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嘆年夜盡職俠客行

在郭客小時候有限的記憶中,父親身邊似乎也有着一個手提式保險箱。

不過那個年代,保險箱制式單一,有相同的也是正常。

很快,這件事就被郭客淡忘過去。

反而是窗外的雪景,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下雪了!”

自二十七晚,雪花悉簌簌落下,停一陣下一陣,這場冬雪竟是接到了年關。

從初始的六角精靈,到後來的鵝毛柳絮,雪越下越大,掛滿了枝頭、屋檐、樓房街道,給整座城池都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衫。

在餘大叔家,郭客意外的看到那位申城來的記者鄭慕心,這位外地來的大記者,似乎要紮根本地,大過年的竟然都沒回去。

餘大叔拉着郭客,皺眉打量着他:“怎麼沒換身厚衣服,捨不得花錢?”

郭客一身的襯衫外套,深秋都已經有些不合適,更何況如今這飄雪季節。

“沒事,我火力旺,不冷。”郭客輕笑着開口。

“真羨慕你們年輕人,不過還是要多加身衣服,錢不夠跟我說。”

餘大叔羨慕的拍了拍郭客肩膀,挽留道:“今年在我這裡過吧?小曼還能有個伴。”

“哼!”

後方,餘小曼輕哼一聲,一臉不滿。

她對於自己父母都很喜歡的郭客,天然的帶着股敵意,由來已久。

郭客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笑着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忙吧。”

辭別對方,郭客收緊衣服出了門。

踏着積雪,迎着雪花,他在‘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中朝着自家小區行去。

路不近,郭客卻只想一個人走回去。

他不喜歡過年,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真切的感到一股孤單。

這會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個孤兒。

孤零零的感覺,沒有感受過的人是無法瞭解的。

郭客曾在孤兒院呆過一段時間,認識了幾個朋友,他們早早的就談了對象,走了歪路。

之所以如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們需要陪伴,需要他人的關注,不管是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郭客不行,他是英雄的兒子,命中註定要做一個好人,他不可以做壞事。

什麼是好人?

書裡有寫,老師有教。

雖然在餘大叔身邊學會了圓滑,但郭客依舊有着自己的底線。

踏雪留痕,道路上,郭客的孤零零的身影筆直而寂寥。

“把東西放下!”

刻意壓低又帶着股狠厲的聲音從一條小道內響起:“快點,要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

郭客腳步一停,邁步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小道內,張大叔正手提一袋東西顫顫巍巍的靠在牆邊,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東西放下。

“大哥,東西您拿走,不過裡面有我給我老婆孩子買的禮物,能不能留下?”

他打開口袋,裡面除了幾條煙、兩瓶酒之外,還有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去你媽的!”

對面的男子一腳把張大叔踹到在地,上前就去拎東西。

“大哥,您發發善心。”

撲到在地的張大叔不待從雪地上爬起,就跪着拽住了那人的褲腿:“那東西不值錢的!”

此時郭客也來到道口,看清了場中的情形,心中不禁輕輕一嘆。

打劫的男子約莫四五十歲,面黃肌瘦,身材矮小,體重怕不足百斤,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簡直就像個走投無路的乞丐。

而張大叔身高足有一米九,相對來說絕對稱得上魁梧,即使對方拿着把小匕首,他如果反抗,那人也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而現在,他竟是跪倒在地,哀求着對方給自己留下一點東西。

“去你媽的!”

劫匪再次一腳踹來,雖是把張大叔再次踹倒,卻不想自己的褲腿還被人拽着,身軀一歪,竟也跌倒在地。

這還未完,隨着倒地,他手中的匕首也脫手飛出,恰恰落在張大叔的身邊。

“好機會!”

郭客雙眼一亮。

張大叔也看到了身軀的匕首,一把撈住,沾着一身白雪從地上爬起。

那劫匪本就弱小,此時見到張大叔拿了自家兵器,心氣當下就是一弱,剛剛爬起來的身子都縮了一圈。

“你……你想幹什麼?”

張大叔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手上的匕首,表情突然變的有些古怪,下一刻,‘撲通’一聲,他跪倒在地。

他雙手託着匕首,雙眼含淚的望着對方:“大哥,您行行好,把我給老婆孩子的禮物留下,我給您磕頭了!”

他真的在給對方磕頭,雙手、雙膝和頭,一起着地,古稱五體投地!

