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1 】石村長家，石村長抱着竹水煙筒抽菸，老伴閒坐一旁嗑南瓜子。
老伴：你聽說了沒有，馬鄉長爲了自己得好處，到興平把賣水的協議簽了。
石村長：你不要胡說，馬鄉長簽了協議這是事實，要說馬鄉長得好處，那是謠言。
老伴：謠言，沒有事實人家說得出口啊，他們說，這是出賣大山裡呢。
石村長：馬鄉長是個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去興平籤協議那是爲了大山裡。
村長老伴不服氣的將一塊瓜子殼猛力一吐。
老伴：你不好好的想一想，興平的公司爲什麼跑到大山裡來搞聯合，他們會把好處給大山裡嗎？我看，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
石村長：人家帶錢進來搞開發，有這樣的黃鼠狼嗎？
老伴：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不哄哄你，你會上當嗎，那錢就是用來哄大山裡的，讓你看得見，摸不着。
石村長：行了，行了，你以爲馬鄉長是你呀，馬鄉長還拿套子套他們呢，你還嘰嘰喳喳。
老伴：我嘰嘰喳喳，你出去聽聽，外面什麼話沒有人說。
石大爺走進。
石大爺：村長。
石村長：石大爺，坐吧。
石大爺落坐。
石大爺：村長，馬鄉長去興平籤協議的事，聽說了？
石村長：石大爺，怎麼了？
石大爺：外面說得好凶啊，說馬鄉長爲了謀私利，把大山裡給賣了。
石村長：石大爺，沒有的事，馬鄉長去興平籤協議，那都是爲了大山裡，石大爺，難道我們還信不過馬鄉長。
石大爺：信，倒是信得過，那你說，這事是怎麼傳出來的，無風它也不起浪呀。
石村長：石大爺，放心吧，馬鄉長絕不會做對不起大山裡的事。
【 9—2 】開發工地現場，搭建主席臺情景。
錘子等三人在一旁觀看。
丁老四：這臺戲真的要唱呀。
阿六：不唱馬鄉長怎麼得好處。
錘子：馬鄉長，別看這個大學生年輕，膽子大呀……
【 9—3 】公路上，一個不大的車隊朝大山裡開進。
【 9—4 】開發工地，開工慶典場景。
銅鼓聲聲，鞭炮炸響，馬浩在鼓聲中走上主席臺。
馬浩：鄉親們，今天，是大山裡跟金盛開發公司聯合開發引水工程的開工日，也可以說，是大山裡經濟發展的起點，它標誌着，大山裡的經濟發展起步了。這個起點，這個起步，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在此，我代表大山裡，感謝金盛開發公司。接下來，請金盛開發公司的胡經理講話。
胡經理：大山裡的鄉親們，引水工程今天開工了，我代表興平市的市民感謝你們。因爲，是你們奉獻出了屬於大山裡的水，纔有了今天這個項目，有了這個項目，纔有了我們共同的利益。在此，我預祝工程順利，早日完工。
馬浩：現在我宣佈，引水工程破土動工……
鞭炮炸響，銅鼓敲打，火鋶朝天放排槍。
馬浩跟胡經理在慶典中破土情景。
【 9—5 】石村長家，石村長用餐。石大爺走進。
石村長：石大爺，來，喝點酒。
石大爺：村長，我就是來找你喝酒的。
石村長：坐吧。
石大爺落坐。
石大爺：今天太高興了，一個人怎麼也坐不住，就找你來了。
石村長給石大爺倒酒，石大爺舉碗喝酒。
石大爺：這酒，今天喝起來真是順口呀。
石村長：石大爺，引水工程搞起來了，大山裡就有錢了。
石大爺：可不是。以前，大山裡的水天天白流，引水工程搞好以後，是天天流錢呀。這水……咳！真沒想到。
石村長：等大山裡的水流出了錢，把沼氣池建起來了，把生態農來搞上去了，石大爺，那時候的日子，可要卯足勁來過呀。
