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給我找!不是說這兩天都沒看到他進出嗎?姓樑的肯定在裡面。”
站在客庁中央的高大馬臉漢子對着手下大呼小叫,就差沒有指着臉開罵了。
大家都知道前幾天三十幾個兄弟被人剁了,驚動了分舵主到醫院把大然哥狠狠地罵了一頓,所以大然哥這幾天氣性不好,也是當然。
問題是這間兩室一就這麼丁點大地方,三十幾個人一進來立馬擠得水泄不通,別說藏人了,就是隻耗子溜進來也沒地方容身。
“大然哥,這麼點大地方都找過了,兄弟們連天花板都敲開來看,就是找不到人,可能剛好出去吧!”說話這人明顯地位比其它手下高上那麼一點,所以大家都不敢觸大然哥黴頭時,他倒是挺身而出。
“擦!”馬臉大然哥惡狠狠地朝沙發踹了一腳。
“狗子你在這裡等着,留下一半兄弟陪你,把噴子全部留下來,如果他回來不要客氣直接殺了他。”馬臉指揮剛纔說話的人留下,並且精心挑了二十個精壯漢子拿着十來把手槍和土炮在房子裡等着樑弓。
“擦!”狗子自認倒黴,剛纔不要強出頭就好了,於是吩咐分開一半人埋伏在外頭,另外十個堂堂坐在客庁裡,就等着樑弓自投羅網。
不過混黑的就是混黑的人,一羣烏合之衆只是規距了一會,狗子就覺得煩燥,乾脆讓人到樓下小店拿了些啤酒小菜,大夥就這麼吃喝起來。
而門外埋伏的十個人看裡頭如此,更是人人都不想幹這苦差事,也拿些吃喝坐在樓道間大呼小叫,根本不管等候的目標會不會聽到他們的聲音。
只苦了這棟小樓的住戶,人人心驚膽跳,把大門關得緊緊的,以免這些凶神惡煞闖進來。
“咦!阿平在幹啥,怎麼搞得這麼亂?”酒酣耳熱之際,其中一個房間里居然有聲音傳出,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立馬靜止無聲,到嘴的話硬吞下去,剛點的煙連一口都不敢吸,舉在半空中的啤酒也定在當場,動也不動。
狗子一瞬間嚇出一身冷汗,原本已有的三分酒意跑得乾乾淨淨。
“你們……聽到了嗎”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才發現自己的冷汗已經浸溼了衣領。
衆人都不答話,只拿着耳朵仔細聆聽。
許久,一點聲音也沒有,大夥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付疑惑的模樣。
“可能……聽錯了吧!”狗子自問自答,給出大家想要的答案。
長呼了口氣:“狗哥說得對!可能咱們都聽錯了。”衆人這纔開始說話說話,點菸點菸,喝酒喝酒。
“擦!外頭怎麼了?這麼吵?”那聲音又突然從房間裡傳出來,這回大概是大家仍然不敢大聲說話的緣故,所以聽得特別清楚,這是人的聲音沒錯,至於是不是那啥的聲音,沒人敢往那方面聯想。
尼瑪,那房剛纔大家都找過了,沒有人在裡頭啊?
狗子一口把手裡的啤酒喝掉,壯着膽氣站起來一個個點數了一下,沒錯,正好是十一個人,他又轉頭看看防盜鐵門,門也是關着的,外頭的人不可能進來。
那麼房間裡出聲的到底是誰?該不會是……鬼吧?
