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令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唐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逐步令到寧苗陷入無法自拔的地步,不能抽身而出。
輸了區區一百萬,權當還是開端的一部分,唐邑需要獲得結果,就必須不計成本地使勁砸錢。
況且,錢對於唐邑對說,只有多或者更多這一說法,在別人眼中的巨資,只是唐邑所有資產的鳳毛麟角。
唐邑具體有多少資產,只有他清楚知道,足夠可以用這種流水式的輸錢法,輸足幾年時間。
可是,唐邑作爲一個商人,而且還是一個超級精明的奸商,又豈會將錢白白雙手奉送。
輸的錢越多,唐邑就有辦法可以從常勝賭坊以及寧苗身上成幾倍地拿回來,只差在恭候的時機上,時機一成熟,唐邑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既然是這樣,唐邑又有何懼怕輸錢,他果斷地又換了幾百萬籌碼。
“唐老闆,還真是有錢啊,就是不知道,這些錢能夠讓你輸多久?”寧苗心情大好,之前輸了的錢,幾把下來,已經有贏。
之前對唐邑憤恨的態度,也稍稍變得可以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來諷刺,不再是一臉的仇視狀態,甚至,唐邑的黑運攜帶着他可以贏錢,他都快忘記了剛纔之間兩人有過不快。
唐邑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這還說不準,或許,我能把剛纔的錢贏回來呢?寧少爺你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寧苗開懷地笑出了聲,“別人我不敢擔保,你?也不想想是誰帶領着我們贏錢的,哈哈哈哈.....”
“有賭未爲輸,來,這次我押大。”唐邑輕描淡寫地將十萬籌碼再次推了出去,連眼都不需要眨一下。
“好,唐老闆這份氣魄,我欣賞,來,我押小。”寧苗再跟着把籌碼放在了唐邑的對立面。
整張賭桌也變得越來越熱鬧。
一些單純是看熱鬧的賭徒,親眼目睹了唐邑押哪一方、那一方就會輸的黑氣,果斷地跟隨着寧苗下注,也開始贏了不少錢。
“二二四,八點小。”
漂亮荷官又是一聲激動人心的叫聲,整張賭桌熱血沸騰。
“唐老闆,你下次又押什麼呢?”苗寧調戲道。
唐邑不慌不忙地又推出了十萬籌碼,“這次,我就押小。”
“好,唐老闆有見地,我就押大。”
......
過了幾十把,唐邑把身上的籌碼再度輸了清光,無奈地搖頭嘆息,“今天,運氣不好,只能到此爲至了。”
話畢,唐邑站起了身,往賭坊的大門走去。
“唐老闆,不玩了?輸了區區幾百萬而已,你這樣的一個大商人,根本就不差這點錢吧,難道你怕了?”寧苗蹙起了眉頭,心有不甘地叫停道。
有這麼好的一盞贏錢啓明燈,可遇不可求,怎麼可能白白放走。
唐邑果斷地擺了擺手,正經地迴應起來,“寧少爺,你放心,明天我會把輸掉的錢都贏回來的。”
“好,那我明天就在這裡再恭候唐老闆了。”寧苗頓時放下心來。
唐邑三人離去。
......
賭坊二樓的房間內,一個臉相肥滿的男子透過窗戶,從一開始就留意着唐邑的舉動,臉色陰沉。
男子的身旁,李九九帶領着一衆手下膽怯地立在原地,想大口吸氣,都不敢放大動作。
那名男子是前任賭坊坊主的弟弟,於樂,手段要比前任坊主於勝毒辣許多。
這幾天,外界一直傳言是他覬覦自己親生大哥的財富,下殺手謀害了自己的親大哥。
雖然,兩人關係惡劣,對於於勝的死,於樂並不在乎是誰下的殺手,可是,這個鍋要他來爲別人背上,他就萬分之不願意。
他要找出殺於勝的兇手,還自己一個清白。
“老九啊,剛纔那個與寧苗賭錢的人,你對他的看法如何?”於樂沉聲問道。
“沒看出點什麼,請樂爺指示。”李九九心驚膽顫,不敢與於樂對視。
顯然,他不敢將前幾晚獵殺段複方的事情公告在於樂面前。
一來,賭坊一下子死了那麼多個精英,他卻可以安然歸來,其中必定讓人遐想紛紛;二來,於樂是個多疑的人,可能自己最後會被直接安排在殺害於勝的範疇內,要不得;三來,要是被殺害於勝的人知道他的存在,那真是會殺人滅口,更是要不得。
裝作無知,可以讓自己活長久一點,而且,唐邑也是個招惹不起的狠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樂冷冷地望了一眼李九九,簡單地解釋道:“那人不簡單,可以每次都能買中輸,就好像每次都能買中贏中一樣,他清楚知道骰子裡面的點數,雖然,我們的骰盅經過了特殊的處理,修者是不可能聽得出來的。”
“這麼厲害!”李九九一臉震驚,他對唐邑的厲害又加深了一層。
於樂認真地點了點頭,繼續道:“那個女的也不簡單,我看不出她的修爲,我不是她的對手。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殺害了我大哥的兇手呢?”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李九九心知肚明又艱難地包庇着事實,迴應道。
“既然如此,你就帶人去試探他們一下吧。”於樂發出了命令。
李九九想死的心都有了,於樂只是估算出唐邑三人不簡單,李九九是真的體會過唐邑三人的不簡單,尤其是韓楚楚的實力,那真的不是一般的開玩笑。
“連樂爺都不是那個女的對手,我們又怎能是他們的對手,那豈不是......”李九九暗示着自己的爲難。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於樂平靜地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的,樂爺。”李九九如釋重負地離開了房間。
此時,於樂又在房間裡,透過窗戶,死死地盯着逐漸遠去的李九九,“李九九,看來你是有事瞞着我啊。”
忽然,房門打開,一個豔麗女子走了入來,“樂爺,有什麼吩咐?”
