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震手中血狼刃一揮,三道大刀罡疊加組合成一道三丈刀浪,洶涌撲出。
有了刀意的加持,大破浪猶如大海中的驚濤駭浪,漫天覆蓋而來。
地上的屍體,直接被捲入刀浪之中,悄然間,消失在青鸞殿。
“你的殺着,我看過好多次了,對我是沒用的。猴王斬!”
‘陳先知’一聲怒聲,把自己的身體捲縮成大車輪,向大破浪猛然衝撞過去。
“碰!”
一聲巨響,‘陳先知’整個身體的急速旋轉,抵禦了大破浪的滑行。
然而,僅僅僵持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陳先知’全身上下出現了無數道被大刀劃破的傷痕,鮮血把大車輪染成了紅色,不停的往向飛濺。
越發深刻的痛楚快速傳入了‘陳先知’的神經中。
他很痛,又很不惑。
只是,箭已經離弦,不可強制被收回。
只見猴王斬逐漸被強勢的大破浪消磨了旋轉,轉眼間,‘陳先知’已經身受重傷,身體再也無力支撐着這招霸道的殺着,被迫停止下來,它正在眼睜睜地看着大破浪從上而下,強勢覆蓋過來。
“不!”
一聲不惑的慘叫,大破浪吞噬了‘陳先知’,‘陳先知’消失在大破浪之中,身亡!
大破浪繼續快速滑行,頃刻間,又吞噬了鬼猴子那副木然軀殼,鬼猴子身亡!
任震獲勝,同時,大破浪過後,看着陳先滿目瘡痍的屍體,任震也沒有同情。
“白癡,陳先知是人,又不是妖獸,怎麼可能可以達到猴王斬本來的強度,鬼猴子,你輸在智商上了。”任震冷冷道。
......
與此同時,最後一場生死鬥也逐漸趨向了結束。
邢兆君以下克上,以強硬的姿態穩穩佔據着上風。
邢商秋的身上,已然負有許多足夠嚴重的傷口,明顯地出現了強弱懸殊
敵強我弱!
他不明白,爲何會出現與自己心中預設景象恰恰相反的結果。
“爲什麼,你明明只是一個天境第八重天的修者,我可是天境第十重天,爲什麼我不如你,爲什麼?”邢商秋不忿地咆哮道。
邢兆君避重就輕地回覆道:“很簡單,因爲我是我師父的徒弟,我師父一人都對對抗上萬人,打倒魔將牟烏,作爲他的唯一傳人,當然不能丟他的面子,老四,你不是我的對手。”
邢商秋使勁地搖頭否認道:“不,這些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地想像出來的,你不是唐邑,你不應該有這樣的實力,一直以來,你只是虛度時間,從來沒有認真修練過,我修練比你刻苦,修練的時間都你長,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可能!”
邢兆君冷冷地笑說道:“老四,你說的這些,又何嘗不是你自己一廂情願歸咎出來的結果,說白了,我的資質比你高,而且高出太多了。”
“不!”
一聲怒吼,邢商秋手中的長劍驟然匯聚出一道濃烈劍氣,隨後,劍氣從長劍快速傳導到全身每一個角落,瞬間把邢商秋整個人包裹在劍氣之中。
“這是?”邢兆君眯起了眼,眉頭凝重起來,“老四,你練成了?”
“哈哈哈哈,邢兆君,本來不打算使出來的,不過,你必須要死在這裡。”
邢商秋神色變得猖狂得意,從直接呼出了‘邢兆君’三字。
他殺心已大起,心中已不再有任何眷戀血緣帶來的牽掛。
反正,從一開始,他已然在心中決心斬斷了這層牽掛。
而且,聽到了邢兆君的解釋,就如同是一種屈辱釘在身上,他有點失去了尋常的理智,直接省去遮掩自己表面的虛僞罷了。
“死吧!沖天破!”
話聲一落,邢商秋提劍直接衝向邢兆君。
這本來只是一招普通的突刺。
可是,這股龐大的劍氣把邢商秋整個人都變得凌厲,雖然不是人劍合一,依舊把邢商秋的速度,劍勢,提升到更高的一個層次。
路過的地面,劍氣縱橫,率先把面前擋路的屍體削減得一乾二淨,連同大道,都在劍氣的威勢之下,被削出一條小路,飛沙走石。
“該死的!”
這般速度,已然超過了邢兆君可以從容應對的範圍之內,她本能的舉劍抵禦,勉強在長劍刺入自己喉嚨之前,用軟劍強行制止了長劍繼續前進。
然而,沖天破的威力也超過了邢兆君的軟劍可以僵持的可能。
軟劍的劍身非常柔軟,被長劍強勢地快速逼近到劍柄,劍身被迫彎成了一個大弧度。
“鐺!”
