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孩子幹架喊家長誰不是喊自己家長,但秦流西這喪病的,喊的是對方的家長,一喊一大羣,連對方死了不知多少年都不放過,這還是個人嗎?
黑無常:嗯,但凡是個人她也不至於喪病!
秦流西:別問,問我就不是人,而是人間正道的光,閃瞎你狗眼的那種!
玉長空看懵了,這麼多年,老祖宗們都還沒去投胎,是惦念人間還是排不上號?
族老一行人瑟瑟發抖,又冷又怕,現在的情況,實在讓他們整不會了。
“黑大人,不知黑大人召喚我等是有何事?”玉氏兩百多年前的老老祖宗玉承祈帶着自己的族人上前行了一禮。
黑無常一臉高冷:“是清平觀的天師,不求少觀主請你們來打孩子,不是,教孩子。”
玉承祈:“?”
大人,恕小的不懂,這是指喊我上來打我的娃的意思嗎?
玉長空上前跪下:“玉氏第一百三十六代宗子玉氏令辭拜見各位老祖宗。”
玉承祈見了他,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嗯,你不錯,我玉氏的資質英姿盡在你身上彰顯。”
不遠處的族老們一抖,噗通跪了下來,哆哆唆嗦地叫:“老祖宗……”
玉承祈等人扭頭,看到他們,眼神一變:“你們,都做了什麼,緣何身上有這麼重的業障?”
族老們嚇得臉色發白,業障,一聽就不是好詞。
秦流西唯恐事不夠大,道:“這就是請玉老前輩們上來的事了。老前輩,這些年你們在地下難道都沒感覺到近些年來自己身上的功德之力在漸漸削弱消弭麼?”
身帶功德之力的人死後,到了地府,就是排隊投胎都會有好處的,憑着個人的功德,下一世投的胎自然也有分三六九等,命數也各有不同。
要不怎麼常有一說,前世做了多少善事才換來今生如何一說,反之亦是一樣,爲惡者,即便轉世,也不會好到哪去,或窮困,或病殘,大惡者甚至投畜生道。
所以功德,不管生前死後,都是極重要的。
玉承祈自然感覺到了,但想着自己死了這麼多年了,削弱也是正常,沒想太多,就想着利用還剩下爲數不多的功德早些投胎算了。
但現在,不太對勁啊。
“我根本就沒有功德力了,前陣子,陰差大人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不是眼睛的,嫌棄得很。”一個綴在後面,身材矮小的老頭忽然大聲控訴,委屈巴巴的。
衆人看過去。
族老們直接驚呼:“爹!”
玉族長吞了吞口水,是他祖父,玉澤全。
玉承祈也匡扶過一個帝王,眼界和智商自是有的,看着不對,冷冷地掃了那些老頭子後代一眼,看向玉長空:“玉氏令辭?你說,怎麼回事?”
“快,告狀的機會到了!”秦流西踢了踢玉長空。 玉族長和族老們神色鉅變,恨不得撲上去捂住他的嘴。
玉長空把小棺木舉了起來,把父母慘死,自己瞎了十多年後復明後,查出來的事給一一說了,最重要是秦流西來了之後,把他不明白的也探查出來,也就是僅僅一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父親被種生基後,與母親一同被煉陣,雖然這一點還沒查到,但玉族長已經說了,他們被用以煉陣了。
“簡直荒謬,如今的玉氏,行事怎變得如此惡毒?我玉氏的氣運功德,均是爲天下萬民請命,爲擇賢君保百姓安居樂業所得,均從正道而取。什麼時候,靠這些邪魔外道謀所謂百年氣運,可笑至極!怪不得近些年我總感覺子孫供奉並不純粹,原來是因爲有爾等無知惡毒之輩,你們根本不配姓玉,枉爲我玉氏後代!那個誰誰,這就是你們生的教的好兒孫,無恥之徒!”
秦流西看過去,一個面相剛正,滿臉威嚴的儒雅老者站了出來,指着族老們一番厲聲呵斥。
玉長空輕聲對秦流西道:“是族譜上連天子都敢正面剛的一位老祖,玉顯政。”
原本控訴的族老們的死鬼爹和祖父,都跪在了地上請罪:“老祖宗,我等有罪。”
“氣運功德盛名,從來就不是靠這些邪術而得,而是無愧天道正義,爲萬民,爲蒼生請命。”玉顯政冷冰冰地看着玉族長,道:“便是用術,旁人犧牲的是外人,你們卻用玉氏最出息且身負氣運之子來行術,本末倒置,自斷根基,愚不可及。玉坤,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比虎還毒,你枉爲玉氏子孫,更枉爲人父。”
玉族長被斥得面無人色,捂着胸口搖搖欲墜,半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
玉長空眼底一片冰冷,心境沒有半分涌動。
“還有你們,說,那個小老七是不是都被你們弄死了,就爲了這所謂的玉氏氣運?”
族老們屁都不敢放一個,支支吾吾的。
玉氏的祖宗們,就沒幾個庸才的,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氣得發抖,玉氏的子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好,真是好得很,這就是祖輩辛辛苦苦創下的玉氏,都被你們禍害了。你,那個誰,你當族長時是怎麼管的,怎麼養出此等狼心狗肺又歹毒的兒孫來?”
玉澤全都快哭了:“老祖宗們,我,我英年早逝,活的時間還沒他們長,死之前是交給長子玉明章的。”
嗚嗚,他造了什麼孽,死了好幾十年了,還要當着後代被老祖宗們拖出來罵,羞煞人也。
“玉明章何在?”
無人應。
“這麼快投胎了?”衆人愣住,他們都沒去投胎呢,這孫子這麼快就投胎了?
黑無常翻了一下自己的生死簿,道:“沒有投胎登記。”
可也召不出魂來。
秦流西涼涼地哼唧一聲:“不用說了,沒去投胎,魂也召不來,要麼被人煉了鬼,要麼魂飛魄散,必定和這種生基的人有關。”
族老們和玉族長都變了臉。
秦流西繼續拱火:“玉前輩們,你們可要仔細問一問嘍,要知道,這可不僅僅是種生基謀氣運福壽那般簡單,術是做成了,福壽氣運是有了,但也不過是爲他人做嫁衣,玉氏成了別人的糧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