐於藍思索了一會,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隨後在女孩的服侍下換上衣服。
早有人等候着唐於藍,將他帶到一間寬大舒適的屋子裡面。
進屋前,唐於藍吩咐道:“好了,你下去吧,別讓任何人過來打擾我!”
“任何人麼?”侍者很有深意的看了唐於藍一眼。
“對!”唐於藍心裡感覺有些不快,揮手道:“任何人!”
……
…………
第二天,余天燦躺在牀上休息。
他沒有馬上出門的打算,經過昨天的戰鬥,自己已經傷痕累累,十分疲憊。
品嚐過紋士長精心準備的紅酒和早餐後,他去看了看柳太南身上的傷勢,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滿意,傷口都已經處理過,包括以前的那些舊傷。
柳太南身上纏了不少紗布,看起來像個木乃伊,身子還比較虛弱。他隨便套了一件比較寬鬆的衣服,見余天燦來看自己,說什麼也要坐起來。
兩人在房間裡聊了有半個多小時,聊的什麼內容沒有人知道,而餘先生離開的時候,服侍柳太南的小護士注意到,
柳太南的眼神閃爍着,顯得格外明亮。
余天燦回到房間不久後,李香香便帶着自己的父親敲門而入。
李香香的父親名叫李修謹,是靖遠市很有身份的人,看上去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穿着一身華貴唐裝,唐裝上繡着中華特色吉祥雲,鼻樑上架着一副眼睛,他走到余天燦身前,十分恭敬的欠了欠身,說:“餘叔,我聽父親提到過您,今天一見,果真見面更勝聞名。”
李香香黛眉微皺,她感覺余天燦比父親大不了多少歲,叫一聲兄長就行了,爲什麼偏偏要叫叔。
“你這一聲,可把我給叫老嘍!”余天燦笑着指了指旁邊沙發,示意讓他坐下。
“禮儀不能廢!”李修謹坐下來,說道:“我以前曾到凌江市找過餘叔,可都沒有什麼線索,李家能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非得好好感謝您不可!父親在的時候,常常唸叨您,昨天事情有些繁忙,再加上天色已晚,沒能過來問候,請您不要見怪!”
李香香聽着有些懵了,想不到這余天燦和家裡還很有淵源,在路上的時候她曾聽余天燦說認識爺爺李古源,當時心裡裝着心思,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再說爺爺名氣那麼大,人們認識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現在聽了父親說的一番話,才明白連爺爺都十分尊敬余天燦。
余天燦擺擺手,說道:“客氣話就不用再說了,你們李家樹大根深,突然遭受災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修謹擡了擡眼鏡框,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氣,攥着拳頭說:“餘叔,我們李家一直都是正經生意人,做古董行業這麼多年了,對顧客給出的價格是很合理的,並沒有有意欺瞞。可前段時間因爲收購了一塊墨板,遭受無妄之災,實在是讓人憤怒的很!”
“墨板?”余天燦眼睛一亮,問道:“是不是上面帶着古怪紋路的。”
“對!”李修謹激動的擡了擡屁股,說道:“餘叔,你難道知道那東西來歷?”
余天燦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修謹猛地一拍大腿,擰緊眉頭,沉聲道:“我自認爲對古董研究很深,可就看不清這東西的來歷,在歷史任何一個朝代中,都沒有找到和他相仿的東西,而且這東西質地十分奇怪!”
“那就真的是它了。得來全不費功夫。”余天燦嘴角含笑,輕輕點了點頭。
李香香忍不住問道:“爸,你們倆說的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李修謹深深看了女兒一眼,說道:“香香,這些東西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一個女孩子,不要參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中,我早就給你說,不要回靖遠市了,你怎麼就不聽?!”
“哼!”李香香努了努鼻子,撇着紅脣說:“又是這一套,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難道比男孩差麼?再是女孩我也姓李,更何況我還是跆拳道黑帶!”
“跆拳道黑帶根本就不夠看!”李修謹說:“那些身上帶刺青的傢伙,隨便拽出來一個,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說,你一個女孩,早晚都是要找人嫁出去的!”
“哼!”李香香臉頰殷紅,氣呼呼的一跺
腳,堵氣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李修謹苦笑了一聲,擡頭看着余天燦,問道:“餘叔,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這段時間,那東西讓他十分頭疼苦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余天燦深吸了一口氣,說:“那是先前文明的產物,很少有文字記載。李家有這東西並不是什麼好事,你若是願意把它交給我,李家的麻煩自然便會消失。”
“這……”李修謹猶豫不決,他是有名的收藏家,見到喜歡的古玩就想得到,對待每一件收藏品,都無比細心,那些東西簡直就像是他的生命。那塊東西雖說自己不認識,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凡品,如若不然,他早就交出去了。
余天燦搖了搖頭,說:“那件東西,你本來就不應該得到。李家就算再厲害十倍,同樣也應付不了接下來的災難!我知道你心裡不捨,但是時間拖的越長,等敵人失去了耐心,他們就會把李家弄個灰飛煙滅,到那時,東西自然會到他們手上,而你們李家則會人財兩空。”
“他們真這麼厲害?”
“我還能騙你?”余天燦冷冷的一笑,說道:“李古源的兒子,怎麼會這麼迂腐、貪心!”
李修謹老臉一紅,羞愧的垂下頭,低聲道:“餘叔,如果我把東西交到你手上,豈不是會害了你?到時候這些人再去追殺你,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怎麼安心?”
“好吧!”余天燦目光驟然變的冷漠,面無表情的說:“既然你不願放手,那我也不爲難你,只可惜靖遠市李家,就要因你而除名了。”
李修謹沉聲道:“餘叔,我一直十分敬重你,這次您又仗義出手,幫助小女!李某自然是感激不盡!不過說到讓李家在靖遠除名,這句話不免說的有些重了!”
“重了麼?”余天燦冷笑一聲,揮揮手說:“你走吧,我累了。”語畢,他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說些什麼。
“既然餘叔身體欠佳,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李修謹欠身說了句,扭頭衝着還在賭悶氣的女兒說道:“香香,別愣着了,跟我回去吧!”
李香香側過頭來,晨光透過窗戶,照在她俊俏的臉蛋上,她的表情好像蒙上了一層抑鬱的陰影,細語道:“爸,我感覺你應該聽餘……餘爺爺的。”她本想叫餘大伯,可自己父親都喊他叔叔,自己再這樣叫,豈不和父親平輩,臨時改了稱呼,顯得十分別扭。
“你不懂!”李修謹聲音有些低沉,他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家裡那些古董,都是我的命根子,我把他們看的比自己都重要。死算什麼,如果活着沒了這些寶貝的話,那生活還有什麼勁啊!”
李香香又氣又惱,咬了咬嘴脣,不知道該對父親說些什麼。
“乖女兒,這兩天爹又找到幾樣好東西,你隨我回去看看?”李修謹摟着女兒的肩膀,細語柔聲,目光也是帶着溫柔和寵愛。
“我沒興趣!”李香香一扭肩,甩着頭髮走了出去。
“這孩子,還是不聽話!”李修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臨出門的時候,他扭頭看了余天燦一眼,眼神十分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