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見到幾人,顏垣腦子有點像被驢踢腫了的感覺,他實在搞不懂金花跟武當派的人摻和在一起幹啥,另外,這說自己苦逼的傻小子也有點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我們都是自家人,你別表現出那種無辜加警惕的表情來好不好?”王大夏一邊說着,一邊瞅了瞅暈厥過去的周芷若。
顏垣努力穩定了下心緒道:“不管幾位說的是真是假,倚天劍我是不能交給你們的,等楊教主回來,我自會親手奉上。”
俞蓮舟此時笑道:“顏旗使做事小心謹慎,我等佩服不已。只是楊教主如今尚在武當的營地裡敬候佳音呢,也罷,我就通知他趕回來好了。”說着,從懷裡拿出一枚黑黝黝的蓮蓬似的東西來,撥弄兩下後往空中一扔,就見那玩意兒尖嘯着直衝雲霄,即將消失不見時猛的發出一聲劇烈的轟鳴。
顏垣動容道:“是楊教主傳訊用的鑽天猴,他竟把這東西交給了你,嗯,看來各位所言非虛……那咱們就等他回來再做定奪吧。”
王大夏此時則在考慮着該怎樣把周芷若救下,雖然佳人對自己沒有好感,甚至還曾眼見宋青書弄死他而無動於衷,可王大夏受倚天屠龍記小說的影響太深,總覺得那小家碧玉似的周芷若絕不會是無情之人,至少可以被感化,於是憐香惜玉之心大盛起來。
看着懷抱倚天劍,一臉臭屁模樣的顏垣,王大夏組織了下思路,開口道:“顏旗使,在下有個要求,不知你能否應允?”
顏垣眯眼道:“既然你跟龍王一道而來,必是自己人,有什麼事儘管講,不要客氣。”
王大夏見他態度不錯,便委婉道:“那邊的峨嵋小姑娘叫周芷若,是滅絕師太的高徒,我跟她多少還有些交情,要不賣我個面子,把她放了吧,畢竟倚天劍已經到手,犯不着再爲難她了嘛。”
顏垣卻嘿嘿笑道:“老弟還真是會交朋友,能交到這麼漂亮的小妞豔福不淺啊。只是眼下我還不能即刻放了她,不過……你可以將其攙到營帳裡去,等她醒來,你們先聊聊心裡話嘛。”
王大夏一想也好,跟美女單獨相處本就是自己的最大喜好。
此時金花突然道:“大夏,你小子的情感世界還真是豐富,我以爲光是趙姑娘和小離就夠你忙活的了,沒想到這兒還有個紅粉知己。不過你可好自爲之,小心最後四處留情反落得個處處無情。”
王大夏心說我對趙敏可是真心的,現在對周芷若的感覺純粹是一種特殊的情結使然,不過給人誤會成濫情也在所難免,畢竟自己一副不着調的樣子由不得人不去誤會。
他只得悻悻的笑笑,敷衍道:“我是看她一個弱女子逢此遭遇,於心不忍,所以才……咳咳,我王大夏可不是個遊戲感情的登徒子。”說着趕緊把周芷若扶進了帳裡。
宋遠橋看着王大夏的背影,哼了聲道:“這傢伙跟我那孽子一個德行,看見漂亮女子就成了直眼鬼。”
話說把周芷若放下後,王大夏只聞得一股迷人的處子香。他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望着眼前雪白的頸項和清麗的容顏,他有種狠狠吻下去的衝動。但一想起趙敏,他還是剋制住了。
王大夏在對面坐下來,心想這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難道真如倚天屠龍記裡寫的,亦正亦邪,清秀脫俗卻又暗蘊嫵媚?
他出神的望着,入神的想着,不知不覺間竟有了點迷糊。猛的打了個激靈後,他卻發現周芷若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一雙秋水般明亮的眸子裡透露出似埋怨似期盼的神色。
王大夏tiantian嘴脣,努力笑道:“周姑娘,你醒了也吱一聲嘛,嚇我一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周芷若搖了搖頭,輕聲問道:“是你救了我?”
“這個嘛……本是舉手之勞,姑娘不用記在心上。”王大夏得瑟了起來。
“那你能不能幫我把倚天劍拿回來呢?它既是師父的心愛之物,也是峨眉的鎮派之寶,若自我手上流失,那我可就成峨眉的罪人了。”周芷若懇求道。
王大夏心說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老不客氣了,倚天劍現在有顏垣、金花他們看着,誰能弄走?不行,這要求太過分了,於是王大夏委婉道:“目前倚天劍在顏垣眼裡比他兒子還親呢,估計要幫你拿回來比登天都難,咱們不如從長計議,徐圖良策吧。”
周芷若卻嘆了口氣道:“唉,若是宋師兄在就好了。”
什麼?難道她還對宋青書那廝念念不忘?想到這,王大夏有點酸溜溜道:“好像宋青書也沒那麼大能耐吧。”
“可他一定會幫我去爭取的,哪怕是失敗呢……反正我相信他。”周芷若堅定道。
王大夏一聽便鬱悶了,心說那姓宋的小子可不是好鳥,你以爲他對你癡心一片啊,見了趙敏照樣哈喇子流一地,於是他撓撓頭道:“不是我不肯幫你,主要是難度委實太大。就算一百個宋青書來了也屁用沒有。”
周芷若卻有些出神道:“我以前一直不太喜歡宋師兄,總覺得他爲人輕浮,不夠踏實,但身處逆境我才發現他的好,因爲無論怎樣的困難,他都會代我去克服。本以爲上次你故意把倚天劍留給我,是對我有點……唉,看來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王大夏一聽立時有點腦充血,渾忘了自己發過不能輕信於人的誓言,滿腦子裡都是佳人芳心另有所屬的悵惘,他狠狠心道:“如果我也可以爲你赴湯蹈火呢?”
周芷若撇撇嘴,反問道:“你會嗎?”
王大夏昂首挺胸道:“那你就等着瞧吧,我會證明是個男人就比姓宋的小子強上一百倍一千倍。”
看着王大夏信誓旦旦的離開,周芷若一陣冷笑,忖道:這傢伙也太傻逼了,才一用激將法就上了鉤,哼,你和宋青書那樣的濫情之人,我纔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