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府有三個管事來管理選拔,這四人分別是梅不先,梅不度,梅不寒,是三兄弟,每個人都有萬星實力,便可知這公孫府,着實不凡。
那三人也是認真執行府主的命令,挑選丫鬟,必定不會要那些面帶嫵媚之色的,眼泛春意的,因府主有個特別的習慣,並不愛那些女子對他犯花癡。梅不度瞧着眼前女子大多眼中有期望羞澀之意,不由暗暗譏諷,真是癡心妄想,府主大人又怎能看中這些俗色?大人本就是天人之資!一羣不知好歹的女人,不想着好好做事,竟幻想那些天邊的存在,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吧口若是府主大人外出修行還好,在大人回府期間,哪個女子若敢對他冒出絲毫愛意,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往常這種事發生得還不夠多嗎,這些女人居然不漲記性!
心下嘲笑,但梅不度卻並沒有趕走她們,畢竟公孫府之大,也需要人打理不是?
梅不度接着往下看去,這一看,便看出心火直冒三丈,因在女子隊伍裡,居然堂而皇之地站着兩個大男人!
可不是麼,其中一個雖是穿黑衣戴黑帽,但那體格,分明就是男子的,而且還那般地修長壯碩!而另一個,自然是男子,雖是絕色,使人驚豔,全身莫不散發着強烈的男子氣息!
這兩個是不懂規矩還是想要挑釁公孫府權威?!
梅不度簡直要氣爆了!
但他畢竟是個管事者,多年來也已經養成良好修養,倒能壓下火氣,走到兩男子面前道:“男子,站右邊!”
他這一走進,卻又猛然發覺,這兩位氣度不同尋常的男子,身上居然沒有丁點的魔幻力,這一驚,倒非同尋常!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土生土長的大宇人中,是有極少一部分極爲不幸,全身經脈堵塞,根本不能凝聚魔幻力,不過這種人,太少!而這種人的出生,必定就是悲劇!他驚的是,這兩人居然還能平安長大,這才叫人匪夷所思。不過見其中一個矇頭兜臉,另一個鐘敏靈秀,卻也猜出分毫,不免極爲鄙視!這兩人,要麼偷偷摸摸活着,要麼靠美色依附他人活着,不得不說,這兩人實在悲哀!
“大人,我來證明,他們的確是女子。“忽地一聲略帶清冷之聲傳入耳中,一個極美的女子正視着他道。
他這才發現,在這兩名男子之前,居然站着位極其美麗的女子,但他因顧着去譴責兩名男子,而一時忽略了她。再見三人衣着相識,便也明白這三人是一起的。他見陸蒔千是中級神一階,倒也在這大宇低端水平之上,不由暗想,然來是她包養了這兩名男子,對死神和雙如月,愈加地鄙視!
梅不度冷然道:“我公孫府不收垃圾,還請你們速回!”
此話一出,死神倒是沒什麼反應,雙如月便不那麼爽快了,眼中六輪暗顯。想他堂堂至高無上的尊者,隨便號令一聲便能發動千億大軍的王者,居然被人叫“垃圾”,如何不氣?
但他的手,卻被一隻柔然細膩的小手那麼捏了下,便看陸蒔千朝他打眼色,便生生吞下怒火,扭過頭去生悶氣。
陸蒔千施施然道:“大人,據我說知,公孫府收僕人,男子有需要達到上級神的要求,女子卻是不限,可對?”
梅無度不由一哽,公孫府卻有這條款不假,但:“你當我眼瞎嗎,這兩人明明就是男子!”
陸蒔千並不生氣,反而微微笑道:“大人眼睛自然不瞎,可這萬千世界,奇人異事總在多數,有女子長成男子樣又有什麼稀奇?大人難道只是那種目光短淺之輩,只看表面之人嗎?”她振振有詞,心中卻想,雙如月就是給她找麻煩,死神是不願離開她,想同她一起,他又跑來湊什麼熱鬧?
梅無度微微啞然,他再說這兩人是男人,豈不承認他是目光短淺之輩?可這兩人左看右看,哪裡又有一丁點女人樣?遂恨恨道:“你如何證明這兩人是女人?”