石大爺：誰說不是。
石村長：好日子好起來，比我們想的還要好，石大爺，你是長輩，來，我敬你一杯。
石大爺：村長，酒桌上不分大小，慢慢喝。
石村長：好，慢慢喝。
二人喝酒情景。
【 9—6 】範根發家，範盛福和福香做作業，範根發抽菸。
範福香：哥，大山裡的明天這篇作文怎麼寫？
範盛福：你們劉老師總是佈置那麼深的作文題，不會寫。
範福香：你都三年級了，連大山裡的明天這篇作文都不會寫，笨死了。
範盛福：我笨，你別問我。
範根發：你們算是什麼讀書的，明擺着的東西都不會寫，引水工程開工了，大山裡以後天天出錢，今後，還要發展生態農業，出大錢。
範福香：噢，懂了，大山裡的明天，是天天出錢，出大錢。
範福香寫作情景。
【 9—7 】開發工地現場，施工情景。
錘子等人走進施工現場
施工人員：哎！哎！你們跑進來幹什麼？這裡是施工場地，你們還要不要安全呀。
錘子：我們知道這裡是施工場地，我們進來，就是要阻止你們施工。
施工人員：阻止施工，開什麼玩笑，你們是哪路人馬呀。
施工人員說着打量錘子等人。
錘子：我們是大山裡的羣衆，怎麼樣。
錘子等人都把架子擺了起來。
施工人員；羣衆算什麼，現在的事情都是領導說了算，請你們讓開，耽誤了工程，你們擔負不起責任。
施工人員欲驅趕。
錘子：大山裡的羣衆，就是大山裡的主人，這個項目讓大山裡吃虧了，所以，不能讓你們施工。
錘子強硬的回敬，一幫阻止施工的隊伍堅如磐石。
施工人員：你們阻撓施工，這算什麼主人，大山裡再不開發，我看你們都要變成原始人了。
施工人員語氣藐視，眼神盯着錘子。
丁老四：你說話乾淨點，話裡帶刺，別以爲我們聽不懂，叫你們停止施工，這是客氣的，不要等着我們動武。
施工人員：喲喝，跟你們講理，你們還真橫起來了，小張，把挖掘機開動起來，我看看他們的身子骨有多硬。
挖掘機操作，挖鬥慢慢下放。
錘子等人索性在挖鬥下坐成一團。
施工隊長趕來。
施工隊長：你們這是幹什麼？阻撓施工是違法行爲，是要吃官司的，請你們趕快讓開。
錘子：你就是頭吧。
錘子挑釁似的望着施工隊長
錘子：趕快叫你們的施工隊撤回去，要不然，這鐵鬥挖傷了我們，你負不起責任！
施工隊長撥打手機。
——胡經理嗎，我是施工隊呀/是啊，你們協議是怎麼簽定的。/沒問題，那爲什麼羣衆不讓施工。/是啊，工程受阻，無法施工呀。/那好，你趕快過來看看吧。
【 9—8 】公路上，汽車奔駛情景。
【 9—9 】小車開進鄉大院，胡經理跟王秘書下車急步朝辦公樓走去。
【 9—10】辦公室，馬浩辦公，胡經理跟秘書走進。
胡經理：馬鄉長……
馬浩：噢，胡經理，工地上的情況怎麼樣，我正想抽時間去看看。
胡經理：馬鄉長，那你就趕快去看看吧，工地上無法施工呀。
馬浩：這是怎麼回事？
胡經理：你手下的山民在鬧事。
馬浩：不會吧，昨天開工典禮，怎麼沒一點動靜。
胡經理：可是現在鬧事是事實呀，馬鄉長，你趕快拿個主意吧。
馬浩：我去看看。
【 9—11】施工現場，糾纏的羣衆越聚越多。馬浩等人趕到。
馬浩：鄉親們，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錘子：我們不許施工。
馬浩：施工能隨便制止嗎？你們開什麼玩笑。這項工程，是大山裡發展經濟的起點，是大山裡的希望呀。趕快起來，工地上是不許鬧事的。
阿六：馬鄉長，我們這是維護大山裡的利益，怎麼是鬧事？你扣帽子，也要量個尺寸吧。
馬浩：你們這哪裡是維護大山裡的利益，這簡直是胡鬧！趕快起來，立即停止鬧事。
丁老四：馬鄉長，你說我們鬧事，就算是鬧事吧，反正，我們就是不許施工。
馬浩：鄉親們，阻撓施工，是堵你們自己的經濟發展之路呀。
