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顏到了凌江市之後,特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行事十分低調。
他住在酒店中,除了電話聯繫了幾位熟知的朋友外,都很少出門,更不會主動去招惹飛鳥團的是非。
雖說他十分低調,但是卻非常關心外面的局勢。尤其是從酒店服務生的日常談論中獲取信息,有時自己還有意打聽需要的內容,這樣一來,他對於凌江市現在的局勢也瞭解了不少。
原本張震顏是打算投靠宗佰去的,想着宗佰是地獄的獄使,憑藉地獄的龐大力量,能夠抱上這棵大樹,不僅能夠慢慢的報仇,同時也有可能飛黃騰達,揚眉吐氣,讓以前笑話自己,最後反目成仇的朋友感到後悔。
可是事與願違,沒能如他所願,張震顏根本就找不到宗佰,就連幽靈也一個都找不到。
今天中午,聽到的卻是宗佰和陸霸被殺的消息。張震顏驚愕之中大失所望。
同時,他也恍然大悟,原來比宗佰他們厲害的,還大有人在。他細細打聽得知,殺死宗佰的原來竟是倭國的忍武組。
現在宗佰死了,地獄的人不好找,但倭國的人並不一定難找。
現在混跡在凌江市江湖道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唐於藍和武之皇者之間還有一場沒有進行的比武,比武的場地大約是在洪武賭場。
於是,張震顏直接找上了洪武賭場的老闆趙東輝,經過趙東輝的介紹,直接來到會議室中,見到了忍武組六代目,任武建八方。
只不過他絕沒有想到,同在會議室的竟然還有不少武術界的同仁。
崔建山就和他一樣,都是練習五行拳的。不少武術界的人喜歡拿他們兩人相提並論,他們倆彼此之間也是誰都不服氣誰。
“那好,我就聽聽,六代目能夠有什麼高談。”崔建山聽了張震顏一句勸,板着臉說道。
“我越來越喜歡凌江市的天了。”任武建八方聲音很大,聽起來底氣十足,他微微昂着下巴,神態高傲的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道:“各位,你們這次來凌江市目的爲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目的?”八極拳大師陳佑銘扯着嘴角笑了笑,右手拍着會議桌,道:“不就是爲了武術交流麼?怎麼,你也想引薦幾位空手道或柔道高手進來麼?這方面我沒有什麼意見,只要別找人來相撲就行了,那體重可太有殺傷力了。
一句話,惹的周圍人哈哈大笑。
有幾個中年人的笑聲特別響亮,像是要通過笑聲炫耀他們的力量。
任武建八方面色微沉,在倭國,相撲可是國技,是一項十分高雅的格鬥術和體育運動,現在竟然被武夫嘲笑,他猛地一舉手。
門口四位忍武組成員手腳利索,馬上從大衣掩藏下的後腰掏出了一把把衝鋒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衆人。
“我是很喜歡凌江市這個地方,可是並不代表我會喜歡這裡的人。”任武建八方陰森森的說:“你們都可以繼續大笑,我不會下令開槍的。”說到這,他得意的倒背起雙手,緩步走到首
座位置,看了看憤怒、驚懼還有狐疑不定的衆人,繼續道:“不過,槍如果走了火,在大家腦袋上開一個窟窿,那就對不住了。”
衆人面面相覷,這種擺在檯面上的威脅,讓他們心中忌憚不已。
恆小豹雙手合十,唸叨了一句:“阿彌陀佛,任武君什麼事都好好說吧,禍不及出家人啊!”
“好說,好說。”任武建八方見震懾住了大家,臉上掛出一副傲慢的笑臉,道:“我這次找大家來,不是威脅你們,更不是想要傷害你們。說白了,是跟大家談一次合作。”
陳佑銘深攥了攥拳,站起來,衝着任武建八方道:“不管你說的什麼合作,我沒有興趣。你們在這商量你們的,我走!”
陳佑銘家在北方,身材高大威猛,方方正正的一張臉,濃眉、闊口、大鼻樑,看上去就給人一種陽剛之氣十足的感覺。
“陳師傅,你就這麼不給面子麼?”任武建八方屁股還沒有坐下,他雙手按着桌面,指節因爲用力,已經有些泛白。
“我跟你沒有什麼交情,用得着給你面子麼?”陳佑銘說話間,已經擡腳朝門口走去,嘴裡不停的說道:“放心,我不會干涉你們。更希望你不要影響我的自由。”
“陳師傅請留步。”任武建八方並沒有下令開槍,而是掃了一眼衆多神態各異的武師,道:“既然已經來了,何不聽我把話說完再走呢?”
“怎麼……”陳佑銘挑了挑眉毛,道:“你想要攔着,不讓我走麼?”
