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專,這是昨晚的錄像!”
葉真真瞪大眼睛全身貫注在面前的電腦屏幕,可能因爲距離太遠加上攝像機的畫素不高,所以錄像相當不清楚,只能看見一個黑影在樹梢跳來跳去,然後躍入領事館內,沒多久領事館內點點星火,這人又飛出來橫越了整條街道消失無蹤。
“哇!能人!輕功高手!進出米國領事館如無物啊!”旁邊一同賞片的組員們個個大開眼界,沒想到自己國家真有這樣的能人。
“葉專,你看這會不會是那人?”裡頭有個曾經在五洋攔劫垃圾車現場見過樑弓的組員,一臉疑問。
葉真真也不敢肯定,她算是家學淵源,這輩子見過累似這樣武功的也不過三指之數,其中就以樑弓的輕功爲最,另兩個則是頭髮鬍子皆白的老頭子,現在都在京城供養着,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三個人中不管是誰,似乎都跟這個單槍匹馬獨闖領事館的人人完全不符。
錄像上這人身形明顯比樑弓小一號,臉形似乎也與樑弓不合,她雖然跟樑弓相熟,但是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他,所以面對組員的質疑,她也只是搖搖頭不置可否。
“葉專,昨晚上領事館炸窩可熱鬧了,這人出來后里頭又搜了一整夜,早晨裡頭的人出來個個眼紅的跟兔子一樣。”昨晚負責監視領事館的組員,也就是拍下這段錄像的人興災樂禍地說道。
他們爲了在火車上被殺害的同事,已經圈圍領事館好幾天了,所有人都積了一肚子怨氣,但是領事館面對質問都是以一句強硬的迴應:“對於殺害華國人的指控,必需拿出證據否則領事館不予置評,爲了保障個人,你們無權查覈米國人的行蹤。”了事。
現在有人進去領事館大鬧一場,替他們狠狠地出口氣,也替華國人長臉,正合了他們的心意。
不過身爲專員的葉真真看得更遠,既然領事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入侵,米國人肯定會提出抗議,到時候追查這人的任務還是會落在他們頭上,所以現在興災樂禍還嫌早了點。
“這人可能是本地的高手,峨眉是這裡的地主,你們把錄像拿去請教峨眉高人,看看他們認不認識!其它人不要放鬆,繼續圈着領事館,現在有了人證,我倒要看他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雖然不明白專員爲什麼幫米國人出頭,底下人還是照着她的命令分頭去辦事。
昨天他們對火車上乘客的訪查終於有了突破,一名睡在二十三號對面下鋪的乘客證實,當天他睡得淺,半夜曾被悶哼聲驚醒,一張眼就看到兩名身材高大的老外背向他站在下鋪旁邊,然後轉身離開,由於沒有任何異狀發生,他也不以爲意。
由此證明麥克和吉姆兩人涉有重嫌,洗清了樑弓的涉嫌,而原來一直質疑樑弓的錢主任也終於啞口無言了。
葉真真揉揉深鎖的眉頭,雖然有這樣的證人,但是在兩個老米很有可能是情報人員的情況下,證人的證言不過是拿來打口水仗用的,米國領事館絶對不會把這兩個人交出來。
所以這個案子最終可能還是不了了之,這個推論讓葉真真對任務的完成有很深的無力感。
如果弓哥在就好,乾脆把那兩個老米……
唉!不能這麼想,我可是執法人員吔!
“哐當!”纔剛想到這裡,背後的天花板上傳來聲響,她快速旋身爬出配槍對着天花板厲聲喝道:“誰!給我下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可是接下來就讓她目瞪口呆了,天花板上通風口的蓋子已經被打開,一雙男人的腿垂下來,裡頭跟上一句話:“真真,別開槍,是我樑弓!”
原來真是弓哥!這根本就是說人人到,說鬼鬼到啊!
樑弓輕巧地跳下來,隨身拍拍身上滿布的灰塵,把葉真真嗆得直咳嗽。
滿懷歉意地看着葉真真,又幫着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才道:“喝口水,對不起,誰要你們這裡天花板上都不清掃,滿滿是灰塵!”
葉真真白了他一眼,合着你當小賊從天花板上下來,還要怪主人沒有把上頭掃乾淨以方便你行事,是吧?