錘子：什麼經濟發展，三七分成，大山裡吃虧了，我們不要這樣的工程……
馬浩：鄉親們，你們不要吵鬧，鬧事是沒有結果的，也是沒有好處的。
胡經理：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吵吵鬧鬧，阻撓協議的履行，是要犯法的。
阿六：你不要用法來壓我們，要說犯法，你們才犯了法，你們利用搞開發來謀取私利，你們還象官嗎。
馬浩：鄉親們，鄉里沒有做對不起大山裡的事，請相信我們。
胡經理：有調查纔有發言權，你們沒有調查，怎麼可以隨便指責你們的父母官呢。
丁老四：調查，誰不知道你們做事做得乾淨，做得奸巧。
胡經理：你們連**都不相信，那你們要相信什麼？
錘子：我們就是不相信馬鄉長，他明裡唱戲，暗裡謀利，大山裡沒有這樣的鄉長？
馬浩一陣頭暈。
胡經理：你們這哪裡象是大山裡的人，你們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你們的父母官嗎？
丁老四：我們要維護大山裡的利益，我們不要這樣的父母官。
馬浩感到頭暈加劇，感到眼前的事物旋轉模糊，好一陣努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良久。
馬浩：胡經理，還是暫時撤場吧，這樣僵持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我相信，聯合開發的意義他們總會明白，總會理解的。
【 9—12】鄉大院，古副鄉長跟人大孫主任。
孫主任：古副鄉長，你聽說了沒有，工地上鬧事了。
古副鄉長：孫主任，我和你的觀點沒錯吧，不顧大山裡的利益，準出事。
孫主任：古副鄉長，聽你這話的意思……
古副鄉長：孫主任，我沒什麼意思，我們就等着瞧熱鬧吧。
【 9—13】寨口路上，石大爺路遇石村長。
石大爺：村長，工地鬧事了，他們說馬鄉長得了好處，頂着不讓施工，馬鄉長冤呀。
石村長：別管它，屯底寨參加鬧事的人我都記上名單了。石大爺，放心吧，引水工程他們是攔不住的。
石大爺：那就好，就怕這些人做糊塗事，把大山裡的好事給壞了，
【 9—14】馬浩住處，馬浩休息，吳書記走進。
吳書記：馬鄉長。
馬浩：吳書記，你怎麼跑到家裡來了。
李娟給吳書記倒水，吳書記接過拿在手中。
吳書記：聽說工地上鬧事了。
馬浩：一些羣衆不明事理，主要是害怕大山裡在經濟上吃虧，這也是正常的。
吳書記：工地鬧事，是一種過急現象。馬鄉長，在開發協議中，鄉親們對你有一些看法，當然嘍，我是相信你的。
馬浩：吳書記，鄉親們怎麼看我，我不計較，只是工程要緊呀。
吳書記：是啊，我準備下鄉去跟鄉親們溝通一下，儘快消除鄉親們對協議的誤解。
【 9—15】古副鄉長住處，古副鄉長慢條斯理的舉杯餐飲。
陸老闆走進。
古副鄉長：表弟，來，陪表姐夫喝杯酒。
陸老闆坐下。
陸老闆：表姐夫，聽說開發工地頂着不讓開工，馬鄉長在大山裡摔跤了。
古副鄉長：這只是第一跤，馬浩這個大學生，他以爲依靠一張文憑就可以在大山裡隨便喝三吆四，太自信了。
陸老闆：讓他摔幾跤也好，免得換屆選舉的時候跟你爭位子。
古副鄉長：只要開發工地開不了工，他這一跤摔下去恐怕就爬不起來了。
陸老闆：爬不起來好呀，選舉的時候表姐夫一個人唱獨角戲，大山裡這個鄉長的位子你就坐穩了。
古副鄉長喝一口酒，然後興味的吃一口菜。
古副鄉長：雖說馬浩這一跤摔得不輕，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陸老闆：表姐夫，你連兵法都用上了，馬浩這個學生官哪是你的對手呀……
【 9—16】開發工地，馬浩邊看邊走，走走看看，偶爾伴隨咳嗽。