他這一句話說完,整個會議室中的氣氛忽然變的緊張起來。
四名忍武組的成員,幾乎同時將槍口指向了陳佑銘。
陳佑銘更是兩腳微微錯開,雙腿微彎曲,整個人像是嗅到危險後,蓄勢待發的一頭獵豹,兩眼緊張的看着槍口,說道:“任武建八方,你好歹也是忍武組六代目,早就聽說你們忍武組訓練出的人都是戰鬥中的精英,各個精通格鬥技,你們的格鬥技就是手槍麼?如果你想攔住我也可以,不管單打獨鬥,還是讓他們四個一塊上,我都接下了。”
任武建八方沒想到,首先跟自己唱反調的竟然會是陳佑銘。
他是宗山市赫赫有名的八極拳大師,以前和宗佰都有過合作,在武術界絕對算是一個厲害人物。
常言道,太極十年不出門,八極一年打死人。
八極拳的剛猛可是武術界人所共知的。
論起來,忍武組好歹也是倭國第一的組織,裡面能人高手有的是,可那些人有的被唐於藍所殺,有的還沒有趕到凌江市。
岡本、岡田等人武術造詣也不錯,深知格鬥之法,和殺人之技,對付普通高手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要對付陳佑銘,恐怕實力還欠缺不少。
四個人同時動手的話,雖說能夠打敗陳佑銘,可忍武組以多欺少,傳出去,臉上會顯得很不光彩。
任武建八方本身也是一個武術高手,但是在中午與地獄的搏殺中,身上也受了不少傷,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來,可他說話
時氣息浮動,只要仔細觀察,總能感覺的到。
現在算起來,在場的人中,恐怕除了中華的武術高手外,倭國方面還真沒有能夠和陳佑銘拼一拼的高手。
任武建八方臉皮抽了抽,心中恨不得活剝了陳佑銘,他這一句話就把自己置於進退兩難的地步。
“怎麼?”陳佑銘鼻子裡冷哼一聲,猛地一甩袖子,道:“你也不動手,也不讓我離開,究竟是什麼意思?”
會議室中,崔建山顯得有些坐不住了,擡了擡屁股,想要隨着陳佑銘一塊離開。
任武建八方一看眼下的局面,覺得再這樣下去,場面肯定會失控的。
任武建八方臉上殺氣頓現,道:“好你個陳佑銘,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忍武組訓練出的精英,並非只針對於格鬥技,槍法也是很精準的。現在,已經過了逞匹夫之勇的年代。你見過兩國交戰,放棄高科技武器,赤手拼殺的麼?”
陳佑銘眼瞳緩緩放大,眉心擰緊,道:“這麼說,你是不敢了?”他害怕的就是任武建八方不敢找人跟自己手上過招。
習武多年,手上功夫不如人,輸了的話也就認了,也不冤枉。
不過若是被子彈給掃死,那可就太不值了,所以纔不斷的用言語相譏。
“你感覺自己實力很厲害麼?”任武建八方聲音慷鏘有力的說:“那你比得過唐於藍麼?”
陳佑銘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道:“你又何必多問這些。”
“那你比得過超級戰士麼?實話告訴你,在此前,我已經和美國科防局聯繫過,在凌江市,第二代超級戰士的吃住都由我們忍武組負責。這種合作關係,意味着什麼,你心中應該清楚吧。”任武建八方雖然眼睛衝着陳佑銘,不過一番話可是對大家說的。
張震顏一聽,原來忍武組都已經和科防局取得合作,心裡更加堅定下來,一定要抱好這根大腿,大聲道:“陳師傅,你又不在乎這點時間,爲什麼不坐下來多聽一會呢。”
張震顏這一句話,說的很有水平。一方面可以看作是他在幫助任武建八方留住陳佑銘。反過來看,又可以當成給了陳佑銘的一個臺階,讓他順勢而下,可以說兩邊都不得罪。
“也是。”恆小豹說道:“陳師傅,張師傅說的有些道理。”
“我比不過!”陳佑銘並沒有順勢而下,他倔強的梗着脖子,說:“那又怎麼了,總比你們這些人好。”他擡手指着崔建山等人,道:“只知道委曲求全,您們練習武術都是爲了什麼?這要放到古代,外強入侵的時候,我看你們都是漢奸、走狗,奴隸。”
“陳佑銘,你怎麼說話呢?”張震顏攥着拳頭砸在桌子上,咣噹一聲響,他站起來說道:“你別不知好歹,不然我們替任武君收拾你。”
“是你們,還是你?”陳佑銘兩眼暴睜,瞪着對方,冷冷的說。
“你……我……”張震顏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人一同站起來,心裡面不禁猶豫起來,他可不認爲自己會是陳佑銘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