“阿平,阿平,你在搞什麼呀?”房間裡持續傳出話語,還越來越大聲,狗子差點嚇昏過去。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隨意指了四個人,就要對方打頭陣先上。
“你妹的,要去不會自己去!”四人中有人不鳥狗子,對他的命令更是嗤之以鼻。
狗子雖然自認在大然哥面前,自己比這幾個手下高上一等,不過混黑的人以武力爲最,狗子的武力值在這羣人中間,只能從後頭倒回來數,所以當大然哥不在時,他的話就震不住場面。
草尼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這時候可不能餧了弱了自己威風,狗子拔出手槍,黑黝黝的沉重鐵塊給了他一絲信心,開始躡手躡腳向着房門一步一步挪過去,其它手下見他如此勇氣這時也起身跟在他後頭,把槍都掏出來對準房門。
熟料,衆人還沒走到,門竟然吱聲打開了,一個髮長過肩,滿臉長鬚,渾身穿着獸皮的野人走了出來。
“我擦!”狗子大叫一聲。
“我擦!”野**吼一聲。
畢竟是野人技高一籌,那聲音如沈雷般大到不可想象,不僅瞬間蓋過狗子的聲音,還登時震昏了兩個膽子最小的混混,他們手裡的槍隨着人昏厥鬆手掉落在地上。
“砰!砰!哎喲!”兩聲槍響,卻是掉落的槍枝走火射出,打在一個倒黴蛋的腿上。
不過這兩聲槍響卻激發了狗子和手下們的兇性,板機一扣“砰砰砰砰砰……”連響,所有人都乾脆利落把槍裡的子彈打個精光。
十來平米的空間裡剎那間七八十發子彈一射出,固然有幾發不小心傷到自己人,但是說那野人陷身在槍林彈雨中也絶對不爲過。
“擦!你給我死……”狗子興奮地大叫,不過那個死字還在他咽喉裡,轉瞬間他自己就差點嚇死了。
野人顯然也被他們這堆人嚇了一跳楞在當場,走火的槍聲一響,他身上的獸皮鼓了鼓,一幅奇異的景象就出現在狗子等人眼前……
第一波十來發子彈到達他身前一尺左右,卻好像遇到一堵柔軟至極,卻又堅韌無比的屏障,居然瞬間被阻速度減慢到可以肉眼得見。
子彈高速旋轉對準野人而去,狗子和其它人還清晰看到子彈後頭攪動空氣帶出一股渦旋,就如同電影慢動作般,一發發子彈帶着一條條痕跡慢慢地接近野人的身體。
狗子原以爲子彈會停在野人身前,不想子彈的確給力,最後還是穿破無形屏障直抵野人皮膚,不過最讓狗子膽喪的一幕出現了。
一顆高速轉動中的子彈觸及野人臉皮,發出高熱的彈尖像只電鑽子壓着皮膚直鑽,不過那臉皮肯定厚比城牆,子彈就在皮膚表面旋轉着,越來越慢,最後歸於靜止,卻是無法鑽入野人皮膚分毫。
只見野人像是被蚊子叮了,臉皮抽動一下,那發子彈就垂直掉在地上,發出叮噹一聲。
這聲叮噹和隨後幾十聲叮叮噹噹,徹徹底底嚇壞了狗子和其它人,也徹徹底底激怒了野人,只見他張大嘴巴“擦!”地大吼一聲,狗子和手下們臉上先出現訝異的表情,一下子轉爲恐懼,再一下又轉爲極端痛苦的臉色,每個人都雙手抱頭彎腰抽搐着緩緩坐倒在地上。
“擦!這獅子吼還不到家!”野人自言自語一番,看着失去抵抗的狗子等人,乾脆上前除了狗子外一人給了一拳,然後退回原地靜候衆人反應。
劇痛中的狗子雖然聽不到聲響,但仍然能保持清醒看見野人的動作,他心裡正奇怪爲什麼這拳打下去卻一點也不起作用,不過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因爲吼叫而痛得抽搐的靖安會諸人,在野人的拳頭接觸到他們身體的那一刻就停止抽動定在當場,隨即先是皮肉一下子凸出,一下凹陷,就如同有隻耗子在他們體內四處鑽動,然後身子就像癲癇發作一陣快速抖動,最後眼睛翻白,突然間一個個頭頂爆裂,紅紅白白的血肉皮發衝出百會噴起二尺高,灑的滿天一片紅。
狗子很慶幸自己在野人走近前就昏了過去,昏昏沉沉失去意識前他最後只想着:“我是在做夢,睡一覺起來一切都會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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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送上,胖子先睡了,早一點爬起來再繼續碼,上班前肯定把星期五那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