樑弓覺得自己的說法很有語病,趕緊道歉道:“我這不是要見你都很難嗎?加上好像你們的人在追捕我,所以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葉真真一聽,又好笑又感動,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好笑的是,昨天錢主任那檔意外,果然是他搞出來的。
弓哥肯定是自己從青山精神病院逃出來的,而且昨天他也看到她,或許是因爲手下組員還在旁邊,不便出面相認,所以今天才會過來,而且等到房間裡只剩她一個人時纔出來。
感動的是,弓哥畢竟還是相信自己,那怕她的手下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他也沒有懷疑過自己,仍然冒着被抓起來的危險闖進春城分部來見她一面。
樑弓被她的眼淚搞得手忙腳亂,這個二貨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葉真真一看到他就要流眼淚,如果讓葉真真知道他過來春城分部只是想把帰魂刀和纒絲手套偷回去,只是碰巧看到她獨自一人才臨時起意下來見她的話,迎來恐怕不是眼淚而是粉拳嘍。
葉真真抽泣了一下,看到樑弓手足無措的樣子,頓時破涕而笑,忽然她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伸手抓住樑弓的手臂,急聲說:“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樑弓被她一問,還以爲她已經知道自己昨晚的豐功偉業,心想特殊單位果然牛啊,哥都易容成那付模樣了,還能搞清楚那人就是我。
於是決定實話實說,一臉尷尬地道:“不打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幾杆破槍耐何得了我嗎?”
“破槍?”葉真真被他的答案又弄得目瞪口呆了。
她問的是在青山精神病院隔離房裡頭的斑斑血漬,怎麼會跟幾桿破槍扯上關係?
不過她不愧是慧質蘭心,心思聰敏的人,念頭轉了幾下,頓時明白樑弓誤會了自己的問題,還以爲她已經發現他的作爲,結果不打自招,原來他就是昨天晚上獨闖米國領事館的高手。
哈哈大笑,笑得眼淚又飆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笑,葉真真纔對不知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樑弓道:
“弓哥,原來你就是昨天晚上入侵米國領事館的人,好啊!這下被我逮到了吧!我剛纔問得是你在青山病院有沒有受傷,傷勢如何,你卻給我回一句幾桿破槍,哈哈哈!真逗啊!”
我擦!哥他媽的真二啊!
聽她的語氣,原來葉真真一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壯舉,樑弓不免一拍腦袋滿臉懊悔,咋這麼容易就吐實,怎麼樣也應該等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出來以後再說吧!
看着樑弓哀聲嘆氣了半天,葉真真決定不逗他了,弓哥肯爲了她獨闖領事館,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心意,自己怎麼忍心繼續笑話他?
於是把這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樑弓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代罪羔羊,葉真真爲了保護他不被錢主任找到,才讓手下設計將他逮捕後,把他送到青山病院去,只是手下不明事實真相,直接把他當嫌犯處理,他纔會受那兩天的活罪。
不過也因爲如此,才觸動他主動要求晉級,否則以他隨遇而安的個性,不知道要到那一天才會想起來執行晉級程序,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弓哥,你昨天晚上打探的結果如何?”
樑弓沉默了!
哥昨晚吃大虧!不僅領事館的門在那裡都還沒摸到,人卻帶着大大小小五六個傷口出來,要不是有回春丹在,今天大概還躺在那裡的牀上哼哼哎哎!這話能說嗎?
良久,他實話實說:“唉!什麼試探,根本連邊都沒沾上,就遇到領事館裡的怪物!而且那人還是個東方人。”樑弓一想起來就不寒而慄,趕緊把行動前後細節說清楚,對於那能影響他心理的恐布人物還心有餘悸。
尤其他臨走前飛騰在空中時轉頭一瞥,居然看到窗戶後頭是個東方人,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怪物?能隔空控制人的思想?能夠凌空攝物,並且能夠有足夠的力量毀掉攝住的東西?
葉真真忽然想起小時候在京城的經歷,我的天啊!該不會也是那種人吧?這樣的高手爲什麼到春城來呢?
“弓哥,依你說的可能是個異能高手,不過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一般時候國家都是深藏着,不大可能讓他們執行任務,這個人到春城來必有所圖,而且所圖必大,我得趕快跟上頭報告。如果你以後碰到他,要不就趁其不備殺了他,千萬別跟他死鬥,儘量躲遠一點。”
“異能?啥是異能?”樑大俠聽都沒聽過。
“唉……嗯!就是那些能空手治病,耳朵聽字等等的。”葉真真想不出合適的例子,只好舉出衆人皆知的事例。
“咦!那些不都是騙子嗎?昨晚這個絶對不是,哥都快被嚇死了。”樑弓死命搖頭,心一急說話漏了餡都不知道。
“誰跟你說那些騙子,這世上真的有些人有異於常人的本領,就如弓哥你的武功在別人眼裡也是一種異能,你說的這個人比較特殊,不但是心靈掌控高手,還能有物理控制能力,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只希望這人不要到咱們這裡來興風作Lang,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興風作Lang?我擦!真真說得對,哥見面二話不說就給你一刀切,看看分成兩半的異能高手還能不能興風作L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