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一動不動
他不敢動,也不能動。
稍微強烈的異動,都會引起那巨樹的反應,引起的後果,將會是死路一條。
鮮血的滴落,滴滴答答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那幾只剛被抓來的野獸,也就是哼唧了幾聲,掙扎了幾下,就徹底沒有了反應。
秦雲的眼神在周圍不斷的觀察着。
他需要施展自己想法的時機!
生死存亡之際,容不得他大意疏忽。
他是煉丹師,不會缺乏對於毒的理解和丹‘藥’。
雖然此時在悲魔谷,他沒有煉製丹‘藥’的爐鼎,但也能煉製出絲毫不弱的毒素。
本來他在悲魔谷之中也以毒爲攻擊手法,這也是煉丹師的主要攻擊方法之一。
他並不知道這顆大樹一定就是以吸收血液爲增加修爲的方法。
但是,爲今之計,他卻只有這一種方法了。
只是,他的方法必須要在下一次巨樹妖靈捕食野獸的時候,才能藉機掏出自己的毒粉。
這不是小事,就算這巨樹妖的靈感強大,也很有可能忽略自己的這一次異動,就算是它能感應到,但也應該只會將自己的異動當做一般的異動。
秦雲不想去理會最壞的打算,他只能這麼想,想着巨樹妖不會注意到自己。
每一根倒刺帶來的刺痛,清晰的傳遍全身上下,特別是纏繞着的腰間。
只是秦雲卻不能發出絲毫的叫痛聲,他必須忍着。
時間一個呼吸一個呼吸的慢慢流逝着,血液的流失,帶給秦雲的是‘精’神的逐漸恍惚。
他知道這樣下去,逐漸也許會就這麼死去。
此時的他,甚至不能依靠回憶母親的容顏來忽略身體之上帶來的疼痛。他擔心自己的某一瞬間的恍惚和不專心,會無法控制身體的異動。這會讓現在安靜到了詭異的時刻,巨樹妖靈會毫不客氣順手就解決了自己。
他不想死。
他也不會死。
這是他的堅持,沒有人可以葬送他的‘性’命。
這一次的等待,好像很漫長,很漫長---
只是,當那巨樹再一次的捕食的時候,等待良久的秦雲卻瞬間提起‘精’神,將自己僅餘的絕大多數‘精’力全部投在這一搏之中。
而這一搏的目的,僅僅只是爲了掏出腰帶中的毒粉包。
這是他所能煉製出來的最厲害的毒粉。
他是修士,毒粉的能力,自然不是普通凡人所能理解的。
他相信這包用來毒殺野獸的毒粉,絕對能對這顆巨樹妖靈造成破壞‘性’的傷害!
巨樹妖靈連續伸出數根藤蔓,這讓它樹冠之上的無數屍體連續不斷的搖晃起來,規律卻帶着無盡的詭異和恐怖。
那些幾乎死的安詳無比的野獸,甚至有一部分妖獸,都擺脫不了這隻巨樹妖靈的獵殺。
秦雲只是最低階的一星修士,而眼前的巨樹妖靈帶給他的靈壓,起碼也是六星以上。
他只感受過六星修士的靈壓,那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強大到了無法觸及的地步,而眼前的巨樹妖靈,分明有着堪比大修士的能力。
雖然秦雲對於自己的毒‘藥’有一定的盲目自信,但那也只是他的最後毫無辦法的想法。
無知者無畏。
更何況,秦雲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就在那巨樹伸出藤蔓攻擊獵殺周圍妖獸的同一時間,秦雲伸手取出腰帶中的獸皮包,另一手隨即絲毫不‘亂’的連貫不停地撥開獸皮。
動作一氣呵成。
這足以證明此時秦雲的冷靜。
他不是高手,只是因爲想要活下去而已。
這種冷靜,也不過只是‘逼’迫之下的本能罷了。
當打開的獸皮從手中脫落的剎那,秦雲隨即就全身軟了下來。
就好像真的全身無力那般,或者如同死了一般。
獸皮翻落,一蓬粉末洋洋灑灑的緩慢落向秦雲身下的血水潭之中。
秦雲的眼神之中平靜如水,雖然他將一切的期望都往押在了那些粉末之上,但他知道,沒有任何事情在沒發生之前是能被肯定的。
轉眼時間,秦雲的粉末終於接連墜落進血水之中。
一剎那的時間之中,血水毫無反應。
只是,在轉眼之後,秦雲分明就看見了那一縷光線之下的血水,變得啞暗起來。
他知道,那是他的毒粉起作用了!
他在等待!
等待着那巨樹妖靈的反應!
這段時間是無比漫長的!
同時,這一種等待,也同樣會有巨大的危險!
因爲,巨樹很有可能會在痙攣的時候,將他撕裂成碎塊!
三個呼吸之後,那巨樹妖靈終於有了反應!
“啊--”
那是一種有些許痛苦的反應。
秦雲立馬知道,自己的毒液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厲害。
但是,就算是強大的修士,也會被毒液造成一定的影響。
雖然那種影響遠遠沒有秦雲自己希望那般強大,但就是這一丁點的影響,也能讓秦雲覺得自己的辦法是有效果的。
因爲,整潭血水都會充滿他的毒液。
這巨樹妖靈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繼續。
要麼它會清理血水中的毒液,要麼就會換一批屍體!甚至換一個地方。
雖然這些都只是秦雲的猜測,但並不代表這些事情不會發生。
只是,當事情的結果來臨之時,秦雲卻發現自己的一切猜測都成了雲煙。
他的身體在瞬間就被藤蔓拉着往後退去。
一瞬間,他心底就產生了不好的想法。
“我命休矣!”
一轉眼的時間,他被藤蔓拖拽着在無數的屍體之中撞擊而過。
隨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腦海中瞬間就明白,目的地到了。
腦子裡閃現過無數個念頭,但接下來的瞬間,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他被藤蔓提着轉向了後面。
前面就是樹幹。
而在那樹幹之中,一層透明的結界將一個‘女’孩覆蓋在了其中。
那‘女’孩睜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秦雲。
然後,卻是對着秦雲微笑了起來!
秦雲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笑了起來。
那個‘女’孩,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美麗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地步。
一層薄紗將她曼妙的身軀覆蓋,一切都若隱若現。那是天‘女’,那絕對是天‘女’。秦雲震撼到一種無法思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