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
王庸搖搖頭,頗爲遺憾。
這套移動狙擊系統,他還是從瀰漫那裡學來的。
當初瀰漫就用這玩意一槍打中了他胸膛,雖然後來不知爲什麼身體莫名其妙癒合,他沒有死。可這個東西的威力一直縈繞腦海,讓他念念不忘。
雖然這玩意構造很簡單,可用好了不啻於一件大殺器。尤其是用在偷襲上。
唯一的缺點就是精度很難控制,沒有高科技平臺的輔助,想要命中目標非常非常困難。
但是對王庸這種狙擊高手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只要他大致上掃一眼對方的位置,就能大差不離的擊中目標。
就像是剛纔,只差一絲絲就能命中坤德了。要不是調整時間太短,無法進行更加精確的判斷跟調整,坤德早已死在王庸槍下。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這一槍把坤德的魂兒都打了出來,把他打成了驚弓之鳥。短時間內坤德是不敢再有什麼大動作了。
更何況,這次的行動名義上是斬首行動,可實際上王庸是將其當做一種戰略方案來執行的。
目的是敲山震虎。
王庸跟彭嘉生打包票說能緩解坤德攻勢,當然不是將賭注放在斬首坤德上,雖然這的確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
當斬首失敗之時,退而求其次,戰略威懾的作用就顯示出來了。
讓坤德知道同盟軍有一支超強的特戰隊,能夠悄無聲息把他營地攪個天翻地覆,還能不知不覺幹掉他。
以坤德膽小多疑的性格,肯定會提心吊膽,夜不能寐。最有可能的就是遠離前線,坐鎮大後方督軍。
而坤德心裡的大後方,恐怕只有仰光總統府了。
還有一點,也會促使坤德離開這裡。
那就是今晚王庸故意採用的美式裝備跟半吊子美式特種戰術。
只要不傻就能看出來,這支隊伍是故意模仿美軍混淆視線,而真正的身份,恐怕用腦子一想就能猜到。
除了華夏,恐怕別的國家不會有如此精銳,也不會跟**軍暗地裡做對。
事情一旦牽扯到國家層面的明爭暗鬥,按照坤德牆頭草的處事風格,恐怕就會心裡打起小九九,盤算怎麼樣做才能得到最大利益,怎麼做才能兩邊都不得罪。
想必坤德想通這一點後會第一時間返回仰光,跟他熟識的華夏方面人員聯繫,求證華夏那邊的態度。
這樣一來就給了彭嘉生喘息時間。
“教官,我們已經撤退到索橋位置,還要不要佈置第三道火力線。”有隊員問道。
按照計劃,王庸在索橋附近佈置了一道火力線,用來狙擊追擊的部隊。
王庸拿起夜視儀看了看,只見遠遠的一個小隊正在心不在焉的搜索,看那樣子完全沒準備抓到王庸等人,只是應付差事。
兩個**加一發狙擊彈,就嚇破了坤德這些人的膽。
“不用了,你們先行撤退。對方已經放棄追擊,我跟白羽毛再敲打敲打他們就行了。”王庸道。
另一頭的隊員得到命令,執行去了。
而此時王庸緩緩退着,跟事先埋伏好的白羽毛取得了聯繫。
兩個人,一把***。
王庸則充當了觀測手,利用夜視儀給白羽毛提供狙擊參數。
“八點鐘,半速風,修正6密位。”
在王庸指揮下,白羽毛就跟練習打靶子一樣,輕鬆寫意的調整到具體參數上,砰一槍打出去,子彈正中敵人。
那個搜索小隊本來覺得敵人已經走遠,這樣裝模作樣的搜索一下應付差事就算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誰能想到,都保持這種龜速了,還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獵殺。
如果能跟王庸兩人說上話,搜索小隊的隊員一定會哭着罵王庸兩人沒同情心,人家都不玩了,你們還打!
