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對似懂非懂的張無忌道:“看見了沒,有時候你追到手的不一定就是美麗女神,也有可能是索命的死神哦。”
趙敏此時也走了過來,瞥一眼殷離道:“所以說在追女孩子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某些人心理可是十分黑暗的,一個不慎,便相當於跌進了火坑。”殷離卻恍若未聞,只呆呆的不知想些什麼。
張無忌撓撓頭道:“你們也太危言聳聽了點,我覺得吧,人家金花姐賢伉儷那是已經上升到高層次了,一般人根本領悟不了那種震古爍今的愛情。咱們可都是平凡人,應該還達不到割肉傳情的境界吧。”說着,瞅了眼趙敏。
王大夏打個哈哈道:“可能是金花姐跟銀葉先生分居太久的緣故,所以爲表思念之情,他們纔想出了這種少兒不宜的創意,無忌,等再過個十年八年,你或許就能理解了,割塊肉算啥,說不定到時候你砍掉一條腿,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張無忌伸伸舌頭,道:“越說越嚇人,要是談個情,說個愛都得付出這樣的代價,那我出家當和尚好了。”
在他們談話間,那對生死戀人似乎也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聽銀葉提高嗓門道:“你那樣說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等着吧,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說完,自腳下的樹冠上縱身一躍。
王大夏心裡不免一驚,因爲那些大樹都足有幾十米之高,任你武功再厲害,跌下去也非摔個支離破碎不可。但沒過幾秒鐘,一個身影竟出現在了視線裡,正是“跳樹自殺”的銀葉,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正不停變換着姿勢向遠處飛去,就跟鳥一樣。
如果說金花那隻蜘蛛會飛,倒還情有可原,畢竟是生着對翅膀嘛(王大夏推測可能是它媽跟蝴蝶蜜蜂什麼的有了外遇),但銀葉先生雖然長得有點像爬行類,卻絕對是人不假,那他咋會飛的呢?難道自己運氣當真好得冒泡,碰到了古裝版的超人?那種可能性貌似並不存在;要不然是銀葉他媽跟某種鳥類……這種想法本身就很欠揍,王大夏看了看張、趙二人,發現他們也都跟自己一樣,顯得很是大惑不解。
金花卻有點炫耀的道:“他那是用的失傳已久的絕頂輕功,叫做‘我是一隻小小鳥’,江湖上可能也就他一人還會使吧。”王大夏差點接口下去“怎麼飛也飛不高”,這明明就是自己以前去KTV經常吼的那幾句歌詞嘛,沒想到竟還在這裡撞衫了。
趙敏此時道:“你們夫妻感情還真是好,隔三差五來場生死鬥。銀葉先生的賭注是拿刀割肉,不知你的又是什麼?”
金花笑笑,道:“我們的賭局很公平,他輸了割肉,我自然也一樣。只不過其中還是有點差別,你們可能並不知道。”
“還能是什麼差別,”張無忌信口道:“不就是你的肉白點細嫩點,銀葉先生的肉糙一點,口感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說的對吧?”
金花沒有回答,卻笑着把衣衫脫下半截,露出了一側的香肩。這是幹什麼?王大夏一愣,難道是要考驗自己和張無忌的定力?但他立刻被金花肩上的東西吸引住了,那竟是一個暗紅色的小瘤子。
趙敏一皺眉頭,問道:“難道剛纔銀葉先生讓你脫衣服就是爲了這玩意兒?”
“正是。”金花繼續道:“有些事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們倆原本是住在一起的,但因爲銀葉風流成性,所以彼此之間也沒少鬧矛盾。可即便是那樣,他仍信誓旦旦的說,我纔是他今生今世最最深愛的人,跟其他女子不過逢場作戲罷了,對此我卻並不怎麼相信。直至有一天,我發現自己身上長了這個東西,尋訪名醫一瞧,才知那是一種極爲罕見的皮膚頑疾,若是不把那瘤子及時切去,我可能活不過三年。於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並提出了一個苛刻的要求:如果他找不到一隻可以打敗我那些毒蛛的老鼠,我就會任由惡疾發展下去,即便是死掉也不再跟他相處。當時出了道這樣的難題,無非是想驗證他對我的愛到底是真是假,若他棄我而去,就算再活着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死了乾淨。可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真的那樣去做了,還對我發誓說,他每失敗一次,就會割下身上的血肉來作爲懲罰自己的代價。我這才知道他是真的愛我,以前真的錯怪了他……”
聽到這裡,張無忌插口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那瘤子割去不好嗎,然後他愛你,你愛他,兩個人甜蜜的生活在一起,多圓滿的結局啊,你何必再繼續作弄他呢,整的跟人間地獄似的,我看着都疼得慌。”
“因爲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這種生活,以前跟他在一起,老是會擔心他去尋花問柳,或者有朝一日拋下我自個兒走掉,而現在,他生命的全部內容都是想法子救我,根本沒有去找其他女人的時間,可能就連他的夢境也被我佔據了吧。所以我覺得這樣挺好,很幸福,即便是死了,也可以笑着閉上眼睛。”金花開心的道。
王大夏差點就要罵她變態,心說你這麼做不是拿你丈夫當球耍嘛,人家苦心巴力的想法救你,還不惜自殘來表心志,你倒好,非拿自個兒的命不當回事,這明顯是把自己虛無縹緲的快樂建立在他人實實在在的痛苦之上。真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只不過這對鴛鴦鳥也忒特別了點。
趙敏嘆口氣道:“你那男人也太慘了,照目前來看他得走在你前頭呢。你想啊,他精神上肯定特緊張,特焦慮,而生理上……就是那方面,又得不到滿足,時不時再割自己幾刀,什麼人都得玩完。”這番話說得竟很有些王大夏的俏皮風格。
金花卻眯眼瞅了下她,笑道:“你說的那個生理需要的問題,我也考慮到了,剛纔還跟銀葉商量着要把你送給他,只是他不肯接受罷了,興許……是嫌你還太嫩了些。”
王大夏這才明白銀葉剛纔爲何要指責金花侮辱他了,原來是……唉,這女人沒救了,不光輕賤自己,更是輕賤別人。這還是倚天屠龍記裡那個風華絕代的紫衫龍王嗎?不會是山寨的吧?
此時趙敏更是怒火中燒,罵道:“自私自利的臭女人,我真替你男人那樣做感到不值。”此言一出,王大夏暗道了聲不妙。果不其然,就見金花臉色一變,氣勢洶洶的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