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機裡可以聽到陸輝楞了半響後深吸了口氣,樑弓暗地裡冷笑,陸輝啊陸輝,你也有今天!
“樑弓!”聲音裡夾雜着咬緊牙關的咯嘣聲,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泄出來般,可以想見陸輝在電話那頭那種咬牙切齒,狠透心底的模樣。
不過,樑弓不在乎,尼瑪,來咬老子啊:“嗯!就是我。”
“你怎麼找到武怡?我草尼瑪,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聽到沒有?你死定了!你的親人朋友全死定了,我要你死,他媽的,我一定要你死……”電話那頭的陸輝肯定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來,樑弓把手機拿得遠遠的,還是聽到他高亢尖銳的叫聲。
從頭到尾都是“死”,這年頭的少爺們罵人一點質量也沒有。
把手機湊到仍然哭泣的武怡嘴邊,示意她哭幾聲後又拿開來:“聽到沒有,如果你繼續叫囂,她就先死定了。”
陸輝的吼叫聲驟然哽在喉嚨,話筒裡只聽到“喝!喝!喝!”的沉重呼吸聲。
如同野獸般的低沈嘶吼聲再次傳出來:“樑弓,你要動她一根寒毛,我就先殺了白……”話還沒完,“啪!啪!”兩聲加上武怡的呼痛聲就傳入陸輝的耳中。
“老子就動她怎麼樣?聽清楚沒?不清楚老子再加一巴掌……”說着,樑弓又是一掌摑在武怡臉上,武怡的臉上立馬出現清晰的掌印。
“呵呵!不知道打趴了多少根寒毛,不過肯定不只一根,陸大少,你打算怎麼樣?”
陸輝的呼吸聲更加沉重,不過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良久,總算暫時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姓樑的,你真得不怕我殺了姓白的女人,和糟老頭糟老太婆?”
樑弓突地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淚鼻涕都出來還不停,震得身旁手腳被綁住的武怡一陣心驚,立馬止住哭聲,她也見過樑弓,之前看起來雖然是一付拒人於外的模樣,但是理智謹慎,絶對不像現在已經有點瘋魔的感覺。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般笑個不停,樑弓一面笑一面道:“哈哈!陸大少,你擄人前不先調查調查?白心怡是教我認字的老師,老倔頭夫妻不過是看我可憐經常接濟我而已,又不是我的乾爹乾媽,嘿嘿嘿!你大概沒搞清楚,你覺得我會在乎他們?”
突然話風一轉,樑弓惡狠狠地吼道:“殺吧!用力殺!現在就殺!不殺你就是**養的,殺完後記得通知一聲,老子會把你的小情人先女幹後殺再扒光,然後貼張條子寫上‘陸輝的女人’吊在京城街頭來報答你。”
“噝!”電話這頭被這番話嚇着的陸輝倒吸了口冷氣,不過也讓他鎮定了許多,沈下心來一想,這夥夥真得不在乎嗎?如果真得被這樣一搞,他就不必在京城繼續混下去了。
聽樑弓的語氣,似乎他對那三人或許有感激的心情,但是感情並不深厚,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樑弓故意放煙霧撇清,好讓他認爲那三人不重要而放了他們?
仔細想想,姓樑的說得似乎沒錯,那個姓白的女人據說是箇中學老師,只是對他好一點,而那對糟老頭夫妻幾年間也沒有把他接回家去住,仍然放任他流Lang街頭,由此可見,雖然他派去五洋調查的人說樑弓和他們之間感情深厚,但是感情深厚,他就不可能一直都是個流Lang兒,這情報有誤。
艹!如果只有這點香火情,樑弓當然敢拿那三人跟他賭,但是他願意拿自己的小女人跟樑弓對賭嗎?
電話這頭的樑弓聽到陸輝的喘息聲漸漸小下去,知道這傢伙已經從剛開始的衝動憤怒中回過神來,開始動腦袋思考,現在就看自己的表演成不成功,以及眼前這個女人在他心裡到底有多少分量?
不過就憑昨天他敢化妝冒着危險到醫院見武怡,和剛纔聞訊後那無法剋制的模樣,就知道這個女人在陸輝心中絶對不一樣。
“嘿嘿!姓樑的,你不要再說空話,要是你不在乎他們三人,怎麼會從五洋趕到中海救他們?”陸輝問的也是事實,如果樑弓不在乎白心怡三人,他又何必趕到中海冒險救人?
樑弓被問得一噎,他倒是沒有想到陸輝會扯到這邊來,突然急中生智道:
“陸大少,你不知道老子的心願就是當大俠客嗎?什麼拍花門,五通會之流就是專門拿來墊腳,成就老子名聲的最好對象。嘿嘿嘿!自從被你在山城逃脫後,老子就想找你算帳,不過因爲一些雜事纏身找不出時間來而已,既然你敢主動挑臖老子,老子當然趕到中海去收拾你,全了你的心願,至於救到人也好,救不到老子就殺了你爲他們報仇,也算盡了心力。”
這回換成陸輝一噎,這話說得合情合理。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樑弓怕效果不好,乾脆接着說:“草尼瑪的,你大概不知道白心怡他們的現狀吧?他們三個中了五通會的毒和催眠,就算能救回來也會失去以前的記憶,同樣的情形還有兩百多個女人,陸大少會不清楚嗎?既然他們三個已經把我忘得一乾二淨,老子還在乎報答他們嗎?”
樑弓的說法正合了生性涼薄的陸輝思路,五通會那些女人的情況他一清二楚,所以他還真信了這番話,只不過這輩子只有他威脅人,還沒有人威脅過他,於是心有不幹道:“武怡也只不過我的情人之一而已,你想拿她來要挾我,沒門。”
“好!爽快,那咱們就不必說,老子忙着先女幹後殺再扒光她給你露露臉,看看能不能在你溜出國前送你一個大禮。不過陸大少,記得在出去前跟你家人道別啊,否則恐怕以後你再想見他們就得到地獄去尋人,掛了。”
陸輝一聽樑弓要掛電話,立馬急道:“等等,樑弓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姓陸的可不只你一個喔,就算他們都是大官保衛嚴密又怎樣?老子還年輕,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跟他們耗,我保證一定會花時間慢慢地把他們一個一個殺得乾乾淨淨,讓你們一家除了你之外絶子絶孫,雞犬不留,然後再到國外看看你的日子過得如何?”
陸輝臉色大變:“你敢?”
“艹!我有什麼不敢?從昨天開始,老子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條命而已,換你們全家幾十條命可就太划算了,你當我辦不到嗎?況且,想要老子的命沒有拿成百上千人來填,那還早得很。”
陸輝連口水都咽不下去,心裡一團亂,這人是當真的,以他的輕功和易容本領,陸家人除非一天到晚躲在大內都不出來,否則絶對逃不出他的算計。
樑弓聽到陸輝的呼吸亂了,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正中他的軟肋,沒有了陸家還有他陸輝嗎?不過他也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要不要跟你的小女人說再見?老子很人道的,給你三分鐘時間……不好意思說?那老子掛了。”
不等陸輝反應過來,樑弓立馬掛了電話。
1……2……3,果然不到三秒鐘,手機又再響起:
“好,姓樑的,你贏了,今天晚上10點鐘在故宮大廣場旗杆下碰面換人。”
“行,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