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藍的撤退命令一出之後的一瞬間,原本幾近黑暗的天空之中,無數的光點,快速的往四面八方散去。。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這種突然而來的撤退,並且是最高指揮官發佈的緊急命令,讓數百里之外的靈界大軍,慌‘亂’無比。
連至高存在的敖藍都如此帶着些許忌憚的敵人,這些所謂的普通士兵又如何能有能力去抵抗?
在高階修士手下,再多數量的低階士兵,也只是螻蟻!
這就是力量!絕對的力量!
只是轉眼時間,無數的士兵就毫無章法的‘混’‘亂’無比的往後方大逃亡。
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慌情緒,很快就在大軍之中蔓延開來。
而作爲靈界之主,敖藍卻根本沒有絲毫停下來指揮的打算。他的身形急速的朝着天空遁去,幾乎化作了一道細線一般轉眼時間就消失在天空之中,不見了蹤影。
而其他的將領亦或是其他的護衛之內的存在,在敖藍的動作同時,就各自施展出遁術,快速無比的朝着天空之外遁去。
天空之外,就是虛空,無盡的虛空,實際上在大多數時間,的確就是一種最好的逃生之處。
虛空,到底是什麼?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雖然並非有生靈存在的世界就是真正的世界,但是作爲無盡空虛的虛空,在大多數時候是不被世人歸納於世界之中的,故而,這纔有了三千大千世界的說法。
此時,靈界的數十萬士兵,在瘋狂的四散狂退,那一片本是爲喬雲而來,整齊有型的大軍方陣,不過是轉眼時間就潰散開去。那一片光芒,也快速的化作無數的光線,那是無數士兵在逃遁之時散發出來的遁光。
大雨狂瀉不止。
在狂撤不止的靈界大軍,終於在幾個時辰之後,消失的乾乾淨淨,整個世界也完全的暗了下來,而那股由敖藍帶來的恐慌和緊張情緒,也隨着大軍的離去和大雨的沖刷,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就在這一年冬天,原本安靜寧和的靈界,接連一個個世界陷落在黑暗的虛空之中。
以無數觀星師的說法:那是星辰在隕落---
對於偌大的虛空來說,也許只是安靜的增加了一片稍大的黑暗區域,但是,對於靈界的無數生靈來說,卻是一種最難以忍受的折磨和挑釁。
此時的靈界,在一道蔓延了數百個世界的防禦前線之內,靈族聚集了幾乎全部的戰力,數千萬的士兵在前線枕戈待旦。
敖藍的大營,每一天都會有最新的戰報傳來。
接連八十個世界,在前線數百個世界之外被黑暗吞噬。
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而在這三個月之內,以兇悍著稱的餓鬼道大軍,卻只是緩慢的佔據了八十個世界而已。
而在前線之外,敖藍的命令之下,空出的世界足足有五千個。
三個月的時間,對於靈族大軍的士兵來說,是一種等待死亡之前的恐慌和壓抑,對於敖藍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整個種族的出動,每日的消耗,足以讓他這個新誕生的勢力,由盛轉衰!
若是靈族衰敗,甚至---毀滅在餓鬼道之下,就算不會毀滅在餓鬼道攻擊之下,虛耗瞭如此龐大的資源,而且到底會損失多少世界在死氣的污染之下,這些統統都是損失!一旦靈族損耗一空,就算餓鬼道被靈族大軍抵抗住了,魔族呢?北方天庭呢?
思及至此,敖藍每一日都無法安然修行。
大帳之中
有將領在他人的拉扯之下,依舊臉上帶着一抹堅定的表情,對着敖藍單膝跪了下去,沉聲說道:“主上,臣不明白!”