良久，無聲地坐着，沉思。
【 9—17】村樹下，錘子等三人抱着竹水煙筒抽菸。
良久。
丁老四：開發工地被我們頂住了，你們說，馬鄉長會不會報復我們。
阿六：難說，馬鄉長是個讀書人，讀書越高，報復心就越強。
錘子：報復我也不怕，我就一間木樓，兩塊山坡地，再有，就是這條命了。
無聲，良久。
阿六：我希望換屆選舉馬上開始。
丁老四：阿六，又輪不上你當官，關心選舉幹什麼。
阿六：借換屆選舉，把馬鄉長搞下去。
錘子大悟，將竹水煙筒狠力地往地上一礅。
錘子：阿六，你這半壇醋真是酸出味來了，這是一步殺棋呀，只要我們把馬鄉長搞下去，整個大山裡就太平了。
丁老四：這麼說，我的擔心是多餘了。
錘子：沒錯。
石村長走過來。
石村長：你們都在這呀，找了你們老半天。
阿六：村長，找我們有事？
石村長：沒事找你們呀，你們都聽着，經村委會研究，決定收回發給你們建沼氣池的補助款。
錘子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在發愣。
錘子：村長，補助款發給了我們，又要收回去，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也要建沼氣池，也要發展生態農業呀。
石村長：沼氣池要建，生態農業要搞，你們的錢，先收回。
錘子：爲什麼？
石村長：爲什麼，爲了防止你們亂用，因爲，補助款是專款。
丁老四：大家都領了，爲什麼只收我們的錢。
石村長：你們去工地鬧事，造成工地無法開工，影響了大山裡的經濟發展，所以，村委會決定，把發給你們的補助款收回來。
阿六：補助款是上面發下來的，你憑什麼收，你這個村長，是不是比鄉長，比縣長還大。
石村長：我不管誰小誰大，反正，你們的補助款村委會收定了，有意見你們可以到村委會去提。
馬浩路過，聞聲朝村樹走來。
馬浩：聽你們說話聲音挺大的，說什麼呀？
石村長：馬鄉長，我們開了一個村委會，決定把他們建沼氣的補助款收回來。
馬浩：石村長，算了吧，補助款發下去了就讓他們留着吧。
馬鄉長轉向錘子等人。
馬浩：只是這些補助款，你們一定要把它留好，誰要是亂用這些錢，鄉里決不客氣。
石村長：聽見了沒有，馬鄉長來了，算是對你們客氣，要不然，哼，不客氣的還在後頭。
馬浩：石村長，聽說你的沼氣池被砸了，今天下來了，順便去看看。
石村長：沼氣池就是他們幾個砸的，我還沒跟他們算賬呢。你們好好聽着，沼氣池的事，我隨時對你們幾個進行追查。還有，要是你們亂動用補助款，我把 兩件事合併起來進行查處。
馬浩跟石村長離去。
丁老四：村長要收回我們的補助款，還要查處沼氣池的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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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
阿六：拿着**的錢，就得忍受村長的逼壓。還有，萬一村長要我們賠償砸壞沼氣池，那我們只有賣木樓才賠得起。錘子，上次砍的樹不是還在山上嗎，我們上山燒炭去，有了錢，不怕石村長來逼。
丁老四：對，有錢，才能一身輕鬆。
錘子：要掙錢，我發現了一條好路。
丁老四：什麼好路？
錘子：城裡人不是喜歡吃木耳嗎，乾脆，我們用那些樹來發木耳。
阿六：錘子，樹上能長多少木耳，要說賣，那是扣掉車錢就空了口袋呀。
錘子：有辦法，灑藥水，灑了藥水發得多，長得快，山外那邊，人家用鋸沫，刨花，都能發出木耳來。
阿六：那藥水呢，買藥水得花錢呀。