遠處的郭客腳步一頓,胸口陡然覺得發堵,氣息不暢,身軀也跟着晃了晃。

“嘿……嘿嘿!”

劫匪呆了呆,才嘿嘿笑出聲,猛地上前一步,奪過匕首,再次一腳把張大叔踹倒在地。

“去你媽的!沒用的廢物!”

拎起東西,以他的體格竟是十分吃力,歪歪斜斜的朝着道口奔來。

在看到郭客之時,他面色一冷,一手揮舞着匕首,口中大叫:“讓開,要不然捅死你!”

“砰!”

郭客飛起一腳,正中這人胸口,直接把他踹飛四五米遠,捂着肚子在雪地裡打滾。

後方,還在哭嚎哀求的張大叔急忙爬起,朝着這裡跑了過來。

“是你,小郭!”

雙眼一亮,他撿起袋子,拉着郭客就朝外面跑去:“走,走!咱們趕緊走。”

郭客跟在對方身邊,皺眉開口:“張叔,你怕什麼?我們還打不過他?”

“不是打過打不過的問題!”

張大叔放緩腳步,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開口:“就算打的過又能怎樣?進了衙門,誰打的誰?咱們有理也說不清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還年輕,我還有一家子要養,做事可不能那麼衝動!”

郭客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纔再次前行,並換了個話題:“張叔,今天怎麼還出來?”

“公司統一發禮品。”

張大叔咧嘴一笑,一臉得意:“應該是孫良辰的面子,我的禮品和經理一樣多,順便買了些新年禮物。”

說完一拍頭,看向郭客:“小郭,忘了給你買了。”

“我就算了。”

郭客搖頭,指了指對面的超市:“說起來我也該買些東西,就不和您一起回去了。”

“哦,好。”

張大叔一提手上的袋子,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花泥土:“你小心點,就算過年咱們這裡也不安全。”

“嗯”

郭客點頭:“我知道。”

…………

大雪飄飛,郭客再次戴上面具,披上風衣,孤零零的立在高高的屋頂之上。

寒風吹來,風衣獵獵作響。

下方的街道上行人稀疏,路燈下一片潔白,白的刺目。

“小偷!”

有人扯着嗓子大叫,隨即就見到兩個消瘦的男子奔入巷道,朝着黑暗之中快速衝去。

“站住!”

陳歌一個猛撲,把其中一人按倒在地,待制服之後,另一人已經奔出老遠。

“啪!”

一枚石子陡然擊在那人腳腕,伴隨着一聲痛呼,他直接跌倒在地,啃了一嘴白雪。

“大過年的還偷東西,找着捱揍!”

滿腔怒氣的踹了地上的人一腳,陳歌撿起地上的錢包,對後面的一位婦女揚了揚手。

“哐當……”

“嘩啦啦……”

遠處的街道傳來一陣巨響,陳歌擡頭,就見上方的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待到她趕到地方的時候,就見在一家首飾店的門前已經有兩個蒙面人躺在地上打滾。

玻璃窗碎裂的碎片在路燈下閃爍着繽紛之光,黑夜怪俠的身影則是筆直的立在窗前,朝裡觀望。

“大俠,大過年的也不休息?”

“你不也一樣。“

郭客沒有回首。

陳歌笑着迎了過來,隨着郭客的眼神朝裡看去:“怎麼,要買個首飾送給愛人?”

“不,隨便看看。”

郭客搖頭,買,是買不起的。

至於愛人……

他之所以停在這裡,是覺得眼前的首飾有些眼熟。

“那是一位法國設計師的作品,名叫心傷,不過這裡的一定是仿製品。”

陳歌在郭客身旁停下腳步。

“仿製品?”

郭客驚疑,珠寶這東西也有仿製品嗎?

“嗯,雖然我不記得設計師的名字,卻知道他的習慣,那就是出自他手中的每一件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

陳歌點頭:“而正品,我見過。”

心傷是一個成套的作品,一枚戒指、一個項鍊,都是一個一箭穿雙心的造型,作品還有一個專門的悽美故事。

“大俠,喝一杯怎麼樣?”

陳歌摸出手機,準備撥打衙門裡的電話,同時對郭客發出邀請:“我車裡有好酒!”

“你能上得來,就喝!”

郭客轉過身來,眼中閃過笑意,腳下一點,身軀已經升入上方屋頂。

幾次之後,就攀上不遠處一座古樓之巔。

“好啊!”

