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樑弓雖然被困住,卻不覺得有人能拿他怎樣,所以尚不失冷靜,只是鎮定地問問是到底是什麼人設下這條詭計。
那聲音道:“我是誰?我是誰不是你這種小人物可以知道的。”
“原來只是頭藏頭藏尾的狗雜種。”語氣雖然飽含譏諷,但是那股被稱爲小人物的怒火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你!……我是不是……不是你能評論的,不過你會不會變成死鳥,恐怕很快就會得到證明了,哈哈哈!”雖然稍微被樑弓挑起怒氣,不過這人很快就平靜下來,並且還加以反擊,由此就可以證明這人是陰險能忍的人物。
樑弓不再理他,面向鐵柵那邊的武生隆:“武總,我們往日無寃近日無仇,爲什麼你要參與設計陷害我?”
武生隆臉上無奈和羞殘的表情一閃而過,不過樑弓卻捕捉到了。
他臉色一整大聲道:“誰要你得罪靖安會?你敢得罪靖安會就要有承擔,而且你這個外地人插手本地的事情,有何居心?”
見他避而不談只是東扯西拉,樑弓冷笑一聲:“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得罪我又是什麼後果?你承擔得起嗎?還是要推你女兒出來替你擔責任?”
武生隆一楞,他確實不知道樑弓是什麼人,當他參加這件計謀時,他也沒有被告知樑弓的背景,只是聽說對方自稱飛鳥大俠,一聽之下還以爲對方只是個傻子,爲了自己的利益他非常乾脆地答應了靖安會的要求,現在回想起來纔開始有點害怕。
“你是誰?我做的事當然我自己負責,與我女兒無關。”武生隆死鴨子硬嘴巴,決定死撐到底。
“呵呵呵!挺有勇氣的,不過你要是知道我剛殺了靖安會十二個人,不知道還會不會說出這般話?你也不想想,靖安會勢力如此龐大,連他們都不敢直接下手,非得要施詭計捉拿的人,是這麼好得罪的嗎?至於你女兒有沒有關不是你能決定,她敢親自推我下水,就要有心理準備。”
這一番話說得武生隆臉色發青,原來面前是個殺人如麻的人王,不過對方說得也對,靖安會的作風他最清楚,得罪他們的人向來就是直接打殺,像這樣動員多人設下詭計捕捉人的情形還是第一回,平常他的心眼也多,不可能會犯這種幼稚的錯誤,這次實在是被利益遮住了雙眼,竟然沒想到這個關節。
武生隆臉色劇變,先是青,然後白,然後恢復半紅臉探頭過來低聲道:“樑先生,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怒氣應該去找他出,何必爲難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我也是被迫才爲之。”武生隆不愧是生意人,能屈能伸。
“他是誰?”樑弓一步步進逼。
“這……,樑先生我得罪你可能會出事,但是我得罪他則一定會死,請你體諒。”
“呵呵呵!你確定得罪我就死不了?”樑弓陰笑道。
他實在是火大了,靖安會想盡辦法想要整死他,是屬當然,他殺了他們這麼多人,又在大庭廣衆之下宣佈要靖安會滾出春城市,如果他們不對付他,那麼往後在春城就不必混了,所以靖安會要殺他,樑弓反而沒有怨言,人殺我,我殺人,如此而已。
但是這個武生隆不同,無冤無仇之下居然利用樑弓見義勇爲的滿腔熱血,以他自己和女兒爲餌親自設下陷阱,讓他身陷於此,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但是看他的表情如此自然,而且成功後還爲靖安會說話,就知道靖安會必定許了他不少好處,爲了一點利益竟然犠牲別人的性命,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鏘!”從背後拔出“歸魂刀”,功行一週天真氣貫入刀柄隨即透刀而出,一條三寸來長吞吐不定的黃色刀芒凸出刀尖。
武生隆初見他隨身帶着一把奇形怪狀的大板刀,心裡還大吃一驚,不過想到身前還有大姆指粗細的鐵柵保護着,也就松下心開始破口大罵道:“草尼瑪,怎麼?還敢拔刀?拔刀又怎麼樣?來啊!來砍我呀。我擦!”