誰知他話剛完,陸蒔千便高聲喝道:“大人,我們一片誠心來應聘僕役,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朋友人格,他們長得像男人是他們的錯嗎,他們長得像男人就不用活了嗎?大人如此侮辱我等,我要向你挑戰,以贏得我等尊嚴!”說着,陸蒔千便拔出星城劍,義正言辭,咬牙切齒地看向梅不度!
這一變局,大出梅不度所料,也引來了梅不先,梅不寒的注意,只見一箇中級神拔劍對二弟(二哥),不由有種啼笑皆非之感,同時也佩服那中級神的勇氣,居然敢挑戰一隻萬星魔獸!
但魔獸敬佩勇者,她這一舉動,卻也引來他們的好感,畢竟這年頭,敢拔劍對他三兄弟的人類,太少,太少!
梅不先踱步過來,瞅了那絕美女子一眼,只覺她目光澄澈,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又見那劍雖是樣式奇特,可蘊藏的能量似乎很少,便拍拍二弟的肩膀道:“我等若是欺負小小人類,豈不被同類嗤笑,這女子膽識不錯,不如這樣,讓她在上級神中挑選個對手,只要她走過對方十招,便讓他三人進來,你看怎樣?”
這話是說給梅不度聽的,卻也是說給陸蒔千聽的。
陸蒔千這時如同受辱的戰士,大聲叫道:“我接受!”說着隨意指了個男子,便舉着劍,橫衝直撞過去,很像個有勇無謀,空有一腔熱血的勇士。
那男子先是唬了一跳,但見是個中級神,不由冷笑,暗自打了要好好表現的想法,見她毫無章法的衝過來,便揚手一劃,一道白光直取陸蒔千腹部,心中雖是感嘆這種絕色要傷於他手,卻更想得到僕役一職。因公孫仲魔大人雖是暴虐,卻也是極爲大方,每年賞賜魔玉便有上千!
陸蒔千跑着跑着,突然一偏,星城劍慌張橫於腹部,好死不死地檔住那一擊。
那男子略驚,暗歎陸蒔千運氣好,積蓄力量,便一腳朝陸蒔千踹來,這一腳呼呼帶風聲,若踹得實了,以中級神的體格,肯定會被踢到重傷殘廢。
可這時,陸蒔千又做了個意想不到的舉動,她似乎是衝得過猛,重心不穩,往前撲了過去,於是那腳踩空。
隨後八招,陸蒔千是滿頭大汗,窮於應付,但也是有驚無險,好死不死地躲過。
陸蒔千勝,雙如月和死神以女子身份進入公孫府!
陸蒔千聽到宣佈,大呼口氣,抹着頭上層層密汗,忽地傻氣一笑,梅家三兄弟對她更放心了!
這麼憨實耿直的人,倒是太少見了,瞧她真摯誠懇的目光,必定是不會說假話的人。
這一幕,看得雙如月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她演起戲來,天份倒是絕高,便貼近她的耳朵,以兩人才能聽到的細密聲音道:“你可真能騙人。”見她耳朵圓潤有光澤,忽地腹中一陣空虛,竟是忍不住舔了下。
死神見陸蒔千表現,眼睛暮然亮晶晶的,他的主人,永遠都是那麼叫他傾心,連腹黑的樣子都叫他愛極。可看到雙如月舔她的耳朵,他便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牽住了主人的手。
陸蒔千心中一跳,主動握自己手的死神可很少見啊,微微一想,便明白原因。不由輕吐紅脣,有些微嗔地說道:“雙姐姐,你這一高興就舔人的習慣怎麼老是改不了?”
衆人本見雙如月動作太過詭異,現在被陸蒔千這麼一嗔,紛紛瞭然,然來如此,然來如此,便對這三人不作關注。
而雙如月聽這一喊,卻是臉上黑了又黑,黑了又白,終是暗恨自己着了道。
死神,果然是個燦崛,是他最強力的競爭對手,一出手就是秒殺,遠遠沒有看到那般純良。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他真是純良之輩,又怎麼能創得出死亡世界,若真純良,又如何能斬殺上億混沌者?他若真的純良,又怎會斬殺掉這個世界原本的創世神.......
卻說他的舉動,明明是吃醋,卻這樣地含而不露,確實比自己高明得多!
自己果然是低估了他!
