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隨便站了一個隊伍,安靜的排在後面。-79-
“喬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驀然響起。
喬雲不動聲‘色’,似乎完全沒有聽見這一聲有些驚喜的爆喝。
他早已變了模樣,許久之前都已經對這種小把戲有足夠的心裡準備了。
但這一吼,讓許多人都相互議論起來。
“聽說這喬雲可是奇才!”
“那是!聽說修爲在年輕一代,已是頂尖一般的存在!”
“他不是被道‘門’通緝?”
喬雲自然不會去參與議論,他平靜的朝着傳送閣而去。
輪到他進入傳送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那個叫他名字的人,普普通通。
他隨即扭頭走進傳送閣內。
傳送閣是一個閣樓,閣樓裡有大廳,大廳之中便是重中之重,傳送陣了。
看見傳送閣大廳里居然有八個修士,喬雲眉頭一皺。
什麼時候,傳送閣有這麼多傳送使了?
告知了目的地,幾個傳送使就讓喬雲進了傳送陣,
頃刻時間後,喬雲就出現在流雲‘門’山‘門’內。
“喬。喬。喬師兄。”守陣弟子一陣磕巴。
喬雲不由自主的扯了扯了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各位師弟好”
一衆守陣弟子也是傻笑不已,崇拜的眼神顯‘露’無疑。
“啊!喬師兄!”遠處有人高聲吼道,驚訝不已。
這一聲高吼,頓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感覺,整個流雲‘門’都在快速的傳遞着這個消息。
千鬆峰,喬雲回來了!
一路走來,喬雲臉都笑‘抽’了。
“看見沒?本少爺這受歡迎的程度”
“你不知道看稀奇都這樣?”
老猴頭的話讓喬雲一陣不爽,但一路上那些師弟,特別是師妹什麼的,讓他覺得自己不能丟了這份矜持
他一路笑着,直到走到千鬆峰大廳。
看着自己的師父、師孃、師兄,反而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麼些年,也許只有這一次,纔算是光明正大的走回來。
除了無言的擁抱,似乎沒有什麼能表達自己的感‘激’。
感‘激’這幾個無論什麼在時候都不顧一切支持自己的人。
微風拂煦,整個千鬆峰隨即一陣熱鬧。
衆人都不提什麼,只是說着一些東一搭西一搭的話題。
夜晚來臨
千鬆峰飛出幾道劍光,前進的方向赫然是流雲峰。
流雲峰之中,道玄真人看了一眼謝文厚背後的喬雲,沒有說什麼,卻是突然對着身邊的林天宇說道:“下令封山,所有弟子不得進出。”
“是,師父。”林天宇看了一眼喬雲,很快走了出去。
道玄真人也不說話,領着謝文厚和斗篷下的喬雲往大廳之外的暗角走去。
原本普通無奇的一處偏廳石基,在道玄真人幾道法訣之後,忽然‘露’出一道漩渦狀傳送‘門’。
道玄真人率先跨了進去。
謝文厚和喬雲先後跟了進去。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子,只有簡單的一張木桌。
很快,三人坐了下來。
喬雲本來礙於晚輩的身份是不願意坐下的,但道玄真人卻說道:“就這幾人,別裝老實。”
“掌‘門’師伯,我本來就很老實的。”喬雲滿臉的委屈。
“得了,你要是老實,就沒人不老實了。”
喬雲更加委屈了,天地良心,他真是一個老實人。
“別這副樣子,你要是老實人,你能哄得我們流雲‘門’第一天才弟子團團轉?”
“你要是老實人,能這麼多年死裡逃生?”
“跟你師父一個樣,不聲不響,就抱得美人歸。”
謝文厚一陣尷尬,賠笑了兩聲,說道:“師兄啊,還是談正事要緊啊”
“就許你有‘女’人,就不能讓我談‘女’人?”
“沒有。”
“嘿嘿”喬雲第一回看到謝文厚一副受教育的樣子,憋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個屁!銘道心法修煉的怎麼樣了?”道玄真人立即就罵了起來。
“師兄,你這”謝文厚頓時震驚不已。
道玄真人擺了擺手,盯着喬雲,讓他說話。
“掌‘門’師伯,你那全是古體字,我讀書少,不認識”喬雲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啊?”道玄真人恍然大悟,隨即掏出一枚‘玉’符扔給喬雲。
“這是學習‘玉’符,裡面有幾種古體字的學習神念。”
喬雲大喜,這東西的珍貴度,甚至超過了一般的功法,他連忙起身道謝。
“行了!銘道的珍貴,不用我再提了。”道玄真人說完便對着謝文厚點了點頭。
“老三,說說你的發現。”
喬雲應了一聲,就開始說十八金丹和尚的事。
“如果真是和尚,那會不會真的與十方寺有關?”謝文厚向道玄真人問道。
道玄真人也不說話,開始沉‘吟’起來。
良久之後,才擡頭對着喬雲說道:“喬雲,你說說你的想法。”
“我抓了一個人,可是撬不開她的嘴。到時候我將她‘交’給師伯您。”
沉‘吟’一下,他才繼續說道:“杜元白有沒有派人殺我的家人?”
