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此時見師父被制,身邊又有金花做強助,不禁找到了昔日武當派大弟子的感覺,繼續滔滔不絕道:“現在咱們只需要把倚天劍弄到手便成了。不過此事還真有點小棘手,因爲那倚天劍在滅絕老尼姑手裡,端的不好攫取。那娘們不光武功卓絕,而且爲人狠辣,素不講情面,咱們貿然相奪,似是不太妥帖。”
楊逍卻望望宋、俞二人,笑道:“若是我問她借,當然不太好使,但你們武當派的兩大弟子可就不同了,她焉有不借之理?”
宋遠橋一皺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
楊逍點點頭,道:“現在咱們是一條陣線的人,你可別誤會我要你去做惡人。主要是那婆娘委實難對付,估計我跟她一照面就得先打一架。”
俞蓮舟嘿嘿道:“宋師兄年輕的時候似乎跟那滅絕搞過對象,他去辦這事貌似挺對路子。”
王大夏心說這真是不同人有不同的口味,誰要和滅絕談戀愛絕對少挨不了揍,那直接就相當於叼了根辣椒在嘴裡,辣不死你也得讓你麻半天。
宋遠橋似乎有點爲難,但見衆人都望定他,又不好意思說不行,只得嘆口氣道:“那我盡力吧,但不敢保證一定能行。”
楊逍笑道:“宋大俠出馬,一個頂倆,斷無不行之理。”
金花咳嗽了兩聲,道:“那咱們就別磨嘰了,事情早點辦完總是好的。要不我就跟宋大俠、俞二俠,還有大夏兄弟一塊兒走一趟吧。”
王大夏一聽還有自己,不禁叫起來:“我跟着去幹什麼啊,打架幫不上忙,還容易成累贅,再者說咱跟滅絕也不熟,連個人情都沒有,這不是……”
“行了,別嚎了,叫你跟着自有道理。”金花低聲打斷了王大夏的抗議,繼續道:“難道你想跟楊逍待在這裡,他指不定用啥法子逼你說出寶刀圖的秘密呢。”
王大夏一聽倒也有理,趕緊道:“那乾脆讓趙敏一起跟着吧,她一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沒事,趙姑娘古靈精怪,又有汝陽王那靠山老爹,絕吃不了虧的。你就放心跟我去峨眉派的營地,說不準在賺取倚天劍這件事上,我還需要你的幫助呢。”金花道。
張三丰此時卻悠悠道:“看來諸位爲破解屠龍刀的秘密是打算精誠合作了,但不知你們想過沒有,這島上除了咱們黑白兩道,可還有一股勢力虎視眈眈呢。老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別到時候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叫人家白白撿了便宜。”
楊逍笑道:“你是說汝陽王?那老傢伙是挺奸猾的,不過就憑他手下的鹿杖客、鶴筆翁還有苦頭陀幾人,想吃掉我們,分量不大夠啊。張真人多慮了。”
趙敏聽楊逍說自己的父親,不禁冷哼了聲,轉而對王大夏悄悄道:“此去峨眉,你能不摻和就別摻和,全身而退最重要。”
王大夏心說俺寧願和你在這裡玩剪子包袱錘也不願意跟去受罪,但又不想趙敏爲自己擔心,便道:“你放心好了,我能躲就躲,不會亂往身上攬事的。”
不知是爲了表示誠意,還是收買人心,楊逍將那個神奇的穿越球交給了俞蓮舟,還詳細給他說明了用法。
王大夏一見立刻心動起來,要不是捨不得趙敏,他真想搶過來穿回家去。
告別了楊逍他們,金花等四人便藉助穿越球去了峨眉的營地。
王大夏喜歡那種耳邊有風聲呼嘯的感覺,因爲他希望睜開眼時,父母就在面前,哪怕是甩他幾個耳刮子也行。然而在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他發現仍舊待在冰火島上,同時有一股馥郁的花香味鑽進他的鼻腔裡,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金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仔細傾聽起營帳裡的動靜。
而俞蓮舟第一次用穿越球,沒掌握好姿勢,剛剛似乎是腦袋着了地,還撞起一個大包來。但這卻沒有阻擋他興奮的心情,只見俞蓮舟一個勁拿着穿越球翻來覆去的看,王大夏真怕他會當糖球吞下肚裡去。
宋遠橋則是條老狐狸,明顯喜怒不形於色,只默默跟在金花後面。
待了半晌,金花突然道:“這裡好安靜,峨眉的小娘們不會集體洗澡去了吧?”
宋遠橋卻哼了聲道:“滅絕老尼門規森嚴,平日裡是不準弟子們打鬧嬉戲的。不過……連喘息聲都聽不到,也未免太反常了點。”
俞蓮舟此時才小心翼翼的放好穿越球,但思緒顯然還沒打回彎來,一個勁嘟囔着:“造物主真是神奇啊,竟然會弄出這種玩意兒,咱們剛纔還和楊左使聊得起勁,一轉眼就到了人家峨眉的地盤。哇塞,太叫人歎服了。”
“二弟,你能淡定些嗎?我們這說正事呢,你非扯着那球不算完,注意力忒不集中了。”宋遠橋不滿道。
受到批評的俞蓮舟有些掃興,鬱悶道:“我是覺得心態放鬆點可以緩解下緊張情緒嘛,那好,你們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金花想了下道:“我先化妝成峨眉弟子出去瞧瞧,你們原地等我。”
宋、俞二人巴不得有人去探路,忙不迭道:“龍王小心,那我們就靜候佳音了。”
金花的易容術果然牛逼,只用了很少量的東西往臉上塗抹一番,便成爲了另一個女子的模樣。她又在背上的包袱裡拿出一套峨眉派的衣裳換上,施施然就走了出去。
宋遠橋看着金花纖細的身段漸漸消失,悄聲道:“真沒想到咱哥倆會跟明教中人一起行動,還是四**王之首的紫衫。”
俞蓮舟卻不以爲然道:“那有什麼?咱們這樣做可不是爲了一己之慾,畢竟屠龍刀的秘密太過重要,事關武林未來的走向,只要能將其破解,管他跟誰合作呢。相信到那時候,師父他老人家也會體諒咱們的良苦用心的,你說呢?”
宋遠橋有點信心不足的道:“我覺得師父原諒我的可能性並不大。對啦,你怎麼跟楊左使走到一起了?我可一直以爲你是咱們師兄弟中最聽話的一個,沒想到,嘿嘿,比我也強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