錘子：補助款不是還在我們手裡嗎，用了再說。
丁老四：要是村長來查怎麼辦？
錘子：怕什麼，我們一條光棍命，白送給村長他也不會要，還有我們的木樓，村長他也扛不走。
阿六：對，只要木耳能發出來，什麼都行。錘子，你說說，這藥水哪裡有賣。
錘子：這藥水，興平城裡肯定有賣，明天，我們去興平城裡找找看。
【 9—18】沼氣池前, 馬浩跟石村長神情黯然的站立。
良久。
石村長：沼氣池被砸，我本想找他們算賬，可是，他們光棍一條，連木樓上的瓦片都是乾淨的，所以，我就忍了。
馬浩：這個沼氣池，是大山裡的試點，這個試點一定要樹立起來。
馬浩咳嗽。
石村長：馬鄉長，你咳嗽了？
馬浩：有好些天了，吃了藥，也不見好。
石村長：馬鄉長，我帶你找點藥去。
【 9—19】路上，馬浩跟石村長行走情景。
石村長：馬鄉長，我想不通，象錘子這樣的人，你還對他們客氣，別說收回他們的補助款，房子，我都想給他們扒了。
馬浩：他們鬧事，對引水工程確實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但是，收回補助款，會更加激化矛盾，引水工程還要開工，我們要儘量爲工程的開工鋪平道路。
【 9—20】採藥現場，採藥情景。
石村長：馬鄉長，這種藥叫不出林，治咳嗽有特效，我們通常叫它矮婆茶。
馬浩：我這咳嗽，打針吃藥也不見好，看來，真的指望它了。
石村長：拿回去洗乾淨，熬水當茶喝。馬鄉長，你身體不好，少下點鄉，這矮婆茶，過兩天我再給你送點過去。
馬浩：不用了，還是我自己採吧，這矮婆茶，好象鄉**那邊也有。
馬鄉咳嗽。
石村長：馬鄉長，兩天的藥基本上夠了，我們走吧。
返回路上情景。
石村長：馬鄉長，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馬浩：什麼事？
石村長：上次山上砍了的那些樹，時間長了也漚壞了，我想把它利用起來。
馬浩：怎麼利用？
石村長：我想給女生班做一些課桌，椅子。
馬浩：石村長，這主意好呀，把女生班的條件完善一下，讓女生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什麼時候開始搞。
石村長：就這兩天吧，我把人安排一下。
馬浩：行，石村長，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 9—21】候車處，錘子等三人候車情景。
一輛客車開過來。錘子等三人上車。
客車起步，行駛。
【 9—22】公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 9—23】客車上，錘子等三人情景。
一年青男子拿出樸克牌玩耍起來。
年青男子：坐車很悶啊，做個遊戲給大家解解悶。
年青男子邊說邊玩牌。
年青男子：遊戲的內容是猜牌，我手裡有三張牌，一紅兩黑，猜中紅的有獎。
玩牌同夥：你說清楚點，獎什麼？
年青男子：你們押什麼，我就獎給你們什麼，你們押錢，我就獎給你們錢。
同夥：說話算數？
年青男子：算數。
同夥：那好，我先押十塊錢試試。
同夥中獎。
同夥：原來這獎這麼好中呀。
年青男子：中獎是次要的，主要是娛樂，解悶。
同夥：能不能玩大一點，或者說，你規定一個數。
年青男子：玩大玩小不限制，你們押多少，我就獎給你們多少。
同夥：行，這次我押五十塊。
同夥中獎。
同夥：這獎太好中了，你身上有多少錢呀。
年青男子：放心吧，玩得起。
同夥：這次我押一百，行嗎？
年青男子：我說了，押大押小不限制。
同夥：那好，這次我押一百塊。
錘子等三人上前觀看，玩牌同夥中獎。
