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一個長長的吻

丁氏兄弟說,他們費了好大勁,才辦成了事。他們做說客,說動了黑哥,黑哥答應赴郎清塵的宴會,郎清塵請客吃飯,專門請黑哥,負荊請罪。

郎清塵假裝得知雷霆帶着人和黑哥的人打了一架,非常震怒,爲了解除誤會,所以讓丁氏兄弟去說服黑哥,吃飯事小,賠禮事大,不知丁氏兄弟用了什麼方法,反正黑哥給了丁氏兄弟面子,答應了。時間在週五晚上,因爲週五晚上不用上自習,地點在緊挨着風城毛紡廠旁邊廠的東街,離米鎮很近,走路就能到,那裡除了有許多菜館,還有幾家小發廊。

週五中午,我去二中見了喬雅妮。雷霆和鐵星已經告訴了我初三年級的教室在哪棟樓,他們告訴我的時候,還眨眨眼,似乎明白我爲了找一個女生,我只要央求他們別告訴凌娜。我沒去教室裡找喬雅妮,而是提前去樓下等,喬雅妮從樓上一下來,就看見了我。我們快步走出學校,到了小河邊。

“這麼久都不來找我,我都急死了,以你出什麼事了!”一到小河邊,喬雅妮就抱住了我,“我正想着,要是今天你還是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

我被喬雅妮抱着,心裡暖暖的,而且心還跳個不停。這是我和喬雅妮第一次擁抱,之前牽手是我主動的,沒想到這次擁抱,卻是她主動了。看來,她的確想我了,思念,會讓一個女孩子變得不再那麼矜持。不過,我心想,你可千萬別去我們學校找我,要是你知道我和藍楓還糾纏不清,那就麻煩了。

那晚藍楓帶着石鎖和滿滿救了我之後,我和藍楓就和好了。其實,關於我和她的關係,藍楓也沒多說什麼,而且她提也沒提喬雅妮,雖然她什麼都知道。她變得和以前一樣,依舊關心我,依舊微笑着和我說話,甚至有時候抱一抱我,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她甚至對我說:“你和誰好,我不管!我爲什麼要受別人的影響呢?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這是誰都替代不了的,有這些,就足夠了!而且,我還不是你女朋友呢,我怎麼管得住你去找別的女孩?”

這變得也太快了,前段時間還不理我,看見我還憤怒呢,現在卻突然變得這麼通情達理,變得這麼善解人意,難道她是假裝的,是爲了迷惑我?不想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歌曲裡唱的是真的,我不猜了,猜也猜不出什麼名堂。

倒是石鎖,他批評了我一頓。說那天,要不是藍楓去找他,讓他和滿滿一起來阻止了一下黑哥,不知道我會被打成什麼樣子,說我自己不該一個人出去。滿滿也說,他們來晚了,本來,他們早就能來,只是他們去找了四大金剛,但四大金剛很多託詞,似乎不想來,拖延了時間。我心裡明白,黑哥嚇住了他們,這也能理解,在米鎮中學,敢和黑哥作對需要太大的勇氣,我不怪他們。反而是石鎖和滿滿,義無反顧地跟着藍楓一起來救我,讓我感動不已。這件事,也讓我看清了,誰真正的對我好。我想,也許,我需要修煉的地方還多着呢,至少,要有一雙能夠分辨真假的眼睛,能有一個分辨是非的頭腦。

我和喬雅妮在河邊呆了一陣子,摟摟抱抱,喬雅妮雖然很羞澀,紅着臉,但並不躲避我抱她,而且是她先抱我的,她不能再躲。但是,當我趁機親她的時候,她還是躲開了,看來,還是得慢慢來。