一眨眼的功夫,劍身超過了可以彎曲的最大限度,斷開成兩道。
長劍順勢刺了過來。
邢兆君趁着軟劍抵禦爭取了短暫的時間,緊急躲避,躲開了致命的傷口,不過,還是不幸被長劍劃過腰間,留下一大個缺口,鮮血直流。
“邢兆君,怎麼樣,這就是你自以爲天才對我不屑一顧的後果,天才又如何,爲了練就這招,我花了好幾年的功夫,並不是你隨便練幾天就可能完成得了的,現在,你還能怎麼贏我,哈哈哈哈.....”邢商秋嘚瑟地大聲笑說道。
邢兆君撕下了一條衣袖,綁在自己腰間,暫且阻援了傷勢繼續擴大。
緊接着,邢兆君閉起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邢兆君睜開了雙眼,眼神變得凌厲自信,把手中的斷手舉了起來。
剎那間,斷劍上也開始纏繞着濃烈劍氣,順着斷劍傳導全身,同樣與邢商秋一樣,呈現被劍氣包裹的狀態,不同的是,邢兆君的劍氣更加龐大,更加懾人!
“這怎麼可能!”邢商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再度咆哮而出,“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你怎麼也會沖天破,你的沖天破一定是假,不可能是真的。”
邢兆君淡然地解釋道:“其實,這招沖天破算不上難學的招式,只要掌握瞭如何把劍氣覆蓋全身,那就很容易上手,之前,我確實一直不會這招,不過,從你的出招中,我已然摸到了竅門。”
“不,你騙我!沖天破!”
邢商秋完全失去了理智,提劍再度刺向邢兆君。
“沖天破!”邢兆君同樣提劍刺向邢商秋。
“嘭!”
一瞬間,長劍再度與斷開的軟劍相撞。
這一次,軟劍強硬,剩餘的半截軟劍如同被注入了精鋼一般,不曾彎曲出半點弧度,筆直地向前衝刺。
長劍抵禦不了斷劍的強大,瞬間斷成好幾截。
軟劍躲開了邢商秋的致命點,直插入邢商秋身體。
邢商秋吐出了幾口鮮血,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此刻,他已全無戰意。
似乎,萬念俱灰帶來的結果,比身上累積的傷害還要可悲。
他又一次輸了,又一次輸在了邢兆君手上,一個被他認爲乳臭未乾的丫頭身上。
籌謀多年的計劃,也算是徹底的告吹。
“老四,我們回去吧。”此時,邢兆君走近了邢商秋,語氣變得尤爲溫和。
“不能回得去嗎?我這是弒君,即使不死,回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的。”邢商秋苦澀地笑了笑,然後站起了身,行屍走肉般地向森林一方走去。
“老四!”邢兆君聲音婆娑地叫喊道。
“皇小姨,我勸你還是別做皇帝的好,當年老二爲了你而死,不是那麼簡單。”語語間,邢商秋越走越遠。
從他嘴中再次道出了‘皇小姨’三個字,他才終於意識到何爲親情。
只不過,這種意識有點來得太遲,不可能做到破鏡重圓。
邢商秋只好爲自己的錯誤,給邢兆君做出了最後的提醒。
“老二!”邢兆君身軀猛然一顫,旋即想到了一場血腥的場面。
當邢兆君回過神來,邢商秋已經即將走到了大道的盡頭。
他是心意已決地留在青鸞殿。
邢兆君再沒有勸留,走到了唐邑身邊,輕輕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師父,沒給你丟面子吧。”
“沒有!”唐邑慷慨地豎起了一隻大拇指。
邢兆君輕輕點了點頭,瞬間癱倒在地,臉色一臉蒼白,纏繞在腰間的衣袖開始滲出了血滴,滴在地面上。
“郡主!郡主!”
唐邑連忙幫郡主止住了傷口的血液,過了幾十個呼吸的時間,邢兆君的臉色方纔有了點血色。
邢兆君身體虛弱,苦笑道:“師父,我現在是不是很有男子氣概,以後,我這裡就和你一樣,會有疤了。”
唐邑輕輕撫摸着邢兆君的頭,安撫道:“放心吧,下次我找到了炁,分一點點給你,你的疤痕就是消失的了。”
“那就謝謝師父了。”邢兆君艱難地笑了笑。
又過了數十息,天空中終於出現了一道迴歸的綠光,直接照射在高地上。
“好了,我們是時候回去了。”唐邑休息了良久,集聚了可以自己站立起身的力氣。
“嗯!”
赤陽飛依舊扛起了韓楚楚,任震雖然有傷,還是有足夠的力氣扛起邢兆君。
五人開始向高地邁進。
只是,還沒有走出幾步,邢商秋從大道的開端正在快速地跑回來,並焦急地大聲叫喊道:“皇小姨,快逃啊!快逃啊!”
唐邑五人轉過身,一臉茫然在看着邢商秋。
忽然,一個毛骨悚然的利爪從森林穿了出來,直接穿入了邢商秋的身體。
邢商秋被利爪擡高,緊接着,數十隻利爪一同穿過邢商秋的身體。
邢商秋身亡!
而利爪的歸屬,赫然是一隻巨大的百足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