玩牌同夥：老阿哥，怎麼樣，這獎好中吧，你們不試一試？
年青男子：遊戲啊，玩遊戲啊……猜紅別猜黑，猜黑是烏龜啊……
年青男子邊玩牌邊唱。
錘子等人觀看情景。
錘子：這獎真的好中，我看得清清楚楚。
丁老四：那就試一把吧，中了獎，也把車費頂了。
阿六：要試，就一起試，看準了，撈一把大的。
錘子：行，你們跟着我押。
年青男子：猜紅別猜黑，猜黑是烏龜，睜大眼睛看，看準了才下蛋……
錘子：我看準了，押！
錘子用手將錢和牌同時壓住，丁老四跟阿六跟着將錢押下。
年青男子：猜紅別猜黑，猜黑是烏龜，拿開手。
錘子將手拿開，玩牌男子開出一張黑牌。
錘子：這牌能變。
丁老四：錘子，你不是壓緊了嗎。
阿六：這牌有假……
玩牌同夥：不玩了，下車。
客車靠邊停車。
年青男子跟同夥準備下車。
錘子：你們下車了，我們的錢怎麼辦，那是買發木耳的藥水錢呀。
年青男子跟同夥下車離去。
客車起步，行駛。
車上，錘子等人情景。
丁老四：錘子，沒錢了，我們還去興平呀？
阿六：他們設圈套，套走了我們的藥水錢，錘子，他們還沒有走遠，找他們要錢去。
丁老四：對，找他要錢去。司機，停車。
客車停住，錘子等人下車。
阿六：在那裡。
錘子：追！
錘子等人邊喊邊追。
【 9—24】村樹下，錘子等三人蔫蔫地靠着樹幹。沉默，良久。
丁老四：咳，屋漏偏逢連夜雨呀，越是沒錢，越是受騙，這下好了，想發木耳，連買種子的錢也沒有了。
阿六：兩百塊錢補助款，就這樣白送人了，要是用來喝酒，還能吃上兩個月。
丁老四：阿六，也怪你，我說上山燒炭穩當，你要發木耳。
阿六：你怪我？這是錘子的主意。
錘子：我不是爲了你們嘛，木耳發好了，天天進城。
丁老四：錘子，你就是爲了進城，賣了木耳給仁花買瓜子，所以，我們才落到這種地步。
阿六：事情已經這樣了，怪誰也沒用，只是現在沒有了錢，村長要來檢查怎麼辦。
三人沉默。
【 9—25】虎頭崗女生班，人們修理桌椅情景。
劉芳提水上山。
劉芳：大家歇歇手，喝口水吧。
人們坐下來休息，喝水。
石村長上山。
石村長：劉老師，你怎麼叫他們休息了，快晌午了，讓他們再幹一陣吧。
劉芳：石村長，他們幹了半天沒歇手，讓他們歇一下吧。
石村長：那就歇吧。劉老師，這進度不慢吧。
劉芳：還行，石村長，太感謝你們的支持了，有了統一的課桌，女生班就象樣多了。
石村長：這得感謝馬鄉長，這些，都是馬鄉長的安排。
劉芳：聽說，這些樹都是砍來燒炭的。
石村長：是啊，他們爲了眼前利益，砍了不少樹呀。
劉芳：這麼說，女生班倒是因禍得福了。
石村長：女生班的條件也應該改善一下嘛，不是說百年大計，教育爲本嗎。
劉芳：大山裡落後，確確實實是因爲沒有文化，有了文化，目光和意識就不一樣了。
石村長：劉老師，喝了水，叫他們抓緊時間幹，我去鄉里還有點事。
劉芳：好的。
石村長離去。
喝了水，幾個人先出來幹活，逐漸，大家幹起活來。
【 9—26】山頂上，劉芳打手機。
——媽，對，是我，芳子呀/媽，你怎麼拿起電話就哭呀/我現在好好的嘛/是呀，女生班的條件現在改善多了，有了統一的課桌/對，都是鄉親們自己動手搞的，他們對女生班很支持/媽，我懂，你自己也要保重，不要老是想着我/行/好，再見。
【 9—27】鄉辦公室，馬浩整理文件，然後從辦公室走出。
【 9—28】馬浩走下辦公樓，跟吳書記正面相遇。
吳書記：馬鄉長，好消息。國家鼓勵知識人才到基層村委當村官，大山裡也分到了一個名額。
馬浩：這個名額是我提出來的，大山裡要轉型發展生態農業，人才是關鍵。
吳書記：你準備把這個名額分派到哪個村委去。
馬浩：屯底寨吧，讓他給石村長當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