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龔亦塵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焦牙子，想問他這抹神識的事，想問陰屍門和他的關聯，想問他剛纔的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是他憋住了，他知道焦牙子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不必因此焦急，只需等待焦牙子自己娓娓道來便可。
直到村莊內，二人漫步在田野邊，焦牙子還是閉嘴不言，龔亦塵看出他是剛纔接收了神識的後遺症。
離體多年的神識忽然歸位，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是焦牙子這般人物，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的。
藉此時間，龔亦塵運行體內周天，氣運全身，以此來恢復體內在剛纔所受到的傷害。
看似他表面沒什麼事，實際上內裡多少有些傷損，功法會自動運行治療，但終究太慢，需要他自行運行功法，才能加快速度。
“那抹神識是我當年初入大宗師境界之時無聊分出來試驗着玩的。”
捻着鬍鬚，焦牙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龔亦塵覺得好笑。這小老頭，這個時候還不忘搞笑。
同時他也鬆了口氣，既然焦牙子這般說，那也就是局面對他來說只有利而無害。
這是最好的結果，不用再費力氣去收服陰屍門。
“哦。竟然是如此，那後來呢。”
知道他是故意賣關子，龔亦塵也樂意奉陪。
焦牙子摸着鬍鬚滿意的笑了下，“而那本被陰屍門奉爲秘籍的書，則是我當年在練習駕馭殭屍之術的時候隨手撰寫的，沒想到被陰屍門的初代掌門撿到，當做秘籍創造了陰屍門。”
三兩句交代了他和陰屍門的淵源，焦牙子沒有隱瞞龔亦塵什麼，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隨手撰寫？看來這本秘籍根本不完善，難怪怎麼都覺得他們的御殭屍術這麼奇怪。”
聽到他的話，龔亦塵想起來之前見陰屍門施展術法的時候感覺到的奇怪，當時還覺得他們技術不到家，結果是他們練習的秘籍根本就是半成品。
“焦牙子，你可真是害煞他們陰屍門了。”
想通其中關節，龔亦塵哈哈大笑，簡直要給這隨手就坑了陰屍門整個門派的老頭兒點贊。
焦牙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麼說這陰屍門好歹也算是他的門派了，結果他這老祖沒當好，讓人一直在歧途中越走越遠。
“明日過去我便將完整的御屍術教給他們，也算是我這老祖一點心意。”
龔亦塵沒意見，但他想到了更多。
“你要確保陰屍門會歸順我們，若是對我們不利。”
比了個劃脖子的動作，焦牙子看懂了。
“他們若是不想認我這老祖，那也不必留着了。”
淡淡的一句話，焦牙子情緒都沒有變化，根本不在意那個是他的門派，也可以算是他的徒子徒孫。
龔亦塵點點頭，他現在更在意的是焦牙子說的那個記憶融合，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不太好。
“不必擔心，神識本身就是從我身體分出來的，對我沒什麼傷害，只是融合需要一些時間。”
焦牙子安撫了龔亦塵的擔憂，給了他準確的答案。
“那你現在感覺到了什麼？”
融合也有一小段時間了，龔亦塵可以感覺出焦牙子似乎得到了一些記憶。
“沒什麼，就是一些我當時是多麼無法無天的記憶。”
輕描淡寫的帶過，龔亦塵就知道了他不願意多說的想法，也就沒問。
“既然如此，你需要時間去融合，我也需要一些時間來研究一下這個玲瓏塔，我們先在這落腳吧。”
剛好到了一處山洞外，龔亦塵提議，焦牙子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兩個人進入山洞後，焦牙子說了句醒來見，就就地打坐，進入了冥想。
龔亦塵見此，在山洞四周佈下結界，確認不會有人能闖進來對他們造成傷害，他纔將玲瓏塔放出來。
當時拿到這個僞仙器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一個僞仙器不該有如此的法力，所以他纔會無論如何都要留下這個玲瓏塔。
今日在與陰屍門一戰，也是這個玲瓏塔讓他有了喘息的地方。
多條線索證明它的不簡單，龔亦塵自然是要調查個清楚。
使用靈氣打入玲瓏塔，通透的玲瓏塔旋轉着變大，將他吸進去。
當時同樣的場景，龔亦塵伸出手。沒想到眼前的琉璃景象變了。
眼前出現的是望不到邊際的黑暗，他並沒有慌，嘴角的笑容一直掛着，凝視着這無邊深淵。
“倒是有趣，沒想到這玲瓏塔內倒是別有洞天。”
左手伸出來試探着伸進身邊的黑暗，手臂霎時不見了，空間裡只剩他是亮着，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沒有坐以待斃，龔亦塵開始踏出第一步，探索這塔內的不同之處。
到哪都只有他是亮光，除了他，其他就是個極端，黑得徹底。
龔亦塵感覺到這個地方的熟悉，甚至他感覺若是能夠參悟出這玲瓏塔的秘密，或許他的境界會再踏出一步。
帶着這樣的想法，龔亦塵開始漫無邊際的散步，他似乎沒有目標，在黑暗裡穿梭，用自身去照亮這片空間。
截止到現在爲止，他到過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他心中有些猜測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打了個響指。
呼的一聲，除了他第二個光亮出現了。
是一把發着白光的刀，下一秒又變成了扇子。
扭曲幾下後，光亮乍然擴散，變成了細長的鞭子，翻滾着擺出不同的姿勢。
看得龔亦塵哈哈大笑，安靜的黑暗被熱鬧和光亮打破了。
這片空間不再只有他一個光亮，龔亦塵卻不在意，他心中有了計較。也就不去在意這黑暗裡待着會不會無聊了。
這邊龔亦塵在玲瓏塔內探索得開心，那邊焦牙子也終於要將那個神識自帶的記憶給融合了。
多了上古記憶的焦牙子也不會再因爲記憶缺失行爲有所奇怪了。
只是當他清醒過來，看到不遠處快速旋轉着發出炫彩顏色的玲瓏塔。才發現龔亦塵進入了塔內，玲瓏塔已經駐立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