陳歌雙眉一挑。

古樓大門緊閉,分六層,高約二十米。

郭客登頂十分輕鬆,讓陳歌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上去沒多麼難。

待到她親自往上爬的時候,才知道有時候事情真的要看是放在誰身上。

沒有當場打退堂鼓,已經是她膽氣十足!

尤其是四層之後,屋檐光滑,遍佈積雪,陳歌也不得不借助外物,才上了頂層。

至於古樓之巔,那片瓦之間的立足之地,她卻是打死也不會上去的。

“喂,下來吧!上面多冷。”

陳歌抖着腿,依着欄杆朝上吼:“你不會是怕我吧?”

“切!”

郭客翻身躍下,單手一伸:“酒。”

說實話,站在上面是夠酷的,但這天寒地凍的,也是夠冷啊!

“給。”

陳歌把腰後的大號塑料瓶子拿下來,看對方眼神不善,急忙開口:“這裡面可都是五糧液,我從有錢人家聚會上倒進去的。”

郭客灌了一口,就如熱火入肚,渾身寒意瞬間一消。

“呼……”

吐出的氣息,如同白色的雲霧,筆直如箭,劃過虛空,直射數米才緩緩消散。

“厲害!”

陳歌輕輕擊掌,雙眼大亮:“我叫陳歌,從小練武,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想大俠你這般高強的武功。”

“喝酒。”

郭客不答,只是把酒遞過來。

“我告訴你,武功我不如你,但酒量那就不一定了!”

陳歌嘿嘿一笑,當下也不追問,你一口我一口,塑料瓶竟是直接下去了一半。

途中,陳歌變換着角度想從郭客身上問出些什麼,奈何郭客始終不發一言,讓她盡數做了無用功。

倒是關於她自己的事,郭客多了些瞭解。

比如,單純的不喜歡回家見自己父親,就申請了過年職崗!

“嗝……”

酒意上衝,陳歌忍不住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的開口:“你別得意,我前不久認識一個人,喝酒一定比你厲害!”

郭客輕笑,繼續抿了一口。

呵……,我雖然沒怎麼喝過酒,但想在酒量上壓下自己,還真不太可能!

“你……你別不信,下次,下次我叫上他一起!”

陳歌醉醺醺的開口,身子一斜,酒朝着地上跌去。

“呼……”

郭客急忙伸手,屈臂把她攔住。

而陳歌醉眼一亮,右手已經摸向郭客臉上的面具。

“啪!”

郭客眼神不變,收手拍開對方,任由她跌倒在地。

倒地的陳歌也不生氣,只是躺在那裡呵呵傻笑,看來她確實醉的不清。

******

麗華酒店,頂城。

今日的三眼鵬朱標就如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者,軟癱在柔軟的沙發上。

“江老哥,咱們倆來一杯?”

“我心臟有問題,胃也不好,喝酒,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江老拄着柺杖,立在三眼鵬常在的位置,低首俯覽着整個渾欒市。

“不能喝酒,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三眼鵬自顧自的起了一瓶白酒,呵呵一笑:“大過年的,就留下咱們兩個老的,真是淒涼。”

“你在國外還有個兒子。”

江老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三眼鵬:“而我,什麼都沒了!”

“我也想幫你。”

三眼鵬端起酒杯,未飲似乎就有了醉意:“但可惜,你我找的人,都沒成功。”

江老死死盯着三眼鵬:“銀行裡的東西真能致孫爲民死地?”

“應該可以。”

三眼鵬抿了抿嘴,又無奈搖頭:“可惜……”

“不用可惜。”

江老在對面坐下,臉色冷淡:“我知道你不會就此罷休的,而現在能夠幫你的,只有我!”

“江老哥,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這副身板,還能做些什麼?”

三眼鵬嗤笑一聲:“我覺的我還是早早做些後路,現在外面那羣人,就跟一羣餓狼一樣,就等着過了年把我分屍哪!”

“老了,往往就意味着不怕死,人一不怕死,能做的事就會很多。”

江老用柺杖頓了頓地:“你也不用跟我耍心機,我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這裡的東西的。”

“……”

三眼鵬的眼神漸漸變冷,聲音也如寒風一樣在屋內捲動:“沒錯,我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能便宜外人!”

“砰!”

酒杯碎散。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更何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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