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流雲上穿了一身粉紫色的繡着海棠花的中長袖上衣,下着一身同色系印着暗花的襦裙,外加一雙藍紫色繡花鞋。她梳了個垂鬟分肖髻,斜插着一隻淺紫色的蝴蝶樣式的髮釵,還戴着一對珍珠耳環。整個人大家閨秀的氣質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來。
因着要出門,沈流雲還披了件繡着雙飛粉蝶閒戲嬌花的短披風。沈流雲對着身邊穿着淺藍色儒衫的沈流年笑了笑,又轉過頭,細聽顧玉茹的囑咐。
沈流雲悄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車輛,以及身後的衆人。這才發現電視劇果然精簡了好多。
沈家作爲青城首富,出門的排場自然不是那樣簡單。即便這次他們已經是輕裝簡行了,卻依舊不是那樣輕鬆。雖然沈流雲只帶着春喜這個貼身丫鬟,沈流年也只帶着一個小廝阿旺。可是顧玉茹卻安排了兩輛馬車,兩個粗使丫鬟,兩個使喚的小廝。
沈流雲四人坐的是前面那個棕紅色大馬車,這兩馬車從外觀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細看才知那建材用料皆是上品。馬車用的布料皆是那種低調的華貴的料子,而拉車的馬也是上等的好馬。後面一輛則比較簡單,只是顏色卻比前面的馬車稍暗,顯得很低調。
沈流雲正要上馬車時,注意到門後面一角藍色的布料一閃而過,心底卻覺得很無趣。
所謂的期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只不過是前身的一個藉口而已。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所想,所做的自然也不同。若是什麼都不爭不搶,那你能得到什麼?即便是不爭,不搶,那其實也是一種爭,一種搶。只要不是違揹人倫常理、社會道德,爭寵奪愛這種事只是見仁見智而已。沈流雲也只是討厭這種戲碼,卻並不反對。
心裡嗤笑一聲,沈流雲走上馬車。沈流年看了看大門,也跟着上了馬車。林越雖然只是一個大夫,但因爲他與沈淵、顧玉茹的關係極好,便與沈流雲兩人坐在車裡。春喜也在車裡伺候。駕車的卻是一個車伕和阿旺。
沈流雲掀起車上的窗簾,朝顧玉茹揮手。
顧玉茹看着馬車越走越遠,最後化作一個黑點,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微微嘆氣,纔剛出門我便如此擔心,以後流雲出閣了,不知又會是如何一番景象了,顧玉茹心裡頗不是滋味。
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了,顧玉茹才帶着衆人回到宅子裡。
馬車漸漸走遠,沈流雲心裡卻越來越高興。其實來到這個時空,她最高興的還是能夠近距離接觸到民國。而其他的,對於沈流雲來說只是換個地方生存而已。在她的生命裡,並不是失去了什麼便不能生存。而且,她也是那種隨心所欲的性格。
只不過。她卻比這個時代的人多了幾分自尊自傲。
“姐,你在想什麼?”隨着馬車漸漸前行,沈流年激動的心情也漸漸平息,道。
“我只是在想着這一次出門,流年你這麼高興,要是以後我們還能有機會出來玩就好了。”沈流雲回答道,只是卻忽然想到了自家的那個弟弟,因此有些黯然。
沈流年還以爲她是因爲以後沒有機會再出來玩而傷心,忙道:“姐姐,以後我會常常帶你出來玩的。