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哆哆嗦嗦,在寒冷的夜色中繼續等候,可憐兮兮的目光中飽含期盼。
這些老闆無論在公司還是家裡,都開着空調暖氣,氣溫暖和的很,即便外出,車裡也感覺不到半點寒氣,哪裡這麼遭罪過。
寒風就像把鋼錐戳入到骨頭縫中一般嗎,搞的那些衣着單薄的人身子直哆嗦。
他們跺着腳,挫着手,嘴裡嘶嘶個不停。
左少涵嘴裡嚼着東西,身子感覺也暖和了些,只是那咀嚼聲傳出去,聽的直讓人全身冒起雞皮疙瘩。
“左少,這方便麪吃起來不好啊!容易上火,腸胃失調,營養不全面,更主要的是,更容易讓人早衰!”一個黑瘦的男子湊過來,善意的提醒道。
“對。”胖老闆氣喘吁吁,摸着腦門上幾根頭髮,說:“這傢伙是有名的黑暗料理大王房忠昌,手中特色辣條銷量火爆,對於營養很有研究。”
房忠昌嘿嘿一笑,說:“郭總,您是電子製造行業的名人,我的名氣可比您差遠了。”
“彼此彼此。”胖老闆說道:“我繼續休息會,剛纔跑的快,腰都扭了!”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左少涵使勁咬了一口面塊,說道:“我欣賞的就是這個味!”
白世強讚道:“有個性!”
房忠昌見對方不聽,只好作罷。
大傢伙乾巴巴的等着,誰能想到唐於藍派頭竟然這麼大,姍姍來遲。可這些人也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不敢閒言碎語,生怕冒犯了飛鳥團的神威。
周長山體格健壯是不假,可最近一段時間作息無規律,連續工作,前天去抓了劫匪,昨天又去抓了殺人犯,今天又將幾名越獄犯送回到監獄中,身體處於十分勞累狀態,再加上中午沒吃飯,飢寒交迫,不到十分鐘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抱怨道:“今天若是感冒了,非得找這傢伙索要些醫藥費!”
何瀟瀟使勁挫着柔軟的雙手,又衝着掌心哈了一口熱氣,蹙着眉說:“他也真是的,怎麼到現在還沒來!”語氣聽起倒不像是抱怨,而是妻子焦急等待回家晚歸的丈夫。
“還要再等一會!”周長山輕輕拍了拍何瀟瀟的肩膀,說:“不行的話,咱們就到大廳去吧!”
“爲什麼還要等一會?現在已經過七點了。”何瀟瀟輕聲回了句,一臉的不解。
周長山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看謝三彪,他穿的衣服又厚又多,而且一點都不着急!”
何瀟瀟恍然大悟,恨的咬牙切齒,原來唐於藍這混蛋竟然是故意的,他把這些人都晾在這兒,有什麼好處麼?!
兩人走到舒適溫暖的大堂內。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他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裡還捧着冒着熱氣的杯子。
周長山抿了一口熱水,感覺手腳沒那麼麻了,望着對面翹首沉思的何瀟瀟,輕嘆道:“小何,這件衣服以前沒見你穿過啊,漂亮是漂亮,不過卻比較單薄。並且,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你塗過口紅了。”說完,他轉身朝大廳走去。
“有麼
?”何瀟瀟俏臉一紅,像是心事被人看穿,嘀咕道:“在家的時候我也經常塗口紅,幹嘛要讓你看到。”
周長山輕笑了起來,他可很少見到何瀟瀟這樣的小女兒姿態。
何瀟瀟努了努鼻子,嗔道:“你笑什麼?!”
周長山聳了聳肩,說:“你知道的。感情這事麼,雖然有時候要順其自然,可更多時候,還是要自己努力爭取的好。”
何瀟瀟沉思了幾秒鐘,聲若蚊蠅的說:“我……我纔不會喜歡他……”
七點二十五分,酒店門外老闆們來回走動,還有的小跑起來,藉此取暖。
葛紫輝眼眸中帶着笑意,朝孫正坤看了一眼,問道:“孫先生,你不到酒店中暖和會麼?”
孫正坤搖了搖頭。
葛紫輝又問道:“我們團長說七點開宴,自己反而遲到了。在衆人面前失信,你還要加入飛鳥團麼?”
“爲什麼不?”孫正坤笑道:“如果是沒有身份和能耐的人,你認爲他們會傻乎乎在這等?現在我連抱怨聲都沒聽到半句,足見飛鳥團的威勢!”
“你觀察的倒是挺仔細。”葛紫輝說道:“放心吧,我這次肯定幫你引薦,不過我在飛鳥團人微言輕,唐團長肯聽我多少,就不知道了。”
“那就多謝輝哥了。”孫正坤呵呵笑道:“如果我真的加入了飛鳥團,咱們都作爲後來人,彼此要相互照顧纔對!”
