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了柔道只是小孩子玩的摔跤遊戲,浪費時間!”唐於藍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臉上。
情急之中,觀戰的本木一郎一腳踢向唐於藍。
他的腰帶紅白相間,是柔道六段到八段纔有資格使用的。
“倭國人沒有權利在中華耍弄武技,收徒教學!”唐於藍一腳後發先至,抓住一閃即逝的空檔踹到本木一郎小腹。
本木一郎如同斷線的風箏,劃過一道弧線後摔在五米開外的榻榻米上,身體彈起打了一個滾,捂着肚子跪在地上,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斷滴落,痛苦的說不出話。
戚採楊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嚥了一口吐沫,木訥的說:“贏了?!”她雖然對於力量的感受不太直接,但也察覺到唐於藍實力不普通。
柳洪北道一顆心如同墜入冰窖,幾十年來對柔道的崇拜和信仰瞬間化爲烏有,那一腳踹飛本木一郎的震撼場景超越內心所能承受的極限,在腦海中反覆播放、上映。囂張憤怒的氣焰早已無影無蹤,兩眼如同死灰般愣愣的看着地面發呆。
現場寂靜,鴉雀無聲。學員們臉上震驚的表情各有千秋,一個妹子兩筒鼻涕流出來也忘了擦掉。
“丟人現眼。”唐於藍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柳洪北道受傷不輕,坐起身來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看着唐於藍離去背影,站起身來一個急衝撲過去,拳頭快到唐於藍後腦的時候,才“呔”的一嗓子叫出聲來。
“砰!”一拳重重砸在唐於藍後腦上,柳洪北道感覺自己的手掌骨都要裂開了,好像砸在鐵板上,差點痛哭流涕。
唐於藍頭也不回,扭腰掃出一拳,像巨椎一樣砸中他左太陽俞,身體從學員頭頂掠過,摔在場地外後去勢不止,在滑溜光亮的地板上拖行了四五米,撞在擺滿獎盃的桌根錢,鍍金獎盃搖晃滾落,砸在他腦袋上,哐啷響個不停。
學員騷動不已,震驚之餘恐懼的看着唐於藍。
不需要藉助招式,簡單至極的一拳便能將重達一百四十多斤的人打飛十多米,一拳瞬間所爆發出的力量恐怕不止千斤,是在是太可怕了。
本木一郎剛站起來,看到柳洪北道的慘狀,腿一軟又跪倒在地。
柳洪北道扶着桌子,雙腿晃晃悠悠,怎麼也站不起來,眼前的景物止不住的旋轉,腦子裡就好像無數蜜蜂鳴叫。
戚採楊目瞪口呆的看着唐於藍,半晌後才問:“你,你會武術?”
唐於藍趁機炫耀,說:“我這是用的右手,真正戰鬥的時候左手更具力量。一拳可打爆他的腦袋!腦漿、眼球,鼻樑骨會像打爛的西瓜崩出來!”
戚採楊咧着嘴,感覺十分噁心。可看着剛纔宛如小孩挑戰大人般的打鬥,心裡竟然相信了七八分。
“真正的搏擊講究一招致命,誰閒着沒事陪你們摔跤,不要被小鬼子矇騙了,中華武術博大精深,太極、形意拳、譚腿、八極拳等等無一不比柔道厲害百
倍,就連工地上搬磚的大叔都要比他們厲害的多。”
“真……真的麼?”有人質疑的問。
“不信?你跟我上來練練!”