“幫我查查剛纔與寧苗一起賭錢的人的來歷。”於樂吩咐道。
“屬下立刻去辦。”豔麗女子消失。
“今年的煉器節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於樂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翌日下午,唐邑如期來到常勝賭坊,又換了幾百萬籌碼,坐到寧苗正在賭骰子的一桌處。
“唐老闆果然是個殷實商人,說話言而有信,說今天會來,完全沒有失信。”寧苗一臉喜悅,手中拋起的籌碼蠢蠢欲動,雙眼始終注視着唐邑的雙手即將落位的方向。
唐邑一臉的平淡,“寧少爺過獎了,我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輸了一點錢而已,還沒到達讓我對賭失去樂趣,說不定,今天我能把錢贏回來呢。”
“哈哈哈哈,唐老闆果然是個資深的賭家,那唐老闆還不趕快下注。”寧苗迫不及待地慫恿起來。
“那我就押小好了。”唐邑果斷地推出了十萬的籌碼。
“好,唐老闆就是爽快,那我就這次就押大。”寧苗也推出了手中的籌碼。
四周的賭徒全都跟着寧苗下注,‘小’字一方的字面上,籌碼堆積如山,‘大’字一方的字面上,只有唐邑一人的籌碼就顯得無比孤清。
“開,一,三,四,八點,小。”漂亮荷官第一次打開骰盅,又是與昨天如出一撤的結果,唐邑還是被衆人認爲是贏錢的啓明燈。
“唐老闆,你今天的手氣還是不怎麼順暢,第一把就輸了。”寧苗收起回更多的籌碼,得意地大聲笑說道。
唐邑不在意,依舊可以談笑風生,“一把不能定結論,有輸總會有贏的,第二把,我還是押大。”
唐邑又是十萬的籌碼推出。
“那我就押小。”
這次,寧苗推出了差不多擁有的所有籌碼,金額比以前任何一局都要高出好幾倍。
既然知道可以穩贏,他索性贏到盡。
“開,二,二,一,五點,小。”漂亮荷官道。
“哈哈哈哈,唐老闆,你真是我的貴人啊。”寧苗笑得無比暢快。
唐邑的嘴角拉出了一道不經意的陰險笑容。
就這樣,來來回回數十把,唐邑又把幾百萬輸個清光。
“今天就到此爲止,明天我還會來的。”唐邑留下一句,與韓楚楚三人離去。
......
二樓的房間內,於樂一人望着大門,雙手轉起了大拇指,靜靜地等待着他要期待的結果。
過了不久,大門開了,昨天豔麗女子出現。
“查得怎樣?”於樂開聲問道。
豔麗女子回覆道:“稟樂爺,那個男的叫唐邑,來到小鎮沒多久,是個商人,其他的就沒有詳細信息,只知道他一開始就住在段複方開的客棧裡,還有,他在李九九身上買過一百萬段興成獲勝,還去找過寧遼遠買火稚鳥蛋。”
於樂開始沉着臉色,雙手支撐着下巴開始細細琢磨起僅有的幾點信息。
似乎無關緊要的信息,卻總能給他一種疑惑的感覺,因爲,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在唐邑到來之後。
“看來,這些事情肯定與唐啊有所關聯,他或許是殺我大哥的真兇,或許是知道殺我大哥的真兇,無論如何,今晚都要會一會他才行。”於樂凝重道。
豔麗女子謹慎起來,“樂爺,請放心,我會找十來個精英陪同。”
於樂果斷地擺了擺手,“這次不需要,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的直覺更傾向於,唐邑不是殺我大哥的兇手,只是知道殺我大哥的兇手而已。況且,帶再多的人去,還是沒有把握拿下他,畢竟,他身邊有個深不可測的少女。”
豔麗女子不禁擔憂起來,“樂爺,那豈不是很危險。”
“不會,我與唐邑無冤無仇,他不會下手的。”於樂表現出迷一般的自信,繼而話鋒一轉,“小潔,你今晚有你的任務,私吞賭坊的錢,是死罪,我不想再看到李九九。”
“屬下明白。”豔麗女子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