“臥倒,臥倒!”有人喊着,瞬間整個搜索小隊都趴在了灌木叢裡。
就跟把頭紮在沙漠裡的鴕鳥一樣,以爲如此就安全了,不會遭到狙擊。
王庸目光閃動,冷冽如一尊死神,下達着收割生命的指令。
“十一點鐘,逆風,11.5密位。”
砰,又是一槍。
子彈徑自穿過灌木叢,跳入一個士兵的身體。
這一槍不致死,可也重創了那個士兵。
頃刻間叢林裡就響起鬼哭狼嚎的聲音,那士兵的哀嚎聽得其餘士兵膽戰心驚。一個個縮在灌木叢裡,一動不敢動。
“走吧,他們不敢追上來了。”王庸輕輕道。
白羽毛點頭,收起***,兩人趁着夜色往回走去。
果然如王庸所說,直到兩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隊搜索士兵也不敢露出頭,生怕被一槍爆頭。
即便猜到王庸兩人已經走掉,這夥人也沒敢繼續追擊。
而是磨洋工,在原地呆了良久,假裝沒追擊到,撤了。
嘩啦啦,王庸跟白羽毛穿行在樹林中,風吹過樹葉發出陣陣響聲。
今晚可謂大獲全勝,雖然沒能幹掉坤德,可也重重挫傷了坤德等人的氣勢。
白羽毛從軍這麼久,還是頭一次打這麼酣暢淋漓的仗。
而王庸制定的計劃也讓他開了眼界,見識到了真正的特戰隊是什麼樣子。
面對白羽毛的興奮,王庸毫不留情的潑了冷水:“你們今晚的表現只能說勉強及格。如果換成頂尖特戰隊,今晚根本就不會驚動敵人,如鬼魅一般完成斬首。”
“教官放心,我們會努力的!”白羽毛倒是心態蠻好,回答道。
王庸點點頭,剛想說兩句,忽然眼角一跳,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他腳步逐漸慢下來,警惕的看向叢林某個方向。
“教官,怎麼了?”白羽毛詫異的問。
“沒事,你先走。我再佈置一道防線,防備坤德耍詭計。”王庸解釋道。
白羽毛疑惑的“哦”一聲,雖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可出於對王庸的信任,還是聽話的先走了。
在看到白羽毛消失在前方後,王庸提着的一口氣纔鬆下來。
他腳下一停,驟然竄動,藏身在了一株大樹後面。
“這位朋友,出來吧!藏頭藏尾算什麼真男人!”
王庸中氣十足的喊道,聲音擴散到遠處。
只是遠處樹影婆娑,好像根本沒什麼人。
“難道是我精神太過緊張,出現了錯覺?”王庸眉頭一皺,納悶的道。
可不知爲什麼,他心裡總有一絲隱隱不安,不敢走出大樹背後。
就這樣,王庸如一隻蟬蛻,黏在大樹樹幹上,一動不動。
氣氛極爲詭異。
而在王庸喊話的方向,一株高大灌木叢裡,一個扎着麻花辮的女子正端着一杆造型奇特的***,瞄準着王庸藏身的樹幹。
***的前頭赫然是一個鐮刀造型,整把武器更像是死神鐮刀。
麻花辮,鐮刀,卻是那個大鬧坤德軍營的林千眼。
此時她就像是暗夜幽靈,盯上了王庸。
巨大粗獷的奇特***架在地上,鐮刀當做支架,沒有狙擊鏡,也不需要準星。
就是這樣簡陋的***,卻給王庸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有點水平,竟然能夠發現我!”林千眼甩了甩麻花辮,撇嘴道。
她對自己的隱匿技術十分自信,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她藏身於一個大人物的花園裡一天一夜,都沒人發現她。最終等到那個大人物出門,一槍幹掉了大人物。
可是現在,王庸還沒進入她的狙擊射程竟然就感知到了危險,這讓她有些納悶不解。
想了想,林千眼站起了身,張嘴高聲道:“老孃是如花少女,自然不是什麼真男人。所以可以藏頭藏尾。”
聽到這個聲音,王庸目光一閃,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在那裡果然埋伏着一個人。
“那你現在怎麼又露頭了?”王庸問。
“你管得着?喂,姓王的,我問你,你是怎麼察覺我的?”林千眼一本正經問。
“她知道我名字?”王庸悚然一驚,知道這回恐怕遇上了一個**煩。
不過他還是鎮定了下心神,說:“我沒別的優點,就是記憶力好一點。我分明記得那叢灌木周圍有一家子樹蛙,來的時候還叫的很歡。可回來之後不光蛙見不到了,聲音也沒了。你說我能不感到奇怪嗎?”
“原來這樣。”林千眼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這件事確實是她的失誤。作爲女孩子,再厲害也會本能的討厭一些長相醜陋的動物。比如林千眼就很討厭青蛙蛤蟆之類的。
當她選擇了這個狙擊點之後,自然而然的將那幾只樹蛙趕跑了。
本來偌大叢林裡少幾隻樹蛙不會有人發現,可誰能想到王庸偏偏是個怪胎,能記住一路上的地貌特點。
“你是爲我而來?”王庸試探着問道。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剛纔他讓白羽毛先走,對方一動不動,視而不見。分明就是隻在意王庸一人。
“你這話說的很壞啊,人家還是個小姑娘,不能談戀愛呢!”林千眼嫣然一笑,回答。
那流轉的眼波,盛放的容顏,多虧王庸沒看到。不然非要被迷惑。
“我去……”王庸滿頭黑線。
感情遇見了一個變態殺手!還小姑娘,八成是人妖。滿臉絡腮鬍子,大把腿毛,偏偏裝小姑娘說話。
王庸心裡暗暗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