那人面色慘白,趕緊搖了搖頭。
離開柔道館,戚採楊嘆道:“他們都說柳洪北道功夫一流,現在看起來也是徒有虛名。說真的,唐於藍,我沒發現你竟然會功夫。”
“馬馬虎虎。”唐於藍說:“小時候家裡窮,起早貪黑,拔草、施肥,養豬、挑糞、挑水、砍柴都是人力,所以練出來一點力氣,比起你們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差太遠了。”
“我纔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嬌貴。”戚採楊美麗的眼眸瞧瞧凝視着他。心絃觸動,眼前男子如同深淵,看不見底,不知道他還隱藏了多少能耐。
一輛車停在聚鑫大廈門口,謝三彪一臉神器的從奧迪車裡鑽出來,伸手扶正黑色墨鏡,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油然而生,他拔足想要進去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口一道身影,嚇得趕緊別過頭去,灰溜溜的鑽進車裡。
“彪哥,您怎麼又進來了,雷爺請來的高手就在裡面。”司機疑惑的說。
“廢話,用得着你提醒麼?我的煙在哪?老子三天沒抽了,憋得慌。”謝三彪狂抽了兩口煙,緊張的心情才稍稍緩解,從車窗偷偷打量着唐於藍,暗忖:“衣着有很大差別,可這氣質和相貌簡直如出一轍,真的是他麼?他和戚採楊這小妞認識?這樣的話事情便不好辦了。”
“彪哥,菸灰掉,掉褲襠裡了。”司機說。
“蠢貨,往哪看!”謝三彪伸手掃掉菸灰,尷尬發現前開門竟然沒有拉上,乾咳了兩聲,見唐於藍二人走遠才從車裡鑽出來。
與此同時,凌江市郊區航通機場。瓦格西被兩人攙扶着,在候機廳等了四十多分鐘。
一個皮膚黝黑,敞開花襯衣上露出扭曲刀疤,頭髮根根直豎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視野中。
瓦西格顧不得傷勢,踉蹌幾步走過去,撲通跪在地上,叫道:“師傅!徒弟給您丟臉了。”
中年男子掃了他一眼,冷道:“走,說一下,他是怎麼幫你打傷的,我扎蓬倒要領教領教!”跟在瓦西格後面的兩個混混聽到扎蓬倆字,頓時崇拜的五體投地。
三年前,凌江市舉行“武鬥風大會”,扎蓬連勝六場一舉奪冠,無比風光,據說他的功夫間接推動了泰國醫院行業的蓬勃發展,甚至有的男人爲了嫁給他而選擇變成女人。這件事讓扎蓬也哭笑不得。
出了候機廳,身爲雷布山左膀右臂的猥瑣胖子,混混們口中的肥哥此時帶着二三十人列隊迎。當天晚上爲扎蓬接風洗塵,安排了三個原封未動,未經開發的學生小妹。
……
戚採楊皺着眉頭,她一時間還不能相信唐於藍是個武術高手,可後天比賽應該怎麼辦?
整個下午她一直皺着眉頭,唐於藍越是拍着胸脯說比賽的事情交給他。她越感覺這
是在吹牛皮。
唐於藍開車低聲問了一句:“戚總,我們還繼續找跆拳道館之類的逛逛麼?”
“不!”戚採楊心裡有些不爽:“爲什麼才告訴我你會武術?隨便開,轉到哪兒是哪兒。”
“我說了,可你不信啊!”
戚採楊打開車窗,冷漠的注視着路邊掠過的一座座建築。
雖然下午沒有霓虹燈的絢爛,可凌江本來就是一座十分美麗的城市。
唐於藍從倒視鏡中打量着她,發現她黛眉微皺,閉着眼睛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不由得提醒道:“戚總,如果休息的話就關上車窗……不然吹風會頭痛的。”
戚採楊臉色微微一紅,可隨即一抿嘴,憤然道:“用你管?!”
唐於藍撇撇嘴,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嘆了一口氣,看着她左手按在肚子上,有勸道:“戚總……”
“戚總、美女大小姐,漂亮妹子……你就不能改改稱呼麼?你以爲在路邊隨便調侃小姑娘的麼?”戚採楊忽然有些惱怒,說:“你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稱呼,難道你就不能親切的叫我的名字?是我很難相處麼?”
唐於藍頓頓時有些語塞,上午的時候兩人不是一直相處的很好。可他依舊能夠聽出言語之中微微的酸意,右手摸了摸下巴,繞過一輛車後正想開口,戚採楊深吸了口氣,美麗的眼眸在倒視鏡裡盯着唐於藍,語氣幽幽的說:“唐於藍,你和公司裡蘇幽幽也比較熟悉吧。我見她到保安部找過你。”
“呃,我和幽幽只是認識。”唐於藍愣了下,她這怎麼都知道。
戚採楊咬了咬牙,說:“幽幽,叫的還挺親熱,難道你們僅僅是認識麼?她給你做好盒飯送去,這會是普通關係麼?”
唐於藍眯着眼睛,對於她質疑的口吻有些不耐煩,面無表情的說:“戚總裁,我現在只不過是你的助理,除了工作之外,任何的私人感情好像都和你沒關係吧。”
“你!”戚採楊身子一顫,扭過身子。
唐於藍繼續開車,路口等紅綠燈,見她總不說話,扭頭一看,戚採楊正抱着肩膀,身軀不時輕輕顫抖,側面看的時候,眼角一道淚痕劃過。
她竟然哭了!
唐於藍按了一下控制車窗的按鈕,關上車窗後從臺子上取出一包紙巾遞過去,說:“別哭了,這麼漂亮的臉蛋弄花了多讓人心疼。”
戚採楊冷哼一聲,接過紙巾,眼神略帶一分羞澀,沉默了一會後,低聲呢喃道:“抱歉,剛纔對你發脾氣了。”
唐於藍笑了笑,隨口說:“採楊,其實你嬌羞和微笑的時候還是蠻好看的,高貴而優雅,爲什麼總要一臉冷酷呢?”
戚採楊聽起來這句話有些做作,可還是吃吃一笑,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抹去,猶如梨花帶雨,讓人看餓了有一種驚心的魅力,忍不住想要去保護。
太美了,唐於藍嚥了一口吐沫,差點把車開到安全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