我們在河邊,說了很多話,後來,我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想起我和喬雅妮都沒吃午飯,學校食堂估計這會兒也沒菜了。於是我帶着她,去了附近一間小飯館,打算吃碗麪得了。小飯館生意不錯,人都坐滿了,我們好不容易坐到了一張桌子上,還是一個角落裡,光線很不好,但我們只是吃碗麪,也就不講究了。而且,我揹着石鎖和藍楓,又偷偷跑出來了,所以儘量低調,別讓別人看見,尤其別讓黑哥的人看見。雖說晚上就要請客吃飯,但不能保證黑哥的人不打我,他們和黑哥一樣,是一羣瘋子。

我們的飯剛上來,我就聽見鄰桌一張大桌子上,有兩個人在高聲討論什麼。仔細一聽,我心裡一震,我竟然聽見了“郎清塵”幾個字。我示意喬雅妮別說話,繼續聽,我聽見那張大桌子上的一個人說:“今晚,我們就一舉把郎清塵那混蛋給滅了!估計他們請客也沒安什麼好心,我們事先躲在那菜館裡,到時候,黑哥一聲令下,我們就拿着鋼管衝出去……”

他們還在討論,我慢慢聽明白了。他們是要提前在菜館裡埋伏下很多人,到時候伏擊我們。好懸好懸,辛虧我聽到了,不然……我們的面上來了,我和喬雅妮趕緊吃飯。我們默默吃飯,那些人吃得很快,吃完就走了,我和喬雅妮吃完後,從飯館裡出來,我說我送她到學校,順便去二中找個人。

“你是去找郎清塵?”喬雅妮閃着她美麗的大眼睛,臉上滿是憂慮,“你怎麼會和郎清塵他們混在一起,聽說他們全是混混。學校裡傳說,他們打人可厲害了,我不想讓你跟着他們去做小混混。我喜歡你和我談文學、談詩歌,我不喜歡你打打殺殺!上次你說你要經歷一場大戰,讓我擔心了好些天,我真的怕你有什麼危險,我……”

喬雅妮哭了。她在小飯館門口,哭着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她,我心裡一陣酸,唉,我該怎麼向她解釋呢?逼上梁山?身不由己?我也想做一個乖乖的學生,整天沉浸在文學和詩歌中,也想整天風花雪月,也想兒女情長,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惹別人,別人就要惹我。學校就是江湖,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叢林地帶,一不小心,我就會被別人吃掉,我不去打打殺殺,又能奈何?

不過,我什麼都沒說,我只是用手背擦着喬雅妮臉上的淚痕。很自然地,順理成章地,我吻了她,她沒有躲開,她迎合着我,我們吻在了一起。我們忘情地吻着,完全忘記了周圍世界的存在。雖然比較笨拙,甚至我們兩個的鼻子互相都碰上了,但我們還是吻着,這是我的初吻。我想,這應該也是喬雅妮的初吻,她甚至還沒我靈活,她吻着的時候,有一陣子,還睜着眼睛看我,眼睛離我那麼近,雖然她的眼睛很美,但還是嚇了我一跳。我終於想起來,在什麼地方看見有人說,“接吻的時候,一定要閉上眼睛”,說得真對。(《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

我吻她的眼睛,她終於閉上了眼睛,我也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進入到一個讓我們心神盪漾的世界。正吻着,我聽見旁邊有人說:“現在的孩子,早早地就不學好,當衆接吻!”有人跟着說:“看樣子,是旁邊中學的學生,膽子太大了!”

我們睜開了眼睛,發現小飯館裡有吃飯的人,都伸長脖子在看我們,還有進出飯館的人,也都看着我們。喬雅妮臉紅到了脖子根,悄悄地說:“我們快走吧!”

我拉着她的手,離開了小飯館門前。快到二中門前的時候,我轉過身,看着喬雅妮,喬雅妮被我看得低下了頭。我說:“小妮,接吻的時候,一定要閉上眼睛!”

“你懂得可真多,有經驗呀!”喬雅妮擡起頭,看着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責怪。

我笑了。她也笑了。(《大校奴》磨鐵中文網首發,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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