一時之間,大帳之中的氣氛變得分外的微妙起來。
諸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麼自然,拘謹到了極點。
敖藍還在看着眼前的星圖,手指在上面微微一點,三個星點變成了黑‘色’,消失在一片之中,那一片黑暗的區域,又大上了一分。
安靜。
安靜到了似乎沒有人在呼吸,或許,沒有人敢呼吸。
那個將領只是單膝跪着,不再開口說話,垂着頭,等待着敖藍說些什麼。
敖藍沒有那麼快就有了反應,他的‘精’神似乎完全都投在了眼前的星圖之上。
“白,這個名字你們或許從來都沒聽說過。”
“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知道,它是餓鬼之主九大護道者之一就行了。”
敖藍淡淡的說着,表情很淡定和平靜。
儼然一個高階修士淡然一切的神‘色’。
說道這裡,敖藍頓了一下,或許是感受到了周圍數十個將領不明所以的一閃而過的眼神。
他微微閉了一下眼,似乎在理清思緒。
然後,他又開口說道:“擁有聖紋的存在,便是一道之聖王,整個天下也只會有六個聖王。但是,聖王卻不是隨時都會存在六道之中,那需要六道之中的某一道出現了可能毀滅的情況,天道就會在此時降下聖紋,讓此道誕生一個擁有掌控之能的存在,這便是聖王。”
“而擁有聖王之紋的聖王,若是被他人擊殺,聖紋就會退散在天地間,然後轉移到另外的具有聖王資質的生靈身上。但是,若聖紋的凝聚速度過慢,那一道就會面臨徹底覆滅的危險。”
“但是,要想擊殺一代聖王,危險也很大,因爲,每一代聖王,都會有九個護道者,而這九個護道者的修爲,乃是應天而生。”
“他們擁有一個恐怖的能力,那就是出世之後,擁有能複製第一個攻擊他們人的修爲!天帝來攻擊他們,那他們的修爲就會直接踏入天帝的修爲。而每一個護道者從來都不會單獨行動,也從來都不會離開聖王九丈之內。”
“現在,你們懂了嗎?”
短暫的平靜之後,數十個將領忽然不約而同的同時單膝跪了下來,說道:“卑職明白!”
敖藍似乎有些心焦力瘁,他無力的揮了揮手。
頓時,大帳之中的將領,全部退了出去。
唯獨那個第一個跪下的將領,依舊跪在那裡。
“出去。”
敖藍眼神中閃過些許不易捉‘摸’的神‘色’,然後語氣堅定的淡淡說道。“主上!微臣從小拜你養育,這份恩情,無以爲報。如今---我族‘蒙’難,臣想要盡一份微薄之力。”
“我說---出去!”
敖藍的語氣明顯加重了。
“父親!!”那個跪着的將領,猛然擡頭,對着敖藍沉吼了一聲。
“兒臣這幅殘軀能活到今日,已是萬幸!這麼多年,你用自己的玄力維持着我的生命!就算別人不說,我又怎麼忍心讓你有可能失去追逐天道的機會!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骨‘肉’!但我相信,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你兒子---而你,在我心中,也就是我的父親。”
“敖庚---”
“父親,你且聽孩兒說完。如今的局勢如何,想必你纔是那個最清楚的人,若是沒辦法用最小的代價趕走或者抵抗住餓鬼道的侵襲,我們就會失去這得之不易的自由啊!”
“滾出去!”
敖藍沉聲喝道,語氣斷然。
但是很快的時間裡,他就脫口罵道:“該死!你這個小畜生!”
剎那間,他就從原地消失了。
與此同時,那個跪在地面之上的敖庚,卻是笑了一下,笑容中有無法形容的解脫和滿足---亦或是其他更多的情緒。
而就在這個笑容之後,他卻忽然如同蠟一般,從頭向下,融化了起來!
不過轉眼時間,他就融化的乾乾淨淨。
這分明就是某種厲害的分身術!亦或是傀儡術!
隨後幾個呼吸的時間,大帳之外,就傳來了敖藍巨大的吼聲:“敖庚!你若是敢去送死,我就殺了你!”