“那是,那是!”葛紫輝微微頷首。
這時,一陣沉穩的馬達聲傳來。
來了麼?
衆人心中一顫,各個挺直腰,豎起耳朵,順便偷偷擦了擦鼻涕!
威猛而霸氣的車身停在酒店正門口,車身龐大卻並不笨重,線條凌厲中帶着沉穩,大氣裡透着格調。
“唐團長來了!”有人瞪大眼睛說道。
唐於藍在凌江市已經是神話般的存在,先是洪武賭場連勝,挫敗幾位高手,後創立飛鳥團,滅洪順黨,鏟骷髏團!一躍成凌江市四大組織之一。後來,更是在與忍武組、怒獸聯盟、蘇家等勢力抗衡中屹立不倒!
在殺掉託雷斯布恩後,凌江市不少人將其視爲偶像、欽佩不已。只是衆人以爲他身死在星耀皇城大酒店,黯然悲傷不已。
如今,很難將他的形象和暗夜殺人狂聯繫在一起。
經理慌慌張張從門口跑出來,叫喝着讓兩旁迎賓站立整齊。
兩側車門打開,唐於藍從副駕駛位置走出,他動作優雅淡然,高大而協調的身材靜靜屹立在車前,臉上線條如刀削斧劈般剛勁有力,深邃的眸子中,似乎有兩團狂野的火焰在滾滾燃燒。
烏鴉將鑰匙已經交給門童,讓他駕駛着停車去了。
酒店經理躍過衆人,趕緊湊過去,鞠躬彎腰。“唐團長,您好,您好!歡迎光臨!”
唐於藍點點頭,淡淡的說:“大家久等了!”
大堂經理滿臉堆笑,厚着臉皮說道:“哪裡,哪裡!能見唐團長,就算再等三個小時,也是應該的!”
存寶果樂的李經理瞪了大堂經理一眼,嘀咕道:“你當然願意等,剛纔都跑到裡面暖和去了。”
大堂經理一張臉瞬時紅透,怨恨的扭了扭頭。
後面,一陣老闆的奉迎聲,東泰動畫的張老闆挺着大肚子,說道:“唐團長,您離開凌江這段時間,我們真是日思夜想……”
美容院老闆潘小蓮凍的兩腿彎曲夾緊,臉皮僵硬的笑着說:“唐團長,今天仰慕您風采,真是三生有幸啊!”
“……”
一時間,衆人的恭維聲此起彼伏。
“好了,諂媚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唐於藍不耐煩的擺擺手,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讓你們多等了半個小時,恐怕你們心裡都恨我、罵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酒店裡暖和暖和吧!你們與其在這裡諂媚討好,倒不如唱一首《東方紅》,或者說《在希望的草地上》更有感染力,並且還能提高精神信仰和意志力量。”
這些老闆使勁拍馬屁,想不到一下拍在馬腿上,臉色有些難堪。
張老闆起了個頭:“東方紅,太陽升……”唱了兩句,見沒人陪着一起哼哼,乾笑兩聲掩飾心裡的尷尬。
左少涵摸着肚子,叫道:“哥,你來的是太慢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咱趕緊進去吧!”
“你個吃貨,就知道餓!”唐於藍低聲罵了句,看左少涵嘴角上還帶着方便麪渣,笑了笑,說:“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快進去吧。”
這邊老闆說道:“唐團長先請……”
那邊經理也不示弱,躬身做請的姿勢,說:“謝隊長,您前面請……”
唐於藍在衆人簇擁下進入酒店,他在人羣中觀察了幾眼,並未看到華沁媃和戚採楊,心裡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
自己在凌江市弄出這麼大動靜,難道她們倆都不知道麼?或者又是故意躲着,不願見自己?
“唐團長,歡迎回歸凌江!”周長山走過來,不過和見到謝三彪不同,這次他是主動伸手,和唐於藍兩手握在一塊的。
“你好,周隊!”唐於藍看了何瀟瀟一眼:“你好,何瀟瀟,許久未見,比以前更漂亮了!”
“油嘴滑舌。”何瀟瀟雖然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可嘴角勾起,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笑意,看起來唐於藍的誇獎對她十分受用。
酒店中身穿着光鮮乾淨制服人員過來幫女士脫掉大衣。
酒店經理躬着身,帶着侍者領路,衆人來到三樓一間裝飾最爲豪華的餐廳中。
腳下地毯柔軟,踩上去的時候兩腳深陷在裡面,十分舒服而富有彈性。
餐廳裡聚集了不少人。
十八名侍者早在等候,他們態度嚴謹,走路昂首挺胸、不卑不亢,手臂上擔着一條白毛巾。
除此之外,餐廳的右側的舞臺上還一個小型樂團,上面已經坐好了六名小提琴手,兩名大提琴手,一名琴手,以及一位音樂指揮。
酒店老闆爲了討好飛鳥團,爲唐團長接風,可是下足了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