嘖!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樑弓搖搖頭笑道:“如你所願。”
持刀的右手左右隨意揮了兩下,刀尖前的黃色刀芒竟然暴長到尺許,輕鬆劃過鐵條後又倏地收回刀內。
看他揮刀,武生隆嚇得退到牆邊,不過那刀子太短從樑弓站的位置根本構不到鐵柵,而且刀子揮過後鐵柵依然如故,連點金鐵交擊的聲音都沒有,他還以爲自己被耍了,又是破口大罵道:“擦!你這個瓜娃子,竟敢耍我。”
樑弓看着這醜態畢露的生意人,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可憐他,爲了點錢居然插手江湖恩怨,到時候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想想也沒興致調戲他了,直接走到鐵柵前把手放在鐵條上輕輕一推,一大片歸魂刀罡劃過範圍內的鐵柵應聲而落,露出莫大的洞口。
樑弓小心跨過洞口,來到被這一手嚇得目瞪口呆定在當場的武生隆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拍拍他的臉頰道:“武總,我這瓜娃子應邀過來了,你打算讓我砍那裡?”說到這裡,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道:“雙手雙腳好呢?還是乾脆把頭砍下來?”
武生隆打了個冷顫,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真得惹了不該惹的人物,眼珠子一轉,居然雙腿併攏在牀上跪下道:“樑大俠,全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給您磕頭賠罪了。”說完,腰一彎就要磕下頭。
驀地,藍芒一閃,那把大板刀擋在他頭前,刀刃向上,武生隆心一跳使盡全身力氣硬生生把頭停在半空中,差三分他就直接往刀子上磕了。
那把藍汪汪的刀片子居然慢慢地擡起來,順着他的頭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他的脖子上,冷冰冰的刀鋒帶着剌人的寒氣,激的他的脖子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保持跪在牀上,身子前傾,半彎腰的姿勢不敢動,沒兩下子他就已經汗流滿面,吃不住了。
“樑大俠,你饒了我吧!”
輕輕笑了笑,世上的人都是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不知道罰酒的味道是不是比較香甜?
樑弓不去理他,照常又在上下左右四方都探了一下,刀子沒入一分就碰到堅硬厚實的金屬板,即便使出刀罡也不過剌入三分而已,這整個房間根本就是具高硬度合金箱子,難怪自己剛剛還在懷疑爲什麼沒有窗子了。
把刀放回才坐回牀上偷偷喘了口氣的武生隆脖子上,樑大俠續道:“他是誰?”
“什麼他?”武生隆不假思索就回答,等到答完後纔想到樑弓問得是什麼人,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起來,生怕對方刀子稍稍使力就割斷了他雞脖似的脖子。
“他是誰?我先提醒你一下,勸你還是仔細考慮後再回答,因爲事不過三哦!”樑弓把刀子稍稍用力向下壓出一條紅印。
果然嚇得點頭如搗蒜,武生隆低聲說出:“他就是靖安會主的大兒子,城南分舵主傅雄。”
傅雄?哥好像沒有接觸過他啊?
從他到春城來,就跟城東,城北,城西三個分舵都發生過沖突,就是城南分舵沒遇到過。
突然,兩人所在的地底下傳來馬達發動的聲音,震波震得兩人的手腳發麻,越震動靜越大,到後來整個房間都開始震動,“嗚哎!”一聲,整個房間居然開始慢慢地往下沈。
面對地下的異變,兩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傅少!救命啊”武生隆趁樑弓發楞的一瞬間脫離樑弓刀子的控制,滾到牀角大聲狂呼。
~~~~~~~~~~~~~~~~~~~下午有事得出去一趟,晚上那更會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