此時,偌大的軍營之中,一瞬間就閃過一道道光線,那是敖藍在軍營之中快速遁過的遁光。
很快的時間之後,他的身形就出現在了那大‘門’的城頭之上,他的眼中再一次的‘射’出兩道‘精’光。
然後,他就在天空中不斷的尋找起來。
但凡他眼中‘精’光所過之處,就會有一道道錯綜複雜的靈線在天空中出現。
他的身後,一道道遁光快速的匯聚向他。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一大片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父親,來不及了----”
說話的是敖青戊,這個靈族年青一代最出‘色’的青年,被奉爲少主的存在。
他的話語,有些不甚清楚。
但是在敖藍這種境界的人面前,根本沒有清楚與否的說法。
他雙眼的光芒頓時停在了原地,頓了好一陣。
但是,他卻沒有說話。
敖青戊的眉眼不由自主的低垂下去,似乎在眼前的寧靜之中,感受到了某種壓抑和不自然。
然後,他開口說道:“敖庚大哥,用了族裡的‘玉’龍角,在昨天晚上已經出發了---”
啪!!
還不等敖青戊的話說完,敖藍轉身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沒有帶任何玄力的幾乎是本能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敖青戊的臉上。
敖青戊沒有絲毫心理準備,被這一巴掌完完全全的扇中在臉頰之上。瞬間,五個指印就出現在他的臉上,並同時浮腫起來。
他雙眼茫然的遁在了原地,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敖藍卻是回身冷冷的看着他,沉聲道:“你既然知道你大哥這一趟去是有去無回,你居然還幫着他去偷‘玉’龍角。”
敖藍的眼中,泛過悲痛,然後轉身面向大營之外的世界,隨後方纔說道:“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父親---”
“滾!”
沒有人敢開口說什麼,這兩父子之間的話,衆人都明白。
敖青戊自然也更明白。
“我---”
他諾諾的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敖藍卻再一次乾脆的沉聲喝道:“滾!!”
敖青戊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身邊的兄弟姐妹給合着拉了下去,往遠處而去。
揹負着雙手的敖藍,看似安靜的看向遠方,而雙手卻被捏的咔咔作響,他拳頭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詭異的黑‘色’,無數縷微小的空間裂縫在他的身體周圍,特別是雙手邊緣,不斷的迸發然後消失,周而復始。
他身後的無數將領,根本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敖青戊被一衆兄弟姐妹拉着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直到看不到敖藍之後,衆人才放開了他。
敖青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臉‘陰’沉的咬了咬牙,然後滿是憤怒的沉聲說道:“居然爲了一個養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我!”
敖青戊不甘心的喘着粗氣,想要宣泄卻又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其他的人見此,表情各異,不過幾乎都對敖藍的憤怒,表示不解。
唯獨最外邊那個看起來頗爲不起眼的一個老者微微嘆了一口氣。
敖青戊很顯然,在此時很在乎周圍衆人的表情和態度,顏面盡失之人,自然很希望能立馬就找回自己的面子,敖青戊也同樣不例外。
所以,當那個暗地裡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之後的瞬間,他忽然就祭出一把劍,直指那個老者‘侍’衛,冷聲說道:“老吳,你也在瞧不起我吧?今兒你若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立馬就斬了你!”
語氣之中的堅決,顯而易見。
那個老吳看向敖青戊的眼中,閃過失落和失望,他直直的看着敖青戊,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當年,你父親還只是一個元嬰期的小修士,在八桂山上遭遇了毀滅‘性’的雷劫,幾乎丟了‘性’命,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而敖庚,卻用凡人之軀爲你父親護法了八十一天,自己卻被白針虎在身上紮下了整整八十一個指頭大的針孔。”
“就算如此,敖庚也依然沒有後退,當我趕到的時候,他還依然堅定的拿着一把斷槍,擋在你父親的身前。”
“而這一切,你知道是因爲什麼嗎?”
“你肯定認爲是敖庚知道你父親是神仙,所以想要攀高枝,我說的對吧?”
老吳的語氣之中,有着越來越明顯的不尊敬。
周圍的那些敖青戊的兄弟姐妹,有人嘟噥着:“難道不是?他又不是傻子!”
老吳笑了一下,頗有些不屑。
“事實卻是因爲你父親給敖庚分了半塊世俗所謂的饅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