“沒有。”道玄真人的語氣很肯定。
“這杜元白高高在上,他不會做出此等有違因果的事。”謝文厚也隨即說道,然後盯着喬雲。
喬雲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我父母沒什麼事,只是我的許多族人被殺了。”
喬雲眼中的冷冽一閃而過,若不是有更大的打算,他早就硬來了,非要讓閔飛羽說出她知道的一切。
但他打算的就是將她‘交’給流雲‘門’,在能保證她安全的情況下,閔飛羽說出事實的情況,機率必然加大。
“而這件事情就是我抓的這個人告訴我的。”
道玄真人頓時滿臉的疑‘惑’:“但是‘門’人弟子的來歷,都是保密的,更何況你的來歷更是應該無人知曉啊?誰又能查到你的來歷?”
“一出手就是十八個金丹期的修士,這背後之人的勢力可不容小覷。”
喬雲眼中神‘色’一轉,將那儲物戒中的怪魚屍體取了出來,開口說道:“這是那抓我的金丹期修士的靈獸。”
“咦!這是南蠻派九哭真人的蠻須魚?”謝文厚驚訝的說道。
“你將他殺了!”道玄真人驚訝的問道。
“不是我,一個前輩幫的忙。”喬雲撇了撇大喇喇坐在一邊的天奴獼猴的靈力光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謝文厚與道玄真人相視一笑,看喬雲不想明說,也就不再追問,而是看着那蠻須魚的屍體說道:“這九哭真人可是一個苦修,修爲也是極高的,怎麼會甘願爲他人辦事?”
“我發現一個疑點,那就是那些和尚,全都可以變成黃金‘色’,肯定是修煉了某種相同的秘法。”喬雲接着說道。
衆人沉‘吟’不語,唯獨喬雲試探‘性’的說道:“不會是魔族吧?”
謝文厚和道玄真人再次忽視一眼,滿臉的擔憂。
“正好,老三你說說看魔族的情況。”
喬雲也不隱瞞,將自己在魂境的所見大致的說了一遍。
“果真如此的話,那這方世界,怕要真的在劫難逃了。”道玄真人有些氣餒。
謝文厚沉默不語。
“上界不會真的打算徹底拋棄這裡吧?”喬雲有些憤慨。
不過對於魔族的能力,他也許是在場三人最清楚的了。
不撤離,又能怎麼辦?
可是,這億萬生靈,又如何逃離?
自己倒是不懼,大不了帶着家族徹底躲起來,然後再尋找解脫之法。
只是,修真,難道就真的只是增加自身的力量那麼簡單?
萬千大道,跳不出一個因果循環。他們丟了這億萬凡人,這巨大的因果,誰都擺不脫。
能力越大,要遭受的因果就會越大。
謝文厚和道玄真人對於喬雲的話,不可置否。
“就算放棄了這方世界,難道魔族就真的僅限於此?”
喬雲緊接着將帝噬天與魔族之人的戰鬥和對話講了出來。
很明顯,魔族不會只是僅僅想霸佔這方世界那麼簡單。
“遷移之路,我們已經在進行了。”謝文厚沉聲說道。
喬雲一愣,但隨即就想通了。
若是明知有魔族來臨的情況下,流雲‘門’還沒什麼動作,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獨善其身,這不應該是修真者甚至整個修真界應有的態度!
但事實卻偏偏就是這樣。
無論四大‘門’派、十大‘洞’天、三十六小福地、抑或是其他小‘門’小派甚至是散修,都是爲了自己。
力量、權勢、聲望、金錢等等一切‘欲’望,這便是修真者的真實目的。
不論是正道亦或是魔道,再怎麼說的大義凜然,到頭來都會以自己爲先決條件。
喬雲自詡爲正人君子,只是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大趨勢環境下,明哲保身,是必要的前提。
他所謂的正人君子,卻是正人和君子。所謂正人,就是保持自己的原則做人。所謂君子,就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事。
魔族的強大,喬雲見識過。
如果這次的魔族之中,又出現了那種能與帝噬天‘交’手的存在,這方世界誰能阻擋?
逃離,實際上是最好的選擇。
三人都有些氣餒,各自沉默不語。
“喬雲,讓你的族人儘快趕往流雲‘門’吧,我們能照顧他們。”
道玄真人的話讓喬雲極爲感動,他連忙道謝不已。
道玄真人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只是以後???”
喬雲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我明白。”他的身份,決定了他以後要想見族人,機會是非常渺小的。只是,他沒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