三人進了城主府,一進去,便覺此間雕樑畫棟,瓊臺玉宇,神工意匠。但見那亭臺樓閣,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琉璃,而房屋疊嶂,往往轉眼間便有新天地,雖都是冰雪鑄就,卻也是五光十色,五彩繽紛,便是那各色寶石點綴,可即便如此,這裡也周身通繞大氣、桀鶩和不屈,並不以玲瓏而見長!
走廊四處,鋪就着雪白的白色厚毛,椅子上也鋪就着紅色熱烈短毛,可見這府宅主人,並沒有什麼不傷同類之心,就算同爲魔獸,他也會將它們的毛皮剝下,來裝點府邸。
陸蒔千越看,便越是猜測,這必定是一個冷酷、無情,心思又詭譎難測之輩。
同時,她也對一府之主的富裕和盛懾有了新的認識,以前,她怎麼就不覺得府主有這麼腐敗呢?
三人跟着一位年齡稍大的婦女進入女僕房間,因三人一起來.便被分配到一個房間,那婦女臨走前冷着臉叮囑了幾十項注意事件後,極爲詭異地看了看雙如月和死神,顯然也不怎麼相信這兩人便是女子。
那婦女一走,陸蒔千便再也忍不住將死神撲倒在牀,嘿嘿笑起來,縱然她生性冷靜,卻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去做人家丫鬟,同時還帶着兩個創世神去做人家丫鬟,那公孫仲魔,該有多大面子!想到這裡,更覺好笑。
死神覺得主人在他身上一陣陣地笑,笑得他心癢癢,身體也暗暗審過許多股粗壯電流,每每和主人親密,他總也按捺不住自己。
但他心中,卻也極喜歡這樣。和主人親密無間,和主人相擁而眠。
自然,這廂的氣氛自是極好,那廂雙如月卻要氣得爆炸!
孤男寡女,不知廉恥!
他胸中泛出無限的酸意,恨不得將陸蒔千拉入懷中,好好擁抱一番,但他打不過死神,也只得乾瞪眼!
但見兩人氣氛旖旎,卻又有絲絲羨慕爬上心頭,那麼相擁相抱,兩人似是很舒服愜意的樣子,真的有那麼爽嗎?
他瞪着眼睹,陰沉沉地想。
陸蒔千笑了會,便想到自己是來揭人家老底兒的,還要契約人家爲己用的,便換上丫鬟衣服,想好好地探探這公孫府。當然,雙如月是肯定不會穿丫鬟服的,而死神嘛,她不捨得讓他受這委屈,便獨自一人跳出房間,幾下便隱在門廊外。
陸蒔千一走,死神便割開空間裂縫,跑去他的地盤,雙如月亦是拉開空間,暫時去過他的王者癮,這些時日,他太憋屈了。
沒有陸蒔千,想要這兩人待在一個房間,那是不可能,甚至連讓他們呆在一個世界,那也是不堪忍受,除非引發兩個世界的生死之戰!
再說這邊陸蒔千搜索了十幾所房間,均沒見公孫仲魔身影,轉過一處花亭時,卻有十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端着一色食物往某處走去,只不過那些女子臉上卻似有怕意。
她心中微動,便隱身跟了上去。
“木姐姐,你說這次府主大人大發雷霆,會不會將我們全部殺死?”一個女子又怕又驚地顫抖問道。
“不知道,蘭妹妹,待會你我去府主大人那裡,千萬不要害怕,更不要看大人的臉,知道嗎?”那領頭女子雖是鎮定,語言中也有不能掩飾的怕意。
陸蒔千上前幾步,砍暈最末尾女子,穩穩接了她手中食物,端正地跟在九個女子身後,她動作極快,又極爲隱蔽,那九個擔驚受怕的女子,竟然沒有注意到最後一女已經換了人。
十人一路前進,行至一處由紅色冰晶締結的豪宅內,步入其中,薰香嫋嫋,各色的冰雕插花、屏風、桌椅,居然比外面更奢華百倍,擡眸望去,那最裡面一張朝豪華冰玉大牀上,鋪着火紅的長毛,而一個影影綽綽的男子,正支着頭躺在裡面,此情此景,使整個空氣中頓時瀰漫股迷離之香。
陸蒔千暗道:“這男人,果然是個妖精!”
她剛剛感嘆完,便聽得一聲冰寒刺骨,又十分詭異魅惑之音:“你居然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