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把顏垣叫到跟前,正想按王大夏的法子要挾他交出倚天劍,幾名烈火旗跟銳金旗弟子卻滿身血污的闖了進來。其中一個還哎呀兩聲,倒在地上蹬了腿。
衆**驚,不約而同望向帳外,心說這長毛怪難道如此猖狂,竟敢隻身闖進明教的地盤行兇?
此時一個銳金旗弟子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莊老大,你的……大鳥籠子在半道上……被劫了!”這弟子正是莊錚派回去取金剛囚籠的。
還有一個烈火旗弟子卻自背上拽下一條雙節棍來,哦,不,應該是四節棍,也不對,好像是八節棍……當那東西攤開時,根本數不過來有多少節,權且稱之爲N節棍吧。
辛然大喜,把那東西提起來道:“小灰,你小子行啊,能把我的捅破天安全送達,回去給你記個特等功。”
那叫小灰的傢伙卻沒說話,只表情痛苦的咧了咧嘴,便也倒地上歇菜了。
辛然定睛一瞧,才發現他的脖子上有個深深的血洞。可他無暇顧及手下的死傷,扭頭對顏垣道:“趁着莊老大的鳥籠子剛丟失,我的捅破天還在手中,咱們先趕往出事地點吧,沒準能因禍得福,收拾了那殺千刀的長毛怪。”
莊錚也點了點頭,道:“這話不假,我的鳥籠子……哦,不,是金剛囚籠,現在可能仍在事發地。咱們只要及時趕去,它依然能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衆人雖知道他實是捨不得那件法寶,但現下也沒好辦法,索性直面的好,畢竟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決的。
顏垣看看跟那兩名已歿弟子回來的其餘幾人,問道:“還有人要撲地嗎?確定死不了的請舉手示意。”
幾人猶豫了會兒,都緩緩舉起了手。
“好,那你們帶路,咱一起殺奔回去。”顏垣假裝鎮定道,但聲音實已有些跑調。
金花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沒事兒,小顏,有我做你堅強的後盾呢,即便你真的出了事,也會永遠活在我心裡。”
顏垣聽後,整個臉都綠了。
衆人趕回到事發地後,卻發現大有古怪。原來此地雖不是明教的營地範疇,但卻是五行旗弟子們外出偵查的必經之路;同時七幫八派也會遣人來此蹲點,甚至還有汝陽王的眼線。所以說這兒不啻於是一個三不管地界,歸屬模糊,人員複雜,很適於作案。
而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金屬籠子,看着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點刺目。
王大夏心說這物件兒應該挺值錢的,不會是純金打造的吧?
滅絕曬然道:“看來那長毛怪對這籠子並不感興趣,劫下來只不過是想證明他對幾位旗使不屑一顧而已。”
話音剛落,卻自那籠子後面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來,還齜牙一笑道:“不是我不感興趣,而是還沒研究出其中的玄妙,你們誰能告訴我?”
滅絕嚇了一跳,失聲道:“原來長毛這廝在這裡。”
辛然跟莊錚對望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頗有默契的分兩邊朝長毛怪逼近過去。
蹲在籠子後面的當然就是鷹鉤鼻,見二人趨向自己,他從籠子後面走了出來,繼續嘿嘿笑道:“還是你倆懂事,知道逃不掉,索性送上門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脾氣暴烈的辛然率先出手,就見那條N節棍如張牙舞爪的蒼龍般襲向了鷹鉤鼻;另一邊的莊錚卻並沒趁此機會一起上去圍毆對手,而是從袖裡抽出一根金色的絲線,甩向了對面的籠子。
王大夏看見辛然單挑鷹鉤鼻,已經預見到他會被一爪拍在地上或是被電擊得渾身抽搐。
只是結果出人意料。
那N節棍在半空中忽然化作了兩節,四節,八節,十六節,三十二節……它源源不斷的斷裂了下去。
但這種斷裂並不是遭受反擊所致,而是爲了攻擊進行的主動變化,每一節都像是有生命般,從不同角度(有的迎面襲來,有的迂迴打到,有的一頭扎進地裡卻又從腳下射出,有的甚至扭秧歌似的繞起了S形),以不同速率(有的疾若閃電,有的中規中矩,有的慢慢悠悠,有的則先是睡不醒的緩慢前行,中途卻又加速衝去)攻向鷹鉤鼻。
原來這N節棍並不是把尋常兵刃,而是一件進行了改造的暗器。
不過這也沒什麼,就算鷹鉤鼻躲不開,打在他身上又能怎樣?那些長毛可幾能防禦一切,王大夏忖道。
然而斷裂後的一根根小棍卻變了顏色,就像人一發怒便會變得滿臉通紅,小棍也變得赤紅異常,宛如燒紅了的烙鐵一般。
鷹鉤鼻愣了下,但已避無可避,只得把迎面襲來的一根小棍擋開,可令人驚奇的是,那小棍並未被擊飛,而是在接觸的瞬間爆炸開來,並真真切切的發出轟隆隆一聲。強大的衝擊力讓鷹鉤鼻打了個踉蹌。
看着滿天亂飛的雷管子,鷹鉤鼻只好往左後方一躍。他爲什麼不避向右後方或是正後方,而是要選擇這個角度呢?原因就是,只有那個方向沒有異物襲來。看樣子辛然和莊錚早已商量好了配合的步驟,力求讓鷹鉤鼻按照他們的設想來進行防守。
隨着鷹鉤鼻自以爲安全的一退,他卻變得更不安全了。那是因爲他恰巧就靠在了籠子上,而籠子上有一根金色的細線,立馬牢牢拴住了鷹鉤鼻的雙腳。
緊接着更邪門的事情出現了,原本四方掛棱的籠子忽然就散了架,而且迅速鋪陳在地上,宛如一張有思想的毛氈似的,沿着那條絲線爬到了鷹鉤鼻身上。
頃刻間,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長毛怪變做了一個毛團。然後就是紛紛而至的熱得發燙的小棍,隨着撲哧撲哧聲不絕於耳,那些小棍盡數插在鷹鉤鼻身上。於是,毛團又進化成了刺蝟。
時間靜止了約有一秒鐘,但在那一秒鐘裡,每個人都閃過不同的念頭。
辛然在想:我那捅破天能不能把這傢伙給捅死?
莊錚則在想:我那以囚籠爲幌子的金剛傘不知會不會奏效呢?
滅絕卻在想:希望那倆傢伙把長毛怪捉住,貧尼要不活撕了他就三天不洗臉。
只有金花和王大夏仍持懷疑態度:這番夾擊真的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